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热流-河南漫行记-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饭的没了;盖新房的多了,下雨房子漏的少了;往银行存钱的多了,赊账、借东西不还、缺零花钱的少了;穷队娶新媳妇的多了,打光棍的少了。”刁文同志还说:“兰考底子薄,现在社员还很苦,县委的基本思想是要让群众休养生息,这个办法多稳定几年很有好处。”   
  在(土固)阳公社左寨大队,我听着刘应祥和习文同志一起帮助大队干部和社员算账,越算越觉得责任制这个政策,确实调动了社员的积极性,对发展生产起了很大作用。这个队土壤条件很差,是个出了名的穷队,多年来基本上是吃粮靠统销,花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由于长期穷困,社员们对集体生产已经丧失信心,无心劳动。1978年小麦每亩单产106斤,棉花每亩单产6斤半。群众中流传着一首歌谣:   
  前刁楼,后左寨,(两村为一个大队) 
  鸭儿嘴,盐碱片, 
  卖土盐,推小车, 
  还有一百零八个光棍汉。   
  每年一过正月十五,社员就成群结队外出要饭,直到麦收前才回村。第四生产队共有62个劳力,经常出去要饭的就有48人。1979年实行了责任制,社员看到有了指望,就都把实劲使到了生产上。去年一年,就有较大改变,集体地的粮食产量平均增长66%,自留地还生产了不少粮食。15年来,这个大队第一次没向国家要统销粮,还卖给国家5000斤粮食、17000斤油料。全大队去冬今春没有一个社员出去讨饭的。   
  刘应祥和习文帮助一个大队副支书、一个生产队长、一户社员,一笔笔算了他们去年收入和今年预计可能得到的收入账,越算他们劲头越足,都说,今年的日子,一定还要比去年好过。      
四、一个老共产党员的痛苦和欢乐   
  在他们算账的过程中,我无意中问了问那位大队副支书。才知道他是1945年参加革命的老党员。他叫马同兴,是位残废军人。参加革命时才17岁,先在第三野战军皮定钧旅当战士,以后升任排长。1956年从荣军学校复员回来办高级社。1959年被打成右倾分子,开除了党籍。去年才又恢复党籍,担任了大队副支书。我问他:“老马,你要过饭没有?”   
  “咋能不要!”他说,“我家人口多,前些年我又被打成个‘臭名远扬’,把我的残废金也扣除了,生活没一点照顾。不要饭咋中!”   
  “‘臭名远扬’,这算是什么帽子‘!”我不禁有些惊讶。   
  “他们说我在解放战争中,跑的地方多,就说我是个‘臭名远扬’的反革命。”老马仿佛已经对这些往事很淡漠了。   
  “你要饭都去过哪些地方?”   
  “去的地方多了。好多都还是我在解放战争中参加解放过的城市。”   
  “你是个党员,出去要饭,心里好受吗?”   
  “心酸得很呀!可那有什么法于呢?1968年,我带着三个孩子到西安要饭。那一年,到处乱哄哄的。要饭也很难。我觉着:实在有点熬不过去了,就想到北京去找徐司令。我是个工兵,过去打仗时给徐向前司令挖过指挥所。我约摸着,他兴许还能记得我。可我又想:他老人家那时在北京也正在遭罪,我不能再去打扰他,就没去。”   
  屋里谈话的人全停了下来。我默默地望着这位参加革命已经35年的老同志,从他入伍时的年龄算起,今年应该是52岁,正是壮年;可是,岁月的风霜,使他过早地衰老,额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像是一位老人了。   
  当时在场的(土固)阳公社党委书记告诉我:这个公社是个老区,在历次运动中,受到打击迫害的老同志还有不少,现在多数已平反昭雪、恢复名誉,有的还恢复了工作。去年一年,他们就三次举行万人大会,给受打击迫害的1400多名干部和社员平反。我不知道该再向老马说些什么是好,就又问他:“现在的生活咋样?”   
  他说:“走,我领你们到我家和我包的地里看看。”   
  我们出了村,在一大片茂密的玉米地中,老马指着其中一块,自豪地说:“看,这就是我包的地!”   
  这块地里的玉米确是长得很好,几位内行的人都说:每亩足可收800斤上下。回来的路上,老马还说:“实行责任制还有个好处,干部参加劳动问题解决了。从前光是动员,就是没人听。现在干部山包了地,不好好劳动不中了。”   
  他指着走在前面比他年轻的女支书,又向我们说:“我恢复党籍时,上面叫我当支书。我说:不中了,我年纪大了,还是找个年轻的。国家现在政策对头,社员们心也齐,比从前好领导多了。我没有旁的想法,就巴望着国家早点建设好!”   
  我们走进他的家里。他领着我们看那几大土缸粮食,把一个个土缸盖子掀开让我们看,里面全盛得满满的。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堂屋的墙上,挂着用一小截高粱秆串起来的七八个颜色已经发暗的纪念章。其中有解放太原、大西北、江苏、四川等地的纪念章;还有修建康藏机场、康藏公路的纪念章。我怀着崇敬的心情,小心地取下来,一枚一枚托在手上仔细地观看着。老马却打断我说:“别看了,都是孩子们摆弄出来的。”   
  说着,他又高兴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说:“我有六个孩子,两个上了高中。往年他们难得穿上新衣裳。我领的那些布票都换粮食吃了。今年他们有好几个都换了新。上高中的那个妮(女孩子),还做了件的确良,留着逢年过节罩棉袄穿。”他一边说,一边拉我走进里屋,掀开一个旧木箱子,在一堆破旧的衣物中翻抖着,寻找着,想尽快把那件他看得那么贵重的衣服找出来。他是那样地兴高采烈,而我却强忍着快要流出的热泪,把头猛地转过去。我的心头塞满了喜悦,也塞满了痛苦。我为这位老同志和他的一家的生活,今天终于有了初步改善而喜悦;也为他这点可怜的满足而痛苦。我在心底深处呼唤着:我们的人民该是多么好啊!眼前的这位老同志,曾经为了祖国的解放、人民的幸福浴血奋战,走遍过半个中国;在解放后的30年中,他竟然又受到那么多折磨,而他却毫无怨言,对于他个人以及他的子女们的生活,几乎谈不上有什么要求,仍然在辛勤地劳动着,战斗着。他所巴望的,只是把国家早点建设好,使人民能过上较好的生活!我们有着这样的干部和群众,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什么事情不能办成呢?!      
五、这是位“犯过错误的焦裕禄”   
  今天在兰考值得称道的好同志、好干部很多。然而,从郑州到兰考,许多人一再向我提到刁文同志。   
  在许昌,我已经听到人们说起刁文同志,不过不是赞扬,反而是说他曾经犯过严重错误。有人说他在1958年担任禹县县委书记时,带头刮过浮夸风,差一点被当时的省委负责人枪毙掉;还有人说他在临颖担任县委第一书记时,和邻县的关系都不太协调;因为私盖电影院的错误,又几乎被撤职等等。这么个犯过严重错误的干部,省委为什么还要把他派到焦裕禄工作过的地方,让他挑起兰考县委第一书记那样一副重担?听省委几位负责人的口气,似乎还对他比较赞赏,这又是什么原因?我实在感到很纳闷。   
  我问到一位省委负责人,他说:“在河南,要想找一个从来没有犯过错误的干部,太困难了。30年翻了那么多次烧饼,这次翻过来,下次又翻过去,总得沾点边。党都犯过错误,干部还能不跟着犯错误?问题是要看这个干部所犯的错误性质,还要看他是不是已经改了。现在有人说,河南的干部是:都有错,都有气,都有理。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敢不敢使用犯过错误的干部,用了又敢不敢放在重要岗位上,敢不敢在工作困难时支持他,这对我们的干部工作也是个考验。至于刁文同志的情况,你先去兰考看看,回来我们再详细谈。”   
  我就带着这个重要疑问去了兰考。路上我又问了刘应祥和省农委的一位工作人员:“刁文到底咋样?”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刁文是个闯将,是个干家。干工作有魄力,有能耐,指哪打哪,舍得下身子。在兰考干得不赖。兰考人说,‘刁书记像是焦书记又回来了。’还有人说,刁文是位‘犯过错误的焦裕禄’。”   
  “犯过错误的焦裕禄”?这称号有点特别。我又问刘应祥:“这么说,刁文从前是犯过错误?”   
  刘应祥坦然地说:“犯过。大办钢铁,劳民伤财;大办食堂,给老百姓带来了祸害。这些错误都不轻。可是,1958年那时,当县委书记的,又有几个没犯过错误?彭老总那样的人,有是有,不很多。那阵风是从上面刮下来的,一级一级往下刮。刮得人晕头转向。上面逼得紧,下面的干部干劲越大,错误也越大。以后出了事,造成损失,就把什么都推在一个县委书记头上。这不公平!刁文这个同志,干什么都有股子冲劲。1958年他在禹县,大办钢铁可出名了。中央和省里的报纸、广播都鼓吹过禹县,说禹县日产生铁几十万吨、上百万吨。后来要处分刁文的那位省委负责人,当时就吹得比谁都响,中央一来人,他就陪着上禹县参观。以后,他又想把责任推在刁文身上,要拿他开刀保自己,被中央发现后,才制止了。”   
  “他在临颖是怎么回事?”我又问。   
  省农委那位工作人员抢着回答:“临颖的事,我觉着刁文没错。临颖全县没个电影院,刁文领着干部、群众自己动手,用架子车拉砖,拉石灰,拉建筑材料,盖起了个电影院。他是真干,不是假干,拉起架子车来,一拉就是半天。以后有人说他电影院盖大了,用钱用多了。这总比那阵子什么都不干,专门挑刺甚至破坏生产,破坏建设的人强。”   
  我还问了他们:有人说他在临颖和邻县关系不太协调,究竟怪谁?他们说:“没那么严重。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