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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
那话语里透露出的关心,让古沧海紧绷的面孔柔和起来。可他不能确定堇色的决定是否正确,有些举棋不定。
看着古沧海深思的眼光,堇色补充说:“事实上,我已告诉John,不必再费心帮我离去。”似乎看透了古沧海心中的担心。两人的目光久久地交集着,纠缠着,竟有些醉了。有些人共处一生也不能了解身边人,有些人一瞬间便已足够。
(八)
这两日,桃红柳绿的园子也遮盖不住紧张的气氛。
古沧海果然加派了人手在大宅里,不少陌生男人进进出出。连吴妈都察觉了,悄悄问堇色是否出了什么事情。堇色只是笑笑安慰她,说没有大事,只是少外出为好。
古太太也收敛些,没有再邀请外人到家里来,吴盈兰除了上课也整日待在家里,John与Linda每次来也都很小心。而古沧海,更是整日不见。
因为大家都很少外出。堇色与吴盈兰见面的机会便多了起来。吴盈兰初来时的拘谨完全不见了,活泼的性格显现出来,经常在堇色看书的时候来敲门找她聊天。这天两个人在堇色的房间里各自看着自己的书,吴盈兰突然问:“堇色姐姐,你说,古沧海和John哪个好?”
堇色很奇怪她的问话,反问说:“你所说的好,是什么意思?”
吴盈兰大大的眼睛看着堇色,说:“好,就是说,适合做丈夫。”
堇色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子,竟然已经想到了婚姻的事情,而且在心里已经把那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了,于是随意回答:“我不太清楚。”
而吴盈兰并不把她的敷衍回答放在心上,继续说:“John好是很好,热情又懂生活,他若对人好,那人怕是会每天都无比开心。可是,古沧海身上却有一种调调,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继续看下去。如果是我,我会选古沧海。而且,如果与他在一起,大约也不必再为生计劳神劳力。”神情认真。
堇色不禁皱了眉头,这个女孩子,前些日子就觉得她颇有些心计,原来是打算这些事情。
可是,吴盈兰还在继续说:“不过我晓得,他们两个都对你好。John越是与哪个女孩子调笑,便越是不把她放在心上,对你他总是规矩的。古沧海,基本对谁都不假辞色,但看你的眼神,却有些不同。不过我觉得我比较适合他,总有一天,他会对我动心的。”
这些话,让本来对她有些厌烦的堇色大吃一惊。吴盈兰这个女孩子,说她天真吧,她连男人和生计都打算妥贴了。说她沉稳吧,却将这样本只应该放在心里悄悄谋划的事情摆出来明说。但是无可否认,她真的观察入微。
堇色只好说:“你其实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些,你喜欢谁,自去追求便是。喜欢本就只是两个人的事,与别人并无相干。”
吴盈兰点点头,说:“所以,我并不讨厌你。我还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的关系,我大概一辈子也到不了这里,更是不会见到古沧海。”
堇色心中一时不知什么味道。那两个男人对自己所付出的关爱,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感激,可也只是感激。此时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人,别的女人,也可以倾慕他们。
这以后的日子,堇色格外地注意起了吴盈兰,发现这个女孩子实在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在古沧海身上。她与古太太亲近,自然是得到了不少古沧海喜好的信息。吃饭时,如果古沧海现身,她便格外注意打扮自己。如果有机会与古沧海碰面,她总要争取多说几句话。但是,古沧海显然并没有太注意她。
事实上,古沧海正在为帮派的事情忙碌,最近尤甚,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
堇色虽然有些担心,但不知为何,她对古沧海就是很有信心。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势,足以让人信赖有加。
晚上,堇色突然被一阵枪响惊醒,那响声似乎从外面很远处传来。堇色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外面似乎也没有动静,便继续躺着。苦笑着想,是否枪声听惯了,便如爆竹声一样?
门外突然响起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堇色立即绷紧身体,难道是什么人趁着夜色潜了进来?轻微的一阵声响,门开了。堇色不敢睁眼看,继续保持睡姿。耳朵听着,那人一步步靠近床边。
堇色分辨了一下,突然之间便放松了下来。笑着说:“你是不是习惯于夜里闯入别人卧室?”
那人好像反而被堇色吓了一跳,脚步迟缓了一下,说:“你没有睡?”然后又说:“我好些天没有用香水了,难道你也分辨得出来?”
堇色回答:“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口气轻松,然后坐起。
外面月亮很好,透过窗户射进来。古沧海立着,一身黑衣,很疲惫的样子。两个人互相看着,一时竟无话。
良久,古沧海开口:“没事,我来只是看看你,并且告诉你一下,外面事情已经平息了。”说完便走,只留一室月光和再也没有了睡意的堇色。
静静坐着,爬在窗台上的蔓藤在月光下轻轻摇曳,洒在被子上的影子便也跟着晃动。静谧的夜,皎洁的月。堇色突然吃吃笑了,他,应该是喜欢着自己的吧?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就是知道。
可是,自己呢?对古沧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堇色从来不回避自己的感情,从很小的时候,便会明白告诉邻班的小男生:“我喜欢身上没有汗味的男生,你爱足球,大约也不会为了我的喜好而放弃足球,那么便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而那男孩子竟极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大抵还是觉得足球更可亲,于是真的放弃堇色。现在每每想来,堇色都还会微笑,然后调侃着向友人说:“哪里有什么无条件牺牲的爱情。我尚不如一只足球,再也不奢望哪个男人能为我舍弃一片江山,不爱江山爱红颜到底是难得的。”
但心里偶尔还是会隐秘地渴盼着真的有一个骑白马的王子,天神一般降临,向自己诉说衷肠,而那背景必定少不了焰火和鲜花。大概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个梦想,即使清醒地明白那是无望的梦,也还小心呵护,偶尔想起来心旷神怡。
承认吧,那个男人吸引自己。没错,当你发现你会不知不觉惦念他,想着看他一眼,揣度他的心思,而一旦见面却又总会表现得比平日笨拙些的时候,便是吸引的信号。可是堇色仍旧是疑惑,为何是他呢?与自己一直梦想的男友标准完全不同。他也并不怎么体贴,反而在感情上无比笨拙,连表达好意都不会。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方式。又随即感叹,如果是那个人,即使一切都错,也只能去爱吧?
夜更深,即使是满腹心事,堇色仍旧是睡意渐生,慢慢睡去,只是梦里不知可有那人的身影。
两颗防备自守的心,正因着不知名的吸引,慢慢靠近。
自从那日晚上以后,堇色便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一样的地方,心境改变后,就由牢笼变成了乐园;一样的人,感情改变后,就由防备变成了关爱。
古沧海说外面的事情解决了,便似真的解决了。这几日,不再有进进出出的陌生人,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一天下午Linda来访。她看望过古永年,再来到堇色的房间,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还未打开,便已经提高声音说:“嗨,堇色,你猜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堇色看了看那盒子,笑着说:“大概又是什么好吃的吧?”
Linda表现出极高的热情:“虽说往日我带来的都是好东西,可是这次却大大不同,难得吃到。我费了不少力气才买到,不乐意跟不相干的人一起吃,白白糟蹋。这不,拿来与你尝尝。”说着小心地拆开包装。
堇色笑笑,Linda到底是直脾气,连吃个蛋糕都要表达一下自己对别人的好恶。那是一个不大的蛋糕,纯正的乳白色。闻了一下,奶酪味道很浓郁,勾起了甜蜜的味觉,由衷赞叹:“很好的起司蛋糕。”
可是Linda看到堇色清淡的笑,怕堇色没能领会到这个蛋糕的妙处,连忙说:“别看它不大起眼,可是需要预先排队许多天才轮得到,是希腊的菲达(feta)新鲜奶酪做的。”
堇色再次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菲达奶酪本就名贵,而且还是属于没有熟化的新鲜奶酪,所以要在美国吃到新鲜的,着实不易。看来,这个蛋糕,倒是真的很难得。多谢!”真心地向Linda道谢。
两人拿了刀分开,还未进口,便已经香气四溢,果然是好蛋糕。待到入口,更是滑嫩细致,不太甜,却无比醇厚。没有任何其它添加,独有起司的味道,更觉纯粹。
旁边的Linda一边吃一边说:“不错吧,父亲老是念叨吃不到正宗的中式糕点,对西式糕点不屑一顾。可我总觉得,中餐里的甜点,真的是少了西餐甜点的那么一些高贵,大多没有特色。”说着嘴巴撇了一撇,继续说:“难为我刚才还要给他吃呢,他竟然一口拒绝。”
堇色摇了摇头,说:“虽然西式糕点有很多美味,但是,中式甜点也不乏精致的品种。古先生大概是吃过老式的正宗中式糕点,所以才念念不忘。”
Linda却仍然不相信地说:“我也曾经去中餐馆试过,大多粘腻,终究是没吃出个所以然。你说的老式正宗中式糕点,我没有吃过,所以始终认为不会比这个好吃。”
堇色听了,突然童心大发,说:“Linda,你今天若有空,就留下来吃饭吧。我来做个糕点给你吃,免得你再小瞧中国糕点。”说完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Linda却质疑地打量了下堇色,说:“你会做?”
堇色说:“我不会做饭,却独独会做几样糕点。”这时候想到了那个教自己做糕点的人,不禁有些伤感。但是堇色很快把不开心的事情从脑子里抹去,她不想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他人,雀跃地拉着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