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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谷物方面,自然和科学究竟给了我们一些什么指示呢?播种、耕耘、收获、磨粉、烤制。然而从贸易和税务的观点来看,这是不够的。你看,私有制精神使之采取了多么复杂的不信任和提防措施。
一、播种需要小麦种籽。假如你要购买,那么,这种籽便要加以秤、量、装、卸、转运、存仓等等手续,只要你同贸易和海关打交道,就得这样。
二、在收获之后,不论是在交售、存仓、装运,或是可能要加以鉴定的时候,同样的手续总要反复二十次之多。
三、然后必须转到磨坊主的手里,于是同样的麻烦又要重复一遍。
四、最后,面粉进入面包房。这时又是没完没了的忙乱。搬运时,要量面粉和秤生面团;警察局最近命令,甚至要求在每个面包上打上面包房的编号。在销到店铺里时,还必须一公斤、半公斤地重新过秤。在往外分售时(这种分售本身在我们公社内就不需要),也是同样的一套,因为面包商人如果没有自己的磅秤和法码,就如同士兵没有制服一样,也是寸步难行的。还要加以补充的是,面包商人经常感到烦恼,因为他每天都受到警察的光顾。警察在搜查假磅秤的借口下,可以干涉许多别的事情,把他的整个屋子搞得乱七八糟。
说实在的,当人们试着估量一下取代分散、取代贸易联邦制的公有制度会使人类避免何等巨大损失的时候,思绪就会茫然若失,内心就会充满愤怒。为了对此问题有一个哪怕是初步的观念,就必须对它的全部奥妙之处一一加以探求。多么杂乱无章啊!多么混乱啊!多少浪费啊!时间和精力的糟蹋多么重大啊!要花费多少无益而有害的劳动啊!总之一句话,多少混乱的现象永无休止地接连派生啊!
店员、职员、仆役、店铺的伙计、经纪人、掮客、运输代理人、出纳员、管帐人,以及各种各样的不法商人和中间人,这一串数不胜数的人物和层次众多的等级,以及随之而来的其他许多同样可怜的职业和机构,如果这一切统统消灭了,结果会带来多么不可估量的节约啊!
可以很有把握地说,所有这些寄生人员只会使社会机器复杂化;只会阻挠富裕的车子前进,并把它推翻;只会使一切社会产品的公平分配和友好安排成为不可能。
为了完成这所奇形怪状的建筑物,贸易还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最致命的灾难;我要说的是关于货币的发现。
你看,货币带着大批的随员行进:制造家、铸工、验金员、稽核员、管理员、检查员、职员、出纳员、会计、兑付助理员、车子和运输代理人、守卫员、看守人、宪兵、禁闭室、苦刑监狱、利剑和刽子手!这是潘朵拉的致命的箱子,它很快用丧服、悲哀和不公平这三重帷幕笼罩整个世界!
可怕的黄金欲,你使不幸的人类陷入了多么有害的迷途啊!是你把人武装起来,使儿子反对老子、老子反对儿子,使哥哥反对弟弟、弟弟反对哥哥,使丈夫反对妻子、妻子反对丈夫!是你假借卡斯丹①的手蒸制最巧妙的毒药,并多次向两位慷慨的恩人敬献毒酒!你亵渎最神圣的宝藏,蹂躏坚定的信仰,疯狂地促使竞争的民族彼此敌对!又是你让一个贪婪的航海家受变化无常的自然力摆布,是你把人当作下贱的牲口出卖,使他们葬身于西伯利亚和新大陆的矿井之中,毫无恻隐之心地让他们受独裁者的压迫和指挥官的鞭笞!由于你的缘故,一个残酷的西班牙人背信弃义地几乎扼杀了整个美洲,他曾把赫瓦迪莫辛②绑在通红的火刑架上!由于你的缘故,弑父的兵士心灵中丧失了一切自然的情感,同时谋害父亲、祖国和人类!由于你的缘故,诈骗和掠夺、违法和狂热、谋杀和抢劫、奴役和残暴——所有一切罪过和罪行都找到了热情的崇拜者和可耻的雇佣刺客;假如你不在这里维持他们的卑劣行径和引导他们为非作歹,也许,他们会掉转那刚染满了他们同胞的鲜血的兵器,去反对他们所焚香祝祷的暴君。
①卡斯丹(Castaing)是法国的一个医生,为了想继承一个有钱的公证人的财产,于1822年用毒药将这个公证人的两个儿子害死。
②赫瓦迪莫辛(Guatimozin)是墨西哥末代国王,1521年为西班牙南美开拓队的领队所俘。由于想从他口里知道藏匿财宝的地方,他曾受到酷刑的折磨。
《公有法典》
泰·德萨米著 黄建华; 姜亚洲译
第七章 分散制度和公有制度的比较①
①这一章大部分袭用傅立叶的《论农业协作与家务协作》。虽然他的某些原则与我们的原则之间存在着一条鸿沟,可是在这种场合,我却不能不对他批判的力量和观察的准确性表示敬意。另一方面,正确的社会思想并不是极平常的东西,以致可以忽视在发现它的地方对之加以掌握。——原注
在公有制度下,现在两千农户(约一万居民)所使用的两千个谷仓,将由一个巨大的、合乎卫生条件的谷仓所取代。仓内分成专门的单间,以存放每一种粮食,甚至每种不同的品种。屋子具备通风、干燥、保暖、方位等一切优越性;对此,一个乡村居民是不能够设想的,因为他那个小村庄的座落位置就常常不适宜于保存食粮。我们的公社,恰恰相反,具备有利的场所,无论就整体来说或就个别部分——酒窖、谷仓等来说,都是如此。
同样,公社将只有一所存酒的房屋;对于油类和奶类也一样。酿酒区内的酒窖至多将有十只大酒桶,而不是两千只小的。即使假定收获分两次或三次进行,只要有十只大桶也就足以将葡萄按品质加以分类。那时情形会是这样的,由于公有制打消关于盗窃的想法,便可到期才收获未熟、已熟、过熟这三类水果,而目前状况不得不把这三类成熟程度不同的水果混在一起,一次进行收获。而当分三个步骤进行收获的时候,便不会再有未熟和过熟的水果了。
至于盛酒的桶,只需五十只大桶就足以代替两千个家庭所用的几千只酒桶了。因而,除了节省二十分之十九的房屋以外,还在酒桶上得到惊人的节约。在当前的制度下,酒桶是价值昂贵、耗费甚巨的东西,因为往往花了极大的开支而不能保持各种酒桶的清洁。由于许许多多的疏忽致使酒类变质,而在统一的管理下,这些疏忽是可以避免的。
再没有比燃料的节约更为急迫的了。在公有制度下,会大量节约燃料。一个公社只有一个厨房,而不是两千个厨房;不过,可以设置专为牲畜做饲料的第二个厨房。①
①这向我提供了一个新的机会,证明我们的制度,纵使从经济观点来看,也比其他任何种类的协作方式优越得多。就这方面来说,傅立叶被认作是最大胆的革新家,他假定有五个厨房:舒适的或特等的厨房、一等厨房、二等厨房、三等厨房和专为牲畜做饲料的厨房。——原注
在私人住宅取暖设备方面,节约也同样是巨大的。平等者的全部生活差不多都在大厅或公共工场中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度过,那儿所用的蒸汽炉每天至多烧上三、四个小时也就够了。他们睡觉前才回家,在家里穿便服的时候,只要有一个小火盆也就行了。
何况,在公社内不会觉得冷。全部建筑物的主体内部都有不露天的用微火烤得相当暖和的走廊,这种四通八达的走廊是能够不受恶劣天气的侵袭的。
公有制的管理工作会带来许多其他的节约。一百个卖牛奶的妇人,每天要在城里消耗一早晨时间;一部不大的装上公社奶牛的牛奶桶的带弹簧座的车子就将代替这一百个人。一百个农民带着他们的手推车,一共要在市场上和小酒馆里花去一百个工作日的时间,现在用三、四部由两个人便足以驾驶的四轮运货车就代替了。只要有二、三十个人来做公共膳食并料理平等者之家的琐细家务就足够了,而这就代替了两千个主妇。
现在,试就作为单一农场来管理的统一公社的种植,同那受两千个家庭任意支配的分散种植,来作一番比较。某一家把本该用于种植葡萄的坡地划作了牧场;另一家在宜于种植饲草的地里种上了小麦。这一个为了不购买粮食,便在那来年就要被大雨冲毁的陡坡上开荒;那一个则为了免得买酒,就在潮湿的平原上种植葡萄。两千个家庭浪费不少时间和金钱来建筑栅栏、篱笆、围墙和壕沟;他们豢养着大批的看守人,日夜守卫,饲养着许多恶狗来保护他们。但是有了这一切,他们仍得每天为地界和偷盗事件打官司。他们都拒绝去做可能会让自己所憎恶的邻居们得到好处的公益事业;每个人都竞相破坏森林,处处把纯粹的个人利益同公共福利对立起来。预防昆虫和兽类的措施毫无实际效果,因为广大居民不参与这一工作;虽然对狼进行围捕,可是这类野兽却仍然大批出没。假如你努力歼灭了你粮仓里的老鼠和各种各样的昆虫,你又会受到邻近谷仓和田野的老鼠和昆虫的袭击。在目前状况下,不可能通过总的措施加以清除,因为目下连清除毛虫都未能做到,尽管每年三令五申,可是从不实行。
我们看到,由于怕被人偷窃,而形成同时全部收获葡萄即所谓整片收获的习惯,这就降低了所有葡萄酒的质量。同样,因为怕被偷窃而不得不过早地收获,也使其他水果的质量受到损失。在人烟稠密的城市中,每个人都会看到市场充满了未熟的和极不利于健康的水果。假如你责备村民收获过早,残害植物,每个人都会回答说:假如我等到水果都熟了才摘,那时便会叫人偷光了。再者,因为收获不是时候,同时又没有为避免把未熟、已熟和过熟的水果混同对待而分三次采摘,所以很难、甚至不可能把水果保存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