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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躺在床上,听见梅剑平所说的话,也听到他和雷锐走了出去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
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室内一片温暖,可她还是觉得冷,盖在身上的棉被似乎没起一点保暖的作用,裹在棉被里的身子只一味地发抖,只想有个人能拥抱。
一开始她只是隐隐地啜泣,本能地用手掩住了脸,可泪水依然不停地从指缝中涌出来,而啜泣渐渐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哽咽。
短短的几天时间,她从疲惫不已的工作到身体的痛楚不堪,早已负荷到了极限,而他都不在身边。更可悲的是,他回来了,可没有安慰,没有拥抱,却只有冷漠的那一声和不信任的眼神。
她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如果爱里已没有了信任,那还有什么理由能继续下去?现在的她再无法面对这样的雷锐,念头一旦出现在脑中,而她绝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立刻起身来,换下了病服,简单收拾了下,只是身在门口,她踌躇了,难道就这么不告而别?甩了甩头,她强把这股升腾起的犹豫给压了下去,迈步走出了门口。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和好
密闭的电梯间挤满了人,站在右边靠门的位置,雷锐的眼睛一瞬不动地盯着门边那个变化的数字,只觉得呼吸困难,刚才跑得太急,现在又处在密闭的环境,连鼻尖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时的他应该预想待会儿见到江晓该说的话,可一时之间心痛、惋惜、后悔等等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反而使大脑成了真空状态。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跨了出去。而正等着下楼的人群刚好*旁边的那部电梯,雷锐从人群中擦身而过,可就在他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身影从他的眼角的余光一晃而过,一个激灵儿,他猛然立住,回头一眼便瞧见了那个令他担心不已的柔弱背影。
雷锐想也不想随即转身追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电梯门合上。门合上的瞬间,他从门缝中感觉到了站在人群中她的眼神,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可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像隔着一条不能逾越的鸿沟,她冰冷而陌生的眼神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胸腔的位置塞满了东西,闷得使人难受,一种恐惧油然而生,那是一种明知道有种东西将不能挽回的恐惧,让人窒息的恐惧。
一路从楼梯追下去,刚冲到大厅,却看到江晓已经走出了住院部大厅的大门,她走得很急,像用尽了全力,可终究体质太虚弱,在走出大厅不远处雷锐便追*,拽住了她的手:“晓,你到哪里去?”
江晓即刻挣扎起来,她一句话也不回答雷锐,只一味做着无声地挣扎,挣扎中她又往前踉跄了好几步。雷锐死死逮着她的手不放,将她往怀里带。突然,江晓对着雷锐捉住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那么用力,仿佛将这一天多来所有的痛、怨都化作这狠狠地一口了。
牙齿深深地咬在雷锐的手背上,早已痛得麻木,可雷锐就这么一直让她咬着,连眉也不皱一下。
大厅外人来人往,国人的好奇心甚是严重,已有人驻足停留望向他们。
突然雷锐感到手上一松,只见江晓身子一软,整个人虚弱地向下滑下去,心里一凉,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望着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他自责的想扇自己耳光的心都有,转过身,雷锐抱着江晓准备往大厅里走。
“雷董!你······”陆鸣远从远处匆匆跑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看着站在面前的陆鸣远,雷锐用最简短的话吩咐道:“鸣远,你先回公司安排下,我暂时不回家了。”
“好的。”转身的同时,陆助理又看了一眼他们,心里暗自叹息,疾步走向停车场。
主治医生得知江晓的情况后,很快赶到病房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护士给江晓挂上了点滴。
迷蒙中,仿佛做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梦里血红一片,伴随着小孩儿的哭声:“妈妈······别丢下······我·······。”如同炼狱的梦境,江晓置身其中,心里全是不安和惶急,想发出声音来,却根本只是徒劳而已,只想着能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了,恍恍惚惚中,她听到身边的交谈声,一个女性的声音带着责备,“她本来就意外流产,手术的时候失血情况较严重,术后更加需要很好的调养,我不是交代过你的,怎么会让她跑出去受寒呢?咦?!昨天那个家属好像不是你吧?”
旁边一阵的沉默才有个声音回答,竟是雷锐“医生,我是病人的丈夫,由于昨天我还在国外没能来得及赶回来,昨天的那位是我的一位好朋友。那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估计是医生觉得雷锐态度诚恳,回答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她只是流产失血后的身体虚弱,不能再让她受凉了,头部CT结果已经出来了,基本上没有问题。本来在医院观察两天也可以出院的,不过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需要留院一周了,出院后要在家里好好休养,这调养的好坏对病人以后的身体影响很大的,这个要重视哦。”
接着有轻声叹气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的远去。
病房里安静下来,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握住了,有滚烫的东西滴落在手背上,手本能地一缩,就听见他在唤她,声音发涩:“晓······晓晓······晓······”
感觉手被什么扎到,江晓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脸深埋在自己的手心,感觉手心一片的湿濡,想动,可另只手却抬不起来,她觉得难受,*出了声。
听到了江晓虚弱的声音,雷锐猛抬头起来,这一抬头让江晓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他双眼发红,两腮冒出了青青的胡渣,脸上还有淤青的痕迹,那样修边幅的人,此时却憔悴不堪,怔怔地盯着她,突然,江晓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顺着眼角流下去,浸没在脸侧的头发中。
接着,唇上便被他的唇给覆盖了,不等她反应过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额头,眼睛,脸颊,将流下的泪水一并吻走,他口中不住地低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满腹的委屈,到了这个时候,江晓更加哭得难以自抑,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任性地由自己几天来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雷锐的心全被她的哭给搅得乱如一锅沸腾的粥,他腾出手来拿出纸巾给她擦拭着,居然有点手忙脚乱,边擦边哄着:“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唉,你的身子骨要紧啊,别哭了,晓······这样吧,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于是他抓起她的那只手朝着自己胸口打去,挣着想抽回手来,江晓一眼瞧见他手背上有一圈深深的齿痕,边缘上还有些地方破了皮。她立时想起刚才在大厅外的情景,自己咬那一口使了那样大的力气,而他却哼都没哼一声。看着那个伤口,她不禁又心疼起来,渐而忘记了自己还在哭泣,依然抽着气,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个齿痕,吐字艰难地:“还······疼吗?”
雷锐当即愣住,一低头,看见她的手*的地方,太激动,他俯*来搂住,他疯狂地吻她,吻她,直到彼此泪流满面。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小姐,贵姓
当泪水流下的时候连雷锐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当年老爷子的鞭子也没能抽出他的一滴泪,他是那样倔强一个人,却最终在今天失控了。
曾几何时刘天王那首经典的《男人哭吧不是罪》,堪称唱出了男人的心声,那会儿,车行路上无意中听电台DJ推荐的排行榜时,他多少还在心中轻视了一把,哭,有什么好哭的,矫情!爷们儿不就该流血不流泪吗?
现在想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暗自叹口气,雷锐低头看身旁病床上已睡熟的江晓,手指轻抚*的头发,他极爱手上这把飘逸的发,尤其在他的手指穿过她丝滑发丝之间,还有发丝轻轻拂过他*敏感肌肤时,会让他身体每个部位不自觉地全体起立敬礼。太想念她的体温偎贴自己的感觉,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会让他这样地膨胀思念,曼哈顿至北京不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距离,可短短几天的分离,却像天荒地老一辈子。曼哈顿斑斓的夜晚灯红酒也绿可这样的夜于他只是煎熬,那种思念牵挂的滋味让他发狂,他受够了。
以前子舒曾那样发狠地骂他不懂爱,其实,不是他不懂,只是她从来就没能明白他的内心世界,也许是她从来就不屑于明白他的心吧。子舒,方子舒······他眉头微蹙,那曾经如胎记般烙在心上的影子,那曾经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的影子,正渐渐地从心里淡出。
听到床侧的手机铃声时江晓还在做梦,梦见露台*和雷锐一起种的雏菊开得正好,他们相拥一起看着它们缓缓转向阳光,洒着朝露,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亦复可爱。
铃声使她睁开了眼,于是就看见正趴着床边歪头睡着的雷锐,太疲惫了吧,以至于一旁的铃声也没能惊醒他。翻过身,伸出手去将手机抓起,铃声却嘎然停止了,看着来电显示,江晓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正犹豫着,铃声又开始响起,这下终于把给雷锐吵醒了。
揉着眉头,雷锐接过江晓递过的手机,“对不起,我睡着了。吵醒你了吧?我去外面接听,你再睡会儿?”
“唔,不想睡了,你先接电话吧。”轻摇头,一抹浅笑挂在江晓的脸上,不是身体的原因,她又怎舍得睡去,那么久的想念,那么多的话想对他说啊。
走廊上雷锐接听电话,电话的那端是雷妈妈,“老三,你怎么回事儿?大过年的跑去美国公干也就罢了,怎么回来了也不着家?才刚不是给你公司打电话,我们还以为班机晚点了呢。”
“妈”,雷锐压低了声音,“今天我不方便回家,明天吧,明天我一准回来,啊!”
“不行!”雷妈*声音严厉:“今天你晚餐必须回家,你二姐一家子大年三十前一天就从瑞士回来了,好不容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