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仍在默默地念叨:“‘老凯莉’,别害怕,我来了,我来啦——”
终于,杰克到达海滩。大海已经涨潮,又一次把海龟岛和海岸分开。一
群海鸥在杰克头顶打了几个转,然后雨点似地落到沙地上,不见丝毫动静。
“我的脚仍然在起作用,‘老凯莉,有救了!”杰克高兴地大喊起来。
但他很快就开始发愁。潮水还在往上涨,但海边冷冷清清的,连一只小
船都没有。杰克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脚,真希望自己能插上翅膀飞到海龟岛
去。手足无措的杰克仿佛听到了拉瑞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声。于是,他不顾一
切地冲进潮水中,向海龟岛蹚去。
杰克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脚趾陷到水下的沙土中,沙子磨擦脚上的肌肤,
清洗着三个月中积攒下来的污垢。他就这样在清凉发咸的海水中顶着潮水艰
难地走着,时而摔倒,时而跳跃,最后终于到了海龟岛的岸边。
海鸥围拢在杰克的脚边欢炔地跳跃着,似乎在欢迎他的到来。它们刚才
① 澳大利亚的公共汽车上一般只有司机,没有售票员。乘客都在上车时从司机那里买票。
那副昏昏沉沉的可怜模样早已烟消云散。
杰克再次低头看他的脚。海水和沙子已经冲洗掉脚上那层厚厚的污垢。
现在,他的两只脚雪白雪白的,但原来的威力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杰克没有发现那三个坏孩子,但他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他们。他沿着沙
滩往右走了一段,看见那三个男孩就在前方不远处。而近旁清澈的海水中正
蠕动着一个庞大的阴影。杰克很快就认出,那是“老凯莉”。
拉瑞他们显然还没有发现“老凯莉”,杰克还有机会救“老凯莉”。他
灵机一动,便大喊着冲向拉瑞等人,目的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果然,拉瑞、蒂姆和塞达都转过身,全神贯注地盯着向他们跑来的杰克。
杰克紧张地思忖着:“我得把他们引开。一旦他们发现‘老凯莉’上岸的地
方,那事情就坏了。即使‘老凯莉’,能逃走,它下的龟蛋肯定会被拉瑞他
们掘出来吃掉。”
于是,杰克冲着那三个大男孩命令道:“你们这帮笨蛋,快滚,海龟岛
不欢迎你们。”
“谁敢不让我们来海龟岛?”拉瑞冷笑着说。
“我,”杰克咬咬牙说。
那三个男孩子交换一下眼色,然后恶狠狠地向杰克扑来。
杰克转身就往回跑。
“抓住他——”那三个孩子一边喊一边追。杰克跌跌撞撞地在沙地上跑
着,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他加快步伐向前跑,但小石堆替代
了沙地,戳得脚底生疼生疼的。不一会儿,杰克的两只脚已经鲜血淋漓。他
不得不放慢速度。
这时,拉瑞他们已经包抄上来。杰克知道他已经没路可跑,便转身勇敢
地面对这三个坏孩子。他可以看到“老凯莉”已在拉瑞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海
滩上岸,但他们三个还没有发现它。
拉瑞他们开始缩小包围圈,向杰克步步进逼。杰克紧张地四处搜寻着,
想找点可以抵抗的武器,但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发现,绝望中他把手伸进
口袋,却意外地摸到了有用的东西。
“快走开,”杰克兴奋地大喊道,“否则,我就用这个。”
拉瑞笑得前仰后合:“这个?我们可不怕一双。。”
然而,话还没说完,拉瑞就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其他两个男孩子也跟
着倒了下去。三个坏孩子都趴在沙地上呼呼大睡。杰克得意地在空中挥舞着
他那双奇臭无比的黑袜子。
杰克把袜子放在拉瑞他们身旁,然后向海滩走去。
“老凯莉”正在沙地上刨洞。它痛苦、缓慢,但又坚持不懈地刨着。杰
克在不远处停住脚步,轻轻他说:“别担心,好凯莉,我不会伤害你的。”
接着,“老凯莉”开始下蛋。龟蛋橡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个接一个落到
沙地上。夕阳西下,染红了海水,也给“老凯莉”洒上金色的光辉。
杰克静静地看着“老凯莉”用沙土把龟蛋覆盖好,然后慢慢向海边爬去。
快要钻入大海时,“老凯莉”又回转身不住地点着头,似乎是在感谢杰克为
它做的一切。
“别客气,”杰克朝“老凯莉”挥手告别,“现在你的蛋非常安全。明
年我们再见。”
“老凯莉”似乎听懂了杰克的话,很炔消失在被银色的月光照亮的海水
中。杰克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幕,幸福的泪水夺眶而出。
过了很久,杰克才回到拉瑞他们还在沉睡的地方。他抬起那双袜子,一
把扔进海里。不一会儿,拉瑞他们就开始苏醒。他们坐起身,迷惑不解地望
着黑沉沉的夜色。他们入睡前阳光明嵋,可现在太阳已经不见踪影。他们搞
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拉瑞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其他两个男孩子也紧紧跟上。这三人突
然对杰克充满恐惧,认定杰克会施可怕的魔法。
杰克暗自好笑。他又在海边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回家去。
快睡觉的时候,杰克突然想:明年这个时候,拉瑞他们要是再多叫一些
人来捉“老凯莉”,那可怎么办?
但他很快就恩出了办法,他一边脱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如果我从今晚
开始穿着鞋睡觉,一直坚持到明年11 月份,那么拉瑞他们人再多,我也不害
怕。”
倪卫红编译
树
琼·比勃生
梅昔以最和蔼、最安宁的心情上学校,她希望就在这天下午把她的打算
告诉她最好的朋友芭蒂。她是一个与外界相安无事的人,她班里的同学们很
快就看出了这一点。每天她们总是密切地注视着她,因为她那又大又黑的眼
睛有时射出火花,她那直直的头发似乎也想要竖起来,这特点不知是她在高
兴还是她在发脾气,谁也没有把握。不管怎样,这似乎是预告着班里有麻烦
事发生。不过今天她的双颊上却没有出现那使人惊恐的红点点,她那清瘦的
脸庞照旧显出一片苍白,她的眼神很柔和、友好,她的头发散在肩上,使人
感到她很温和。
整个上午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吃过午饭休息以后,事情开始有了变化。
像平时一样,她是在操场一棵雪松树下吃午饭;也像平时一样,她是和芭蒂
一起吃。所不同的是,这次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参加,她的名字叫辛迪娅。每
次当芭蒂亲热地称她“辛妹”的时候,梅苷的眉头就要皱起来。辛迪娅是一
个新同学,刚搬到芭蒂家的隔壁住,梅苷没有怎么注意她,因为她不过才十
一岁,而梅苷和芭蒂都已经十二岁半了。
树底下很荫凉,很舒适。一阵温暖的微风吹拂着,树枝在风中发出了簌
簌声。当她们吃完了“三明治”以后,梅苷对芭蒂说,“下午的事已经定了,
爸爸说他要带我们去,说服他可是很不容易啊。不过妈妈说,如果我们俩人
在一起,那是没有问题的。她还说挂电话告诉你的妈妈。”梅苷接着就说明,
她们将坐爸爸的卡车,到远方的乡下去,装上那里的牲口,再运到集上去。
梅苷没有注意到,她在讲这话的时候,芭蒂越来越显得不自在。只是当
她说“我们今晚回家一定很晚”这句话时,她发现芭蒂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
样感到兴奋。“这是为什么?”她尖锐地问。
芭蒂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声音有点刺耳,但梅苷听起
来却认为这毫无道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这件事很不容易么?”现在梅昔的声音也
显得有些不对头,很生硬。
“是的,这很不容易,”芭蒂说。梅苷看出她迅速地瞟了辛迪娅一眼。
“只不过。。”
“不过什么?前天你不是说过,如果能有办法,你非常愿意去么?你记
得吗?”梅苷忽然想到,她花了多大气力才说服她的爸爸带她们去;如果芭
蒂忽然不去,她将会非常难堪,她的爸爸将再也不带她们去了。梅苷花了好
大一会儿工夫才把这些道理说清楚。
“我——我不想去。”芭蒂的声音从刺耳变得柔软了一些。
“可你说过——”梅苷的双眉皱得十分可怕。她很高兴能看到芭蒂紧张
起来的样子。大概没有问题了:过去一直是如此。
可是芭蒂忽然说:“我不能去。”她的紧张情绪为之一变,她紧咬着牙
关,把下嘴唇顶出来。即使这样,梅背也有可能像平时那样,使芭蒂改变主
意——如果铃声没有响起来的话。芭蒂跳了起来。“辛妹,过来,”她说,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梅苷抓住她的短裙。要不是梅苷现在显得这样粗暴,
芭蒂也许不会说出她所要说的话。她使劲地挣脱,跑开,只是掉过头来说了
一句:“我早就想告诉你,辛妹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下午我要到她那
边的游泳池去游泳。”梅苷还来不及找到话来回答她,她就已经跨过教室的
门槛跑了。
梅苷是最后一个进教室坐下的学生。老师已经在等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能是因为老师看到了梅苷的脸色,她才什么也没言语。开始上课了。整堂
课梅苷都坐着一声不响,眼睛只望着她面前的那本书。老师对梅苷已经有了
一些经验,所以也没有向她提任何问题。课在继续讲着,梅苷越听越心烦。
她心里有某种东西在沸腾着,温度每隔一分钟就升高一次。这一方面是因为
她在发火,但这火却使她感到高兴,因为这可以使她忘掉另一个方面。那另
一个方面就是悲哀——一般说来悲哀只不过是一种比较柔和的痛苦,可是这
次对梅苷说来却并非如此。对她来说,悲哀是一种尖锐的创伤,正如快乐是
一种尖锐的、喜气洋洋的高兴一样。整节课,她只听到芭蒂的声音:“辛妹
现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越听下去,就越觉得这声音讨厌。她越来越感到
怒不可遏,而在这怒气的后面,悲哀却变得越来越厉害,直到她几乎要爆炸。
她没有抬头,但却高高地举起手来。
“什么事,梅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