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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亲眼看见中天实业提出的那份方案书与自己曾经换下来的方案书如出一辙时,他才不得不相信。
从来没有判断失误的三少,这一次依旧是对的。
……
Ada笑了笑,那是寂灭如灰的笑容,惨淡绝望到无法再复燃希望的心情,她垂手蹲了下来,宛如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空:“是我太紧张了,否则我怎么也这么大意……如果三少想防着我,何止一份企划书方案表报价单,就算让整个顾安堂的员工都将我蒙在鼓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Ada捂住脸,“可是我该怎么办……”
夏初妤就像是看了一场大起大落的戏,事件经过几乎被一针一线复整还原了出来……也许是那次她无意提及的街头偶遇让顾元灏起了疑心,一查之下倒还真的撕扯掉了遮掩谎言的帷幕。
顾安堂例会的前一晚,整齐摆放在顾元灏办公桌上的有两份装帧一模一样的并购方案书。
从目录到具体内容,明显到如每一行的字间距,细小如每一行标点符号的位置,全都没有区别,只是改了公式上的幂次方、参与运算的参数和最终的结果,若非本部分人员仔细研读,是断然看不出其中乾坤所在,更不用提最近频频心慌分神的Ada了。
陈澍将三少的吩咐带到技术部,要他们在会上对错的方案缄默不语,他们虽然莫名,却也只能照做。
☆、解谜之旅
所以一直到最后,直到把那份并购方案书交到了中天实业人的手上时,Ada还是没有见过关于制药链技术方案研究的那部分准确内容。
时间太短,中天实业几乎是一接到方案书就送到了A。T。kearney咨询公司,接下来就是一等三日密不透风的审核评估,好不容易等到评估结果出炉,ODS的并购竞标会已然迫在眉睫。
顾元灏沉声开口:“中天是什么时候把方案书的主意打到你身上的?”
“和顾安堂合作告吹之后。”Ada如实回答。
陈澍看着她,“Ada姐,为什么?俨”
沉默没有回应。
夏初妤同样在等她一个回答,几乎是思前想后将所有细节都穿了起来,还是没有办法找到任何一个可具说服力的理由,来解释Ada要弃顾安堂而转投中天稔。
钱?在顾元灏身边呆过四年之久的心腹,她决计不会看得上。
事到如今,即便响彻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句话都让初妤震惊到不能言语,恐怕让她跟过来参加竞标会就是为了现在这个时刻,只是顾元灏费尽心思让她看这一切的原因究竟何在……莫不是要让她知道,绝对绝对不可以背叛他,否则下场会跟Ada一样惨。
毋庸置疑,Ada会被顾元灏从顾安堂赶出去。
从四十七楼职衔高级的社长特助到与顾安堂与顾三少再无瓜葛的路人甲,落差感恐怕不比天堂坠入地狱更差。
更何况,中天实业的人怕早已对她恨得牙痒痒,从刚刚的惊鸿一瞥便可窥见一斑。
还有,有这样劣迹斑斑过往的Ada以后在墨城商界若想立足,更是难如登天。
这世界总是这样不公平,人一旦犯了次错,过往再多功劳便顷刻间被橡皮擦统统抹去,只能被判死刑。
……
回去的路上沿途都下起了白雪。
冰冰凉凉的白色晶状体落在手心上,顷刻间便化作了一滩虚软的雪水,一点一点从指缝间逝去。
顾元灏让司机跟陈澍先回公司,自己开了另一辆车带着初妤走了。至于Ada,陈澍问他的决定,顾元灏好半晌都不说话,他一定很想亲耳听到Ada的解释,可最终面对不肯多说半个字的Ada,顾元灏只能微含薄怒地走了。
初妤摇下了车窗,冷风“嗖”一下就灌进了车厢内。
空气还是冷些好,冷的容易让人更清醒。
“顾元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初妤的声音混在风中,亦真亦幻:“是我跌进水池的那晚上么?”如果真的是因为她无意撞见的拉扯情景,让顾元灏开始着手布这一局棋,在他们几人面前亲自扯掉Ada的伪装,让她一丝尊严不留……初妤会内疚,即便她什么都没做错。
“要更早一些。”
“还要早?难道是在做公关陈述之前?”
初妤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公司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张勍是内奸”这则消息……所以即便所有证据都直指顾允岩的特助张勍,顾元灏亦是没有将这个人推出去顶罪,现在看来,张勍原本就无罪可顶。
顾元灏点头承认:“对,在那之前。”
“那你还默认了张勍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这不是有意要加剧和顾……顾允岩的矛盾么?”提及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一个激灵闪过不由得停顿了几秒钟,好在小心翼翼观察身侧男人的表情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将声势造大,逼的所有人都误会张勍就是别的公司安插在我们顾安堂的内线,一是为了让真正的内线放松警惕,二是为了牵出幕后的那只黑手,那时的我还不敢肯定究竟是哪家公司几乎次次出招都要置顾安堂于死地!”
“那顾允岩知道张勍其实不是内线?”
“我不敢肯定。”顾元灏皱了皱眉。从他和顾允岩交锋的那几次,他那小叔叔的表情皆是深不见底,实在是让他无法窥得顾允岩真正的情绪。
不过顾元灏承认,即便在深知张勍并不是真正的黑手时还是迟迟不肯点明,也是为了激怒顾允岩看看他是否会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让自己有机可趁寻得一些蛛丝马迹,谁知他竟真的肯成人之美,答应了顾元灏不接中天的合作,这样一来,好不容易才和顾安堂搭上线的中天势必会心有不甘,情急之下ODS的并购无异于天赐良机,让他们如何肯放过……为这样一个时机去冒任何的风险都是值得的,所以这才是揪出内线的绝佳时机。
不得不说,顾允岩在某种程度上,这次还是帮了他顾元灏一个大忙。
而现在,他也微微可以猜到,顾允岩要顺水推舟的原因何在。
“呵。”顾元灏冷笑出声,他这个小叔叔,还真是要凡事都要跟他较一较真呢。
夏初妤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个时候就猜到了对手是中天实业。”
顾元灏往左侧打了下方向盘,车往左驶向了环城大道,语声淡淡道:“百分之七十吧。”
夏初妤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此刻的她有些心惊、亦有些震撼,身侧的这个男人就是运筹帷幄的神,白白让人替他担惊受怕,结果一切走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还分毫不差。就好像他是执子的人,俯视着一整盘早已烂熟于心的棋局,而Ada、张勍、中天实业都像是瞎卒,只能在他高瞻远瞩的棋局里横冲直撞,撞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亦是找不到出路何在。
。
到了墨城海岸线。
入目皆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深海。
顾元灏踩在因为积雪而硬邦邦的海滩上,他走在前方,风灌满他的黑色大衣,初妤就被他撑起的衣襟稳稳罩在身后,踩着他一个接一个宽大有力的脚印,跟了上去。
银白世界里,冰凉的雪花从他的发梢、衣襟开始凝聚,最后稳稳落在地上,温柔得像是给整个沙滩铺上了一层银霜。顾元灏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子,助跑了几步,忽然,“哗”一下,石子划过空气,朝远处的海面稳稳跑了出去。
“簌”、“簌”、“簌”,石子一连激起三次水花。
顾元灏的声音忽然也变得急促,“我最初的时候真的完全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我也以为是张勍做的,因为后来我特意去了一次英国伦敦。”
甚至还在那里碰见了秦词。。。。。。顾元灏回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后正在堆雪球的初妤,面色莹白如这眼前皑皑白雪,气质与天地几乎合一,他想了想,将秦词这个名字还是从舌尖压了下去。
“喂,我问你话呢!”初妤朝失神的他扔过来一个雪球,被他接住,初妤瞪大眼睛跺了跺脚,“你竟然接住了!不行不行!”然后又蹦起来朝他的胸膛扔过来一个更大一些的雪球,顾元灏仰着脖子故意被她击中,初妤乐得拍起了手,顾元灏也被她的快乐感染,跟着笑了起来。
“就是伦敦我们住的那家酒店。”也就是那家时隔三年再度重逢的那家酒店。。。。。。
忽如其来的火灾预警,几乎所有的宾客在短短数分钟内全部急匆匆赶到广场集合,夏初妤自然也是想起了那个尴尬的夏日午后,她只裹了一条浴巾就浑身*地闯入了众人的眼帘。。。。。。
“我把外套给了你,你挂了我的电话。”
“喂!我很早就解释过了,我不是故意的!”初妤大叫。
顾元灏笑得宠溺:“听下去,初妤。我这次去伦敦酒店是为了查走廊内的监控录像,结果在火灾预警前十分钟左右,我看到了张勍出现在了监控录像范围内。”
“这。。。。。。”初妤不解。
见她停下堆雪球的动作,顾元灏这才一点一点擦去自己衣襟上的雪花,“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张勍拉响了警报铃,后来我得知,他是去替顾允岩给你送礼物的。”
夏初妤脸“唰”一下就红了,她想起来确实有这事,“可我没收!”当时她正在洗澡,连门都没开就打发张勍走了。
顾元灏佯装没听到她刻意的解释,刮了下她的鼻子:“顾允岩的事情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她“呜”了一声往后跳了一步,又被他拉了回来:“后来我又细细检查了那一整层楼的监控,然后才发现一件非常震惊的事情!”
☆、他对她的信任悉数崩落于这般背叛
初妤被他语气里的那丝寒意给惊得有一些些害怕,尤其在四周天气逐渐阴沉的状态下,更是让她忽然就被叫停了手中动作,体温逐渐降至与周遭呼啸的海风一样寒凉。
“莫非是你看到了Ada的身影?”初妤一字一停顿,有些忐忑他给出的答案会是如何重磅的炸弹。
顾元灏失笑:“你显然低估了Ada的智商。”
。。。。。。习惯了他总这样无端冒出一句打击自己的话,可非但无法还得继续好生求着他说出剩下部分的话,“那请你详细说明始末让我具体鄙视一下我的智商吧!俨”
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