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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悲伤,却是明白,像他们那样的人,性命本就在风雨中飘摇,所以并不鼓励沧海去报仇。后来我离开了。几年后竟然得知,沧海坐上了老大的位子,并且行事手段比之净更为决绝。我终于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而我想,之净应该也知道,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那个位子。”
第一次听到如此惊心的往事,堇色不禁动容。她并不知道古沧海的身世与经历,事实上,她爱的这个男人,也从来没有真正让她了解。
“所以,后面很多年,沧海都在努力让自己变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找到杀害之净的人,才能亲手报仇。后面的事情,你大概也就知道了。在你们相识的那架飞机上,沧海终于实现了他对之净的承诺,也认识了你。”钟铃兰苦笑了一下,问堇色:“你看,命运很奇妙对不对?也许,之净不死,沧海会往另一条路上走也说不定。而如果不是他要报仇,你们也不会相遇。说起来,之净还算是你们的媒人呢。怎么样,你若还有什么疑问,尽可以问我。”
堇色还没完全从这段往事中拔出思绪,脱口而出的只是她此刻难以摆脱的委屈:“没有什么疑问了。我晓得他并不是一个活得容易的人。不过,我爱上一个人自然是决定与他共同分担一切事情的。我并不在乎他的出身,也并不恼他的沉闷。我只是不了解他为何总是不与我商量,便自以为是地安排我的事情,这让我感觉自己随时被操纵。”
钟铃兰颔首赞同:“我了解,我以前也一样苦恼过。可是,后来便明白了。如之净和沧海这样的男人,他们总是以为只要对对方好的事情,大可以不作丝毫解释地去做,只要结果好便是,完全不考虑过程是否是对方所能接受的。刚才他有没有跟你解释?上次他让你一人回来,实在是因为那时候局势非常危险。你看,他其实也是了解你的。如果告诉你,你定会什么都不顾地陪伴他。所以,他宁愿你暂时生气也要让你回来。”
堇色立刻紧张起来:“啊,局势危险?那么,他肩膀上的伤……?”
钟铃兰笑了,点点头:“没错,是他的对手派人狙击。像他那么反应灵敏还有很多人保护的人都会受伤,如果你在,并被对方知晓与他的关系,岂不是凶多吉少?”
堇色没有回答,但是显然已经将钟铃兰的话听了进去。
钟铃兰像是随意表达一下对这个男人的评价,用最淡定的口吻说:“他其实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因为他对之净的敬慕,对我也十分尊重。而且据我所知,他这次回来,没有立刻来见你,是在帮助一个朋友解决一起绑架案,因为那人曾经救过他一次。我相信他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绝不会轻易改变,更不可能因为感动而动摇。”
堇色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想到吴盈兰,有些赧然。又想到了吴妈,她们一起到欧洲去,此时是否已经回国了?
时间很晚了,钟铃兰起身告辞。走前她对堇色说:“我知道你现在定有很多想法,先梳理一下头绪,等休息好了再说。而且沧海到底是没有考虑你的感受,让他多吃几日苦头也是好的。有时候爱情并不会如想象中那样一切顺心,但只要记得,爱是妥协。对你这样的女子,我相信多么强硬的男人,也会慢慢学会如何顺着你的脾气来。”
心香 第四部分
第二日早上,堇色刚准备出门,门铃响了起来。她奇怪,谁一大早来找自己?
堇色打开门,眼睛瞪得圆圆的,张开的嘴巴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声音:“嗨,John!”
John看着堇色惊讶的样子,笑笑,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清爽,摸摸自己的头发,说:“幸好,你还没有忘记我。”
堇色有些不好意思。自从自己明确拒绝了他以后,两人之间总有些尴尬。当日匆忙离开美国时,谁也没有通知,而回来以后心境使然,潜意识地与那里的一切隔绝,当然也没有联系他。而现在John突然在大清早出现在自己的门前,难免会让她感到意外和惊诧。于是她真诚地向他表达歉意:“Sorry,John!”
John释然地拍了拍她,说:“我了解。虽然有些气恼你回来后居然不联系我;你应当知道,当初你离开我也是赞同的。所以,前阵子没有贸然来见你。不过现在好了,终究还是见到你了。我可是刚下飞机,急需补充睡眠。不让我进去?”
两人进屋后,堇色给他倒了杯水,问:“你是长住还是暂住,要不要我帮你定酒店?”
John立刻高声抗议:“嗨,我还没有坐稳,你竟然就开始赶人了?怎么,如果我就要在你家休息,你难道不欢迎?可别忘了,当初你到美国,我可是热情相待哦。不光安排住宿,还时不时请你吃饭……”那样的语气,倒似乎放下了两人之间的心结。
堇色也舒了口气,自然了许多。面对这个男子故作孩子气的笑闹,虽然无奈,倒也感觉分外亲切,“好了好了。你随便休息,这里还有一间房,可以借你暂住。不过我要去上班,晚上回来请你吃饭,好不好?”
John笑了,伸了个懒腰。堇色将他带到客房后,又补充道:“不过,只是今天暂时让你休息。你可别想一直赖在这里。我可是云英未嫁,别败坏我的名声啊。”看了看表,要迟到了,匆忙出去上班。
躺在床上的John却收敛了方才对着堇色时一脸灿烂的笑容,默默躺着,半闭着眼睛。如果,前阵子因为顾忌她的安全而不得不放任她离开,那么现在,便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再放手了。如果,她曾经因为那个人而拒绝了自己,那么这次要慢慢地让她忘记他。如果,她曾经只当自己为普通的朋友而令自己灰心,那么,也该到令友情逐渐酿成爱情的时候了,只要有时间。
因为John的到来,堇色下班后没有耽搁,准备直接回家。却看到门口站立的秦白,不等他开口便说:“秦白,我今天有事情,晚上怕是不能陪你。”
秦白立刻说:“那让我送你回家吧。”
堇色连忙拒绝,但这个男人一贯的固执让她的拒绝完全无效。可是,该怎么告诉他,家里有个男性朋友正在等着自己请吃饭呢?
不擅长拒绝的结果,就是妥协,秦白还是送她回了家。
待来到堇色家门口,秦白仍然坚持立在堇色身后。
堇色叹了口气,狠下心,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秦白觉得很奇怪:“家里有朋友?”
堇色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门开了。秦白的脸色立刻煞白。来开门的John,明显是被门铃从床上唤起来的,此刻睡眼惺忪,下面的长裤倒是整齐,但是裸着上身。
堇色有些意想不到,本来只是想稍微利用下John令秦白退却,可没想到John却会如此应景地以这幅尊容出现。又想到秦白可能会有的误会,堇色脸热了起来。
John此时似乎刚刚清醒,打量一下堇色以及站在她后面的秦白,咧嘴笑了。
堇色开口对John说:“这位,是我高中时候的师兄,秦白。”然后又对秦白介绍:“这是John,我的一个朋友。”
秦白看着堇色有些发窘的面孔,心彻底凉了。她曾经说过爱着一个人,会是面前这个男子吗?大概是吧,不然他怎么会如此衣冠不整地在她家里,而她竟然会羞涩。
八年的爱恋和这些日子的坚持,刹那间失去了意义。男人有时候是要学会放弃。“抱歉,送你到家了,就不打扰了。”秦白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酸涩,却无比决然地转身离开。
堇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即使自己并不爱他,却也不曾想过要伤害他。
“你对待不喜欢的男人都是如此吗?那么,我是否应该庆幸,你至少没有这样绝情对我!”直到John有点自嘲的声音响起,堇色才回过神来。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低下了头,从他身边走过。“这里是一个单身女子的家,拜托,至少穿好衣服。”
John在一边笑出了声,戏谑道:“好吧,不过说真的,你难道没有发现,我身材很好吗?”
堇色站定,调皮地歪过头打量了他一下:“要出去吃饭了,如果你不介意把你的好身材秀给路上所有的女士,你大可以就这样出去。”又指着腕上的手表:“给你十分钟梳洗打扮,过时不候!”
堇色进到自己卧室,才收敛了笑容,坐在床边,心里仍然有一丝怅惘。自己总是不能够洒脱,拒绝别人也会影响自己的心境。不禁想起了古沧海手捧着几颗小小的蔷薇刺,轻声对她说:你是心软的。是的,不管怎样,他都是了解自己的。谁对自己好一些,自己便觉着必须要记着。
可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伤害起来也更彻底。再一次的爱?还可以吗?或者,是命运又一次的捉弄?
敲门声响起,才打断了她的浮想连翩。
John已经穿戴整齐。无可否认,一个男人真心的打扮是会吸引女人目光的,特别是像他这样本就俊朗的男人。
两人刚走到巷口,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过来直接停在他们面前。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古沧海已经下车,并且抢先提问:“John,你怎么会在这里?”
“嗨,亲爱的舅舅,你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吗?”John语气轻松,眼神却严厉地看着从车里出来的古沧海。
古沧海皱了皱眉头,没有理John,转身拉起了堇色手,向她家的方向走。
堇色抗议地挣扎:“有什么事情你说,不过先放开我。”
John也冲到两人面前,充满火药味儿地喝道:“古沧海,放开他!”神色一改往日的戏谑,变得强硬而坚决。
古沧海打量着他,突然笑了下,说:“如果我说,我父亲,就是你外公,此刻已经昏迷不醒,很可能熬不过去,我要带堇色立刻回美国,你怎么说?”
John听到这个消息,显然很震惊:“怎么会?我出发前,他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