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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少林派以掌门人海愚禅师为首,带领着三百余名少林僧人浩浩荡荡的到达了青杨岭下。
消息传上青杨岭正义门大寨,整个少林派要加人正义门。
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大事,展玉梅即刻率领左右双卫,及血佛、血盲、血魑等人出寨迎接。
海愚禅师执礼甚恭,口口声声称云中鹤是保全了少林一脉的恩人,要率领派中弟子共效驰驱,以图报效。
于是,展玉梅这才知道云中鹤去了少林。
她急急的追询云中鹤的行踪。
海愚禅师说明了云中鹤已去祖徕山,拜访三环套日君中圣。
展玉梅皱眉道:“这三环套日君中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海愚禅师郑重的道:“君中圣是位早年在江湖道上出过大名的侠士,年逾百岁,归隐亦已五十年,五十年谢绝宾客,埋名隐居,早已不问世事了。”
展玉梅一颗心放了下来,她立刻想到,云中鹤定是慕君中圣之名,想说服他出山,同囊荡魔大计。
于是,她没有冉详细追问下去,却忙着派人安排这三百多名少林僧人。
由于三百多名少林僧人的到来,使青杨岭上顿时热闹了许多,也使得正义门的声势力之大壮。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展玉梅也就更加不安了起来。
云中鹤除非又去了别处,否则早该回到青杨岭了。她不禁有些抱怨云中鹤的寡情,为什么不传些消息给她,而要她这样牵肠挂肚。
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展玉梅再也沉不住气了,那天清晨,召开紧急会议。
与会的血佛、血盲、血魑,海愚禅师以及海字辈的高僧,尸丐齐真也敬陪末座,会议结果,决定由展玉梅亲率左右双卫,及五名高手乘鹏往访祖徕山。
但正当欲要启行之际,泰山金碧宫中忽然派遣急使,来到了青杨岭。
那来人是奉了金碧宫总监老展鹏之命,传达急讯,因为云中鹤的坐骑追魂铃马忽然回到了金碧宫。
这消息有如一声沉雷,使展玉梅登时急出了泪来。
所有在场之人,无不个个失色。
展玉梅顿足大叫道:“追魂铃马即是神马,金碧宫也还有金卫血婆,水卫血僧等高手多人,为何不让那马儿带路,去追寻云中鹤的踪迹。”
那报讯之人哭着脸道:“无奈那马儿受了重伤,挣扎着跑回金碧宫,已经是难以行动了。”
“啊……”
展玉梅以及自盲、血佛、血魑等人,又都爆出了一片惊呼。
云中鹤下落不明,追魂铃马受了重伤,这情形不问可知,云中鹤一定出了严重的意外。
展玉梅双泪交流道:“那马儿受到什么伤害?”
那报讯之人道:“是被毒镖所伤,因为马儿跑了一段长路,医治得晚了一些,才伤势特别重些。”
展玉梅推椅而起,大叫道:“还等什么,咱们走。”
于是,在人事上,又经过一番调整,决定由展玉梅带领左右二卫,率血魑及海智、海安二僧同行,分乘七头鹏鸟前去祖徕,由血盲及海愚禅师督率所有正义门人守护大寨,如有变故,随时派遣鹏鸟传讯联 络。
顷刻之间,七只大鹏一飞冲天一同向祖徕山扑去。
祖徕山,青山绿水,风光明媚。
七只鹏鸟飘然而落,直抵白水山庄之前。
那时已是云中鹤与君梦如离去后的第六天,三环套日君中圣自苗疆归来不足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中,他已发觉了云中鹤与君梦如双双失踪之事。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是他所料不及之事。
但他毕竟是老奸巨滑,沉稳老练之人,不动声色,从从容容的回到了白水山庄的书斋之中。
展玉梅自然不知这些变故,带领群人直逼庄前,请见庄主君中圣。
守门的仍是两名彪形大汉,一个背刀,一个佩剑。
展玉梅心情激动,神色温怒,冷冷的叱道:“快些带我们去见君庄主。”
两名大汉见来人气势汹汹,而且是乘鹏自天而降,倒也不敢怠慢,那背刀的大汉忙道,“这位姑娘是由何方而来?”
展玉梅略一沉吟道:“正义门。”
背刀的大汉怔了一怔道:“正义门是否就是正义团?”
展玉梅哼道:“一正一邪,完全不同……”声调一沉道:“你最好少问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快引见你们庄主才是正经。”
佩剑的大汉皱眉道:“能请问姑娘有什么事么?”
展玉梅冷冷地道:“好吧,我来问你,大约一月之前,白剑铃马之主云中鹤曾到白水山庄,结果铃马负伤而逃.人却没了下落.本姑娘今天就是向你们庄要人而来。”
背刀的大汉与佩剑的大汉相视了一笑道:“这是误会了。”
佩剑大汉笑向展玉梅道:“不要说一个月之前,就这一年之中,也没有什么骑马的云中鹤来过,姑娘找错地方了。”他说的倒是实话,展玉梅看不出他的作伪之态,也不禁怔了一怔道:“这不是白水山庄么?”
佩剑大汉道:“是啊!”
展玉梅双目一掀道:“你们庄主不是三环套日君中圣吗?”
佩剑大汉又道:“是啊!”
展玉梅冷哼一声道:“这就不会错了,快些传报去吧。”
血魑一旁忍不住叫道:“咱们没时间跟你多罗嗦,如果那君中圣不请咱们进去,就把他叫了出来也是一样。”
两名大汉齐齐皱眉道:“兄弟在这白水山庄担任这门卫也有十几年了,到来的各方豪雄也为数不少,身份名头比各位高的简直不可胜数,但却没有一个人像尊驾这样蛮横无理,不知尊敬武林高贤……”
血魑大叫道:“你挑俺的毛病了,小子,你瞎了眼啦,你们庄主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这样难见。”’
那背刀的大汉拦在前面道:“敝庄主五十年前就已封环归隐,不问世事,这些年来,到此的名人高手不知多少,但庄主一律不见。”
血佛也插口道:“怎么,说来说去,还是不见。”
两名大汉同声道:“这是没有办法之事,各位多原谅吧。”
血魑磨掌擦拳,转向展玉梅道:“姑娘,你下令吧。”
展玉梅喝道:“怎么,你们要打。”
血魃叫道:“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找不到君中圣,就查不出小宫主的下落,不打这两个看门狗,就见不着君中圣。”
两名大汉怒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拔刀抽剑,也准备动手。
忽然—一
只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喝道:“住手。”
只见一个白髯垂胸的清瘦老者飞步而出,面色上有一抹难掩的焦愁。
血魑大笑道:“还好,君中圣自己出来了。”
只见两名大汉各将刀剑归鞘,同时俯首道:“见过总管。”
原来来者正是总管马必武。
血魑又有些失望的道:“俺还以为是君老头子出来了呢,原来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总管。”
马必武连忙趋前抱拳道:“各位前来,为了何事要见敝庄主?”
展玉梅忙道:“大约一个月之前,一位云中鹤来拜访君中圣……”
马必武大吃一惊,急忙截断她的话道:“各位若是定要见敝庄主,也有一个办法……”
声调一沉,低声道:“请各位退出二十丈外,容老朽详告。
他声调之中有一股使人难以抗拒的力量,展玉梅略一沉吟道:“也好,二十丈外,我们恭候大驾。”
身子一转,向庄外退去。
二十丈外正好是松林夹道之中,血佛、血魑等人心虽不可耐,但由于展玉梅已经做了决定,只好跟着走去。
两名守门的大汉目注马必武,同声道:“这些人好难应付,那浓髯汉子竟然出言不逊开口骂人。”
马必武凝重的道:“庄主远道访友,甫行归来,岂可为这些世俗访客骚扰了他老人家。”
两名大汉应道:“是……是……”
佩剑大汉皱眉又道:“他们硬赖着说一月之前有个姓云的来了白水山庄,又说什么马儿负伤逃回,人已下落不明,简直是鬼话连篇。”
马必武颔首道:“我自有办法打发他们离去。”
缓缓举步向展玉梅等停立处走去。
表面上他虽然装得从从容容;但内心却是紧张到了极点,他既怕神秘难测的君中圣发觉,又怕被两召守门大汉看出破绽,是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向展玉梅等人走去。
同时,他暗暗焦灼,云中鹤与君梦如按说早该到了杭城青杨岭才对,他们莫非又出了什么岔头不成?
还有,这些人为什么不早两个时辰来,偏偏在君中圣自苗疆归来一个时辰之后,无巧不巧的他们就赶来了这里。
忖念之间,已到了松林边缘。
展玉梅早已迎了上来,双眉浓蹩:“马总管有什么办法可使贵庄主允予接见,一月之前是否有一位云中鹤来到白水山庄。”
马必武急急沉声道:“我们边走边谈……”迈动脚步,顾自向前走去,同时轻声道:
“你们还没有见到云大侠么?”
展玉梅神色间露出一抹喜色道:“这么说他是来过的了?”
血魑抢着接口道:“为什么我们主人的马儿负伤逃回,人却一直不见?”
马必武皱眉道:“老朽难以说明,总之,此处不是安全之所,诸位最好快些离去,回去之后,大概就会见到云大侠了。”
展玉梅忙道:“您是说他已经走了?”
马必武急急的道:“走了已经六天,同时还有一位君姑娘做伴。”
“啊……”
展玉梅大感愕然的道:“君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不能说得详细一点么?”
马必武叹道:“这些事说来话长,见到云大侠之后,他自会详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