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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加油!”缓过神来的老妈见我和醒尸在灵堂里斗了个旗鼓相当,不顾周遭那惊骇和怪异的眼神,跳起脚来就为我大声的加起油来。仿佛她的儿子现在不是在和一具尸体战斗,而是在参加奥运会争夺金牌一般。
“金龙哥,我侄儿从哪儿学来的道术?怎么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就不来献丑了。”我的这番表现,彻底的征服了门外的那些乡亲们。他们从来不晓得,原来在他们眼里一向老实木讷的楼金龙,居然养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儿子。赵宴子走到我爸身边,悄悄将200块钱塞回他的衣兜里,语带惭愧的在那里说了一句。
“这钱你拿着,今晚等我儿子把事情料理清楚了,明天你还得接着帮忙。”老爸不是那种一朝得势就目中无人的人,他不但没有收回赵宴子递来的钱,反而将那两张钞票又塞了回去。并且嘴里依然是对人客客气气的。
“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哥你尽管开口!要是谁再敢在你面前炸刺,哥你别怪我这个做弟弟揍他!”有本事的人总是令人追捧和尊敬的,我正在和醒尸你来我往的斗得热闹,赵宴子索性就将对我敬仰之情,转移到了我爸的身上。这样也好,恭维我爸比恭维我,更让人感觉到舒坦。
“咯咯咯~”时间接近2点的时候,一天里的第一声鸡叫就响彻了夜空。一般公鸡打鸣,会在凌晨的2点,4点和6点这三个时间段。只要是鸡的生物钟没有紊乱,那么它们就一定会准时的扯着喉咙向睡梦中的人们报告着时间。鸡叫三遍之后,务农的人就该起身生火做饭。然后穿好衣服去田地里耕种了,这是农民雷打不动的习惯。
随着这一声长长的鸡鸣声,伸直了胳膊正和我作着殊死搏斗的醒尸。就像气球泄了气一般将头一垂,瘫倒到了地上。我知道鸡鸣奏效了。
“进来帮忙,宴子叔,细麻绳你那还有没?”我将金钱剑收到道袍袖子里,转身向门外的人们招呼起来。
“啊,有有,我这就给你拿!”赵宴子闻言慌忙在怀里掏起来,不多会儿就掏出一卷中性笔芯粗细的麻绳来。
“将我三爷爷的双腿绑好,然后大家一起把他抬回门板上去。”我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对围拢上来的人们发号施令道。一连拖了醒尸一个多小时,我也感觉到累了。这个时候抬尸体这种力气活,还是让别人来做吧。
见识了我的手段,乡民们对我很是信服。这个时候让他们帮忙,这些人是很乐意的。几个粗壮的汉子挽起袖子走上前来,先各自在额头上摸了三把,齐齐弯腰将三爷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抬到了停尸用的门板上。
“长明灯我来点!”我擦着了火柴,将歪倒一旁的油盏扶正,将灯重新给点亮了。随着长明灯的点亮,我回头冲天上看了看,月亮上的毛边已经退散开去。转而那清澈的月光,此刻洒落到了地面,为人们照亮了夜路。
山风已经停了,竹林恢复了宁静。灶台里的火愈发的旺盛了起来,锅子里烹炸的食物,发出了阵阵诱人的香气。一切,再度回复到了正常。
“要说这十里八乡最有出息的,我看还得属淼淼。淼淼啊,今后七奶奶要是有难事找你,你可别说不认得我啊!”差点吓个半死的七奶奶这个时候,很是亲热的过来拉着我的手套起了近乎。同时,我手里多了500块钱。
“七奶奶您可别这么说,以后要有难处,尽管找我!”我轻笑了一下,转手又将那钱给塞了回去。一码归一码,这钱是给他们的工钱。人家出了力,自然就该得到报酬。如果谁请我出手,我也一样会收一笔辛苦钱。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同样没有白出的力气。
第一零七章 吴富贵
七奶奶没有等到以后有难处,等我们家把三爷爷送上了山之后就来找我来了。在她看来,我可是连诈尸都不怕的高人。农村人对鬼怪什么的还是很敬畏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加上那天晚上亲眼看见我“大显神通”,无形之中我在老庙村方圆几十里范围里的威信,已然超过了村支书。
“淼儿啊,七奶今儿找你救急来了。我知道你这孩子操持你三爷爷的丧事也累够呛,本想着缓些日子再厚着脸皮来求你的。可谁曾想,家里那个不争气的昨儿又犯毛病了。”七奶奶进了屋子,不等我倒茶待客,就坐在凳子上说开了。
“七奶,您说的那个不争气的,是谁啊?”我有些丈二金刚莫不着头脑的问道。
“还不是你七奶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你富贵叔。”得,我一句话给自己弄出一叔来。
七奶的夫家姓吴,口天那个吴。嫁过去没几年,七奶就给老吴家生了个6斤7两的大胖小子。这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节,能生下个6斤多的胖儿子出来,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儿子落地之后,穷了几辈子的老吴家就给这个孩子取了个大名,叫做吴富贵。巴望着到他这辈儿,能够大富大贵起来。想要富贵的心愿没有错,可坏就坏在这孩子姓个吴。吴富贵,无富贵,这不就是说没富贵么?
村子里也有那么几个早年间读过二年私塾的闲人,一来二去的闲的蛋疼,就老爱拿人孩子的名字开这个玩笑。一次两次的,人也没往心里去。可是说得多了,泥菩萨也有个三分土性不是?等孩子大点儿了,就老为这事和村子里的人起别扭。
孩子小啊,打肯定是打不赢那些闲人的。于是他就想了个辙,不是今天在这家门口挂条死蛇,就是明天在那家门口挂只死猫的来吓唬人家。反正是你不让我痛快了,那你也就别想痛快。吴富贵就认准了这条死理儿,有一段时间居然也把那些个闲人给镇住了。
大家凑在一起琢磨了一番,是不是自己最近哪儿得罪土地爷了,现在人家来敲打自己呢?心里有了计较,大家就纷纷行动了起来。买纸钱的买纸钱,买香烛的买香烛,好生的跑村头土地庙供奉了一番。
可有句老话儿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任何事干久了,必定有失手的时候。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吴富贵手里提溜着从田里逮着的两只田鼠,正准备往人窗户上挂的时候,可巧儿人夫妻刚刚行完周公之礼。人媳妇儿在擦洗了一番之后开门正准备倒那脏水呢,一抬眼就看见了这小子在扒窗户沿儿。
女人胆子小,加之刚才又被自家男人折腾得七荤八素的。陡然看见一人趴窗户上,人媳妇儿当即心里一紧,两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人倒了,盆儿也掉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响。屋子里正惬意的抽着事后烟的那位听见动响儿,立马儿提起墙角的扁担冲了出来。还不等吴富贵扔了田鼠夺路而逃,这货就被逮了正着。
本来呢,在农村小孩子趴个窗户听个墙根儿啥的不算个事儿。可坏就坏在这吴富贵手里提溜着的那两只田鼠身上了。人家一看田鼠,再细一琢磨这段时间挂门上窗户上的那些个死蛇,死猫什么的,心里就有了数了。合着,根本不是什么土地爷爷敲打自己,而是眼前这坏小子在整人呢。
一番怒从心中起之后,人就掐着吴富贵的脖子把他提溜到后山去了。等七奶他们家找着吴富贵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在后山坟堆里躺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怎么的,打接回家之后,吴富贵隔三差五的就会闹腾一次。
怎么闹腾?走路也不好好走了,爱四肢着地趴着溜达。吃饭也不上桌了,捧个碗钻桌子底下舔吧着吃。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家里人就发现这吴富贵犯病的时候,好吃个活鸡什么的。也不要人帮忙,上去将鸡脖子一拧,朝着气管就是一口。等把鸡血什么的喝干净了,再缩到墙角去啃吧着鸡肉。
事情到这一步,大家才明白过来,这哪是犯病啊?这分明就是中邪了。七奶她男人有个好手艺,日子也算是过得较之一般人家要好。自打孩子中邪之后吧,平日里节省下来的那两钱儿也就先后奉送给了十里八乡的那些个神婆和神棍们了。符水也灌了不老少,大神儿也跳了不少回。可这吴富贵依然不见好转,该他犯病的时候,照常犯病。
要说呢,雪中送炭的人不多,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七奶奶家出了这档子事情,乡邻们少有打心里同情人家的。好的,面子上同情劝慰你几句。不好的,当你面儿指桑骂槐的说没积德什么的。可碍于七奶奶辈分高,大家也就图一嘴上的乐子,背地里倒也不敢做出什么欺负人的事情来。
七奶奶刚烈,人家越是指桑骂槐说三道四的,她越是要省吃俭用的把儿子拉扯好。儿子犯病爱吃鸡,她就在自家院子里养了几十只。只要吴富贵儿不出去祸害别人,在家里任由他折腾。寒来暑往的,慢慢七奶奶也老了。而她的儿子吴富贵,如今也到了40出头的年纪。病照犯,鸡照吃,30多年来未曾变过。
几十年光景转瞬即逝,为了自己儿子钱花了不老少,可是吴富贵却依然还是那个老样子。七奶奶也渐渐的绝望了,她不指望自己死的那天,吴富贵能捧着她的遗像将她送上山。她只巴望着,自己死后儿子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吃饭穿衣什么的,不用去求旁人。
正是我的出现,让七奶奶心里重新又燃起了希望。一个连诈尸都能料理掉的人,将儿子的怪病治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七奶奶的心里是这么想的。而我,也成了她心目中最后一丝希望。
“额,富贵叔这种毛病,持续了几十年?”听完七奶奶的叙述,我整了整身上的道袍问道。自打那晚斗过诈尸之后,人们已经习惯了我作道士的打扮了。或者说,如今我要是穿其他的衣裳,他们反而会觉得别扭。
“也不知道老吴家作了什么孽,这孩子自打从坟地里被带回去之后,隔三差五的就要折腾一次。万幸的是,折腾的时候除了像猫狗之外,也就是生吃个活鸡什么的。他也不去外边闹,就窝在家里。这要是爱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