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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地迷茫指着两侧叫道:“有两个岔道,咱们往哪里走?”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举起手电接二连三地走了进去,秘道虽说不小,但四个人同时挤在里面未免又过于拥挤。
两条岔道和第一条秘道相同,几十米后就被石墙堵住,想来必定亦是左拐右拐,我心想不知怪味是从哪个岔道里传出来的,我们得远离了它才行。
果然两条岔道确实有区别,左边一条时时传来席卷臭味的阴风,吹得人直打冷颤,而其他那一条则没什么动静,没有臭味也没有风吹来,这下我们又陷入了困境,照理说来有空气流动那么它必定是通往地上的,但那股浓郁的气味又说明它并不安全,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我把手一摊,问他们该怎么办?我们不可能分开行动,这里诡异莫名要是其中一队遇上了威胁其他人无法及时赶到帮忙,到时候损兵折将就麻烦了。
孟南刀快刀斩乱麻指着那孔静止的石洞道:“何必这么麻烦,你们只管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我们刚要阻止他,没想到他早已冲到了岔道尽头,突然停下来往两侧扫了几眼又敲打一阵跟着走了回来,指着岔道说:“那个岔道不通,咱们只能从这里去了。”说着又指了指左侧的岔道。
看来已经没办法了,这下可好,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妙手先生首当其冲走在最前踏进了小道,我们三人紧跟在后,走到尽头只出现了一条往上折的岔道,还是如同前面的,十几米后被石墙堵住。
“他娘的,什么鬼东西,带着我们绕山绕水呐?”孟南刀骂道。
我有意缓和一下气氛,道:“南刀此言差矣,哪里有什么山水,分明就是些破石头,等往后回去了咱们找批人来给这里重新建设一下,开发开发,弄个什么游乐城铁定赚钱。”
金算盘跟着起哄:“对对,我看你那古董店也没什么生意,直接打住别做了,咱们合伙改行,进军旅游业。”
孟南刀听得无比激动,音调逐渐提高:“哈哈,妙极妙极,我就在这边上开个饭馆什么的,把三娘也拉进来合伙,卖的还是猪肉牛肉?扯球蛋,全他娘的都是野味,什么野牦牛啊,藏羚羊啊……就一个字儿:稀罕!贵!”
我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说都别得意忘形了,咱们有没有命走得出去还是个问题,要是把命全交代在这里成了孤魂野鬼就只能四个人,唉,刚好够,天天凑一桌子打麻将。
说着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条岔道的尽头,妙手先生和我们离了一段路程,忽然停住,身子面向墙壁右侧神色很是凝重。
我们停止打趣,还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急忙跟上去。
在妙手先生右侧方向紧接着出现了另一条入口,但入口处往内便是一个挺宽敞的空地,上面满满摆放着许多黑色土瓮,不知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如今没有后路只能继续往前,妙手先生转回头提醒我们千万小心,说着踏了进去,我们接二连三也跟着他走进去,只见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的空间,之前不过只瞥到一角,想不到竟会这么大。
我举着手电往远处照,放眼望去地面上全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篮球大小的土瓮,少说也有上百个,土瓮通体漆黑,在手电的光亮下闪闪发亮,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个恐怖片的情节,心里不觉升腾起一股恶寒。
那恐怖片的片名好像叫“鬼打鬼”,由洪金宝饰演,片头开始画面便是两个黑色土瓮,那土瓮是装死人骨灰用的骨灰坛,当中两只恶鬼突然说起话来。老者大叹世道不公,找不到替死鬼投胎,并说自己的骨灰坛破了个窟窿,阴风时时从里灌入,让他苦不堪言,还对新鬼说要是有人来此,自己必不会同他抢夺,新鬼连连道谢。
不多时,洪金宝饮酒归来,走到两只土瓮之间,只见土瓮冷不防破开,从中伸出两只干枯骇人的手,紧紧抓住他腿部,跟着一个脸色煞白的老鬼突然窜出,一口咬住他腿肉,紧接着使劲一撕,他的肉就被咬了下去,汩汩鲜血瞬间喷浆而出……
妙手先生不去管地上的东西,看到空地尽头的岔道指着说:“咱们尽快这里,切不能碰翻它们。”
我们跟着踩在土瓮空隙处一步步往岔道挪,神经绷得极紧,走了一会儿只听身后“嘭嗤”一声,紧接着一股极度浓郁的恶臭弥漫开来,我急忙转过身去,发现走在最后的金算盘一脸惊恐地望着地面,只见紧挨着他脚下的两个土瓮早已破碎,从中流出一股暗红色的浓浆,而在浓浆当中竟滚落着两颗早已化为森森白骨的人头……
57、异象
我屏住呼吸用余光瞟了一眼四周不计其数的土瓮,直吸了口冷气,这些土瓮里装的难道都是人头?
那颗化作白骨的人头在手电的光亮下和着满地的暗红浓浆显得极其耀眼,妙手先生大吼一声让金算盘赶紧过来,金算盘被吓得够呛,呆站了一会儿一下子反应过来,脚下更加谨慎,探着空隙一步步挪动。
正待这时从人头空洞的眼眶中突然慢慢探出一个针般粗细的火红色小点,不消一会儿两颗人头当中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鼻孔、耳洞、嘴巴、眼眶当中很快跟着探出许多红色小点来,堆积的密密麻麻,我正奇怪那是些什么东西,只见其中一个小点飞快扭动,就跟污水池淤泥之中探出半截纤细身体的红色毛线虫一般,其他红点这时也跟着扭动起来,紧接着小点从空隙处一条跟着一条慢慢爬出,等到它们完全探出身体,我吃惊地发现人头下竟然藏着这么多形如蚯蚓一样的虫子,那些虫子细如针尖,足有十厘米长短,靠近背部的位置稍微显灰,看上去怪异非常。
我赶紧让金算盘加快脚步,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金算盘许是见我直直盯住他身后,还道是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停下身子往后看去。
从人头中涌出的红虫子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地全爬满在骷髅头上,放眼看去已然看不见人头的框架,而是两大团蠕动着的红色血球,我一看脑袋跟着就炸了,金算盘亦是紧张不已,急急看了一眼赶紧把头转回就要往我们这边跑。
但他越是紧张,脚下越是不安分,情急中几只土瓮又被他打破,当中果不其然依旧滚出一颗颗骷髅头来。孟南刀急得大叫:“跑!别管地上的东西!死命跑!”
金算盘眼见又有许多土瓮被他打破,神情愈加激动,脚下没留神踩在了骷髅头上,“嘭”一声滑倒在地,衣服上全被染成暗红,恶臭不已,想要挣扎起来,地上的浓浆铺满厚厚一层,让他怎么也站立不稳。
我赶紧把眼睛往后移动,之前被金算盘踩破土瓮从中掉出的骷髅头上面的红虫子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反倒之后掉出的骷髅头中又竞相爬出来不少。孟南刀突然大叫一声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转回头,见他把手直响我身后的空中,顺着指向看去,只见空中不知什么时候竟飞满了那种红色长条虫子。它们背部显灰的位置原来是一条条细长的翅膀,我只盼望着这些虫子没有什么攻击性,在空中飞上一阵就此离我而去。
但它们是从一颗颗骇人无比的骷髅头里钻出来的,只怕不会这么简单,难道说那些人把人头割下,用浓浆浸泡密封保存,就是为了让这些虫子繁衍?
没等我想完,又有许多虫子伸展开翅膀飞到空中,金算盘头上犹如笼罩着一团密不可分的红雾,细听之下还有“嗡嗡”声传来。
金算盘耳中听到头上的声响,又停下步子往头顶看去,只见成堆的红虫子在这时突然行动起来,就像翻滚而起的巨浪一般朝着他面门侵袭过去,很快就将他的身子包围了起来。
我们三人同时大叫出声,跟着金算盘也发出了一声惨叫,我们急忙奔跑过去,不再管脚下的东西,土瓮接二连三破碎,我几次差点跌倒,从中散发的臭气直冲入我脑袋中,让我恍惚不已。
就在我们准备走到金算盘身旁时妙手先生从背后拉住了我和孟南刀的衣服,使劲将我们两往后丢去,叫道:“你们快走,我来救他!”
我和孟南刀同时狠跌在空地尽头的岔道附近,没有空闲去管疼痛,抬起头一看,妙手先生早已拉住金算盘领口,将他也甩了过来。
成百上千的红虫子在这时数量减少了许多,不知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但被我们踩破的土瓮中接连又飞出不少,势必只会越来越多。
我赶紧爬起身体跑到金算盘旁边,他的身体绷得如同铁块,挣扎不已,孟南刀按住他身子让我快看看他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我扶住他后脑壳,把他的头往上仰,一看,顿时吓得我全身冒出一股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金算盘紧闭着眼睛,表情异常狰狞,本来消瘦的脸庞在这时看起来臃肿无比,好像一块浸入水中的馒头,脸皮底下一条条泛着红光的虫子蠕动不止,看上去就要钻破皮囊,倾巢而出。
金算盘在这时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我发现他眼球中也爬满了不少的红虫,他大喝一句,伸出手紧紧捏住我的胳膊,一看,他的皮肤表层下也已经全被那种虫子占满,到处凸起蠕动。
孟南刀亦被吓了一跳,我想起之前雨林一行中孟南刀被守城人下蛊,当时他肚子上也是这般模样,急忙叫妙手先生过来看看,兴许还救得活。
这时金算盘突然大力扭动起身子,我和孟南刀怎么也按不住他,情急中只见他脸皮,总之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接二连三钻出一点点红色东西,却不是那些虫子又能是什么?
那些虫子数量减少许多原来竟然是钻进了他的皮肤里,现如今又要钻出来。被虫子探破的皮肤上很快渗出一滩鲜血,金算盘再也忍受不住,挣脱了我和孟南刀的束缚,从地上弹跳而起,他满身是血,那些红虫子扭动正欢,从他皮下伸出一截截细小身子,场面极致骇人。
金算盘紧接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喊,在我和孟南刀惊恐的表情下伸出手撑开五指往面颊上狠命往下抓,他脸颊上的皮肤纸一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