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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出生没多久,师父就将我收做了弟子。只是那个时代,这些还属于封建迷信,牛鬼蛇神的范畴。没过几年,就有人把这件事告了上去。不得已之下,爸爸只有带着跑去了湖北。得亏了当初公社里的一个会计和我家关系不错,人家就给帮了忙出具了介绍信。要不然就算去了湖北,别说上学了,就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霍晶莹一边拿抄子抄着锅里煮好的饺子,一边对我说道。
“在湖北待了一年,等别人淡忘了这件事之后。我爸决定还是回东北来,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打那之后,我就跟着师父住进了山里,偶尔会回去看看家人。”霍晶莹说完麻利的将饺子装盘,然后放进托盘里,借着雪地的反光向隔壁屋走去。
“来,走一个!打小儿你就偷你爹的酒喝,这么多年,怎么酒量没见长进啊?”妖女端着杯子,面红耳赤的拉着梅九姑在那里死命劝着酒。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这丫怎么就喝成这副德性了?我心里在那里纳闷着!
“哟喂!瞧这小俩口儿,妇唱夫随的真登对!”妖女明显喝高了,晃荡着脑袋瞅着我和霍晶莹在那里含糊不清着。
“晶莹啊,隔壁屋的炕都烧热了吧?扶你师叔过去睡,这玩儿是喝一回醉一回。不能整吧,还死爱拉着人喝!”看着妖女醉眼迷离的样子,梅九姑冲霍晶莹招了招手吩咐道。
“呼!小子,你和师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你知道她多大了么?小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啥人都敢招惹。”等霍晶莹把妖女搀扶出去之后,梅九姑端起面前的酒杯滋的抿了一口,夹了两颗花生米扔嘴里问我道!
“梅师叔,我和师师叔没发生什么事啊!”我这真是比窦娥还冤!于是乎我为自己辩解道。
“哼哼!最好是如此,反正呢,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管不着。只是一条,你要是招惹了师影,就别再去招惹晶莹,记住了?”我就知道梅九姑不信我和妖女之间是清白的,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这也是护着鼻涕妞的一种表现,我也不应该去怪人家的话说得不中听!
“记住了!”此时此刻,我还能说什么呢?
“嗯,记住了就早点去休息。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累坏了吧?”见我低眉顺目,很乖巧的样子。梅九姑也没有继续念叨下去,略微表示了一下关心之后,就挥手让我去早已经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
“那,师叔我们就去休息了!”我拉了一下还在埋头猛造的灯草,带着他起身对端坐着品酒的梅九姑鞠了一躬,然后退出房门向对面的住处走去。
等我和灯草进了屋子,就看见鼻涕妞将一个装满了热水的大木盆放在桌子上,正伸手去试着水温。
“喵喵,来擦把脸!”见我进屋了,鼻涕妞很自然的就和小时候那样称呼着我。然后拧干了厚厚的毛巾递到了我的手中。
“呼!晶莹啊,这么多年你就不觉得闷么?”我看了看黑漆漆的门外,转过头问她道。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收音机,甚至连电都没有。这在20世纪末,是让人不敢想象的地方!我是真的佩服这个丫头,怎么就能静下心来在这里待着的。
“不闷呀,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将师父平常教的那些东西再琢磨几遍。再不行,就整理房间呗!一天天的,很快就过去了!”鼻涕妞说得理所当然,可是听在我心里却觉得有一种心酸的感觉。17…8的大姑娘,搁外边正是玩儿的年纪,正是被学长学弟们追捧的年纪。可是鼻涕妞却在这里常年和荒山野林作伴,她的青春,她的身姿又有谁来欣赏?
“那你比我认真,我是师父在时认真,师父不在身边,就尽想着玩儿了!”将木盆里的水倒进洗脚盆里,我准备一边脱着袜子一边冲鼻涕妞笑道。
“打小的时候,你上学就是这样。老师在的时候就死了,老师走了你就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儿!”鼻涕妞低眉浅笑的在那里回忆着小时候的我,然后很自然的帮我脱去脚上那散发着酸味的袜子。将我的脚放进洗脚盆里,轻柔的替我揉搓起来!
“你别,我自己来吧。走一天路,臭得慌!”看着蹲在我面前,仔细的帮我洗脚的鼻涕妞,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贫道第一次心动了,对这个儿时的玩伴,对这个愿意替贫道洗脚的姑娘心动了!
“我妈在时就说,一个女人,要懂得心疼男人”说到这里,鼻涕妞忽然打住不说了。而她的脸,也和挂在树上的红苹果那般,红得透亮,红得让人心动。
“贫僧,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再来吧!”此情此景之下,灯草觉得浑身都是那么的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拎起趴在炕上犯着懒的灯芯向门外走去道!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鼻涕妞看着走出门外的灯草,回头忽闪着大眼睛问我道。她变了,从小时候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变成了现在这般温良贤淑的模样。
“别管他,他是在羡慕嫉妒恨呢!还是我自己来洗吧,你老这么蹲着,不累呀?”我很虚伪的对鼻涕妞说,其实贫道还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的。
“没事,你这脚走了一天的雪路,要是不把经络揉开,明天或许会肿的。水有点凉了,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提桶热水进来,好好泡泡!”鼻涕妞站起身来,抬起洁白的腕子在自己额头上擦拭了一把说道。
第四十六章 备战黄皮子
“你醒了?看来有人帮洗脚就是舒坦。”次日一早,我就被灯草给吵醒了。这货面含幽怨的看着贫道,在那里酸酸的说道。我将胳膊从被窝里伸了出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翻身而起。
深山老林里有一点好处,就是安静。没有城市里的那种喧嚣和吵闹,除了偶尔几声夜枭或者斑鸠等动物的鸣叫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这种环境,其实是很适合我们这种修道的人生活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半点的违和。自然的睡,自然的醒。
“赶紧洗脸,梅师叔让你醒了之后去她那屋,有话跟我们说!”灯草手掌里托着灯芯,满脸鄙视的看着贫道眼角的眼屎说道。
羽绒服和靴子昨夜都已经被鼻涕妞帮我烘烤干了,穿着膨松的羽绒服,踩着狗毛里子的皮靴,我心里暖暖的向梅师叔屋里走去。
“昨夜睡得可还习惯?”等我进了屋,盘腿坐在炕上的梅九姑面露微笑的问我道。
“师叔这里真是一块宝地啊,师侄我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今天早上要不是和尚叫我,我估计现在还醒不了呢!”抬手对梅师叔一稽首,我大肆的开始赞美起她的住处来。
这是作为一个客人最基本的礼貌,就算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咱们也不能直说不是?何况烧得热热的土炕,睡上去实在是舒服得很!要实在吹毛求疵的要我提点不足之处,那也就是没有电视可看这一条了。
“住得惯就好,眼看着这么大的风雪,也没个停的时候。我估计啊,今年说不定又要大雪封山了。对了,湖北那地界儿,没有这么大的风雪吧?”梅师叔自顾自在那里扯着闲话儿。可是我琢磨着,一大早就让我和灯草到她这里来,绝对不会只是想和我们拉拉家常那么简单。
“湖北那里风雪天是有,可是气温没有东北这边这么低!最冷的时候,也就零下几度而已。不像这里,零下几度算是暖和天了!”我在那里四平八稳的和梅师叔唠着嗑,反正你不把事情说穿,我也乐得装傻充愣。
“嗯!也难为你们了,跑到这么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来。”梅师叔示意我和灯草坐下,然后对坐在身旁正低眉浅笑的看着我的鼻涕妞使了个眼色!
“师兄请喝茶!”鼻涕妞替我和灯草各倒了一杯茶,柔声道了一声请。
“想必,我和师影的故事,她在路上讲给你们听过吧?”我正端着杯子喝茶暖胃,冷不防从梅师叔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让我怎么答呢?说知道了你那悲惨的往事?不妥,很多人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过多的关注。说不知道?那不是当人家面撒谎么?
“这个,略知一二!”略微沉思了一下,我只有这么回答梅师叔的问话了。
“嗯!就知道她心里藏不住话,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给你们知道也无妨。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我和那些黄大仙之间的恩怨。为什么我不愿意离开这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那些黄皮子。这辈子,老婆子我和它们杠上了。虽然这些东西杀之不尽,可是每次有得了道的黄皮子死在老婆子我手里的时候,我心中的痛就会减少一分。”
说起那些黄鼠狼来,梅九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一个慈祥的长者,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巫婆!这是我隐藏在心里的感受,实实在在的感受。
“不知师叔,怎么忽然提起这些?”我旋转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杯里随之转动着的茶叶和茶水,轻声问道!
“因为那些东西,趁着大雪天,又出来祸害人了!这是昨天后半夜,十八里铺的一个乡亲送来的,说是他们屯儿有一户人家儿老了人。本来,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却总是在半夜里出现在屯子里,去偷吃别人家的鸡。现在已经闹腾得屯子里人心惶惶,已经有人拖家带口的搬离这个地方了。”梅九姑喝了一口热茶,示意霍晶莹将她手上夹着的那封信递给我们看。
“那他们送这封信来的意思是?”我来回看了看那封用牛皮纸封好的信,问梅师叔道。
“请我出手,除掉那个死而不僵的祸害。这封信,就是主家的委托书,里面声称只要能还屯子一个安宁,他们家长辈的尸身任由我们处置。就算毁坏了,也不予追究。”梅九姑作法行事,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凡事牵扯到人家长辈的问题,一律要本家出具委托书后她才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