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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来到台湾,没有了学校里最威顶出风头的玩足球的男同学让她整天去巴望注意。但她还照旧跟那些看来较叛逆女学生豁在一起,让大一点的学员带着出入种种具有争议性的场合。凯茜向来上课时很少用心在课本上,翟济深在讲台上经常见到她不时与同伴悄悄交换意见,或是做些打份修饰骚首弄姿小动作。
但师生经过那一夕长谈之后,再在课室内上课时,周佳妤态度顿时收敛许多,变得对教学内容表示兴趣,肯专心听讲和学习,甚至常会下课还会留下来请益。
翟再次与凯茜两人接近的接触,就是有次下课后,凯茜一再求教竹叶、牡丹叶和松针的笔法。她来回究问和演练,让傍在旁边的高丽莉都等得不耐烦。最后凯茜让丽莉先行离开,她单独留下请老师传习。
中国画底用笔,没有试过毛笔习字的外国来的学生,不容易抓住要领,用西画方式拿毛笔,就差那么一些。凯茜一直弄不来,分不清揉、捺与拖底差异。练习半天,老师虽讲得明白,但学生还是似懂非懂。也不明白她到底是真的弄不来,还是装着学不会。
这女孩真会这么笨吗?怎能老学不会,有心的外籍学生常一示范就抓着要领。她不似不灵光,满精明的一个,她要怎样?已耽误翟济深许久了,他本来打算一下课就要回家去,一个礼拜没回去,换洗的衣服都没了, 陈玉贞可能已准备了晚饭等他回去。
做老师的有点不耐烦,不想跟学生玩这种捉迷藏把戏。他虽喜欢她,也喜欢跟她单独留在教室里相处 ,然而下了课心中又有事时还是会不耐烦。
他不客气,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带着一笔一划地示范。
美国来的少女虽大方,让异性握住手并不会在乎,但突如其来地让从未接触的老师握住手引领着用笔,还是吃了一惊。
“你跟着老师动,我带着你运笔。”
翟济深嘱咐她手掌握住笔跟着他在其上包握住的手运走。
“对了!就是这样,你看形状不就出来了吗?”
他在她背后,鼻息,身体的压力甚至体温都让她感触着。他放开手。
“就这样,继续画啊!不错,很好!”
他站开看她继续画。成功了,她确有天份,根本可画得很好。
“你看!差别其实非常明显,多练习几次,自然抓得住要领。”
教室里面似乎又回到只剩下他们两人的那天夜晚的气氛。女学生懂事地适时表达钦慕老师绘画技画,觉得很是了不起。老师跟着得意地一再详尽地解释绘事方法与自己的理论,没完没了似的。等到要离开教室时,已要过了用晚餐时间。翟老师也赶不及原先的打算回去用餐。 “你要去餐厅吗?”老师问正在收舍随身物件准备离开教室的学生。 “是,得赶快去!”周佳妤点头:“再不去,可没东西吃了。” “老师请你出去吃美国餐点,好吗?反正今天我也赶不及原订的回家用餐了。” 翟济深提议。 在外面餐厅用餐后,老师又邀这女学生去星巴克喝咖啡。 在咖啡店内,周佳妤乘老师在柜台边等候咖啡时,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放在小咖啡桌上写写弄弄。 翟济深端来两人的咖啡,坐下后,好奇地问她: “是写诗吗?” 周佳妤写的诗作经常在她学校的校刊发表。 “哦!没有。”女孩笑着回答: “只是看朋友来的邮件,顺便回信。” “怎么没接上电话线路,怎么上网?” 惊讶地询问。 “哦!是用我手机的号码无线连线的。” “哇!你们这些学生真先进,我都不知道有这么方便的设备。” “这很普通啊!”周佳妤面露不解,又说: “我的手机也一样可以查邮件和回邮,只是打字不方便。” “啊!是我跟不上新科技。”老师自嘲的说: “好像你们这批美国来的学生,每个人都带着一台膝上型电脑。” “也有人没有。” “每天都有很多电邮要回覆?” “还好,总会来往一些。大家主要都是用来玩游戏。” “难怪你们被称呼是E 世代。网路不但是交住工具,更是趣味所系。” 老师下结论。 “大家都很寂寞,没有网路连系,生活还能有什么乐趣。” 周佳妤解释。 “天哪!”翟济深作出惊倒的表情。 “你才十五岁呐,听口气好像比我还老。怎么回事?还没进入生活里面,却好似备历人生沧桑。” “是吗?我曾读过一个诗人叙述他少年时感到的忧伤烦恼,更远远忧痛过于老年时经历丧落沦失在世上所曾拥有事物感情后的伤痛。”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比较,每一时都只能感受当时的情境。所有的忧愁伤痛都是当下的最深重的难过,任何时间都一样难受。只不过经历多了,有了适应力,或者说是麻木迟钝了。后面来到的伤痛苦难若不那么强烈,大概是这样的缘故,也许这就是其间的差别。” 离开咖啡店时,街上已灯火辉煌,夜的台北又成形。
周佳妤伫候店门口张望四方街市,光耀闪烁,摊贩汽机车和人流凌乱成一片。
“夜晚的台北市最迷人罗。”
她向甫出咖啡店的老师叹服。
“是吗?”她老师举目望一眼混乱的周遭,没表示同意。
“你们那边修整惯了,换了挤窄的地方,看起来倒颇有生气。”
说着,翟济深急步走向人行道沿,试图拦辆计程车送女孩回学园。但他一连招了好几辆都没成功,这时间正是计程车热流量时刻,不容易招到空车。即使是空车也都蹓挤在路当中一驶而过,仿佛视若未睹路人的招手,他们要去更好的定点,招搭较长程的客人。
“要不要我们用走的?这儿离学园不远。”
跟在旁边的女学生忐忑地提议。
“也好。我们走过去沿中山北路走回去,好不好?”
“好啊!夜色里的中山北路好有情调。”
周佳妤快活地接受老师底建议。
Ⅷ
穿过斜逸横出的巷弄,进入中山北路,果然顿觉情致景调迷人,一棵棵紧邻的行道树,高耸又枝叶浓郁,栉比鳞次分两道排满安全岛与人行道。路灯惨白冷亮,回映之下,叶影篱篱幌动不已,映照得人行道碎影片片,影影绰绰。
两旁绵亘无隙的店铺,逶迤延伸直趋大路尽头。幢幢叶荫影蔽下的建筑,夜色迷离,望不清轮廓。喧嚣的市尘仿佛也歇息浸染,蹀躞其间很有漫步外国城市的林荫大道的氛围。
“好像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散步,很罗漫蒂克似的。”
女孩儿欣赏的说。
“你走过香榭丽舍大道吗?”
“没有,只是感觉像。人们都说巴黎最浪漫了,不是吗?”
“香榭丽舍还赶不上这里的浪漫。”
老师告诉她。
可是路上还是纷乱涌塞的车流。行道边马路上仍是人车争道,宽畅的人行道上也停满随处置放的摩托车。外国来的女孩子走在路上,没本地人那么闪灵,踉跄间差点为急驭而上人行道的摩托车惊倒。
走在旁边的老师赶紧体恤地扶住她,她也顺势自然地偎傍着老师。
他们边走边讲,女孩高兴下,没有禁忌,话都说出来了。她讲她的交往,在美国的校队四分卫男朋友。甚至谈及她自己的性幻想。
“你竟然会有那么频繁的性幻想。课堂上也一样?”
“是啊!你在上面讲课、示范绘画。坐着没动,眼睛看着大家,脑海中却漂浮种种性的想像。”
“原来是这样,有时常觉得你视而不见,视像固定在我身上,却好似看不见,原来你是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是不同一般人,那样频繁的想像似男孩才有的幻想。”
“不会吧,我们女生都很容易陷入性想像的场景。”
“你都想什么?男朋友吗?”
“不是,从来没幻想过他,他知道后,气得大骂我。但我回嘴,他的幻想里也从没有我。我想像的对象都不是身边的人,也不全是电影明星或出名的球员。我憧憬的人都比我大许多。”
“为什縻呢?你没有交往这一类男人啊?难道你想吗?”
“不清楚想不想,实际上从未和不同年纪的男人交往过。”她顿一下。
“我也常幻像起老师,我在这里几乎都只幻想翟老师。”
“我?”
他吃了一惊,感动下忍不住伸手扶向她背部。
“你使我受宠若惊,怎会想到我呢?”
女孩没有回答。他犹豫间搂住她腰身。
她吐露得够露骨,他不好再探细节,也不宜再询问。搂紧女孩默默向前行走。女孩任由他搂着没作声,只觉得幸福洋溢周身,愿意就这样让他搂着一路走下去。
他没再讲话,她不晓得身边的人在默想什么?他有些沉郁,她虽喜爱他,可还是感到陌生,并不能接近他。他是不同的人,并不是由于年龄或老师的身份,而是他跟她所认识的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她了解窒碍亘在他们之间,他是有妻室的人,她并不是存心介入。她考虑过,也许他真心喜欢她,她不知会怎样发展?他会要求进一步接触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随着他一路走?她相信他吗?也许有所期待,但没那么强烈。她总是随事态发展,或是等待事态的演变吧。
他也觉着幸福,兹生的快乐像燃烧般在血液中循环。可还隐隐觉得不妥,还在跟自己的顾忌奋战。
已走到圆山桥附近艺术公园边,他拥着她转进去。里面人影幢幢,聚着的,散开的,各自走动的,台北的人们是夜晚动物,愈夜愈活动。他选择避开人群的小径。行经一遮蔽的犄角旯旮。两人停下。
“走累了吧?”他体恤地咨询。
“不累。”
她望着他,他以为她眼神之中似乎有所期待。他搂向她,她柔顺地贴近,整个人看来鲜嫩滋美。远处的灯光昏黄不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