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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看了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我看着他那冷得轻颤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去碰触,可又生生忍住了,低头小声说,“就是这样……抱歉我不能接受你,如果你不高兴再看到我,我可以辞职的。”
他还是没说话,我有些沮丧,把风衣从身上脱下来塞进他手里,那一瞬间的寒冷让我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我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垂头丧气地走了两步,我觉得胸口很有些发闷,不由地抬手捶了捶,却被人猛地一拉,便踉跄地跌进一个不甚温暖的宽阔怀抱里。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就见总经理那背着光的俊美面孔上挂着阴沉沉的笑容,因为太过毛骨悚然,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步诚实,你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非你不可——”他的嗓音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抓着我肩膀的手也相当用力,估计心中很有种想要捏死我的冲动,“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先是骗我养了个儿子,又害我被女朋友甩掉,不让你赔我怎么说得过去?”
37增肥37克
2011年3月20日?巧克力4条?芝士蛋糕6块?正餐二人份?曾经的印度阿三
三年前,我老妈文根英女士曾经生过一场大病,乳腺癌,住院半个月,切掉半边**。
那段时间我老爸步步高同志正跟隔壁村的某位徐娘半老的大嫂打得火热,哥哥跟嫂子又在外打工,只留我在她身边照顾。
然后在老妈出院的前一天,那罪恶的夜晚里,我泡了碗泡面当夜宵,坐在医院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打呵欠,冷不防就听到咕噜噜的一阵响。
我吓得半碗面没捧住,差点洒在身上,却在黑暗里看到一团小肉球正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我,活像黑夜里的小狼崽,盯着食物眼里放绿光。
……
我从遥远的记忆中晃了一圈跑回现实,此时坐在总经理位于39层的高级住宅里,明明春光明媚春意盎然,室内还开了暖气,可就是莫名的冷汗津津。
小老板被他老爸抱在怀里,一大一小相当淡定地望着我,但莫名的让我觉得那眼神里夹杂着无限哀怨。
我不禁口干舌燥,傻兮兮地抬起爪子指着小老板,“他……他是当年我在医院门口捡到的那个小孩?”
小老板嘟起嘴巴,倒是显得很茫然的样子,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问他爸,“胖胖说什么呀?”
他老爸哼了一声,“她脑子不好,你别理她。”
这赤果果的人参公鸡好像一颗球形闪电劈中了我的脑子,我捂着破碎的玻璃心,哀怨地望着总经理,“怎么能说我脑子不好……我……我明明记得在医院门口那个小孩是个女孩子啊……”
话说出口我又是一愣,对啊,这事儿能怪我吗?
当时捡到的孩子可穿着裙子的,小脸蛋也脏兮兮的,而且毫不客气,我只是意思意思问他要不要吃泡面,他不单把我的泡面吃光了,还握着我的手喊饿。
也是她运气好,如果放在之前的几天,每天为了老妈的病操心得整个人都恍惚了,也许连这孩子躲在那里我都发现不了。
我牵着他的小手跑到住院部一层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买了两个牛角包塞给他,小东西没有水干啃也啃得喷香,险些噎着,一咳一咳的喷出好多面包屑,我急忙又买了两大盒牛奶喂给他喝。
小孩一边狼吞虎咽,我一边眼神复杂地打量他。
那脏兮兮又破破烂烂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被丢掉的,我随口问一句你爸爸妈妈呢,他果然很乖巧地说,“爸爸让我在门口等他,他去给我买吃的……”
我有些心疼,问了他等了多久,竟然已有两天,心理差不多可以确定是被父母丢掉了,可也不排除他父母突然有意外的情况,纠结之下,只能领着他到处晃荡。
然后,我遇见了一个……嗯,一个包装得很有异国风情的男人,从最昂贵的病房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高级丝绸睡衣,看上去就好像五星级酒店的房客梦游进了医院一样。
小孩子扯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低头看看他,又看看那男人,心下一横——这人一看就有权有势,虽然脑袋缠得像个印度阿三只能看到俩眼睛,但身上的东西还是很值钱的,养个孩子应该也没问题……吧?
于是我笑眯眯地牵着孩子走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印度阿三被我搭话显得很不耐烦,脚步都没有停过,大概是发生了事故,步履蹒跚,嗓音也沙哑。
但这一切都不耽误他冷淡又毒舌的话语,“走开,我不买春的。”
“……”
你买我也不卖。
我深深吸了口气,见他走路走得辛苦,干脆低头戳了戳小孩子的头,“乖,去扶着叔叔。”
小东西听话得很,点点小脑袋瓜就吧嗒吧嗒扑上去,软软的小手拽住那印度阿三的浴袍下摆,“叔叔,我扶你走~”
印度阿三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明明就是科学怪人的可怕打扮,但眼神却异常犀利。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后退三步,干笑说,“我回去拿点东西。”
然后急忙跑回老妈的病房,站在里面发了会呆,视线落在沙发里的一个抱枕上——那是昨天迟默来看老妈的时候,顺手买来的,大大的兔斯基印在上面异常可爱。
突然觉得自己挺差劲。
家里没钱,老妈生病,工作也差,这些都是客观问题,所以我真的养不了一个孩子。可我还是觉得急着把孩子脱手的自己真是差劲透了。
老妈被我的声音吵到了,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妈……要是我捡个孩子回来养,你觉得怎么样?”
“你捡个男人养我都不管你。”
老妈很淡定地回了我一句,就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我纠结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把孩子带回来,人家说有钱人都有怪癖,心里邪恶,孩子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受苦。
这样想着,我一把抓起那抱枕,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回去,印度阿三正坐在椅子上,用没有受伤的那条腿逗小孩玩。
说是逗,我还真没见过这种逗法,把小东西踢出去,然后看小东西颠颠颠跑回来,他又轻轻把他踢出去……
逗狗呢?
我囧了一下,却发现那男人的眼底似乎带了些温柔。刚刚一瞬间坚定的信念又动摇起来,正踌躇着,小孩子却先一步发现了我,展开笑颜朝我招招手,“胖胖!”
我翻了个白眼,走上前去把那崭新的塞进他怀里,“呐,这是阿姨送你的礼物。”
小孩子挺喜欢,抱在手里笑眯眯,还转头朝那印度阿三撒娇,“叔叔,你看好看吗?”
那印度阿三抿了抿唇,似乎试图扯起一点笑意来,淡淡地嗯了一声,竟夹杂着宠溺。
小孩子立刻笑得更开心了。
看两人的相处模式,我那刚刚灭绝的希望小火苗再次燃烧起来,不动声色地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
走出去两步,那印度阿三终于察觉不对,突然抬头朗声问我,“喂,你的儿子……”
我转过头,露齿一笑,“您帮我看一下,我待会就回来。”
咳咳……然后我就再没回来,撒丫子跑回病房,第二天一早就打包带着文女士溜回家了。
**
我无辜地望着总经理,歪着头看过来,又看过去,实在是觉得很惊异,“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印度阿三?”
总经理啪地一个抱枕丢过来,瞪我说,“我是什么?”
呃……或者木乃伊?
我忍着笑没说出口,只是觉得世界真是小,难怪我一直觉得那个兔斯基抱枕眼熟……这算什么?我哭笑不得,一段益达体引发的血案?
总经理还在郁闷不已,斜着眼鄙夷地睨视我,“你说你是不是智障啊?这种时候把孩子直接送到公安局不就行了?谁说捡到就要自己养?你有没有一点常识?”
“呃……当时没想到啊……”眼看着一大一小俨然已经有了亲生父子的气场,我也不免感慨万千,“我还真是慧眼识金,总经理你果然是个大好人,那一层层绷带都裹不住你从内而外散发的圣父气场啊,竟然把他养得这么水灵。”
总经理脸色更黑,阴沉着脸看了我一会,才嗤笑一声,“步诚实,别转移话题,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要负起责任来。”
从来都是女人吵着让男人负责,我就没见过反过来的……我无语地看着他,虚弱地说,“虽、虽然这孩子是我送的,可也没必要非得我给他当妈啊……乐部长……”
“乐昕?”总经理挑挑眉,“我们的事跟乐昕有什么关系?”
我撇撇嘴,“人家乐部长不是很高兴重回你怀抱替你养儿子的嘛。”
“嗯?”总经理的眉毛瞬间拧起,“你怎么知道的?”
我半点心虚都没有,公司里啥都缺,就女人不缺,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故事,有故事的地方就有八卦,我一扬头,“听说的呗。”
总经理沉下脸来,突然极认真地说,“不管你听谁说的,那都不是真的,我和乐昕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男人最可贵的地方不在于他笨拙的温柔,更重要的是他从不说谎,也不会轻易与女性玩什么暧昧,喜欢就去追求,不喜欢就敬而远之,态度都分明地写在脸上,容不得别人会错半点情意。
只是我还是很不理解。
“照理说我们的见面也没那么美轮美奂吧?樱花啊阳光啊什么都没有啊,医院里还都是消毒水味道……”我斟酌着词汇把自己的内心表达出来,“怎么看都不是一见钟情的好地方,您不会就因为那一次,就跟老鼠爱大米似的爱上我了吧?”
总经理闻言瞪了我一眼,别开了脸。
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的耳廓可爱地泛起了粉红色。我眨眨眼,就见他有些犹豫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一开始只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顺便报复一下……”
我摸摸自己的胖脸,难道说脸越大,越能引起男人探究的**?
“你很好。”总经理突然转过来,起身走向我,深邃的眼瞳居高临下地俯视,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蛋,柔软的触感似乎让他很满意,眯着眼睛沉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