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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起唇,更加用力地抱住他,眼睛里是湖水一般纯澈而荡漾的圈圈涟漪,春风拂微波,点点滴滴全是渴望,下一个瞬间,随着一声惊喘,他看到若昙花般妖冶盛放的夏流年,惊艳至极,烙铁般滚烫,身下,蜜汁满掌。
无力地倚着沈浩希的胸膛,低着头带着些许懊恼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质问:“为什么只用手?”
沈浩希看着她双颊酡红的模样,唇角扬起淡而邪气的笑:“我怕弄疼你。”看夏流年神色再次泛起甜蜜,沈浩希低声继续说:“流年,以后不要再胡乱猜疑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夏流年默然不语。沈浩希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眼睛被迫直视他:“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看电影,卡萨布兰卡,有句台词说,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she walks into mine。 "
夏流年心领神会,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点头:“We’ll always have Paris。”
没有任何喜悦感,沈浩希感到了不可抑止的嫉妒。
巴黎。
他们的爱情美好的像童话一般。
纯净,没有杂质。
于高耸的埃菲尔铁塔看日出,于美丽的塞纳河畔看日落。
生命的开始和结束,时间的缓慢流淌。
好像可以一直甜蜜下去直到地老天荒,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彼此相拥至永恒。
游夜,沈浩希突然对这个名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继而染上了鲜明的讽刺色彩。
什么所谓爱情,最后的结果呢,夏流年此刻不过是一个疯子!
一个连游夜到底该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的疯子!
思绪混乱,意识模糊。
她从高傲优雅的尊贵天鹅般的女神沦为一个邋遢疯癫的精神病患者,是因为谁?
因为你们可笑的爱情。
她忘不了的那些海市蜃楼只会让她越来越疯狂,可这一切在现实面前没有丝毫作用。
大喊大叫大哭之后,还得不得不面对阁楼般荡漾着空旷的心脏。
有些事情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牢,天长地久不过是一枕黄粱的梦,太过沉溺就醒不来了。
现在的你什么作用都没有,能拯救她的是我。
她现在伏在别的男人胸口温顺得如同小猫一般。
她的寸寸毫毫都属于一个叫沈浩希的男人。
那么,她口口声声呼唤的游夜,你现在在哪。
8
8、回归【修】 。。。
作者有话要说:夜夜(>﹏<)
霓虹闪耀着红黑相间的“醉夜”二字的Pub里是一如既往的喧嚣。
充斥着酒精,歇斯底里的叫声,女人的调笑,以及迷乱的荷尔蒙。
一片明明灭灭的彩色灯光中,一个身着黑色衬衫安静的男子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明亮光芒中的嘈杂把人衬得分外寂寞,沉浸在热闹中反而愈加肆意潜伏而出的寂寞,是杯中的Bereginka Vodka,悠远而空灵,一切若黑夜绽放的烟火,绚丽,然后沉寂,归为更加深刻的空廖。
偶尔打过来的一束灯光映亮了男子的面容,雕塑蚀刻般高雅俊秀的眉眼如浮光掠影般没有真实感,皮肤宛若玻璃雕刻般通透光滑,清冷,自然,简约,宛若一副画着高山冰雪的油画,又参杂着隐忍的暗色调,静谧如静待猎物的蝮蛇。
如果是在日本,没有人不认识这样一个面孔。
他叫。
Adrian。
名义为,黑色。
两年前迅速红遍日本的原创型歌手。
以极其精美的外表和魅惑磁性的嗓音达到日本乐坛的巅峰,无人超越。
创作量超凡,涵盖各种曲风,千变万化,被誉为音乐界的奇迹。
有音乐的地方,就有Adrian。
与其他流行歌手不同,他的词华美不俗,却又不会曲高和寡,或许你不能彻底理解他的某些含义,但你必定能从中得到共鸣。
他的歌声充满了让人疯狂的元素。
每一场演唱会都会有震天的尖叫,气氛高涨到震破鼓膜,兴奋到昏倒的情况屡见不鲜。
有人预言,Adrian会一直红下去,并且会越来越红,成为天王中的天王。
妖冶冷寂让人想起希腊神话中的纳卡索斯,因迷恋自己的倒影而变为水仙的美少年。
而他的生平更被大肆宣扬,出生于中国,曾在巴黎名校学美术,三年前来到日本,两年前成为歌星。
所有人都为这样的人生经历疯狂,英语日语法语流利得像是母语一般,周身缭绕的古典艺术气息,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对音律掌握得出神入化。
这不是任谁都能做到的。
Adrian是一个奇迹,无人超越,无人能够超越。
他在所有人面前是尊贵的,优雅的,温柔的,谦逊的,低调的,如清晨缭绕的白雾,神秘而迷人。
他喜欢的唯一颜色是黑色。
很少有人能把黑色穿的如此恰如其分,沉重而肃穆,带着些许深沉的性感,恍惚间让人感觉到隐隐的祭奠。
Adrian。黑色。
他是一个孤儿,此时他回中国,是因为参加他养父的葬礼。
而那场葬礼过后,他就是纯纯粹粹的一个人了。
曾几何时,他不是一个人。
他原本浅薄的生命中,曾经烙下最华丽的一个身影,他一直觉得那肯定是上帝最满意的雕刻,每一个细节都是完美的,仅仅是一滴眼泪就能轻易湿透你的整个心脏。
可那终究不属于他。
这样一个宁静的角落因为刚刚的一束光线而变得热闹起来,不停有女人大胆地贴过来,丰满而圆润的性感躯体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Adrian终于受不了,起身离开。
一个爱过天使的男人,不可能再爱上别人,甚至不可能在对别人感兴趣。
点燃一根薄荷烟,Adrian在酒吧后面空旷寂静的小巷子里缓缓抽着。
她也在这个城市。
她在。
“喂,小子,给你点脸面你就拽上了。”粗暴的声音突兀地打破平静。
Adrian皱眉看过去,四个一脸横肉的男人身强体壮,后面跟着的正是刚才那个过来搭讪的女人。
无聊,Adrian冒出这样两个字,有点不耐烦地想要走。
几个人瞬间被这种无视激怒了。
“哎——你们不要打他脸啊——”女人在后面对着已经跃跃欲试的四个男人喊。
这是,两个矫健的身影冲进小巷子挡在Adrian身前,四个人愣住,这是……保镖?!
气氛一触即发之时,却见Adrian把烟优雅地按在墙上缓缓捻息,然后解开衬衫袖子上的扣子,轻轻挽至胳膊肘,露出无暇的小臂,好像一场舞蹈的开始,声音如小夜曲般缓缓流淌:“让开。”
两个保镖一愣,犹豫了半天仍旧退到两边。
“在这个时候找我麻烦,算你们的不幸。”Adrian带着挑衅的笑容缓缓勾了勾手。
四个人已经完全被激怒了,这个瘦小高挑的男人居然要自己解决,真把他们当饭桶了么。
毫无预兆地,最前面的一个人就这样被一个干脆利落的拳头打倒在地,接着“嘎巴”一声,后面跟来的男人甩过来的拳头被轻易扭断。
—————————————————“游夜。”
狠狠一用力,刚站起来的男人被从肩上摔过去,重重地撞在倒地的马桶上。
————————————…————“游夜。”
小臂缠住对方的脖子,膝盖狠狠地撞在强壮的腹部上,对方不停地干呕,然后吐出血来。
————————————————“游夜。”
转身一个回旋踢踢飞了晃晃悠悠刚刚站起来的男人,玻璃的破碎声夹杂在哀号中格外让人兴奋。
“别打了,Adrian,会出人命的!”火速赶来的John在一旁焦急地喊着。
地上,墙上,沾满了血红的颜色,腥气弥漫在夜色中,让人毛骨悚然。
破碎的玻璃和散乱一地的垃圾中央,几乎气若游丝的男人仍旧拼命地求饶着。
而Adrian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用肘撞击着已经昏过去的人,狠狠地,不留任何余地,黑若玛瑙的眼睛里满是凶残,内脏破裂的声音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刺激。
“游夜!够了!你够了没有!”John也火了,“这里不是日本,你闹出事没有人给你担着!”
Adrian霎那间顿住,随手扔掉像死尸一般的男人,嘴角勾出一丝冷冷的笑:“呵,这里不是日本,我当然知道。John,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中国,我是一个中国人。”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John见Adrian终于停手,大大地松了口气,“我的天王啊你不能老这么胡闹,你说万一把你的脸上弄出什么伤来……”
“可能吗?”Adrian不屑地挑眉,随手接过John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上沾着的血,“你又不是不记得你在哪里认识我的。日本街头的暴戾之中我都没怎么受过伤,何况收拾这几个废物。”
“哎呀我不是说万一嘛……”John屁颠屁颠地跟着,十分狗腿地赔笑。
“而且就算我真的受点什么伤,你们不是也能把我包装成阴郁颓废的类型么,我敢说照样很让人癫狂。”Adrian斜睨了一眼,冷冷地说。
“是是是……”John继续附和。
何况……
本来就有着无法愈合的伤,心里,身体上,满满都是。
右手再也不能拿起画笔了,她离开的同时,剥夺了他继续画画的权利。
她,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画别人。
他的画笔,只能亲吻她一人。
不能再拿起画笔没有关系,什么都是可以代替的,用电脑照样可以作图不是么。
不能在继续呆在巴黎上学没有关系,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成为歌星一样可以过逍遥的生活不是么。
那么夏流年,你告诉我,我要拿什么来取代你。
呵,是我太傻,那样完美的你,怎么会允许我去以卵击石。
最后不过是沦为粉身碎骨的下场罢了。
你依旧是女神般的女人,绝美的容貌,显赫的家世,出众的才气,遥不可及。
我以为不是遥不可及的,我在日本的第二天就千方百计打听你的消息,得到的,却是你嫁给商业巨头沈浩希的消息。
多么讽刺,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你那么聪明灵气,那么善解人意,或许会理解我,会懂我,你一向都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