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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够在这件事被媒体追逐的时候,能够多一个障眼法,让我可以顺利的脱身,远离大众的视野。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往事,重提
次日的清晨汤朵朵醒得很早,她收拾停当再次拿起酒店准备的贴心提示牌仔细的看着。这家五星级酒店为了能够让游客们更好的了解北京,不但准备了简单的旅行指南,甚至还会把最近的展会和展览信息提供给住客们,供人选择。她早就看到了那个在北京展览馆展出的当代艺术展,今天是最后一天。也许她应该去看看,因为那位艺术家是她的老熟人,贺子晟。
汤朵朵到展馆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展馆内的人不多,非常的安静。这次的展览是个展,这个艺术家叫贺子晟,香港人,早年在多国游历,尔后定居瑞士,开始艺术创作,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在世界范围内都非常有影响力的画家、雕塑家。这是他的作品第一次在国内展出,汤朵朵在昨晚的新闻节目上,看着他对镜头侃侃而谈,他说:“回到祖国,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同时也有些害怕……”
贺子晟,你还记得你自己曾经有一个儿子吗?
“CICI。”他叫住她的时候,汤朵朵站在一副斑斓的抽象画前发呆。那是一副由不同颜色的三角形拼合而成的画面,画面张力十足,却有有着一丝嘲讽的意味,与贺子晟的其它作品很不相同。
汤朵朵转过身看到来人也有些惊讶:“贺伯伯。”
“没想到真的是你。”
汤朵朵笑:“我也没想您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上一次见到他还是贺隆的母亲病重的时候,那时的贺隆完全陷入了沉默,与她在一起也很少说话。她觉得也许这个时候他是需要父亲的。汤朵朵辗转知道了贺子晟的电话和地址,打了许多电话都没人接之后,竟凭着一时的莽撞飞到瑞士找上了门。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能够劝说贺子晟回家看上一眼,让他知道那个曾经嫁给他的女人就快要死了,而他的儿子非常的难过。
可是来应门的却是一个女人,汤朵朵一眼就认出了她。那个刚在巴黎时装设计周上大红的巴西女模特。她裹着浴巾来开门,用蹩脚的英语问她有何贵干。汤朵朵转身要走,却被贺子晟叫住。他半裸着上身追出来:“你就是之前一直打电话来我公寓给我留言的小姑娘?”
原来,他知道。她的每一个电话,每一条留言贺子晟都没有错过。
她以为贺子晟只是忙碌,或者根本不在家中,或者已经换了住宅。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不回复,只是因为他并不关心。
他不但不爱自己的妻子,他还不关心他的儿子。
香港的那个大家族好像与他全然没有了关系,汤朵朵顿时心灰意冷。
多年后的今天,贺子晟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他看着眼前的汤朵朵,面带微笑,风度翩翩。有着大家族出身的矜贵之气,然而更多的还是艺术家特有的一种不羁的风格。
“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见她想要走,贺子晟上前一步主动邀请。
“其实我只是来看看。”汤朵朵推辞,贺子晟大概还不知道,此时的她与那时候只身一人去找他回香港的小女孩,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赏个脸吧。你也许已经看到了,我这个展览的最后一站是香港,就给我个机会,咱们聊聊贺隆,怎么样?”
汤朵朵的心还是随着那个名字的吐出很不争气的颤抖了一下。她点点头,跟在贺子晟的背后,不知道他这个大艺术家看不看新闻,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贺氏现在所面临的危机,或者他只是象征性的关心一下贺隆的近况,以免自己回港的时候遇上自己的家人会尴尬不已,毕竟,媒体的记者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八卦的话题的。
两人找到一间咖啡馆坐下,贺子晟很细心的为她点了一个甜点。
“你跟贺隆分手了么?”贺子晟喝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的道:“我在飞机上看了报纸。他好像已经有了未婚妻。”
“我和贺隆,”汤朵朵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人群淡淡的道:“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呢,伯父。”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如被一根细针密密麻麻的扎着,但是脸上依然带着淡然的微笑。
“这样啊。”贺子晟感慨的说:“我以为你们两个会很顺利。不过想一想我父亲那个人……大概不会轻易放过贺隆吧。当初我那么强烈的反对我与贺隆母亲的婚事,也没有用。最后几乎是被绑着去参加婚礼的。”
汤朵朵吃惊的看着他,这些事不但她没听过,也许连贺隆也不太知道吧。
“我的父亲,实在是个控制欲太强的人。虽然说商界的联姻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也太过强势了。那时候你去日内瓦找我,不是我不想回去啊,CICI,这是我一直想要向你解释的事情,我不回去是因为我知道,贺隆的母亲最后想要见到的人,并不是我。”
汤朵朵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的叙述着那段陈年往事。
“虽然我不喜欢父亲的安排,我还是在订婚之前去找过贺隆的母亲,她是个很好很美丽的女孩子,不谙世事。我问她,你想嫁给我吗?她居然立刻摇摇头。那时候我就知道,她有心上人了。她不爱说话,不反抗,因为如果她不听从家里的安排嫁入贺氏,也许她家族的企业就会毁于一旦。所以她才没有反抗。我曾经试图让她爱上我,但是,她是个固执的人,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爱一次。在这一点上,我其实很欣赏她。”
“伯父……”汤朵朵的心有片刻的松动。
贺子晟摆摆手继续说:“婚后我和他的母亲结婚以后一直分房睡,互不干扰。那时候我还存着心思,也许有天我可以放她自由。贺隆的出世,其实是个意外。那天晚上我见到她的旧情人,对方的态度很蛮横,我很生气,喝了很多酒……回去看到她那张冷漠的脸,我觉得恨,觉得委屈……”说到这里,贺子晟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到现在都不能原谅自己。”
、旧时,记忆
“伯父……”汤朵朵有些无奈,却也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他,或者说其实她并不想安慰,她看着他的忏悔,想到早几年的事,又觉得心寒。
“我已经几十年都没有回香港了,以前还年轻,总觉得自己没有错,也不想要解释。现在年纪大了,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难过。这些事情我存在心里很久,不知道向谁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CICI,那个时候你还与贺隆在一起,你对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很恨我?”
汤朵朵别无选择,只好点点头。恨,怎么能不恨,关于这个父亲贺隆什么都没有说过,然而他不说,不代表他没有感情,没有知觉。
不止是贺隆,连她都觉得贺子晟很过分。就算是不爱,自己妻子的葬礼总该出席,可是他依然不见踪影。那一晚贺隆打碎了贺子晟书房里的一切,烧光了他所有的画作。即便是那样,也无法熄灭他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心中有恨,她一直都知道。
汤朵朵抬眸看着陷入沉思的贺子晟,他的脸上有无奈也有悔恨。汤朵朵看着他的轮廓,一时怔忡,贺隆真的不像他,他比较像他的妈妈,那个女人清淡、冷艳、郁郁寡欢。只有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才会稍微高兴一点,那也只是眼神里有些温暖。她从来不笑,大概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幸福,生命让她感到厌倦。那时候的贺隆常常陪着他的母亲,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两个人可以一句话也不说。
贺隆曾经对她说,他只是希望母亲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不觉得寂寞。
她咽气的时候,汤朵朵和贺隆陪在她的身边,她用仅有的力气将汤朵朵的手交到贺隆的手里,然而她什么都没来的及说就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水掉了下来。
那个时候贺隆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汤朵朵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可是她不说痛,她将他抱进怀里,她知道他的心里的痛比她高上好几十倍。
她曾经在心中暗暗发誓照顾贺隆一辈子,让他开心,让他快乐。
可是,她食言了。
她总给他找麻烦,让他心烦,让他生气,让他失望,甚至与他为敌。
她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CICI,你能不能劝劝贺隆?”贺子晟忽然问。
“嗯?”
“我是说那个女明星。”
“ANNA?”
“对。”贺子晟点头道:“就是那个女人。我虽然是个搞艺术的,也听闻了这次贺氏和刘氏的商战,贺隆的对手是刘英东的儿子刘世尧,对不对?”
汤朵朵从这句简单的话中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她瞪大眼睛看着贺子晟:“伯父,你的意思……他不会是……”
“CICI,你真是冰雪聪明,没错,贺隆的母亲最爱的男人就是刘英东。只是当时刘家的事业也同样面临危机,她逼不得已才会下嫁于我的。我之所以会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两年前刘家的那个儿子曾经为这事亲自到日内瓦来找过我,他说他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
即便是猜到了这缘由,听着贺子晟亲口承认的时候,汤朵朵还是难掩心中的震惊之情。
怪不得,刘世尧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帮助她。原来这一切都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这样想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我不想悲剧重演,我想贺隆的母亲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我查过,这个ANNA是经过我的父亲首肯,才能与贺隆订婚,我想贺隆并非真正的爱那个女明星,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这件事不要看得太重,不要再与刘家为敌……”
“不不,”汤朵朵赶忙说:“伯父,贺隆他没有与谁为敌。”
“那么,是刘英东的儿子故意找上贺隆的?”
汤朵朵为难,这个问题真的让她无法回答。想一想那日她亲眼看到刘世尧与刘英东的冲突。她的心惴惴不安,也许刘世尧知道的远比她与贺隆都要多。他如此的不惜代价与贺隆宣战,原来是因为他也不快乐。而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