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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子翻身下床,攥住白长起的胳膊:“白老板,您还是早点把事情办妥,我们以后有的是良宵。”说完笑着将他提下了床。
“你的力气还真不小!”白长起有些吃惊,苗条的真美子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真美子笑道:“伺候白先生,力气小了行吗?”
白长起笑着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穿上浴衣出去洗漱了。
白长起并不傻,离开家去大华戏院的路上,他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眼前就过上了电影。无论是渡边、左藤、真美子,还是艺妓、戏曲剧社、请老师,都是针对韶华戏班来的。要是借助日本人的手停演《怒吼的松花江》,事情就闹大了,郑世昌想不离开申城都不行。但这样一来,他白长起就脱不了干系了,在民众抗日情绪高涨的时候,沾上汉奸嫌疑,日子不好过不说,青莲也不会再理他了。
“大哥,我劝你离日本人远点。”开车的常乐忽然说。
“吃顿饭而已,没什么特别的事。”白长起掩饰道。
“吃饭能吃到把日本姑娘带回来,我看不大对劲。”常乐刚才接白长起时,在客厅里见到了真美子。
“我是喝醉了,日本清酒后劲大,她送我回来,怕我夜里还有什么事就没走,也是关心我。”
“大哥最好别在家里留日本姑娘,万一这事让标哥知道了,会说不清的。”常乐搬出阿标,他对白长起充满感恩心态,不希望他的大哥出什么事。
“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会处理好的。”白长起决定将介绍马香瑶的事往后拖,至少拖到公演之后。
白长起的想法不错,但没能实现。到了大华戏院,阿钟已在等候他了。他心里一惊,以为昨晚和日本人吃饭的事被阿标知道了,派阿钟来找他算账。他尴尬地和阿钟打了招呼,阿钟的开场白让他把心放下了。
“白老板,标哥让我过来想求你办件事。《怒吼的松花江》明天就公演了,可标哥没收到请柬,想托你向郑世昌要份请柬,能办到吗?”阿钟讲明来意。
“我这儿有一份,你送给标哥就是了。常乐,把我桌子上的请柬递给钟哥。”
常乐将请柬递给阿钟,阿钟打开一看,脸色马上变了:“白老板,标哥拿着写着你名字的请柬去不合适吧?”
“对不起,是不大合适。”经阿钟一提醒,白长起马上意识到这是犯忌的事。
“你跟郑世昌是师兄弟,要份请柬应该不难吧?要是为难,我就跟标哥说去。”
“不为难,我去要就是了。常乐,我们走!”
“我陪你去吧,要了请柬我就直接回去了。”阿钟说。
“也好,常乐,你安排一下晚上的演出,我去去就回来。”
白长起跟阿钟上路了,阿钟开着车忽然问:“白老板,昨晚喝高了吧?”
白长起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钟哥,我和日本人可是正常交往,没什么其他事情。”
“你别解释了,昨晚我和朋友就在你们旁边的房间喝酒,你知道东洋之花餐厅的房间是不隔音的。我听到有个日本人说到马香瑶的名字,想请她当什么老师吧?”
“没有的事,你肯定是喝多了。”
“我是喝了不少,可我看见一个日本姑娘扶着你出去了。”
“钟哥,你开价吧,两根金条怎么样?”
“想封我的嘴?”
“咱们兄弟一场,我不想为日本娘们丧命。”
“你想哪儿去了?我问你,你答应给日本人办的事怎么了啊?
“过几天再说吧!”
“要我说,早办完早踏实。”
“这事我没办法早办完。在《怒吼的松花江》公演前见面,马香瑶万一被左藤留下来,影响了公演,事情就闹大了。”
“闹大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香瑶是我介绍的,我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马香瑶为什么一定由你介绍呢?你认识那么多娱乐报记者,随便找个人约出来不就行了吗?”
“钟哥,你这个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
“我是为你着想。”
“谢谢钟哥,不过这件事可不能让标哥知道。”
“放心吧,我给你出了主意,标哥要是知道了,咱俩一块倒霉。”
汽车路过申江戏院时,白长起建议去找俞元乾要请柬,他不想见郑世昌。阿钟上去后讲明来意,俞元乾心里一惊,给阿标的请柬已经送出去了,又来要不会是找茬吧?他心里虽然有疑问,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马上找了一张空白的请柬,要填名字时,被阿钟拦住,说标哥想要张机动请柬,至于请谁还没有确定。俞元乾只好让他把空白请柬带走了。
女子戏班 第二十章5(3)
阿钟的事情办完了,白长起在《大都会娱乐报》门口下了车,他认识一个唐记者,在几次交往中,他发现这小子是个认钱不认娘的人。而阿钟则在江边将请柬交给了渡边,原来他已经被左藤商社收买了。
女子戏班 第二十章6(1)
在《怒吼的松花江》公演前的当天上午,徐海为确保万无一失,安排了最后一次彩排。在去戏院前,马香瑶却突然发难了,她闯进郑世昌的房间,提出要郑世昌给她立字据。
“立什么字据?”郑世昌奇怪地问。小菊正在给他脑袋上的伤口上药。
“我和飞飞是《怒吼的松花江》的主演A角,包银怎么给我们?我想现在就说好,而且要立字据。”
高小菊斜了马香瑶一眼说:“没看见我正给我哥上药呢?先去排练,回来再说也不迟。”
“小菊,你要是班主我听你的,可你现在只是秋萍B角,还没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吧?”
姚飞飞进来拉马香瑶:“香瑶,快走吧,大家都走了。”
马香瑶一甩挣脱开姚飞飞的拉扯:“你放手,我跟郑班主说完就走。先小人后君子,说清楚了彼此心里都有底了。”
“包银不是一直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给你们吗?这还需要立什么字据吗?”
“需要,因为我想要百分之三十。”
郑世昌怔住了,马香瑶的贪婪出乎他的意料:“你不觉得太多了吗?”
“我是头牌,头牌拿多少都不多。”马香瑶寸步不让。
“我要是不同意呢?”郑世昌的脸沉了下来。
“今晚就演出了,海报上写的是我们的名字,你敢吗?”马香瑶的口气也硬了起来。
姚飞飞愤怒了:“香瑶,你怎么跟郑班主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没有我们这出戏他就演不了。”
“你给我滚出去!”郑世昌吼道。
“您可以另请高明,但请郑班主想好了再下逐客令。”马香瑶说罢向外走去,和正好进来的徐海撞在了一起。
“郑班主您放心,我来作香瑶的工作。”姚飞飞说着拉着马香瑶出去了。
徐海一看屋里的气氛不对,马上问道:“世昌,怎么回事?”
“马香瑶想要百分之三十的戏份。”高小菊气愤地说,“太不像话了!”
“世昌,先答应她,演过头3场再说。”徐海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去告诉她吧,我答应!”
郑世昌气得没去排练现场,而马香瑶在排练完了之后被唐记者带走了。中午的时候,姚飞飞和马香瑶走出申江戏院,没走多远就被唐记者拦住了。唐记者热情洋溢地说:“马小姐,我是大都会娱乐报记者,想占用您一点时间,请您谈谈扮演《怒吼的松花江》女主人公的体会。”
姚飞飞阻拦道:“马小姐今天忙,改天再采访吧。”
“不,我愿意接受采访!”马香瑶渴望出人头地,不肯放过美名远扬的机会。
“谢谢马小姐,我们找个餐厅,边吃边聊好吗?”唐记者发出邀请。
“香瑶,你最好不要去,今晚是首演,下午要好好休息的。”姚飞飞继续劝道。
无奈马香瑶鬼迷心窍,坚持道:“我要去,我的照片还没上过报纸呢!”
“我跟你一起去。”姚飞飞不想让马香瑶单独跟人离开。
“对不起,我只想单独采访马小姐。”唐记者的职业素质对付姚飞飞绰绰有余。“马小姐,我们走吧?”
马香瑶和唐记者分别上了黄包车。姚飞飞追了几步喊道:“香瑶,早点回来!”
按照和白长起的约定,唐记者带着马香瑶来到东洋之花餐厅。白长起、渡边和真美子已在靠门口的一张餐桌旁就坐。白长起抬眼看到他们进来,心里对100块大洋买来的唐记者的办事能力表示满意,他故作惊讶地对马香瑶打招呼道:“这不是香瑶吗?幸会幸会!”
“白老板,你也在这儿吃饭?”马香瑶回礼道。
“和两位日本朋友正在商量办戏曲社的事。这位先生是你的新朋友?”
“大都会娱乐报的唐记者,要采访我。唐记者,这是大华戏院的白老板。”
“久仰久仰!”唐记者逼真地表演着:“白老板,您可是申城戏剧界的头面人物,什么时候给个采访您的机会?”
“今天不行,改天吧。”白长起招呼道:“来,坐下一起吃。”
“不用了,唐记者还要采访我呢。”马香瑶说着要走。
“白老板,您说我们出1万块钱聘戏曲老师,是高还是低?”渡边故意问道。
马香瑶的脚步停下了,身子跟着转了过来:“白老板,他们想请什么样的戏曲老师?”
“想知道就坐下一起聊吧。”白长起拉开了椅子。
“恭敬不如从命,唐记者,我们就坐下吧,白老板不是外人,你可以边吃边采访我。”马香瑶说着屁股已焊在了椅子上。
“这样吧,马小姐,你先聊,我改天再采访你,能挣1万块钱的机会毕竟不是很多的。”唐记者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也好,你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马香瑶的心变成了嗅觉灵敏的狗,已经盯住了1万块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