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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杉一直住在一个只有一厅一房的五十来平米的公寓里,她早些时候因为要打工所以住在宿舍不方便,后来sun实在看不惯,提供更好的公寓让她搬家,陆云杉说什么也不肯接受。不是因为狭窄简陋的公寓住出了感情,而是她心里有一道底线,仿佛接受了,就要万劫不复。除却sun开始帮她支付的学费,后来她一分钱也没要过他的。
到达公寓的时候陆云杉还在回忆,sun看到她思考极为认真的模样有些好笑,“毕业论文答辩都没有见你这么认真,毕业解放了你反而认真起来。”
陆云杉尴尬的笑了笑。
sun露出一丝暧昧,“lucy,今晚是否邀请我上去一坐呢?毕竟今天是你我的大日子。”
陆云杉心里简直在捶拨浪鼓,她是个表里如一的人,所以同时她的头也摇得像拨浪鼓。她已经舍弃了当年在校园里清纯的模样,头发烫成时下最流行的卷发,她的头发很长,像海藻一样卷曲的弧度衬得她十分动人,sun总是说她眼睛眯起来配上长长的卷发包在脸上十分像一只猫。
“我····现在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飞机,所以你不如回去睡个好觉,养足精神?”她犹豫着说道。
真的是十分拙劣的借口。谁都知道在飞机上是睡觉的好时刻,谁都知道现在十一点都不到,乖宝宝才选在这个时间上床睡觉。
sun温柔的笑笑,伸手拢过她的头在她额前轻轻一吻。
“你好好休息。”
陆云杉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赶紧下车。
距离他从柏林回来已经有三个多月,谢司杰没有如想象中的找到这里来。
她知道只要他肯,一定可以连她的住址都可以找到。
她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用力的拍自己的脑勺。一定是刚才被浴室里的水蒸气熏得神志不清了,在想什么呢?
突然间手机铃声大振,她于是赶紧去沙发上拿手机,走得太急不小心碰到茶几的桌脚,她疼得直吸气。
一看是sun的电话赶紧按了接听。
“lucy,你明天上班吗?”他的声音真的很温柔。
陆云杉一边用手揉膝盖一边答道:“lucas说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一定要我参加。”
“恩,那你好好工作。”
陆云杉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喊道:“sun····”
隔着听筒,和电磁波绞在一起的他的声音像是多了一点鼻音,“恩?”
“对不起,我不能够去送你。”
“傻瓜,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也不要对我说谢谢么?”他真的很宠溺她,以至于她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有大哥一般的亲切感。
“lucy····”
陆云杉把头仰起来,看向天花板。被磕着的地方····还是很痛。
“lucy·····你在哭么?”
30。异国(三)
相爱容易相处太难。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然后心里的血一滴一滴流出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我知道我会碰上一个叫沈流年的人,我想我还是会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个姑娘的一生,本来就只需要一次感动,然后用余生用力的缅怀。当我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我知道我们曾经有过灿烂美好的时光,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这样对他念念不忘?
——摘自陆云杉的博客
陆云杉裂开嘴唇,“sun,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哭呢·····只是刚刚被桌子磕到了,有一点痛····”
sun轻轻笑道,“这是对你刚才不允许我跟你上楼的小惩····”
陆云杉用手胡乱在脸上乱抹一通,不知道要怎么答话。
“lucy,有人说,当你想哭的时候,你就抬头仰望天空,那样眼泪就不会出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陆云杉却在想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伤心不够深,她明明已经抬头看天花板,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sun,对不起·····”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呜咽。
“我不是对你说过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么?太痛了就早点去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有痛的感觉了。”
“恩,那我睡觉啦,你也早点睡啊。”
“晚安。”
陆云杉对着听筒也很温柔的说了一句晚安,然后收线。
另一头的sun,一手拿着电话,里面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合上手机。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枚戒指,刘海盖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
他第一次见到她已经觉得她会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陆云杉美则美矣,他却不是因这美而心动。
她第一次来到他们班上的时候形象其实非常糟糕。不化妆,连发型也没有,衣服穿得很随意。
这在法国特别是巴黎已经可以被当成非常失礼的表现。
他却觉得心动了。
从未有过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里总是弥漫着悲伤和一种令人刻骨铭心的落寞,他竟然有想要好好呵护,用心疼惜的感觉。
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靠近她,帮助她,呵护她。
对她求爱。
是谁先挂断又有什么关系?
是谁先告白又有什么关系?
佛说前世一万次的回眸才能换成今生的一次相遇,我能够与你站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陆云杉又做了噩梦,她总是梦见自己在深海里面沉浮,她想出水,却怎么也游不动,她只能跟随水的流动而流动。
水是蓝色的水,她的身体浸在里面没有安全感和真实感。
她的梦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张开嘴好像在声嘶力竭的喊着什么,可是声音在海水里完全传不出来。
喊破喉咙也传不出一丝声音的感觉。
陆云杉半夜惊醒,眼睛再也不能够闭上。
她索性下床,冲到厨房。
她把油倒进锅里,放水,放面条。等到她觉得面条熟了,然后用筷子把面条捞起来。
碗里的面条热气腾腾。她一点也不犹豫挑起一长串就往口里塞。
烫······
她终于流出眼泪。
面条忘记放盐。也很烫。
她一边流着泪水一边把面吃完。
一点一点。
****
“lucy,你对这次投标有什么看法?”
陆云杉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在看坐在最后一个位置十分渺小的她,adware的脸上还摆满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法?什么看法?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于是决定破光子破摔,她大义凛然的答道:“Iwilldowellinit”
语毕满座哄笑,她不由得涨红了脸···
说····错了?
adware温柔的笑笑:“good,我们公司就是需要这样的员工,lucy,我决定这次投标工作你来帮我。”
投标?
天啊,她真的错了,她一个小小的企划,进公司还不满一年,最重要的是转正才三个月,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做投标?怪不得大家都要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了。可是adware为什么会问她呢?她只是在路上偶遇过他几次,拒绝过他几次做他的顺风车,难道老板这样小气,趁这个时候要出她的丑?
她转过头往会议桌正中央的adware看了一眼,他仿佛丝毫没有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已经开始严肃的谈起这个月的业绩。
陆云杉于是放心下来低头看桌上的文案。
最近她是怎么了?心神不宁就算了,出神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居然连开会的时候都能神游,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陆云杉,这份工作你不想要了么?
要知道她当初以一个在校大学生的身份四处投简历只有零星的几家公司肯要她,等他去面试人家发现她是华人,于是直接敷衍的问了她几个问题然后叫她回去等电话;她本来都不报希望了,可是有一天突然接到HJM公司的电话,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HJM是一家地产公司,在业内虽然不靠前,但是也算有名气,而且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在业内的排名不断上升,这样的大公司居然肯接受她?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向这个公司投过简历。当初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把简历像仙女散花一样到处乱投,但是她记得她的简历好像都是往中小企业投的?
陆云杉摇了摇头,反正进都进了,干嘛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adware一句散会,大家集体吐气。
一场会议开了冗长的两个小时,如来佛祖也坐不住了。
陆云杉于是跟随人潮往外面慢慢挪步。
“lucy,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她转过身一看是adware马上撤掉小白菜的苦瓜脸换成周扒皮谄媚的笑容,“郭总,有什么吩咐?”adware也是华人,不过是香港人,陆云杉心想难道是因为当初面试的时候他一心救助同胞所以力排众议签了她。
“今天晚上有一场酒会,可是苦于没有女伴,你能否陪我出席?”adware算是文质彬彬的男子,三十五岁已经做到公司ceo,虽然是继承父亲留下的产业,可是听说,他继承HJM的时候公司已经频临破产。所以他温柔的面孔下,一定有些手段。
陆云杉对一句电视剧台词印象非常深刻——什么是商人?商人就是伤害别人的人。
她犹豫着想要拒绝。
“lucy,你刚才开会的时候在想什么,怎么一直在发呆?”
陆云杉赶紧笑得更加狗腿,“在思考怎样才能把工作完成得更好呢。既然郭总你没有伴侣又不嫌弃我,那我就顶上吧,希望不会让郭总您丢脸。”
adware拍了拍她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才会有前途。下班后我来找你。”
陆云杉紧接着用充满敬畏的目光一边点头一边目送adware离去。
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是傻瓜她才得罪老板。
到下班的时候adware果然准点出现在了企划办公室的门口,lisa看到adware神色暧昧的笑道:“哪位员工这么有幸,老板您亲自迎接?”adware看了一眼陆云杉,“关于招标的事情,有几点要对lucy说。”
lisa露出失望的神色,转身愤愤的看着陆云杉:“lucy,老板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别老是仗着自己是新人就胡乱添加一些没有意义的建议。你你赶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