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秣秣,你不会下厨?”他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秦秣很干脆的点头:“我不会。”片刻之后她又说:“不过周爷爷你要是敢吃我做的东西,我一定去做。”
赵周琢磨着那个“敢”字,一回过味来便连连摆手:“算了算了。”
他心里便又有点担忧,害怕方澈会被秦秣欺负到。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年轻人自有他们的相处模式,他家老三也不是好欺负的那种。难得三儿看上的人正好是他这老头子一直很欣赏的秦秣,他又有什么好多想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哪……”赵周叹了口气,又跟秦秣聊了起来。
这一顿饭吃得三人都很尽兴,方澈的手艺比起从前越发的有了长进,赵周吃相豪放,夸赞不断。吃到一半他想起自己提来的那个塑料袋。便一边嚼着大片牛肉一边说:“三儿,我给你提来一袋子鸡蛋,都是你外婆喂的鸡生的,土鸡蛋,营养!”
方澈半是欣喜半是担忧:“外婆怎么还养鸡?她上次走路还滑了一跤。”
“那个老婆子,不养她难受,我哪里管得住她?”赵周抱怨道,“以前的时候她跟着我过苦日子,现在日子不苦了,她还是这种劳碌命。她不止养鸡,还喜欢捣鼓点葱啊蒜啊什么的,说自己种的香!经常拉着我帮她锄地,不知道有多会折腾人。”
秦秣听着倒觉得有趣,她从小到达就没经历过田园生活,顿时颇为神往道:“什么都不做,当然难受得很。等多年以后,我退休了,倒也想种点天地,养点鸡鸭,还可以……再挖个池塘。”
“池塘边可以搭个葡萄架,最好把屋子盖在山脚边,从山上引溪水下来,养点鱼,种点莲花。”方澈筷子一顿,含着笑意望向秦秣,“你要是犯了说故事的瘾头,可以坐在葡萄架下一直讲下去,我都听着。”
秦秣舀了一勺子辣汤放到方澈碗里,也不回答,只是闷头吃饭。
饭后秦秣洗碗,方澈便陪着赵周聊天。
“三儿,你说实话,你有多认真?”赵周用左手敲着右手,神色严肃起来。
方澈直视着这个打小最疼爱自己的外公,缓缓道:“像你对外婆那样,一辈子的认真。甚至,更加认真。”
赵周轻嗤一声:“我跟老婆子经历了多少磨难,你们两个小家伙又面对过什么?你懂什么是更加认真?什么是一辈子?”
“外公,时间会证明的。”方澈淡淡一笑,并不多说。
赵周忽然长叹口气:“只有不像你妈那样,前一刻还说什么情深无悔,至死不渝,转过身又倔得跟什么似的,非得跟你爸老死不相往来就好。她为了方卓都能放弃自己最梦想的事业,却不肯对他多说一句解释,也不肯听他解释。哼……”
方澈撇了撇嘴:“我早就对他们失望了,他们的心理年龄永远都停留在二十出头。”
“你这孩子!”赵周摇摇头。
过后方澈送秦秣回学校,车停下的时候,秦秣班上几个同学正好路过,霎那间她又收获了好几道八卦的目光。
顶着一路的八卦光环,秦秣回了教室,然后再次受到钱晓的盘问。
第二天她是挂着黑眼圈起床的,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稍稍清醒之后忽然发出一声感叹:“晓晓,原来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啊。”
钱晓揪着发梢用梳子痛苦的梳着,随口嘀咕一句:“你真是太落伍了,八卦算什么?毁灭和创造才是人类的天性。”
一句话说的秦秣灵感忽起,她在学校里熬了大半天,六节一下课就直奔青山网络公司。到得21楼的大办公室,她拉出禹万红就说:“禹经理,我是不是可以参与这款游戏的任务情节和背景策划?”
禹万红愣了一下,才说:“你要是肯参与,把这个最为宣传亮出了,效果当然很好。”
“宣传没什么,我想参与,我现在就写报告,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开策划会议?”
“明天上午十点钟有一个会,我等下就把你的想法跟策划部经理说一声。”禹万红有些意外,“秦秣,你对这个感兴趣?”
“其实一直就很感兴趣,不过是没有灵感和机会。”
禹万红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
第二天上午的课却都很重要,三四节先不说,一二节是现代汉语的课,代课老师素有灭绝手的雅号,算是H大有名的严厉教授之一。这位老太太姓唐,她还有一个绝招就是——孔雀翎,分属古龙七种武器里面最强悍的那种,能够杀人于无形。
唐老太太的无形,在于她若想扣你的学分,或者让你挂科,她是从不提醒的。
一般的老师要说想让学生听话点,或者到课率高点,都会制定一些诸如宋君所说“谁要是五次点名不到,这学期定不及格”之类的规则,唐老太太却从不这样。
她见着谁都是笑眯眯的亲切和蔼,但她心里的账本清清楚楚,她那表情总让人想到一句潜台词:“我就是什么都不说,我看你自觉不自觉。”
H大历届以来的大一新生都没少受她摧残,因为她刚开始的不提醒政策,不知道挂掉了多少原以为老太太最好说话的有志青年。道后来是一个大三的师兄跑到校园论坛上吐了她的糟,紧接着又引出一大片对唐教授的声讨声,她的事迹才被一届有一届的新生们提前知晓,并且引以为戒。
“我想逃课。”秦秣坐在窗户边上,悄悄地对旁边的钱晓说出这句话时,钱晓硬是哆嗦了一下。
“秣秣,你注意着点,生命安全很重要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特别想逃课。”
钱晓语重心长:“秣秣啊,虽然说不逃课的大学生不是合格的大学生,但是,你也不用为了追寻那个虚无缥缈的大道,而选择这样高难度的挑战吧?秣秣,这不是选修课,这是必修课中的必修课!”
班长宋城巍就坐在她们后面,听到钱晓的话,他也悄悄的嘀咕了一句:“秦秣,你就去做探路先锋吧,广大人民会记住你的英勇的。”
秦秣好险没被这句话给呛着,钱晓快速的将头反到后面横了宋城巍一眼:“有你这样做班长的嘛?”
“我只是很好奇,真的。”宋城巍说完这句便做出正襟危坐状,认真看讲台。
秦秣一看表,时间正是9点11分,从这里到市中心还要段时间,如果还不出发,就赶不上十点钟的会议了。
事实上,秦秣打小就不是一个乖学生。
十来岁的时候秦公子上私塾,上课打瞌睡,或者逃课,再或者变着法子捉弄老师之类的事情,实在做过不少。秦秣到得这个时代,是因为社会已经将上大学当成了普通教育,她才格外认真的读了高中,参加高考。这是她当时唯一能走的路,也是秦家人的期望。
秦秣由此变成了好孩子,差点忘记逃课要怎么逃。
讲台上的唐教授还在慢条斯理笑容满面的说着语法修辞,秦秣想起自己此刻的盘算,竟然隐隐有些兴奋与期待之意。在灭绝手的眼皮子底下逃课,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情。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是方澈发了条短信:“秣秣,你要来参加早上十点的会议吧?我来接你。”
“你怎么有时间?”
“我也准备旁听会议,今天上午休息,下午再工作。”
过得片刻,秦秣回复的短信里才打出一个“时”字,方澈又发过来短信:“我已经到你们文学院的大厅里了,你在哪里?”
秦秣有些惊喜,视线又在窗外转了一圈,觉得自己计划成功的把握更大了。
“你到C栋背后来,从食堂那边的方向开始数,你站到第五个窗户边上,接我。”
发完短信秦秣便频频在唐老太转身板书的时候往窗外望去,钱晓有些不解:“秣秣,你在看什么?”
“不是说要逃课吗?我在等时机。”
钱晓半掩下巴,惊讶道:“秣秣,你说真的呀?这样子你怎么逃?我们坐的是中间位置,你要是走后门出去,太显眼啦!”
钱晓往桌子上一趴:“秣秣,我觉得你这难度太高了,你要逃就该在一节下课的时候走。”
“二节刚上课的时候,唐教授不是都要例行点名的么?”
钱晓无言了,巴巴的望着秦秣,看她准备怎么完成这个高难度作业。
其实也不是很难,就是要点胆子而已。当秦秣看到方澈出现在这离地摸约两米高的窗户底下的时候,便向他挥了挥手。
钱晓大张着眼睛,只见秦秣将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唐老太太身上,就在她转身板书的一瞬间,秦秣一脚踏上椅子,另一脚借力就踩上了桌子。她伸长手臂,躬身攀到玻璃门被推开的窗户两边,双脚再往上一踏一蹬,整个人便向着窗外跳了下去!
钱晓将牙齿紧咬住下唇,一挪位子就坐到了秦秣原来的座位上。
她视线快速扫过,就见原本站在窗户底下的方澈张着手臂正正的接住了秦秣,他趁着惯性抱着人后退了几步,然后秦秣松开挂在他身上的双手,安全着地。瞧那动作,熟练地好像两人一早演练过千百遍似的。
钱晓不敢久看,忙又将视线调回到了讲台上。
便见唐老太转过身来,背着双手在那里津津有味的说着她的修辞理论,她的目光随意在教室里滑过,也没特别注意到哪里。钱晓就悄悄吐出一口气,再看窗外时,秦秣已经拉着方澈跑出了老远。
“秣秣,这种危险的事情,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也准备做?”上了车以后,方澈一直抿着的唇才稍稍松开。他依旧是板着脸,语气带着指责。
“什么危险?”秦秣脸上仍然带着欢快的笑意,眉眼依旧有些弯弯,“只是一楼而已,很容易跳啊。”
“一楼?一楼离地两米多高?”方澈轻哼了一声。
“本来就是一楼……”秦秣声音弱了点,“只是加了一层很矮的工具室而已。”
“是很矮。”方澈眉毛挑挑,“摔不死人,顶多把人摔个断手断脚,终身残疾。”
秦秣眼珠子转动,哈哈一笑道:“小方啊,三中的围墙也有两米多高呢,爬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
方澈淡淡的道:“你能跟我比?”
秦秣无言了半天,才一脸严肃的说:“方澈,以后再有跳窗跳墙这类的事情,我一定先请教你。”方澈眼皮子跳了跳,要不是现在不能停车,他一定要揪过秦秣的衣服,跟她好好说清楚这个问题。
“你还想有下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