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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能去而复归。但是,一瓶矿泉水喝完,对方也没露面。
这样,傅索安就只好去对面的山顶餐厅去碰碰运气了。山顶餐厅是一家历史悠久的餐厅,分室内和室外两部分,坐落于热带花树丛中,充满着浓郁的南国风情。傅索安步入餐厅,室内室外两个部分都找了一遍,根本没那个姑娘的影子。她刚要转身离开室外餐厅,靠里侧一张餐桌旁坐着的一个小贩打扮的秃顶老头忽然站了起来,朝她招手。傅索安心里一动,马上走了过去。那老头刚吃完一碗面,旁边地下放着一堆用藤编织的器具:各种形状的篮子、大大小小的箱子、盆子、矮凳。见傅索安过去,他笑吟吟地开腔道:“小姐,你是外来游客?买一个箱子吧,挑个小巧玲珑的,好放了东西送人哩。”
傅索安寻思自己是等着接情报的,这里等不到还得去“游览”太平山上的柯士甸山道公园和山顶公园,再不行,还有什么炮台山、张保仔古道、动植物公园要走的,拎着这么一个二尺长、一尺宽、半尺厚笨家伙怎么行?于是连连摇头:“我不买。”
小贩声色不变:“小姐,我知道你祖籍浙江吴兴,我是浙江嘉兴人氏,咱可是同乡啊!你就成全老头子一笔生意吧!”
此语一出,傅索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马上掏钱买了一个。
小贩顺手送给她一个小篮子,打开箱盖放进去,又盖上,扣上插钩,嘴里自言自语道:“刚才有一个穿黑西装佩三角徽章的姑娘也来成全过一笔生意,她现在去炉峰酒店用午餐了。”
哦,原来如此!傅索安差点失声叫出来。她毕竟是初次出马,刚才竟以为情报就藏在这藤箱或者藤篮里,要不是对方这一“自言自语”,她肯定马上“打的”去维多利亚港了。她朝小贩投以感激的一瞥,转身出了山顶餐厅。
去炉峰酒店可以从了望台背面的商店里乘电梯上去。傅索安拎着藤箱进了电梯,里面有五六个人。上到二楼停下,出去了三人,进来一人正是刚才那个姑娘,她手里拎着一个和傅索安一模一样的藤箱。傅索安心头一松:事情马上要办完了!对方看都没看傅索安一眼,把藤箱往傅索安旁边一放。这时铃声响了,跟着电梯便在三楼停了下来,那姑娘一声不吭,拎起傅索安那口空箱子就往外走。傅索安也是声色不露,提起调了包的藤箱出了电梯。
那口箱子里装着东西,虽不是沉甸甸的,却也有些分量。
至此,情报交接的一半程序算是完成了。傅索安当即乘另一架电梯下去,叫了一辆“的士”:“去维多利亚港!”
“的士”一路疾驶,很快就抵达维多利亚港。以往,“的士”不管载的是什么人,都可以直接驶进港区,但是,这大却在大门口遭到了港口保安人员的拦截,盘查载的是什么人,去里面干什么。克格勃没向傅索安交代过进港区大门的细节,因此,她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说自己要和34号系泊浮简下错的苏联货轮“红色少女号”船长会面。
保安人员马上说:“和‘红色少女号’一起下锚的法国货轮‘阿勃罗号’正在进行装卸作业,为了你的安全,按规定现在不能把车驶上码头。你如果一定要和船长会面,那么有两个选择,一是等候六至八小时,二是由我们通知那位船长先生,请他上岸去港区里的酒吧、咖啡馆或者俱乐部见面。”
傅索安不假思索道:“也好!请你通知他,说他的外甥女看他来了,请他到俱乐部门口来一下。”
保安人员点头同意,打开高频无线电话和“红色少女号”联系。
傅索安吩咐“的士”司机:“去俱乐部!”
“的士”驶到那里,傅索安拎着那口藤箱下车,关照司机把车开到一旁等着,她马上要离开这里的。
港区俱乐部是一幢三层建筑物,门口有一块空地,停着七八辆小型、中型面包车。一排大树下,有两个穿着脏兮兮工作服的工人围着一辆翻转置放的三轮人力车忙碌着,扳手、钳子丁冬响;俱乐部房间里,两个侍应生打扮的小姐正围着一个老年门房笑嚷着傅索安听不懂的广东话。傅索安四下扫视观察后,走到离门口不远的报栏下,把藤箱放在脚边,佯装看报,且借报栏玻璃的反光观察左右后三侧的动静。一会儿,她看见从右后侧的雨道上走来一个穿苏联海员制服、头戴大盖帽的男子“红色少女号”的船长来了。
船长来到傅索安身后三米处时,傅索安一个转身,迅速打量对方。克格勃为傅索安物色的舅舅真是独具匠心,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苏联人和东亚人结合而生的混血儿,具有苏联人体态高大、鼻梁高耸微勾的特征,头发、眼睛却是黑色的。他穿着一套黑色全毛麦尔登薄花呢海员制服,左胸口袋上方佩着一枚和“上家”那枚一模一样的三角形徽章,左手无名指上扣着一枚黄金戒指,上面有一个黑色水晶镶嵌的“W”字母,这两个特征标记,明白无误地告诉傅索安:这正是她的“下家”!
傅索安一脸惊喜,眼睛明晃晃地闪着兴奋的光波,用俄语叫道:“阿寥沙舅舅!”
船长脸上露着得体的、只有长辈对小辈才会出现的笑容:“哦!
是你吗,亲爱的外甥女!”
说着,他跨上两步,把傅索安紧紧抱住,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吻着“外甥女”的额头,口中喃喃而语:“亲爱的,我们已经三年没见面了吧?你怎么来香港了?不是说你在东京留学吗?”
傅索安想尽快结束这场戏,以便早点脱身,她简单地向对方说明自己是来香港旅游的情况后,指着脚边的箱子:“阿寥沙舅舅,这是我送给您和舅母的一点小小的礼物,请您收下,并向舅母问候。”
“谢谢!”船长俯身去拿藤箱。
就在这时,傅索安听到一阵刺耳的警哨声响。她蓦地一惊,举目望去,不无惊骇地看见那个貌不起眼的“门房老头”站在俱乐部门口,正起劲地吹着一个亮灿灿的警哨,指挥“侍应小姐”、“修车工人”以及从那几辆停着的车辆上跳下来的七八个持枪的大汉往这边扑来。傅索安大惊,一张脸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她始终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她内心却没有慌乱,立刻作出合情合理的反应:一下子上前,紧紧地攥装阿寥沙舅舅”的胳膊,用惊慌的语调问道:“阿寥沙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船长手里还是抓着藤箱的拎襻,转眼扫视围住他们的香港反间谍人员,脸上浮着笑容,以平静的口吻说着流利的英语:“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诸位先生,你们能告诉我和我可爱的外甥女这是怎么回事吗?”
众人没有吭声,只是把枪口对着傅索安两人。这时,一个身穿蓝色西装、年约三十来岁的英国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一看他那副气度不凡的样子,就可以猜出此人是现场总指挥。他的目光轮流在傅索安和船长身上扫视,用英语说:“你们在属于联合王国管辖的香港从事间谍活动,我受联合王国反间谍领导机构指派,成功地粉碎了这次活动,并区要把你们两人送上法庭。这,就是对眼前发生的这件事的解释。”
话音刚落,一个汉子闪电似地一伸手,在旁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时,那口藤箱已经被夺了过去。船长摇摇头,耸耸肩膀,一摊双手:“请问,难道联合王国管辖的香港有法律规定不准外甥女给舅舅送礼物,否则就是违法?”
“香港和联合王国都没有这条法律。但是,我已经说过了,你们的行为不是送礼,而是间谍活动!”
“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
英国人指指藤箱:“我想,这就是证据;此外,当然还有其他证据,比如这位姑娘在酒店和人通电话的录音、在太平山顶活动的照片,等等。”
傅索安听了一惊:怪不得他们铆得那么准,原来我一抵香港就被盯住了!想着,她只觉得背脊骨上好似浇了一盆冰水,冷得几乎要颤抖起来。因为,她不是披着外交官外衣的特工,出了事情只好受审判,去赤柱监狱蹲大牢。
但“阿寥沙舅舅”却一点也不慌张,转脸问傅索安:“你听,他们把你送给我的礼物当成什么间谍活动的证据了,你说给他们听,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傅索安哪知道藤箱里装了什么东西,但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从事间谍活动了,于是也强硬起来:“什么东西?为什么告诉他们?”
英国人冷笑道:“嘿嘿,心虚了吧?走吧,上车,去警务处!”
那个“门房老头”说:“给你们点面子,就不铐手铐了。”
船长说:“可以去警务处。不过这里有两个条件:第一,这口箱子必须始终在我们两人的视线内。第二,打开时必须有两个以上律师到场见证。”
“可以。”
傅索安和船长被押到警务处。那口藤箱由一个警察拎着,始终走在他们旁边。一行人刚到警务处,两名接到电话通知的香港律师也急匆匆赶来了。律师向傅索安两人出示了身份证和律师资格证书,征询是否同意由他们担任见证人的意见以及收费标准。
傅索安已经没有退路,寻思这牢怎么也得坐了,便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见“阿寥沙舅舅”在律师的文本上签了字,她便也跟着签了。
接着,一名警官代表香港警务处也在文本上签了字。
那个英国人下令:“开箱检查!”
一个警探在录像机镜头下开始开箱,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那双手。箱子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依次取了出来,…一放在桌子上:二条香烟,一罐咖啡,二件女式羊毛衫,一套盒装厨房用具和四册印刷精美的淫秽画报。
“阿寥沙舅舅”神情轻松,朝傅索安挤眉弄眼。傅索安盯着桌上的东西,紧张地猜测着情报藏在哪一件东西里面。那个英国人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眯着眼睛沉思地看着那些东西。两个律师拍了几张照片后,用目光询问英国人是否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