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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也即时知机的为他卸去蒙脸的布。
跟牛丽生并肩横立在清冷的马路上的,便是没戴眼镜的史流芳。
经过一阵营扰之后,那十几部摩托单车终于稳住了阵脚。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快稳住了阵容,是因为一个青年。
鹫眼。
高颧。
薄唇紧紧的向下弯,以致形成一个倒V字。
他一站定,就迅速调整了阵容:有两架摩托车完全报销。
有三名同党完全失去战斗力。
还能作战的,仍有十一人。
然后他便笑了。
他的牙齿好白,但犬齿之任又尖,像一只禽兽。
他环抱双臂,叉着腿,当前立于牛、史、温三人之前,不慌不忙的伸手自夹克之内,有一种颇为诡异的威势。温文有点紧张起来。
他怕对方掏枪。
可是对方只掏出一个银色的锌质烟盒——银亮的程度,连那么深的夜晚里和史流芳那么深的近视下,也隐约可见泛起一片银蒙色的光。
他玩弄着银色的烟盒,像是对烟盒说话:“既然你的朋友来救你,我就没办法保住你性命了。本来你有幸是外国人,这样胡乱的把你给杀了,怕警方不甘休,只想把你给抓回去,迫使你的朋友离境就是了。可是,现在……他十分惋惜的说,“可惜,你们不知好歹。到了这个地步,只好把你们都杀了,当作是公路上常见的严重车祸了。”
牛丽生只说(没跟这人说,而是跟史流芳道):“几级?”
史流芳:“四级。”
牛丽生:“犯什么?”
流芳:“禽兽不如。”
丽生:“这么严重?”
史:“他们整个车队突然冲进来,撞死了张老伯,挟持住张伯母,抓住了张小愁,威胁我不许反抗。我只有束手就缚。”
这次是温文骂道;“当真是禽兽!”
牛丽生点点头:“那就不止该打,而是该杀了!”
这时,那干青年飞车的队伍都已完成布署:有刀的已拨出刀子来。
有的舞着棍子,有两支还是双节棍。
有人拿的是铁链。
那为首的尖齿青年手上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烟盒。
银色的烟盒。
局面已一触即发。
而且是一触即杀。
2、一触即法
温文一直非常注意。
留意有没有人捡到刚才顶在史流芳背脊上的一支枪。
短小的手枪。
可是没有。
黑暗里,加上马路两旁都是草叶,草叶之后是树林,那部给牛丽生和温文夹攻之下杀得人翻车卧的摩托车直冲入树林子里去了,手枪也不知流落到那儿去了。
温文怕枪。
他知道牛丽生骁勇善战,史流芳也决非省油的灯,但作为现代人,武功再好,也敌不过手枪一支,子弹一颗。
——这也许就是现代武者的悲哀吧?至少,这绝对是现代武者的悲凉。
不过,牛丽生和史流芳却似已打惯了大场面,像什么顾忌也没有了,这情形就像召妓,第一次总是手忙脚乱、空自紧张,可是到了二三十次后,简直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只听牛丽生说:“他们这样杀人灭口,跟蔡四幸黑火案也自然有关联了。”
史流芳虽然没有了眼镜,但仍是习惯性的推了根根本不存在的眼镜架:“单凭他们杀掉两个根本没有伤害他们和自卫能力的老人象,早就该死了。”
牛丽生这次居然也十分“诗意”的望了望天(色)…“今晚真是月黑风高,月黑风高是最好的杀人夜。”
“不。杀什么夜都可以,只有杀人夜是不通的。”史流芳补充道:“他们能算是人吗?”
“我听说你们。”那尖齿青年说,“你们都是港、台、中国大陆所谓不平社的人,可惜你们来到了此地——来到这里,你们就猪狗不如。”
他身旁闪出了一个矮矮肥肥、厚唇突目脸上布满了汗斑的中年汉子,向牛、温、史指骂:“你们真不识好歹。我们三少爷对你们网开一面,你们还想怎么样!聪明的就跪下来,求三少爷饶恕,快滚回你们来的地方,或许可保住一条狗命!”
史流芳点点头,说:“真像。”
牛丽生也摸着下巴:“真像。”
温文不禁好奇,问;“谁像?”
史流芳说;“他真像。”他指的是刚那斑睑汉子。
温文问:“像什么?”
“鱼。”史流芳说,“像一条鱼。”
牛丽生也居然幽默地说。“像一条地图鱼。”
然后他又用肥厚有力的下颌向那“三少爷”扬了扬,向史流芳问:“他叱?”
“他像——”史流芳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像康博思。”
“康博思?”牛丽生一时想不起有这样一个人,“谁?他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史流芳高高兴兴的说:“他是我小时候养的一只狗,爱偷鸡,两只大齿,更是一模一样——”
然后,他居然还俏皮地用一位著名的香港XX小姐在选美时喜用半威不淡的国语掺广东话问观众:“……你们说是不是呢?”
话就只说到这里。
那一群人已完全给激怒了。
——包括了那长看尖齿的青年和那像鱼的汉子。
他们立即发动了攻击。
温文到这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没自己的份。
——因为史流芳和牛丽生已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分配好了。
牛丽生只吃住了两个人。
其他的人都由史流芳去“处理”。
英俊萧洒至少仍两种。一种是斯文靓仔,一种是高大威猛。
史流芳无疑是比较属于后一类,尤其是当他的形象比较于温文的时候。
温文第一次见识史流芳的打斗风格和方式,在这暗夜荒僻的公路上:史流芳的对手有九个人。
以下就是他的打斗方式:大概是那尖齿青年曾发了一个命令吧?——是扬一扬眉、挥一挥臂、还是竖起一只手指,跺跺脚或是什么的,总之是那九个人同时也一齐挥动武器,冲了过来。
史流芳迎面冲了过去。
他一点也不退避。
第一个他对上的是拿刀的。
拿刀的刀扬起,未斩落,他已一拳打扁了他的鼻子。
鼻梁碎裂的声音像爆落的声音。
第二个是拿棍子的。
他一掌就切在他的右颈大动脉上。
那人立即较倒了下去,像一条给抽了筋骨的蛇。
第三个对手也是用刀子的,在史流芳未来及对付他之前,他已在史的背上划了一道血口。
但他也一样得付出代价。
他迎面就是一肘,格的一声,他的颈项仰成九十度,再也弹不回来。
他是仰着身子倒地的。
第四个人冲近来,狂吼着,拿着铁链,舞步虎虎作响,却不意给史流芳绊倒了。
他同时一头撞得第五名敌人满睑鲜血,一脚把贴近他身后的第六名敌人踢得捂住了小腹蹲了下来。
第七名敌人一看情形,吓得刀也扔了。摆在那儿,呆如木鸡。
史流芳的连环蹴踢却不是踢向他的,只在第七名敌手的肩膀一点一撑,飞越而踢中第八名敌人的下巴。
第八名敌人闷哼半晌,双手抵住下巴,敢情是下巴已脱了臼。
史流芳再度返身的时候,第九名敌人已大叫一声,飞身骑上一架摩托车开动就一溜烟的跑了。
史流芳在他那刀伤口子上一抹,向温文笑道:“这个人最没用。”然后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血。
直到他说这句话为止,他的九名敌人,已倒了七八,逃了一名,吓傻了一名,温文没仔细算过,但就算不仔细算来,一直予人文质彬彬印象的史流芳,打垮九人,每人平均不到两秒。
牛丽生那儿的战况却大是不同。
史流芳以一敌九,打来干净利落,按照道理,也依照推理,以牛丽生的个性和拳路,打来应该更加直截了当才是。
然则不然。
牛丽生以一敌二,但那鱼唇汉子始终不曾出手。
他只是嘴巴翕动着,身形扭动着,一时闪到乐,一时闪到西,有时吃定了左角的位置,有时守住了右方位子,但就是不出手。
出手的反而是那尖齿青年。
这青年动手的方式也报奇特。
——至少,第一击就让牛丽生碎不及防,吃了小亏。
因为他手指一按,立即发动了烟盒的弹簧,登的一声,那烟盒盖子陡弹了开来,发出一道(就算是毫无反光事物的暗夜里)极强烈的明光,射在牛丽生双眼上牛丽生只觉眼睛刺痛,只好急闭双目。
但他反而不守。
只攻。
尖齿青年一招得手,正要抢攻,但牛丽生双臂紧紧抱住他。
——从双臂的全身一齐紧实的箍着!
那青年完全不能稍作移动,简直完全不能动弹。
牛丽生吐气扬声,以他多年横练修熬的硬功气功,大可把这个骨骼硬生生榨碎。
可是不能。
那人看来并不算魁梧,跟牛丽生高度也足矮了整整一尺,但全身着来已盖满了劲道,而且仿佛还笼罩着一种奇异的法力,只要牛丽生一施加压力,他身上的法力便一触即“法”,立时反弹。
所以牛丽生也不好受。
他试了三次。
三次都给一种但不同的奇异法功劲力反弹。
他只有放弃。
放手。
这时候,他目疼也略消减,勉强可以视物了。
同时,与史流芳对敌的人全给打垮。
那尖齿青年与鱼唇汉子各自对望一眼,两个人静静的退开,慢慢的上了一部摩托车,定定的发动了引掣,冷冷的盯住牛丽生、史流芳,然后突踩油门,车子急速的投奔向黑色的公路,只留下远远车尾的一盏意还络小的红火,走了。
甚至没有抛下一句话。
可是,那眼神、眼色里的话。牛丽生和史流芳甚至温文都听得出来、看得懂:——这斗争还没有完。
——不完不了。
——不死不散。
他们虽是撤退,但退得十分沉着、傲慢、稳!
“没想到,”牛丽生仍感觉到双臂肌筋残留的震荡,“这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