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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尘扯了扯嘴角:“在这除了那几位,也没人敢对我动手。”
那人面色寒冷似铁,不为所动,坚持要等他们一同上路。既然如此,白沐尘也不再纠结,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完全没把那一行人放眼里。
吃完饭二人又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一堆没用但白沐尘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后,在对方的再三催促下,才收拾了行囊,上了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马车。刚上车白沐尘就枕着展远墨的腿又睡了起来,临睡前还嘟囔了一句:“到了喊我。”
展远墨望着一干无言的人,毫不在意地笑笑:“见笑了。”
那侍卫统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也颇为尴尬地笑了笑:“许久不见云大侠,竟不知她如今竟……”他嘴角一抽,隔了好一会才说道,“竟变得这般……率真……”
展远墨却说道:“她惯来如此,如稚童一般,爱耍脾气又爱斤斤计较。”
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堆满了笑意,嘴角也尽是温柔蔓延,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到达夜明宫也没有太久,白沐尘正在熟睡中,就被展远墨给叫醒了,她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就问:“这就到了?”
展远墨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递给她:“自己整理一下,好歹是要去见客。”
白沐尘随意地擦了擦,就把帕子又扔给了展远墨。那一副女屌丝样,让在场的所有人眼角都抽了几抽。唯有展远墨淡定如泰山,眼皮都不抬一下。
玉心候早在宫内等候已久,高挑的身形,妖娆的面容,刚毅的神情,多年后再见到云慕那张脸,也不见半分惊讶,只是淡淡道:“没想到你还愿意回到这里来。”
白沐尘也不客气,随便选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表情也甚是随意:“我和哥哥感情深厚,要不是当年他自己要求葬在北溟,我是断不会将他遗留在此处。中原人还是该回到自己的地方好。”
玉心候挥手屏退了所有下人,又叫人在门口防守好,才继续道:“你可知此番大张旗鼓地回来,你已经引起了王的注意?”
白沐尘扬眉,眼里丝毫没有惧意:“那又怎样?别忘了,终是北溟欠我们兄妹二人更多。”
玉心嘴角扯出一抹讥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这么天真,你凭什么认为是北溟欠你们的?是你兄长的命?还是你为北溟卖力多年?”不等白沐尘回答,她又道,“你该不会以为为北溟做了两件事,就真是个人物了?你该知道,王有多想杀了你。”
白沐尘冷笑:“可她偏就杀了不我。”
玉心沉默了。白沐尘说的没错,像这样一个不管是武艺还是毒术皆为世上独一无二的人,得不到还不如趁早毁了,省得给自己留麻烦。可云慕真是个意外。
北溟的人都知道幽都王最在意的人始终是当年他唯一的妻孤月氏。可惜最后两人却因为帝俊而落得永不相见的下场。孤月氏死后帝江更是悔恨难当,发誓不惜要付出一切代价找到孤月氏的转世。本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什么消息,但二十多年前,出现了一个女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像极了当年的孤月。云慕当年也不是个善茬,她早就想到了这一日,自己本就不是北溟人,不管为北溟做多少事,立多少功,将来定会落得个命丧九泉的下场,她深知帝江对孤月氏的感情有多深。这样一来便将念头打到了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身上。
于是她从一开始就在着手准备。她自小就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和常人不一样,当然,不是什么江湖术士说的那种骨骼惊奇,可的确是万中无一。她的体质天生就能抵御那种毒性潜伏期十分长的毒。除非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否则任何药物经她体内的血液一溶,毒性就会慢慢消散。更甚,各种不兼容的内功心法到了她体内,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痛苦煎熬,若是她能控制好这两种心法,她就能很好地将其融合进自身。也正是因为这种体质,她当年才能被怀光侯看上,以为北溟效忠为条件,来换取云横自愿交上的元命盘。
这也是为什么即墨云葭给她吃的幻容丹和还空散只需时间来等待药效自行消散即可。
她自小被北溟最高机密暗阁培养,经过了最残酷的训练和最痛苦的调教,当然,这些痛苦和绝望也成就了一代毒仙云慕。不仅仅是因为她特殊的体质将冰心堂原本的医毒双术学的融会贯通,更加重要的是,北溟很多常人不能学的高深禁术却因为她特殊的体质也融合得十分完美,再加上北溟最机密的各种不外传剧毒,使她在年幼时名声便响彻大荒。
在她外出任务无意中见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在计划着这一切。那女人自小在雷泽长大,同许多中原的女孩子一样,淳朴而天真。她不动声色地叫人打听了那个女孩的身份背景,在得知她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的时候,她就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首先,她从冰心堂内部偷来了迷梦丹。迷梦丹用在他人身上,可以造出任何你想为他造的梦。不过这需要造梦者拥有极深的内力才能控制好一切,因为这梦境必须来源于现实,倘若稍有偏差,被造梦者很可能就迷失在了梦境里走不出来。
在机缘巧合之下,她把迷梦丹用在了帝江身上,这个男人的警惕心极高,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趁他在观舞之时将药物洒进了他的杯盏。她连续三天晚上都在为这个男人造梦,为了不引起怀疑,她白天吃药遮盖住了自己的疲乏之态,幸得帝江对孤月的感情还较为身后,在第四天就叫来了北溟国师,询问此事。
那国师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他告诉帝江,中原有一种药叫迷梦丹,可以造梦,此事不可深信。但帝江思妻心切,不愿相信这是有人故意所为。于是那国师想了个办法,他告诉帝江,这世上没有人的功力深厚到可以为人连续造梦五日,便让他再等两日,于是帝江思索片刻,便答应了。
若是常人,可能五日真的支持不下去了。可是云慕是谁?为了能拖延到五日,她狠下心用银针扎在自己的致命要穴上,以激发她自身最深内力,但也因如此,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武功尽失,筋脉俱损,即便修复后,日后也再不得擅自动用内力,否则筋脉若再伤,就是无法治愈地断裂。不过云慕当时顾不得那么多,好不容易挨到五日后,帝江迫不及待地亲自动身去了雷泽。
而同时,云慕的计划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在最先开始的时候,就给那女子的老母亲下了一种药,而这种药的解药,也只有北溟才有。那女子一见北溟幽都王亲自找上门来了,又见自己的老母亲有伤在身,治疗刻不容缓,迫不得已,只能跟着帝江走。
帝江倒也宠爱这个女子,待他接回那女子后,便将自己的后宫都散尽了,千般万般只为博得美人一笑。更是不遗余力地找来解药双手奉上,好在那女子经过这么些时日,也早已对他情根深种,二人欢欢喜喜地倒也过得幸福美满。
这日子没过多久,那女子便查出来怀有身孕,帝江大喜,大赦北溟。二人就这样平稳地度过了那十个月,谁知待到快要生产的时候,那女子却意外地难产了,生产过程中大出血,帝江心急如焚,忙下令召集全国最有经验的接生婆及大夫于夜明宫内候着。
这时候,只有云慕嘴角是微翘着的。
帝江,一命还一命。莫怪我心狠。
云慕当然有救人之法,但她不会蠢到自己站出来禀明邀功。她只是静静地立在一边候命。等到所有人都试过了,还是无能为力时,帝江终于震怒,一掌震塌了整张案几,正欲斩杀这些没用的废物时,云慕在暗处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出声。
这时国师的声音温温地响起:“王不必惊慌,微臣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帝江大怒:“你有办法为何不早说?”
国师还是不急不躁:“微臣也是刚刚想起来,微臣曾有一日,无意中看见云姑娘曾用自己的血喂养过一只奄奄一息的幼鹰,从而将其救活。微臣斗胆猜测,云姑娘的血,是不是有疗伤解毒之功效?”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云慕身上。或惊讶,或沉思,或冷笑,神情不一。
没错,这也是云慕计算好的。
她就是要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一步步都紧紧掌控在她手里,而她,从不曾真正在其中的任何一步出现过。她要自己的出现,从来都是处在被动接受的地位上。
云慕微微犯难,但还是上前一步道:“此事……的确不假,不过微臣没有做过实验,还不是十分确定……若是……”
帝江大挥衣袖,怒喝道:“啰嗦这么多做什么!你尽管上!反正这些废物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你一试了!”
云慕低头:“是。”
于是她毫不避忌地走进了生产间,浓的都快窒息的血腥味让人几欲呕吐,一盆一盆不断端出来的血水触目惊心,然而云慕却面不改色地走向正在稳婆的鼓励下用力惨叫的女人,她挥手支走了稳婆,自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
云慕不是个什么好人。这个认知所有人都知道。更别说她自己。
她不会像其他拜于十大门派的弟子那样是非分明,非黑即白。自从她和哥哥云横流落到北溟,被北溟人养大,再到云横为了夙影村村民自愿将自己的元命盘奉上,被怀光侯狠狠地将自尊踩在脚下,她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是非对错是强者来决定的。
那些真正掌控他人生死的人,无一手上不沾满了鲜血。她云慕也是。
于是她很早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下了药,毒性轻微,却能一点一点将她推向今日的地步。其实身处北溟这么久了,她的体质应该是更好而不是更坏,可惜,这一点,为情所困的帝江始终没细想。
今日的难产在预料之中,她想了想,拿起了桌上的剪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使鲜血滴滴流进那个女人的嘴里,她又瞧见里间无人,便悄悄从衣袖中摸出一粒丹药,喂到那女子嘴里,这不是毒,是解药,解她之前下的毒。
喂完血后,那女人的气色明显要好了很多,力量也充沛了许多,云慕手指一翻,指尖夹了几根银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