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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鸡泪-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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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昌抢臂挡开弹子杆,逼近小马哥。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拳头迅速而有力地挥动了一下。弹子杆从小马哥手中掉下来。阿昌顿了一顿,抽身退了一步。
  他看着小马哥慢慢滑在地板上,口鼻流出血来。他感到自己的太阳穴阵阵作疼。这样才公平合理,让小马哥也尝尝疼痛的滋味。
  小马哥坐在地板上,目光呆滞、迷惑。他的嘴唇在动,却发不出声音。慢慢地,他倒了下去,侧卧在地板上。
  阿昌从地板上捡起那根弹子杆,拿在手里掉了个头。他叉开双腿站在小马哥上方,蓝色的眼睛射出冷酷凶猛的目光。他不慌不忙地把弹子杆粗的一头向下按在小马哥的裤子上,拈动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上面。“你这狗东西!”他咒骂道。
  别的男孩子还没来得及把阿昌拉开,小马哥已疼得尖声曝叫起来。弹子杆在阿昌手中喀呼一声断成两截。
  “住手,阿昌!”一个孩子朝他叫道,“你想杀死他呀?’”
  阿昌低头看看手中的弹子杆锋利、参差不齐的断头。他全身好似燃烧着炽烈的火焰,似乎听到远处“砰”的关门声。“好主意!”他高声叫道,从抓住他的男孩子们手中用力挣脱出来,用弹子杆猛地朝小马哥的面部戳去。
  不等弹子杆触到小马哥,两只硕壮有力的胳膊突然将他抱住。他疯狂地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他狂叫着,“我要杀死他!”
  那两只胳膊搂得更紧了,把他拽了回来。“清醒些,阿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我们不能再找麻烦了。”
  这低沉、温和声音犹如一股清凉的泉水,顷刻间浇熄了阿昌体内刚才的那股疯狂和激动,使他恢复了理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最后他终于控制住自己,开口说道:“是你,肥仔。现在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那两只紧紧箍住他的胳膊松开了。阿昌头也不抬,转身向门口走去。他在收款台前站住脚,把一张钞票扔到柜台上。“我把这儿弄得乱七八糟,这是我赔你的。”他说。
  坐在柜台后面的那个老头脸色苍白,没敢吭气。阿昌走到门外,坐到车上,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朝汽车走来。脚步声在车门外停住。“肥仔,你开车送我回家好吗?”阿昌低头问道,“我感到很累。”
  肥仔绕过车头,打开另一侧车门,坐了进来。一根火柴擦亮了,接着,一支香烟塞到阿昌手中。他大口大口地吸着,仰头靠在后面的座椅背上,阖上眼睛。
  “刚才我正巧路过这里,”阿昌听到他朋友的声音,“突然觉得应当进去看看你在不在。”
  阿昌嘴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而且还跑来截住了我,肥仔!”他们一起踢足球时,只要阿昌一带球,肥仔总要冲过来阻截他。
  肥仔轻轻地笑了。“干嘛不呢?我们是好伙伴,不是吗?”他向前探出身子,起动了车子引擎,让它空转了一会儿。“到底为了什么?倘若不是我抱住你,你会杀死他的。”
  “还不是为了那个姑娘……”阿昌开口解释道。
  “就是今天下午你倍加赞赏的那个黄头发姑娘?”肥仔打断了他的话。
  “正是她,”阿昌说,“她……
  肥仔再次打断他的话,责备说:“我原以为在这种事上你会更聪明些,阿昌。”
  阿昌转过头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肥仔擦着火柴,点上一支烟。火光里,他双眼闪闪发光。“我真不理解你,阿昌。根本不值得为女孩子惹是生非。”
  阿昌端详着他的朋友。在这一点上,肥仔说对了——他不懂得这种事情。他又闭上眼睛,仰在靠背上。肥仔挂上挡,车子向前驶去。
  肥仔不懂,这根本不关丽佳的事。忽然,他脑子里疑窦丛生,或许正是因为她呢?他扭过头,打量着肥仔。
  肥仔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汽车前面的街道,小心谨慎地驾驶着。肥仔向来做事认真仔细,不允许出半点差错。这就是肥仔的弱点,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截球,而不带球。他不喜欢冒险;这并不是因为他胆小,他就是这种性格。
  肥仔对这种事感到不可理解,他怎么能理解呢?他又不认识丽佳。
  她走进楼下门厅,刚要抬脚迈上楼梯,就听到家里传来婴儿尖细的哭叫声。她上楼来到房门前,哭声更府了。下面的门缝里露出灯光。她犹豫了一下,把门拧开。
  她想起昨天夜里有一个长獠牙的婴儿在梦中想要奸污她。她下得一连退了三步。
  屋里雪亮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由得眨眨眼皮。婴儿的哭声震荡着耳膜。她急匆匆走进屋,把门关上。听到左手方向过道里传来脚步声,她侧过脸去。
  她的继父站在那里,裤子松松地吊在他宽大的髋骨上。他上身只一件汗衫,衬裤的白色吊带挂在他宽得出奇、长着一簇浓密胸毛的胸脯上。他一言不发,那对漆黑的眼珠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他怎么哭了?”她用手指着卧室问。
  “你上哪儿去了?”他闷声闷气地问,根本不理会她的问话。
  她抬腿朝卧室走去。“游泳去了。”她爱理不理地说。
  “一直游到晚上十点钟?”他看了一眼厨房里的钟问。
  “从浅水湾回来要走很远的路。”她回答说,伸手推开卧室的门。
  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扳过来。她看着他,眼睛里暗淡无光。“为什么不先回家告诉你母亲一声?”他愤怒地嚷道,“她为你担惊受怕,而你也知道她身体不太好。”
  “如果你能找个工作做,不让妈妈上夜班,她的身体就会好多了。”她生气地答道。
  他举起手掌,好象要打她。
  “打吧,我看你敢!”她龇着牙奚落道。
  他吐出一句:“不要脸!你这贱人!”
  丽佳眼睛里流露出轻蔑的目光。“酒鬼!”她反唇相讥,“你不敢。你心里明白,你要敢打我一下,妈妈就会把你踢出去。”
  他的手慢慢垂下来。“若不是因为我是你父亲生前的好朋友,我才不管你呢。”他咕哝着说。
  “不准你提我父亲!’”她抢白道,“至少他是个男子汉。他养活了这个家,没有整天躺在那儿喝啤酒。”
  他现在只有招架之功了。她也看出了这一点,内心产生了获胜的感觉。“你母亲不让我再干盖房子的活了,”他张口结舌地说,“我们结婚时,她就逼我答应她。她说这个家不能再失去一个男人了。”
  “你亲眼看到我父亲掉下来的,”她毫不留情地说,“天晓得你老待在家里是因为你的允诺,还是因为害怕了。”
  婴儿的哭声变得尖锐急促起来。他喘着粗气站了片刻,转开身。“去看看你弟弟是怎么回事。”他嘟囔着说。
  她走进卧室,把门关上。他蹒跚着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筒啤酒。他用熟练的动作拉开筒盖,倒过来贴在嘴上喝起来。一楼酒液从嘴角流出来,滴在汗衫上。他把啤酒一口气灌进肚子里,然后把空筒丢进水池上的一个纸袋里。
  他紧紧盯着关上的卧室门。婴儿已经不哭了。她真象只母老虎,用这个词来比喻她是再恰当不过了。他用手臂揩了一下嘴巴,真拿她没办法。从她听说母亲要和他结婚至今,她对他一直是这个态度。
  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丽佳爸爸当时脸上所凝聚的惊恐表情,那是充满恐怖的短暂一瞬间。海生发现应该搭有脚手架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时,他张开嘴叫一声“啊”急忙把手伸向他的朋友。
  接着,他旋转着向地面掉下去。低下头,看到他的帽子轻飘飘地飞离了他的脑袋。他的朋友翻着筋斗,头发在灿烂的阳光下闪亮着。
  对这段往事的回忆使他感到喝下去的啤酒又涌了上来。他屏住呼吸打了个嗝,才好受些了。每逢看到丽佳,他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朋友。她长相酷似她的父亲,甚至连她走路的神气也和她父亲一样,步履坚定而轻捷。
  他是在向陈嫂求婚的那天晚上第一次发现这一点的。那时丽佳的父亲刚刚去世一个月。那天晚上,他穿上自己那身最好的、只有在星期日到教堂去时才舍得穿的衣服,在杂货店里花两块钱买了一盒糖。杂货店的老板告诉他这是最好、也是最新式的糖果了。他登上她们家的楼梯,在门外停下脚步。由于爬楼梯和心情紧张,他浑身汗涔涔的。他踌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屋里传来陈嫂的声音:“谁呀?”
  “是我,海生。”他在门外答道。
  他听到门里面有人小声急促地前咕些什么,接着门开了。丽佳上在门口,抬头打量着他。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是您,海生叔叔。”她说。
  他低头看着她笑了,用眼角往屋里搜寻着她母亲。门厅里没有她的踪迹,只见厨房桌上堆放着一些针线和白布。“你好,丽佳,”他笨拙地答道,“你母亲在家吗?”
  丽佳点点头。“她穿衣服去了,”她后退一步,让开门口,“进来吧,海生叔叔。”
  他抬腿不自然地跨进屋内,把手中的糖盒朝她递过去,“这是我给你买的糖。”
  她接过盒子。“谢谢你,”她边说边把它放在桌子上,“妈妈让我领你到客厅里去。”
  他摘下帽子,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不要紧的,”他拘谨地说,“我可以在厨房里等。”
  她庄重地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妈妈让我领你去客厅。”
  她头也不回,引他穿过狭长的过道。她走在前面,好似一个跳跃着的白影子。由于光线昏暗,他绊了一下。他感到她的手碰了碰他。
  “拉住我的手,海生叔叔。”她平静地说,“要不你会在黑暗中绊倒的。”
  她把自己温暖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手,让他握着。她突然停住脚步,他撞到她身上。“对不起,”他急忙道歉,心里埋怨自己大笨了。
  “没关系的,”她边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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