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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屏息凝视。
指尖在键盘上翩然轻舞,席璎闭起眼睛。这支曲子,她要送给今晚的他。
《ToTheChildren》,空灵迷幻的忧郁和寂寞,带着对往昔的美好回忆和对现实的不堪承受,她用饱满的情思将深藏心底的爱和遗憾演绎的淋漓尽致。
起初裴傲南并未注意到酒吧内的音乐换掉了,直到记忆深处的回忆被渐次勾起,他才下意识地往台上看了一眼。
身边的人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了,他有些惊讶席璎这样的女生竟然会弹钢琴,还弹的如此纯熟动听。
这时,酒保识趣地递上绿精灵,让他得以借着这支曲子慢慢体味。
浓烈的苦涩伴着这曲调缓缓滑入咽喉,他闭上眼睛,他们的回忆从她倒在他怀中那一刻开始。
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爱上她的。从一开始的隐隐私心到最后毫无保留的付出和呵护,从未有人让他如此认真对待过,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曾以为终于能看到尽头的追求。
他曾以为真的能长相厮守的爱人。
他曾以为今天起他们将会天荒地老再不分开。
他曾以为此刻他该拥着她,她会在他的怀中沉睡。
他曾想过很多,然而哪一种都与此刻他形单影只的场景相去甚远,他犯了无可挽回无法饶恕的错误,这错误让他就此失去她。
他深知自己无法结束这该死的婚姻,除非杀了她,而那也将意味着牢狱之灾,意味着他和她的感情走向最终的尽头。
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也好不舍得。
十年相守,五年相随,他将自己的整颗心都掏空了捧在手上等着献给她,而此刻这颗心已经被别人夺去了,他是空的,不再会有情感,不再会有爱和痛,变得麻木不仁,不然,怎会连这世界上最苦涩的酒都品不出味道?
“酒保,你这酒里是兑了水吗?一点味道都没有!再来一杯更烈的!”
“先生,这酒很伤身的,你还是不要再喝了。”
伤身?呵,伤身总好过伤心!
“不用管那么多,上就是了。”
他恨不得日日用酒精麻醉自己,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太痛苦,才能在这种生不如死的自我折磨中拥她在身边,用残存的记忆同她相爱。
席璎坐在钢琴前,定定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眼泪簌簌滴在琴键上,她真的好心疼他。不会有人知道她有多爱他,她为了他真的愿意作任何事情,甚至愿意拱手将他推给自己的闺蜜成全他们的感情。
她小心而又卑微的在他身边传递着她的讯息,她告诉他念初最喜欢的花,最喜欢的地方,最喜欢的歌,她帮他出主意想办法玩浪漫,她帮他讨念初的欢心,尽管他从未对自己说过谢谢,但她甘愿为他付出。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为了守护另一个人而存在,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他们或许会相爱,或许会失之交臂,但这种情感却不会减弱分毫,它将永恒存在。她已经默认是为守护他而存在了,所以她不介意再被他冷落无视一点,她心甘情愿,这就是宿命。
“你来。”她站起身来,吩咐着台后的琴师说。
这支曲子像被设成了单曲循环,因为太伤,酒吧里的客人心头也跟着被蒙上一丝苦涩。小酒保忙得焦头烂额,今天点烈性酒的客人出奇多,而有些客人也因为承受不来这压抑的氛围,早早离开了。
席璎重新坐回裴傲南身边,对着小酒保做了个手势,酒保吐吐舌头,又端上来一杯绿精灵。
今天的人是都不要命了吗?
“干杯——”
席璎忽然举起酒杯,对着身旁的裴傲南说。
他喝了几杯了?怎么一点醉意都看不出来?真是深藏不露的人,酒这种东西,最可恶的地方就在于当你想醉的时候却怎么都醉不了,越喝越清醒,这才最难过。
“有什么好干杯的?”裴傲南冷冷回敬了一句。
“庆祝我刚才弹了只很不错的曲子。”
席璎大喇喇地解释着,反正她已经习惯他瞧不起自己了。她爱的很卑微却又很坚强,无论对方怎么看,她的爱将一直存在。
裴傲南皱起眉头,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眼睛红红的席璎,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她真的哭过,那两只小兔子似的红眼眶里透着笑,却含着泪。
破天荒的,裴傲南竟然举起酒杯,轻轻在她的杯壁上碰了一下说:“谢谢你,曲子很好听。”
这话对席璎来说无疑像是莫大的鼓舞,她忍不住睁大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是我特意弹给你听的?”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
裴傲南的眼神暖了一些,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竟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泽。
席璎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他的直白让她说不出话,只能玩弄着裙摆上的褶皱,她虽没将这当成什么秘密,可若是想到下一秒会被他以此为嘲讽理由,她还是希望他不知道的好。
“你不好意思么?喜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裴傲南扬起眉毛看了她一眼,面露不悦。
“不……”席璎慌忙解释说,“我只是觉得很尴尬,我没想到你会直接说出来,你的语气……好像这是件很被你瞧不起的事情一样。”
呵。裴傲南笑笑,这女人可真够小心翼翼的了。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爱情面前,付出的一方永远显得那么卑微渺小,以强大的幻想支撑着自己默默无闻的付出,这一点上,他们同病相怜。
“你想多了。”
被人误解从不解释是他的行事习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他曾经只为桑念初破过戒,而今天,他竟然有种想解释给眼前女人听的冲动。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能让你这么喜欢,我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没必要这么执着。”
前一秒钟席璎还在为他看得起自己而开心,不料后一秒他说出的话竟然这样残酷,他第一次正视他对她的感情,竟然还是对她宣判了死刑!
她咬紧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猛地拿起酒杯一口灌进去,将眼泪滴进杯子里,同那苦酒溶在一起,吞进心里。
“这种事情不用你管!”她倔强地说,“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
“真是固执,这样你会受伤的,你不怕到头来自己会陷入这场单恋中不可自拔吗?你会失去一切,失去你本该拥有的幸福,甚至到最后你连对方都会失去!”
是的,他为桑念初付出了一切,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喜欢戚擎苍,只是她以为她被他那样伤害,他就有得到她的机会。他在家族事业最鼎盛的时期为了她惹怒该死的裘市长,为了她在婚礼现场上逃婚害得家族事业一蹶不振,他为她在华尔街从默默无闻被人歧视一直爬到众人无法睥睨的高度,一个中国人,站在精英的顶端,他本来有很好的发展,甚至有投资商重金邀请他做董事出资为他建公司,为了桑念初,他毫不犹豫又放弃这一切,他以为这次终于付出有了回报,没想到——现实竟将他逼到这步境地。
“没关系,我什么都没有,没有过,也无所谓失去。”席璎笑笑,心却在为他滴血。
她知道他为这场感情付出了太多,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爱念初,正因为如此,她心疼他,一直帮他,她从未想过有回报,也从未怕过会不可自拔,既然选择开始,就有勇气承受。
“呵,真有勇气。”裴傲南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斜睨着眼前的短发少女,她一头栗色梨花短发,娃娃脸,并不出众的五官充其量只算可爱,还有小巧玲珑的没有曲线的身材——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菜。
“你说你有够喜欢我,那你敢不敢为我做什么事情?”
“什么?”席璎的眸子灿然一亮,她很开心能为他做事情,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帮助他。
“替我杀了薇安那婊。子。”
他唇齿轻启,说出的却是最冷酷无情的话。
席璎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怔怔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骂的这么难听,也是她第一次听到他提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要她杀人——
席璎眸子里闪过一丝退却,这抹迟疑被裴傲南看在眼中,他冷笑一声:“连这种勇气都没有,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有什么资格坐在我旁边陪我喝酒?”
席璎咬咬牙,她垂下头,沉默良久后突然站起身,向他摊开手心:“给我刀。”
不就是替他杀人吗?谁说她不敢!
“你疯了?”裴傲南怔了一下,“一命抵一命,你会送命的。”
“我不杀她,那么杀她的人可能就是你了。要我看着你死我宁可选择让我亲自来代替你,至少我死了,你可能会记得我。”
“你要什么回报?”裴傲南耸耸肩,故作无奈,“刀子我没有,随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杀了她就行。”席璎将杯中剩下的酒一股脑灌了下去,随即独自一人朝门口走去。
没有刀?那就用绳子,或者用毒药,随便什么办法,只要能杀死她,让他解脱就行。
“我不要回报。”
她瘦削的甚至有些羸弱的身子在他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等裴傲南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时,席璎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再无踪影。
“糟了!”
他吓出一头冷汗,忙快步追了出去。
夜晚的风很大,霓虹闪烁,人来人往之间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该死,他都说了些什么!裴傲南有些懊恼地拨通她的手机,对方却提示早已关机。
绿精灵这种酒之所以被禁是因为它能麻痹人的神经,让人产生古怪血腥的想法,现在看来果然是一点错都没有,他们都中了这酒精的毒。
他必须要将她找回来,他现在相信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了。
只是他并不需要,这样一厢情愿的爱。
今天第一更,写的很沉重。席璎素个好孩纸,这样痴情的女人,乃们有谁不希望她最后和南瓜在一起吗?
药药,切克闹,道具评论来一套~!
正文 165、离开我,或者用身体取悦我【5000字*第二更】 'VIP'
裴傲南在一个十字路口找到席璎时,她正伏在路边狂吐不止。
他皱眉在旁边便利店买了瓶水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