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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牢牢地盯着那木门,心里似有小猫在一下下地抓挠着。心跳越来越快。
仿佛能想象从她那萎缩破裂的嘴唇里流下暗黄色粘稠的口水。
“怎么办怎么办…”
“你冷静一点… …”一双冰冷的手环住了我的腰。
“啊!”我的尖叫堵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往前一跳,正压在了门上。
那门被我的大力一堵,竟没有合上,我整个人顺着自己弹跳的惯性向前跌去,
张大娘半合着眼睛,眼白向上一下下翻动着。
越来越近。
那鲜红似血的衣衫,那惨白的似笑非笑的富态的脸,那正要接住我枯瘦的手。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和谐感来。
可是眼前那张越来越近的富态的脸却容不得我想更多,张大娘温和的笑容配合着狠戾的神色,让我的神经“啪”地一下终于断掉了。
我向她狠狠地撞了过去。她也停下了动作,停在了远地,缓缓地张开了正在极速干瘪的嘴巴
我头脑一昏,竟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泥土的酸腐之气。
“阿花!”
…
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
…
我眼前一阵恍惚,墙壁人影都在晃动。眼前又出现了第一次在面包车里醒来是看过的东西。 一群在你眼皮子地下嘶嚎着拉扯着。乌压压的一团,像似云团,可里面沉声一片翻滚之声,隐约可闻这团乌压压之中嘈杂的声响,低沉若雷,却比雷声更包罗万象,许多声音混杂交替在一起,反而像喧闹的集市。
可是等我再眨眨眼,那团乌黑云却又转瞬消失了。
我只感到有东西在我的嘴唇脸上来回骚动着。温暖湿润。
来回地,似乎是小猫在一下下舔着手指似的感觉。
间或还有水湿湿地掉下来。 我困惑地一抬手,连着这恼人的小猫也不见了。
我微微侧过脸,身旁有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边,手指搭在我的床头上。
他正好挡在门口,只听到他好听的声音低低道:
“你醒了。”
“… ”
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欢喜的。
我呆呆地望着他。脸上神色凝滞着。
“你。。”他看着我的脸愣了一愣,一伸手要拉住我的衣袖,声音喑哑。我还是直直地望着他,嘴角紧紧抿着。他的手往前探一寸,我便往床后退一寸,始终不肯和他接近。
他无奈,只得罢了手,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踱步到了远处的茶几旁。拿出一个从不曾用过的白腻色杯子。用热水先荡了荡烫过了,方才缓缓给我满上一被热茶。
我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端着那杯子,走到我床边,缓缓蹲了下来,仔仔细细帮我吹了吹。 向我眨了眨眼,我无动于衷地望着他。 他有些无奈,只得把杯子塞进我手中。我手掌虚拢着,他一松开,那杯子就哐当一声从指缝间落了下去,哐当一声碎裂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白色碎片,似是盛开的白莲花最终都片片凋零破碎了。
“你…”他一贯平静的表面此刻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可是他咬咬牙,低下头什么也没说,俯□把碎片一片片捡了起来。
“别捡了。”我转过头看着天花板。
他俯着身,沉默。
门口突然传来了吱呀声,大量的光线瞬间倾注了进来。我被刺目的阳光闪的两眼发晕。捧着头使劲敲了敲,半晌抬起头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我早已不在了刚才那昏昏暗暗的房间,竟是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不。事实上就在门刚刚开启之前,房间里都是昏昏暗暗只有些淡淡白光的。
我有些气闷,耳边隐隐的都是刚才那乌压压一团云残留下的嗡嗡声。
我不由一阵烦躁。
“我说了你别…”
“哎呀怎么了怎么了?”门口突然响起了说话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大娘我在外面都听见里面有东西打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兄妹两个吵架了?有事情发脾气了?”
我一愣,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只得转动着僵硬的眼珠,努力看去。
张大娘还是那白白的富态的一张脸。穿着大红色最是喜庆不过的短衫。 身上裹着一条布围裙。手上还拿着些小巧的金丝红枣糕。好似刚刚才做好。此刻她担心的蹙着眉,迟疑地来回打量着呆呆的我和沉默不语的陈希,道:“你们怎么了?”
“张大娘…”
“哎,是我。 孩子你还好吧?”她把手上的枣糕放下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上前来坐到我床边。 我心中一紧,赶忙向后缩缩。
她见状回头又看了看陈希。他此刻正在默默地把收好的杯子碎片扫到一边去。
“哎,刚才我敲门进来的时候便见你这一副表情,和见了鬼似的,”她转过头来,皱着眉头,来来回回打量着我,“后来你跑过来把门关上我都吓得在门口不敢进来。你到底怎么了?你身体没事儿吧?哎…怎么还这么一副表情?是今天看到,看到那事儿吓到了嘛?”
“哎,今天这事儿,也不知怎么的。 就在那佛龛里发现了个男人出来,还是阿花发现的呢。”她伸出手揉揉眉心,“阿花这孩子肯定吓得够呛。”
我本在发呆,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扭过头来面对着她,
“什么…男人… …”
“看来你是没看到他了?哎,说来也奇怪,前阵子他从外面路过来我们村子,后来不是说要上京赶考了吗?于是我以为他肯定早早就走了,没想到今天本来是要做些擦擦祭祀佛祖保佑收成的,没想到更换擦擦的时候,竟然能遇到这种事。”她拾起衣角,微微擦了擦眼角。“那可是个好孩子,我看阿花就挺喜欢他的。 发现他似的时候,阿花一个人在他旁边哭了好久呢。”
“哎,这么多天真是不太平呢,我的儿女们才刚走没久,这村子里都不剩下几个人了,还好有阿花陪我呢。 阿花定是很喜欢他的,不然他死了这孩子干嘛哭这么惨?噢…我可怜的阿花。”
我转动着酸痛的脖颈,竟觉得震惊这种情绪早就冻结在了眼睛里。
连去质疑伤悲的力气都风干了。
“张大娘,你。。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她擦了擦眼角,“什么话?”
“。。你,你觉不觉得,其实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不真实的,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我们所扮演的这个角色,其实…都是不存在的呢?”
我自顾自地问。耳朵里却只有嗡嗡的轰鸣,全听不见张大娘回答了什么。
只看到她的嘴巴上下焦急地张合着,两只手也摆动了起来。
我困惑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陈希,
目光交汇间,他向着我微微点点头。
他微微启唇,我读了几遍他的唇型,方才理解他的意思。
…
他说,“你说的对。”
作者有话要说:^ ^ 给点花花吧,最近收收都好少 Orz,大家觉得我的文哪里不好一定要说啊,这样我才可以改进
、第二十四章 两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文差点卡住了。。。
“。。你,你觉不觉得,其实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不真实的,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我们所扮演的这个角色,其实…都是不存在的呢?”
张大娘听了大吃一惊,“大姑娘你怎么突然这么说?这是什么意思呢?”说罢她还特地转头诧异地望了望陈希,回头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你有点儿不太对劲。估计心里面也有些堵。如果是感情上的事,恩,如果牵扯到两个人的感情,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千万不要去想什么生啊死啊的事,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微微一顿,方苦笑道,“大娘你想哪儿去了?”
她接着道,“难道不是吗?哎,我还不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吗?为了一丁点儿感情上的事,就要死要活的,做给谁看呢?大娘我没读过书,读不懂你们这些花花草草的,我只知道今年收成怎么样了,今天的饲料喂好了还够不够了。”说完她摇摇头,继续道,“哎,我可怜的阿花啊,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就是因为…”说完竟有些哽咽。
我侧目,连续几次听到阿花的名字颇有些不解,“阿花,阿花她到底怎么了?”
张大娘胡乱地用衣袖摸了摸眼角,匆忙站了起来道,“哎,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可怜的孩子。”
我也赶忙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一切都云里雾里的。
“本来还打算今天就走,现在可好,竟然还有人死了。有人死了就算了,明明我看见死的是女人,张大娘却说死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 上京赶考?太可笑了。这都21世纪了,到哪儿上京赶考去?”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这一切都实在太不可思议,连张大娘离开了也没注意。
我呆了许久,身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衣衫摩擦的声音。
我并没有回头就知道是陈希走了过来。
他坐在我身侧,我抬头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只见他那平时一贯冷冰冰的脸上,现在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双眉舒展,眼光脉脉含情,柔和非常。
“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有些烦怒。
“你这样一副郁闷不得志的样子,难道不是在等我解答问题吗?”他微笑地接过话,“我以为我很了解你呢。”
见我不接话,他便先我一步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道:“我们走吧。”
“我们要去哪里?”
“你现在难道不是一肚子问题想问我吗?”陈希微微侧身,他挡住了阳光,一时竟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听他语气变软,“出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今天刚刚去世的人。”
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回
夏末初秋。暑气早早已散,只有微微凉薄的寒气还缠绵地停留着。
我拢紧了衣衫,不知是因为这寒气还是害怕,竟有些哆嗦。
等我们到了那个村口的神龛前。左看看右看看,那神龛都是和先前看到一样。
红色漆涂的木板。里面凌乱堆满了涂着金粉的擦擦。远看只觉得是一个矮矮的小木板房,往里面看去,竟觉得说不出去的精致。拿出的每一个擦擦都是完美的。
可一等我想到这里面的每个擦擦可能都被浸染了尸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