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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轻拍着苏韵薇的后背安抚,感觉到异样,霍然抬起头,视线越过苏韵薇的侧脸,直直地望着她,眉头拧了拧。她看不懂他眼里的警告了,不像是要她立马消失的意思,难道要让她站在那里看他们温存吗?
从此就把他交给苏韵薇了,那个同样爱着他的女人,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很好,不会像她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舍不得放手?可是一想到那天鲜红的血从他身体流出来就胆怯了。她现在好想吻他,听说爱人的吻能支持一个人勇敢地活到最后,至少在思念他的每个日日夜夜里,她需要这个吻来支撑。
恍恍惚惚放下手中的衣物,她识趣地离开。站在骄阳下,抬头望空,碧蓝无际,阳光有些刺眼,让人眩晕。终是不适合在光亮的地方,她像登上陆地的老龟,找不到回归海洋的方向,在烈日下,只能缩进自己的躯壳。
出院的那天她也没有出现,只是家门口躺着一只白色牧羊犬,见到他原本悻悻地躺着也兴奋起来围着他转,甚为熟络。苏韵薇吓了一跳,本说来历不明要送走被他阻拦了。目光深邃地瞥一眼对面公寓的阳台,门窗紧闭着,是真的消失了!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连苏韵薇也感受他的火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蹙眉沉思,小心翼翼地应付。
仿佛感到她心情低落,吴曜每天都会抽好多时间陪她,就像她生病那会儿,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她几乎不说话,喜欢靠着他坐在阳台上,看朝霞看日落,也不出门。只有晚上的时候,她才会和他聊天,他知她是失眠,更是担心不已。
睡梦中听到有人压低声音讲话,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到阳台上一个高大的背影,说话有些急躁。她坐起来,掀开被子,光脚踏上木地板,在他旁边盘腿坐了下来。吴曜转身正看到她,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平静地令人心碎。
他赶紧挂了电话,也陪着她坐了下来,她习以为常地靠在他肩头,目光远望:“你很担心对不对?”
他抬起一只手碎碎地揉着她的发,说:“子初,我们回美国吧。”
她抬起头,转过脸正视他:“你放心,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不会那么傻。只是难免有些失落,给我点时间,我会好的。”
深深望进她的眼眸,看不见她到底伤得多重。吴曜面色凝重,她的这种状态,怎么可能放心?
“他是不是为难你了?”想他最近总是在书房熬夜,她忍不住问,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
仔细看她神情,确实比之前几天清明了些,让她分分心也是好的,于是蹙眉说:“是薛浩他们,玩了些手段,有些棘手。”
不是他,有些失望,牵强笑笑:“你放手去处理吧,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当初是她让他来帮她的,目的是要任希野无法忽视她,给她更多接近他的时间。现在自己要抽身离开,这一摊子还是要他来善后的。
吴曜又陪了她几天,终是被他们逼得紧,不得不去处理。只是这一出门,几天都没有消息。她其实是不知道时日的,每天都过得恍恍惚惚,经常一个人在阳台上呆坐到天黑。她不喜欢开灯,回屋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遥控,看着报导,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才惊觉吴曜已经好几天不曾回家了。
吴曜不可能把旗驭卖掉的!他知道那是她的命,怎么可能卖掉?!慌慌张张找到电话按下号码,却是关机提示,电视的报导仍在残酷地继续。
“听说任总收购旗驭的同时,还大手笔收购星皇娱业,是打算把星皇作为新婚礼物送给苏小姐吗?”
他显然不喜欢这个问题,目光危险地闪了下,不置可否,只淡淡看了眼记者,然后正视着摄像机,她竟觉得他看到了躲在暗处的她。脑子轰的一片,电话从手中滑落,原来那些钱是用来买新婚礼物的,那他何苦还逼她?既然从未选择过她,现在又何苦逼她现身?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
他怎么能这么不理解不得不离开他的恐惧,待在他身边除了爱他,哪儿还有其他精力来应付那种担惊受怕?他不明白她的痛苦吗?既然不能容忍她从他的视野里消失,那就带她走啊!又何苦拿苏韵薇来折磨她?此刻她无力地发现,她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
这一晚根本无法入睡,无数遍打吴曜的电话,始终关机,他定是出了什么事。好不容易熬到了天明,心情复杂地踏进希野集团,迎接她的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认知。
第三十七回
每个人都对她微笑,以前轻看她的人眼里有歉意有敬重,从迎宾台开始,所有见到她的人都亲切地称她“叶助理”,一路上畅通无阻。何秘书见到她笑意盈盈地说他已经等了多时,直接让她进去了。
他站在落地窗旁,侧对着她,手里端着薄荷茶,热气腾腾。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他在看世界,她也在看世界,只是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见他踩在危险的边缘,心都在发怵,忍不住唤回他:“任总。”
他是两个多星期没见到她了,此时恨不得掐死她!她的懦弱、她的彷徨都是他痛恨的。强压心中恼怒,转过身来,见到她,刚压下去的怒气又涌上心头。恍恍惚惚的神情,她的眼睛是极清亮的,只是化了妆也没能遮住她青黑的眼圈,整个人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加上一付似痛非痛的神情,看了心里好像生出一双爪子,狠狠地挠他。
“坐吧。”他面无表情地说,索性不看她,从办公桌上拿了份文件,扔到她面前。
她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茶几上,木讷地拿起那份文件,是还未签署的收购协议,一下子心都凉了。他凭什么敢这么做?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连协议都没签署好他怎么敢对外放出话已经收购了旗驭?
“一个助理的职位,值得我用整个旗驭来换吗?”那声音仿佛不是她的,从好远的地方飘来。
在她看文件的同时,他自顾去放碟,按了播放退坐到她旁边,说:“这个应该值了。”
她恍恍惚惚抬起头看向液晶屏,上面的主角赫然是吴曜!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上面的日期正是旗驭在归海开业的那天晚上,会是他早就设计好的吗?
“这个东西放出去,旗驭股市必定大跌;如果交给法院……吴曜肯定要吃牢饭,不知道他值不值整个旗驭?”他竟还能无情地说出这种话来。
她真的不认识他了,他奸诈但从来不卑劣,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让她怎么相信现在的一切是他所为?
她看着他,目光闪烁,艰难地问道:“不是你做的对不对?”
看得见她眼里的期待,他心烦意乱,冷眼说:“你觉得呢?”
一句话就能让她遍体鳞伤,她甚至觉得他现在好陌生,陌生得可怕。那种可怕就像你一直认为是他,等追上的时候,回过头来却是个陌生人,而他早已不知身在何方,了无踪迹。
她迷茫痛苦地问:“他现在在哪儿?”
“他执意不肯拿公司交换母带,找那个女人去了,希望她出庭作证。”
“只有一个要求……”
他皱眉:“什么?”
“不能更改旗驭的名字……”
“……你觉得这可能吗?”
“旗驭……”
“……”
“旗驭是冉志创建的……他说……要让它成为全国最大的汽车品牌……”
就像被自己抽了一巴掌!浑身隐隐作痛,这一刻所有的理直气壮消失殆尽,只能哑口无言,胃里还醋意横生。既是冉志创建的,她怎么能那么轻易放手,而且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眼睁睁地看着她写下自己的名字,恨不得撕烂那份协议,还是忍下了。让何秘书带她去熟悉工作,她问为什么要让她重新回来,他说是没完全掌控旗驭,需要比他更熟悉的她。这个理由可笑得连自己都不相信……
她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同事就围了过来,给她道歉的人不乏其数,都希望听听她的“英雄事迹”。原来他是这么跟大家说的,反间计?消失是因为让她旅游去了?亏他想得出来。连收购旗驭的功劳都推给她一个人,一下子从罪臣变成大功臣,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他怎么虚伪成这样。
苏悦别别扭扭地站在她面前,气焰全消,满脸歉疚不好意思,那种局促倒是很少见,好半天才说:“叶子,你……你怎么不早说?让我们这么误会你……”
她只觉好笑,要怎么说?“你们现在才是真的误会”?她不敢和他公然作对,他完全不是她了解的那个他,现在把她一个人放逐孤岛,看似给了她所有,实际上却剥夺了她所有,一切只能小心应付。
见她苦笑,苏悦一下子抱住她嚎啕大哭:“哇!对不起叶子!我那么说你……都是姐夫那个大坏蛋,什么人不好挑偏偏挑你去做?”
她无奈地表示一切已经过去,让苏悦不要放在心上。真相大白的时候,苏悦不只是责骂,怕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吧,到时他又置她于何地?
围观的人都被苏悦赶走了,她才从应付中解脱。坐下来打开电脑查看旗驭的情况,局面惨不忍睹。到底吴曜为了隐瞒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好几家分公司的产品同时出了问题,险些造成人命,官司接连不断,负面新闻一个接一个,也难怪他放出话收购旗驭没人会怀疑。
旗驭的产品一向过硬,那些低级却致命的错误是不可能出现的。他有时手腕确实过硬,但绝不会做出这般龌龊的事,他不屑用手段的,都是堂堂正正地凭真本事和对手一决高下。可是现在收购的事实就摆在她眼前,让她怎么相信?
不懈努力地拨打吴曜的电话,还是找不到他,这样提心吊胆过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大伙兴致很高,一行人去了酒吧,她这个主角自是不能幸免的,可恨现在不想看到他,他却阴魂不散。
肖翔眼里的疑惑一直都在,未和她说过一句话。你看,稍微了解内幕的人都不会相信这荒唐的闹剧,她只能强颜欢笑。
一整晚只当他透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道歉的来者不拒,这该是她三年来笑得最奔放的一天了,连泪都笑出来了。
他在一旁冷冷地看她拼命买醉,肖翔把醉倒的苏悦带走时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房间里最后就只剩下他们俩。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