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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谈笑已经不再慢慢后蹭,而是推开一大步,让开车子道:“我很累,想休息一下。还有——”几秒钟的停顿有时足以让人做出一个决定或者改变一个决定,“以后为了避嫌,你我还是少来往的好!”
谈笑意识到周嘉的想法,觉得很好笑。这么久了,难道他就不明白,自己那个所谓的家庭早就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甚至早就四分五裂不复存在了吗?
家庭?什么是家庭?
我的事情,凭什么要别人认可!
想到这一点,谈笑甚至有些悲愤——凭什么要那个人渣来认可!
周嘉没想到谈笑变脸这么快,僵在那里尴尬至极。
按照他的打算,两个人在这个时候互相让一下便没事了,现在不知道怎么踩到猫儿尾巴,“嗷”的一声,一爪子挠过来,彻底堵死了复合的路!
周嘉也有些恼意,我紧着让你,给你台阶下,谈笑你也太不识抬举!我凭什么给你低三下四,凭什么受你的气?!哪里没有女人,比你的强的多的是!
半晌,周嘉才缓过神,冷冷的说:“谈笑,差不多就行了。有什么不满意的,摆开来明说不行吗?至于这么闹嘛!我已经够忙了,你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对不起,我要结婚了。他是军人,我要注意避嫌。”谈笑用同样冰冷的口气两句话,转身走开。若不提她家里,或许真不至于走到现在。谈笑有几分惋惜,冷风中怨恨渐渐浓烈,为什么她要摊上那么一个家!
深吸一口气,谈笑甩甩头,想起了陆枫。军人,真好!
这是她在个人问题上第一次用别人做自己的挡箭牌。当别的孩子用父亲母亲来抵御外界的“骚扰”时,她都是一个人胡乱的推挡着,而此时,竟然有这样一块“牌子”让她用,感觉真好!
北风肆虐,走进单元口,才发现有热泪两行早已冰在脸上。
“笑笑,不要怨你爸爸,不怪他。妈只是可惜,真的可惜啊!”
不,妈,这没什么可惜的。您应该后悔才对!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我爸,一切都不会发生!
真的,这样的男人就应该躲开!
军营里。
指导员最先知道陆枫的婚讯,但是看陆枫没事人似的训练训人训领导,结婚的事半字儿不提心里纳闷:别是吹了吧?
仔细观察了一个多月,陆枫的情绪似乎不错。据可靠消息,这个陆枫同志还是会打“私人电话”的。问题是:这个电话——据说——连里的弟兄们说,听口气像是往家里打的。作为侦察兵,连个电话都侦查不好实在丢人;可是打电话的连长是个老侦察兵,反侦察能力有目共睹。大家宁愿相信是自己能力不够,探听不到“情人电话”,也不愿相信连长压根儿就没打过这个电话。
周末了,看着楼下进进出出洋溢着异样幸福或失落的兵们,陆枫感到从未有过的怪异。
“怎么,弟妹今天不来吗?”指导员的声音带着点热切飘起来。
陆枫深深的吸了口烟,又吐出去,轻描淡写的回答:“嗐,她忙。白领儿,事儿多!”
“周末也不休息?电话也不打?”指导员这话说的有学问。如果谈笑打过,陆枫会说“怎么可能,电话还是要打的”,或者——按照那家伙闷骚的个性,应该用那种眼神“不屑”的看看他;如果真没打过——
指导员也想不出来陆枫是会失落,还是愤怒,但是多少应该有些反应,对吧?
陆枫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吸着烟。良久才问:“老赵,你和嫂子谈了多久的对象?”
“啊?”赵伯洲愣了一下,“嗯,我们不一样。从小长一起的,你说多久。”一边说一边掏出烟来,陆枫下意识的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我和你嫂子啊,吁……”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露出无限神往的样子,“那是不打不相识啊!”
陆枫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哦,怎么还打起来了?”
“嗐,小孩儿嘛,那还不跟猫狗似的见面就打啊!”赵伯洲神情愉悦,欲说还休的等着陆枫接下来的提问,人已经做好了“长篇评书”的准备。
“怎么样?”陆枫突兀的冒了一句,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冒失,又补充了一下,“嗯,就是感觉、什么感觉?”
“感觉?”赵伯洲没想到会问这个,准备好的历史似乎不大符合提问者的要求,想了想才说,“当时……也没啥感觉。说实话,你嫂子打我小报告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打她一顿。不过真把她堵在学校后门的时候,又突然觉得她怎么——怎么那样!女人嘛,不和她计较,我躲着点就是了。”
“啥样?”陆枫不太懂赵伯洲的表达。
赵伯洲搔搔头说:“就是……那样呗!对了,跟你家养那猫似的。抓的你头破血流的,然后你一把拎起它的后脖颈子,它就缩的像个小可怜,还张牙舞爪的乱叫!”
“就这?你就……”陆枫还是不懂。
赵伯洲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跟着连吸几口烟,最后也没想起来什么更好的形容词或者比喻句帮助陆枫明白,只好放弃的说:“你自己逮一只试试不就知道了!”
陆枫还是不得要领。他家的猫被他抓了无数次,现在三只猫一见到他就会立刻从沙发上、窗户上、暖气上各个部位蹦下来,列队趴好。但是,陆枫就是不明白,赵伯洲见了猫,怎么就会——那样?
“那样”……是啥样?
自己和谈笑……有没有“那样”?
窗外时不时传来年轻的士兵高兴的应和,不少人兴奋的冲出大门,去迎接趁着周末来探亲的家属。若是父母来了,脚步会相对稳重些,和战友们拉拉的时间也长,还答应带点东西回来分分什么。若是妻子来了,则会带着略显矜持的声音和大家打招呼,却脚步匆匆两步变一步的离开。若是冒冒失失,顾头不顾腚,连搭话都不理,埋头往前冲的,多半是未婚妻或者女朋友来了。当然也有稳重懂事的,匆忙和兴奋只在无人的背后显露。
陆枫站的高,低头俯视这些年轻人,想起谈笑,突然很强烈的意识到,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未婚妻就应该来看望未婚夫;
未婚妻就应该问候未婚夫;
未婚妻就应该那样……?
陆枫不耐烦的拧灭烟头,扭头对上赵伯洲探询的目光:“操!打球去!”
“不行不行,我得洗澡去,晚点你嫂子要来。”赵伯洲只看出陆枫的不耐烦,猜着他的婚事可能有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他可不想陪着这个傻小子打球流汗。他们有的是时间讨论问题,媳妇可是半年才来一次。
送走周嘉,谈笑迎来她的一天又一天。每天都有不同的访客,同事、朋友、客户,还有……
婆婆!
谈笑听过无数次婆媳大战的经典案例,往往一笑而过。但是今天,她有点笑不出来了。上次陆妈妈只是打了个电话,这一次却真的登门而入,登得还是她们律所的办公门。
前台小王挤眉弄眼,谈笑在一种八卦目光中穿行而过。带着陆妈妈进了会议室,沏茶倒水,两人对面而坐。谈笑看了看身上的套装,怎么第一次见婆婆竟跟谈判似的?
“陆枫工作忙,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是抽不出一点时间,你要多多理解啊!”对面的女人穿着朴素,保养一般,但是气质严谨高傲,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儿子的宠溺。
谈笑很快调整心态,进入对话状态。其实真和谈判没区别,谈笑迅速盘算着自己要保住的地盘,嘴里慢慢的应对着。
不过陆妈妈的话让谈笑觉得好笑,这不是倒因为果嘛!她儿子忙应该首先道歉,理解不理解是权利,充其量应该是“可以”,怎么变成义务性质的“应该”了?!
不过谈笑本来就没对陆枫有什么指望,听到这话觉得结果差不多,也就没计较。而且,她还有点羡慕陆枫,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又老妈从后面挺住,真好!
“没关系,我的工作也很忙。原本我的意思是不要办了,这样节省时间和精力,您二老也不用操那么多心。”
陆妈妈是幼儿园的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不过跟着陆枫的爹时间久了,也带着些许霸气。居高临下惯了,对谈笑“不严肃”的态度有些看不惯:“终身大事,怎能了了!唉,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这种事情对女人有多重要。亲朋好友,哪个不得说一声,不然孩子都有了,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万一有闲话,解释都不好解释。”
谈笑心想:今天结了明天离,难道天天办酒席?还不够丢人的!就算您能保证您儿子从一而终,我还未必对他有兴趣。虽然谈笑不打算儿戏婚姻,但是仍然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对她来说,婚姻是一道必散的宴席。至于别人的闲话——她打小就是从闲话堆里过来的,早就免疫。根本不理会!
但是她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对老太太讲,“阿姨说的对。我也没什么经验,这方面就听您的吧。不过我最近要出差,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这张卡您先收着,虽然钱不多,多少是些心意,需要置办什么东西,就麻烦您了。”谈笑有点不耐烦,平常总打电话的娇娇怎么一反常态不理她了?
陆妈妈对谈笑家里的情况略有了解,试探着问:“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哎哟,看我们失礼了。最近你伯父身体不太好,等好些了一定去看看你父亲。”
谈笑眉头一拧,怎么事事都要他点头?他算老几?!
“呵呵,伯父身体不好呀,陆枫也没有和我提过。我这边工作繁忙,没来得及探望,实在抱歉。改日有机会一定过去看看。”
“哦,那你父亲方便来北京吗?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过去看看。”
“他啊,我问问吧,改天给您回信儿。”这一“改天”就不知道改到哪里,谈笑深谙“拖”字诀,对陆妈妈虽不敢怠慢,也没多少尊重。她觉得所谓照顾,就是在有大事急事的时候,有人出面解决问题,至于生活细节、老人心情啥的,就不是她这个外人能做的,也不是她应该做的。
以谈笑的心态,婚姻还真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两个家庭之间。
第一次见面谈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