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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客气了,这方面我在打理,还算过的去。暂且不需要什么帮忙。”陈念北生疏即客气的话语让她和杨贤硕之间的对话蒙上了一层霜。过了许久杨贤硕只得回一句‘这样也好。’
李琪琪打着点滴一直没有醒,杨贤硕看了几眼,越发觉得心酸。要不是早上得到消息他也不知道李琪琪出了车祸。他总觉得事发突然,突然地似乎有点蹊跷。平常上班李琪琪都是开车去的。她性格喜欢安静,总是开小路,所以路上的车都不是很多。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出车祸?他越想越不对劲。
他拿起刚放在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陈念北回答:“陈念北。”
“你和琪琪都是中国L市来的?听你的韩文口音倒是和琪琪不像。”杨贤硕继续问道。
陈念北看了一眼杨贤硕,随即说道:“您耳朵真好,不过我不是L市人。我和她是大学同学。”
“大学同学?都是S市财经大学毕业的?那是高材生了,S市是发展金融的,应该是你工作首选怎么会和琪琪一样来了韩国?”杨贤硕问道。
陈念北抬头瞥了一眼琪琪的吊瓶,里面还有小半瓶药。很快的,她回答杨贤硕:“我是公司调配,和琪琪不一样。”
陈念北的‘不一样’让杨贤硕不仅有些许另眼相看。“那陈小姐在哪里高就?”
“塞斯国际。”陈念北对于这样像调查户口一样的一问一答比较没有耐心。也不知道她是对这种交流方式没好感还是对这个人没好感。不过总体来说就是不待见。
美国人的企业在韩国很多见,但是业绩总是不如本土的企业,往往这样被调配来的外国职员工作的压力还是很大。杨贤硕想着李琪琪不在YG要有一段时间,总得有个接手的人。这个主意他打到了陈念北身上。
“陈小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到YG来看看,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的待遇不比塞斯国际低。琪琪的才能很少有人可以比得上,你和她毕业于一个院校,我想也许你能接替她的职位。”
陈念北当然是不愿意,她几乎是马上的给了杨贤硕一个答复,“您高看我了,琪琪各方面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最优秀的,我比不上她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再者,我是塞斯国际总部从S市调配过来的,才工作半年多就跳槽,说不过去。毕竟塞斯国际给了我平台,我一直很感激,做人总得勿忘心安。”
陈念北说话喜欢前半句随便说说后半句才是说给人听的,‘勿忘心安’这是陈念北送给杨贤硕的四个字。她拒绝的很明确,杨贤硕对于这件事情只好作罢。
吊瓶里的点滴几乎要滴完了,也凑着这个时候陈念北站起身,她看着吊瓶说:“时间真是挺快的,我一个不留神都滴完了。我叫护士换药。您先坐着。”
杨贤硕看着站起的陈念北,他也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算了,我就不坐了。在这儿我也帮不上忙。要是有需要你依旧可以找我。我先走了。”
陈念北等护士来了后,她把杨贤硕送到了医院楼底下,之后目送他开车离开。扬长而去的车尾冒着浓浓的尘土,陈念北觉得心里淤塞的说不出话。她原以为她会冲动的质问杨贤硕,或者说不理会他。但是到最后,她却还是待他如平常人一般,仅仅也只是较平常人冷漠了点。她不是不气,只是突然气不出来了。何必要弄得谁都下不来台,这根本于事无补,只会越弄越糟糕。
很多事情我们总想去追究,总觉得不追究到底绝对是不会罢休的,这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一件事情的最直接方式。可是往往这种追究到最后都被放弃了,不是我们懦弱,没有勇气,也不是息事宁人,而是我们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杨贤硕自那天见过李琪琪后便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他托局里的人调出了那天车祸的录像监控,仔细的观看后发现,根本没有车撞李琪琪的车,是李琪琪的车猛然撞上路边的防护栏随后车身弹出去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两次强烈撞击使得李琪琪受重伤。杨贤硕发现李琪琪的车速在越靠近防护栏的时候越快,似乎是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他知道李琪琪是个很稳的人,开车也亦是如此。她不会开快车,更不会渐加速的开车,只有一种可能,她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李琪琪来韩国半年多,认识的人说不上多,但都不过是泛泛之交。这种泛泛之交中能对她起杀心的又怎么可能会有。能在车上做手脚的一定是对李琪琪厌恶至极,并且又对于她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人只有可能是身边人,当然也可能是同个圈子里的人。这样的人杨贤硕只想到一个李恩珠。
李恩珠对李琪琪是什么心态杨贤硕一清二楚。她对李琪琪简直就是恨之入骨,尤其是在YG大闹过一次后她与他之间的夫妻情分更是淡泊了。李恩珠自那次后也不再保有她一贯的温婉贤淑,在家里时常说话尖酸刻薄,不留情面。杨贤硕与她争执过几次之后便也不愿意与她再共处一室的生活。随即搬出了原来的家,到李琪琪那里住。也许就是这样的行为触动了李恩珠的底线。
从局里回来的杨贤硕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抽着烟,他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景色,他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想为李琪琪向李恩珠讨个说法,另一方面又不能再去触动李恩珠的雷区。李恩珠敢在李琪琪的车上动手脚就表示她是拼了命的在报复。在理智和癫狂中,李恩珠选择了癫狂,她在无尽的痛苦中不停地沉沦,却不挣扎一分一毫,她甘愿继续痛苦着,并且她要拉着让她陷入这样痛苦的人一起玉石俱焚。作为罪魁祸首的他如若在这个时候找她兴师问罪,必定会引起李恩珠的反扑。还有,作为李恩珠的丈夫,他于心有愧。虽说夫妻间的情分在这些年渐渐的被现实和时间消磨的所剩无几,可毕竟是夫妻,他们之间还有着一儿一女,且不说夫妻情分,就是这父女,父子的情分就让他难以割舍,这是他的牵挂。他舍不得让这两个孩子受到大人的影响。当然这些日子他和李恩珠之间的破裂已经让孩子们有所察觉,并且影响了他们。李恩珠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但是却是个很绝的女人。他很明白惹急了她,她会不惜利用孩子来报复他。
他坐在办公室里换了一支又一支的烟,烟灰缸里的烟蒂也渐渐铺满了整个缸底。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还是走出那一步。他与李恩珠之间不能再拖下去了,最终还是要说个明白的。再这么闹下去她,他和李琪琪真的就是要你死我活了。同样的错误可以容许它出现一次,但是绝不能发生第二次。
他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乘着电梯下了楼,直赶YG的停车场。
他回到了有两个月没回的家,发现依旧是那样干干净净的,也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唯独少了当初的那份情感和温馨。现如今整个屋子除了大就是冷。那种冷不是因为太清净了,而是整个气氛毫无一个家的感受。他问自己对这个家现在的样子该自责吗?怎么不该?这个家是他一手组建的,也是他一手毁灭的。现今的这幅光景只好怪他自己,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却又如何能控制?他不后悔和李琪琪之间的感情,却也不后悔与李恩珠之间曾经的点点滴滴。他只是很遗憾然后略带一点愧疚。
“哟,稀客呀。我以为您软玉温香在怀,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还能舍得下她,到我这旧人这里走一番。”李恩珠较杨贤硕晚回家,她开门的一刹那看见杨贤硕便就忍不住尖酸的说几句。
杨贤硕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李恩珠,知道她是刚购物回来,原本以为她会过的很怨愤,起码要像个怨妇。可他却没想到她活的倒是潇洒自在。不理会李恩珠的尖酸刻薄,他走到门口伸出手准备替李恩珠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李恩珠身子一转,避开了杨贤硕伸出的手,直接走到客厅,把购物袋放在沙发的一角。坐在沙发上,看着同她一起坐下的杨贤硕说道:“说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你舍得离开那个小公馆到我这里来必定是有事要和我说,我听着。”
“你能别一口一个小公馆,旧人什么的。说话能不要那么刻薄吗?”杨贤硕皱了皱眉的说。
李恩珠倒是不以为然,她笑了笑,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不说小公馆,难不成要我说别宅?你的新晋情人李琪琪现在是你的掌上宝,我没她年轻也没她好看,和你生活了近8年,就和一件衣服一样旧了,那当然是旧人。”她又喝了一口水,坐回沙发上,“我这里不提供端茶倒水的服务,要喝水自己去厨房倒。杯子水壶什么的在哪里你应该记得,你也毕竟是在这里住了近8年的,我不相信你出了了这个门忘了这个地儿。”
杨贤硕哪里喝得下这里的水,李恩珠的话再尖酸刻薄可也是句句在理,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多看一眼,多走动一步,都能被李恩珠嘲讽一番,惹得一身的不快。更别提喝她的水了。他看了看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不复当年温柔的李恩珠,说道:“恩珠,我们之间现在的状况我想你是很明白,有些话不必要多说了,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我记了什么?你记了什么?明白些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你要说你和你情人之间的事情那的确是让我看到了,也记在心里了。这不仅仅是记在了心里,我估计我是要刻在心里了,生生世世都忘不掉。倒是你看了什么?记了什么?我想你是太高看自己了。你看不到我为这个家的付出,以及对你的感情,你更没有记住你对我的承诺,以及对这个家的责任。你为人夫没有道德观念,你为人父却影响至差。你要是看了什么,记住了什么我想你我还能走到这一步吗?”李恩珠打断了杨贤硕的话,她略带嘲讽的语气,带着疑问的口吻,一句一句的问着杨贤硕。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狠狠的向对方刺去。
杨贤硕叹了口气,他停顿了有一会儿,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可这三个字对于李恩珠来说简直是一文不值。如果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