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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情-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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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把那件不光彩的事情抖搂出来。因此,他不得不默默地喝这他自己所酿造的苦酒。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更多的时候,他对着自己不满意地大声喊道:“我为什么不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呢?”

“他是个好人,而我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他站在白光里大声喊道,“报应,报应啊!”

他走了,我却活了下来,活到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时候,那团白光离开了他,他的眼光却直勾勾地看着它。

是啊!我的生活不再欢乐了,然而,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对着那团白光大声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知道吗?不仅如此,他也可以对那个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的儿子大声说道——你们不可以结婚,因为你们是亲兄妹。

突然,她的声音重新在他的耳边响起——

不关我的事,是他,是他要我那么干的!

刹那间,那团白光把他孤单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

于是,木僵僵的他仿佛被冰封于漫天的风雪之中,因为他的眼光正对着黑暗之中一双可怕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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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树上的那几只乌鸦对于树下的人们的吵闹声早已习以为常了,因而,树底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它们都能够镇静而又从容地应付。也或者说,它们原本跟树底下所发生的事情毫不相干,所以,它们压根儿不必圆鼓着眼睛去关注随时而来任何意外。总而言之,它们只要保持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那它们原本安逸的生活救不会被打破。

此时此刻,为了避开中午的炎炎烈日,这几只乌鸦不得不隐身于浓浓的阴影之中。一般来说,乌鸦是最不肯安静下来的,但与那些正在树底下吵吵嚷嚷的人们相较之下,它们的确安静许多。瞧!它们正在频频抖动着翅膀,伸长着脖子,转动着脑袋,睒着眼睛,间或发出二三声啼鸣,似乎是什么特别的声音引起了它们的注意。是的,树下乱糟糟的声音的确混杂着两种很特殊的声音,这声音(对于它们来说,真是太熟悉了,就是这样的声音使它们差点成了惊弓之鸟)正不断地传进它们的耳朵里来。

听!那两种有着惶恐感觉的声音又在一起纠缠不清了。

其中的一个声音:“要我说,还是山沟里好!连程皓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来告诉我,咱山沟里好什么呢?另一个声音紧接着又传进了它们的耳朵里来。”

“咱山沟里空气好,实在新鲜。拿咱山里人来说吧,那一个不是心地善良,为人实在的主儿。”

“哥,快别说啦!什么心地善良,为人实在,亏你说得出口,难道只有这样才算得上山里人吗?果真如此的话,那叫傻,傻上加傻,傻之又傻,傻得不可救药啦!”

“照你这么说来,咱山里人救只有当傻瓜得份儿喽!”

“倒也未必,你想想看,咱山里人为什么不能像城里人那样生活呢?瞧瞧人家玉良,哪个派呵!哪才是咱山里人真真正正的生活哩!”

“话虽如此,咱山里人总得有个山里人的样子吧!”

“你倒说说看,咱山里人该是什么样子?满脸傻里傻气,满嘴饭菜,满手泥巴!要不然,挎着一篮子鸡蛋到集市上丢人显眼,或为了一只小猪崽的价钱而与长舌妇斤斤计较。呸!真他妈的没出息!”

“可咱毕竟是山里人啊!”

“山里人怎么啦!可我偏要说城里好!哥,你说说看,那搂着老婆睡觉的男人为什么偏偏想着另一个女人?”

恰在这时,周海明便不耐烦地冲着银顺高声骂道:“死不开窍的王八羔子,你干吗不去问问你娘,没准你娘会让你知道,她在搂着你爹睡觉的时候,那心里头所想的那个男人是谁?”

那坐在红崖上面正在吵吵嚷嚷的人们因周海明的响亮的声音而一下子静了下来,可是周海明话音刚落,这些鸦雀无声的人们却轰然大笑起来了。此刻,就连树上的乌鸦也由于众人的笑声而哑哑的叫了起来。

银顺则满脸愚蠢的笑容凑了过来对周海明说道:“海明叔,如今东辉老弟考上了大学,本来吗?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不知什么缘故,我却很为你担心哪!”

“呸!”周海明脸色阴沉,瞪了银顺一眼,说,“你担什么心?”

“是啊!”金顺也是满脸愚蠢的笑容凑了过来,说,“像海明叔这样有福气的人,还能有啥好担心的吗?瞧!儿子考上了大学,毕业之后,留在城里,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咱海明叔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城里人呢?”

“好!说得好!”周围的几个年轻人齐声叫道,“还是金顺说得在理!”

“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哩!”银顺一本正经地说。

周海明怒气冲冲地问:“你担心我做不了城里人,是不是?”

“不是你做不了,而是你做不来。”

“啥意思?你小子有屁就快点放吧!”周海明脸色更加阴沉,很不耐烦地说。

“别急吗?慢慢来,千万不要着急,海明叔。”银顺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地吐了出来。听上去,那声音真像铁板被拖拉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之上,叫人好不耐烦,“照我看来,对于像海明叔这样有福气的人来说,要做个城里人吗?倒也不是难事,只须从今以后,种三四年巴豆就行了。”

周海明不解地问:“我种那东西干什么?”

“当然是当饭吃啊!”

“放你娘的猪狗屁!”周海明冲着银顺高声骂道。

“海明叔,你先别发火,听我说吗?”银顺说到这里,便向红崖下面干涸的河里吐了一口痰,然后,又接着说,“那城里可比不得咱这小山沟里的空气好,实在新鲜,而且还可以随地吐痰,随时大小便;所以我奉劝你应该好好地利用这不多的三四年的时光多吃一些巴豆,也好把肚子里的所有脏东西全都吐出来,泻出来,如此一来,才不至于一到城里就忍不住地满嘴喷粪了。”

“你,你……”周海明好像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四周的人们注视着周海明铁青的脸孔,便只好强忍着笑,最终也没让自己笑出来。

而李金顺则显出一副很会关心人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对海明劝慰道:“海明叔,你干吗这么憋着?这样的话,好端端的人会憋出病来的!”

“你,你他妈的说得好!好!说得好!”周海明双眼喷着怒火,“要是我手里有鞭子的话,那我就狠狠地抽你,你们这两个王八羔子!”之后,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海明的笑声把在场的人吓住了,于是,所有人的眼光全都呆愣愣地望着周海明。

可是,突然之间,年轻的人们还是终于冲破了可怕的沉默而迸发出最响亮的笑声。瞧!树上的乌鸦也因为人们的笑声而哑哑的飞去了。

正当人们纵声大笑的时候,周海山却一声不吭,使劲吧咂着旱烟卷,就好像他压根儿没有听到人们的响亮的笑声,这时候,他转回头看了看明堂,又看了看胜坤,换句话说,他们两个人也像他一样没有理会众人的笑声。于是他说:

“照这样的势头,今年的年景肯定错不了。”

“是啊!”胜坤说,“咱庄稼人就怕过荒年,拼着命地忙活一年,到头来还是连个紧巴巴的日子都没得过。”

李明堂把口中的烟吐出来,问:“胜坤,不是我说你,你压根儿不该让闺女考上大学。如今人老了,唉!总得有个人在身边啊!”

“明堂哥,”胜坤笑着说,“我同意你的话,说实话,我就这么个女儿,真的不愿意她离开我,可是小鸟一天天长大,等到羽毛丰满,翅膀硬的时候,是应该飞去的,女儿嘛!总是要嫁出去的。”

李明堂一边吧咂着旱烟卷,一边对着胜坤慢吞吞地说:“我觉得你应该把闺女留在家里,而不是嫁出去,有机会的话,满可以招个上门女婿吗?”

“就是吗?”周海山说,“照我看来,招个上门女婿也肯定是满不错的小伙子啊!”

“如今,女儿考上了大学,我感到非常高兴,”胜坤说,“因为我没有忘记维明对我说过的那句话——父母之爱绝不应该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铁屋子,应该是阳光,是雨露。照我的话来说,那就是笼子里的鸟远不及自由自在的鸟快活。咱们老了,千万不要为了自己的这两块老骨头而去断送儿女们的幸福。”

“人老了,孤零零地过日子……”李明堂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王伟杰的声音打断了,只听王伟杰说:

“就你这德行,到了城里,也只能是一条狗。”

银顺看了看伟杰,笑嘻嘻地说:“伟杰叔,你的话算是说到侄儿的心坎上了,告诉你吧,我倒巴不得变成一条狗,狗嘛!那可是城里太太、小姐们的宠物啊!天天都会被她们紧紧地抱在怀里亲热一番哩!幸运的狗啊!你的命咋这么好呢?”

王伟忠点燃了那支刚从周海山哪儿卷好的旱烟卷,便走过来对银顺打趣道:“你小子该不是想媳妇儿想疯了吧!唉!真不知道你爹是咋整的,一个好端端的家,金顺,银顺,就是媳妇儿不顺。”

金顺把眷好的旱烟卷递到弟弟手里,这才开口说道:“咱庄稼汉字抽抽烟,喝喝酒,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可是那些没有出息的男人偏偏要娶不让男人抽烟喝酒的女人做老婆。”

银顺看了看手里的旱烟卷,接着转回头瞅了伟忠一眼,然后便歪声歪气地说道:“唉!真不知人家是咋搞的,硬是撑起个好端端的家做了个光溜溜的丈夫,说实在的,要做这么好的光溜溜的男人,确实不那么容易,只因为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先要挤出半袋子牙膏,刷一刷那满嘴的黄板牙。”

这时,李金顺拿腔作调地说:“人家还不是为你好?俗话说,吸烟有害人的健康。要是你不戒掉的话,我就不许你碰我,我可不想再闻那股子烟味啦!”

银顺则嬉皮笑脸地说:“我的好宝贝,亲宝贝,你为了我好,我咋会不知道呢?我发誓,我保证把烟戒掉。再说,你要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刷刷牙,我不是都做到了吗?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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