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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一片荒野,千米之处,有个高速公路干线。
果尔拉着飒飒就开始慢跑。
不,狂奔……
个头矮小,四肢粗短的娃伤不起。
虽然她们在外部表现上是“慢跑”,但是她们在意识形态上是绝绝对对地“狂奔”!
22:山中隐士,尔雅淡然。
环顾四周,黑的死寂,雾蒙蒙的天,看不见任何的月光,只有路边昏黄的路灯。这里只有一条路,一旦发现她们的失踪,等待她们的便是无情的追捕。
她们能做的只有跑,尽一切可能地跑的快,在最短的时间内跑最远的距离。
这个地方,似乎到处都充满了未知陷阱……
前方百米,警察厅,飒飒驻足。
果尔内心一喜,上前敲门,手刚刚举起,猛然一顿,转身拉着飒飒向前奔跑。
她,满脸的惊慌。
“果尔,我疼。”飒飒委屈地说着。
果尔仿佛没有听到,继续拉着她向前跑。
“我不要跑了!不要跑了!我要回去找警察叔叔帮忙。我很累!呜~”飒飒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跑了这么远,她很难受,她的鼻子已经冻的通红,她的脚像针扎一样疼。
“那些警察是骗子,不能去求救,很可能是跟绑架犯一伙的!”果尔的体力已经耗竭,现在全凭意志在跑,双腿双脚似乎已经脱离了控制。
刚才,她也想停下来求救,但是透过落地窗,她看见了警服上的数字后,她便感觉不对头。
曾经,为了培养她对数字的敏感度,二哥哥这个妖孽二货,让三哥哥黑了警察局的内网的,使她把首都及邻省的警号全都看了个遍,虽然对不上人,但起码还是知道数字的范围,而这个警号明显不在这些区域内。
果尔心中有了疑惑,再仔细地观察片刻后,她便发现了很多的漏洞。
地方偏远暂且不论,这些人的警服上颜色很不正宗,身上也多了一股子让人不舒服气息。将门出身的她,最明白军人的那股子遮不住的正气。警察,那也是经过部队熏陶的,就是时间再长,身上的兵气也不会灭去,而这些人身上是一股肮脏污浊的邪恶之气。
一切的心理活动只在敲门的那一瞬间。
呼吸赶不上节奏,脑子缺氧有些晕,可是果尔不敢停,哪怕她的脚上起来的脓包已经磨破,哪怕她已经跑了三个小时。
经过刚才的警察厅事件,让果尔有了危机感,即使逃跑了出来,她们也没有走出危险范围。
她们能做的只有——跑!尽可能地跑的更远。
有灯光的地方,便是有希望的地方。
远远地看见用灯光点缀的大楼。
果尔拉着疲惫不堪的飒飒跑向这里。
跑近,果尔内心狂喜,这是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
此时,果尔与飒飒脸上冻得通红,身上的衣服也在爬垃圾堆的时候刮破,脸上身上沾满了钻窗户时蹭上的灰尘。
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让看见的营业员震惊。
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果尔紧绷的情绪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乖乖坐在营业员准备的休息室里等人来接。
话说过来,当姜家妈妈和陈家妈妈发现两只小家伙不见了后,没有任何的惊讶,淡定地去监视器里查看,调出的录像带一看,顿时惊慌。
姜家妈妈一个电话打到家里,全家出动开始寻找。姜家老将军一个电话打到警察局,行动立即开始,部署已下,却得不到任何的线索,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从高速路下来以后,就失去了踪迹。众人毫无头绪的时候,电话铃声响。
十分钟后,陈家和姜家都到了这个本需二十分钟路程的超市。
看到家人,飒飒憋了一路的委屈,顿时爆发,失声大哭。
反观果尔,这只正捧着泡面吃的正香,全然不顾飒飒那头的慌乱。
“小家伙,不错哦,自个跑出来了。”老二看到果尔脸上擦伤后的红肿,纵然万分心疼,对着她还是一副不清不淡的样子。
姜家妈妈本来慌乱的心,看到果尔大口吃喝的样子也彻底地平静了下来,走过去,又给小家伙泡了一包面。
老五更是无语,他一路都在想安慰的话,一句话都没派上用场,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如此地——肠胃不通,消化不良。
在家人的陪伴下,果尔用最快地速度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并指出了仓库的所在位置。
其后,警察会做什么,果尔也不再关心了,现在她正满脸痛苦地洗脚。
脚上起了脓疱,路上又给磨破,流干了脓水后,又被摩擦出了血。粘稠的血把袜子紧紧地粘在了脚上。
她们整整跑了六个小时,一个仅仅四岁,一个仅仅六岁。
回来后,家人看小家伙身上没有什么重伤,而两只小家伙又那么累,就让她们早早地入睡。
第二天,飒飒和果尔都开始发烧,一个难受的一直哭,一个昏迷不醒。
请来的老医生叹了一口气,在这件事里,两只小家伙都伤了根本……
飒飒毕竟大一些,路上跑的时候,又被果尔拉着,调养了两个星期后便养了回来。
果尔却严重了许多,持续了一个星期的低烧后还是不见好转,日日呓语,昏迷不醒。
姜家妈妈自责地垂泪,老夫人把自己关到房间里一天后,拿着一个玉佩和一封信出来。玉佩挂在果尔的脖颈,信封交给了姜家妈妈。
……
这是一座山,常年都笼罩在云中,半山腰有一片古香古色的屋舍。
似乎年代的更新替换并没有打扰到这里,一切都原始原味,进入其中,仿佛身与心都得到了洗涤。
迎接姜家妈妈的是一个梳着简单发髻的小童,小童似乎惊讶与她们的闯入,满脸惊愕地接过信封后,便迅速地关上了厚重的大木门。
木门外,一脸茫然,相互对视。
嘈嘈杂杂地声音透过木门传来出来。似乎,梳着发髻的小童是个男孩,似乎,院落内很热闹……
也许那些鸡鸣和那些狗吠都是幻觉……应该是幻觉……
再次开门,出现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穿着浅灰色的长袍,尔雅淡然,与景融为一体。
这是个让人舒服的男子。
男子温柔一笑,轻轻的几句问候,接过这个来自远方的小病人,转身缓缓地走进院落。
姜家妈妈又是欣喜,又是伤心,直直站立,不移分毫,直到看不见小小的人影,垂泪,转身下山。
木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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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某妞告诫:顶风作案要慎重!
有一些默认的规矩,无人刻意监督,无人肆意破坏。就像这座山,从不留外人。
这座山,这片屋,这些人,安静地隐藏在迷障之中。
乱世,他们救死扶伤;盛世,他们修身养性。
这个偌大的院落,似是热闹,似是静谧。动物分散在各自的归属地里,没有惊扰,它们便安安静静。
绕过院落,行走百米,走廊尽头,便是一座座精巧的小屋。
小屋四周是密布的各种各样的植物,正是初冬,有些已经凋零,又的却开的正艳。这样一个寂寞的季节,不再那么的孤独。
在一个弥漫着药香的小屋,果尔脸色苍白,静静地躺在床上,只有微微的呼吸声。
持续的发烧,已经让她混沌不堪,她能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却怎么都无法睁开眼睛去真实地触碰,这是个很糟糕的感觉。她焦急后,挣扎后,只能接受这个无奈的现实,忍受住孤寂,等着身体恢复的那一刻。
偶尔的清醒让她知道,有一个人在照顾她,小心地给她喂药汁,抱着她去泡药浴。这是个温柔的女子。
少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变得敏锐,她能听到厨房里开水的咕嘟声,能感觉到空气的湿度。女子离开,又剩下她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各种热闹的声音,感知着周围空气的变化,似乎没有了空虚的感觉。
每个清晨,身体的免疫力最低,也是她最难熬的时间。
又一次,这种浓重的无力感,脑浆在剧烈地流动,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似乎又少了一些东西。
昏昏沉沉,几次浮沉。自此再也没有了发烧时清醒的时刻。
日复一日,当枯燥的发尾重新黑亮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
清醒的那一刻,有些承受不住的记忆已经遗失。
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发烧了整整一个月,要不是老中医用药浴吊着她的命,她早就成了肉干。
除了脸上的婴儿肥还依稀能看出以前的轮廓,整个的身体和气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肥硕的小圆球成了苍白无力的小竹竿,以前虎头虎脑地精神头成了风吹就到的可怜模样。总是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似乎呆滞了很多。
姜家众人闻讯,纷纷前来探望,更是一阵的心疼。
姜家老夫人终是狠下心来,让果尔进内山养病。而进内山的规矩便是:两年内不准病人出内山,也不准外人走进。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们耗得起!
自从进了内山后,果尔总是一阵又一阵地恍惚,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师祖,小客人难道神智出了问题吗?她有时候不吃不喝地盯着花看一天。跟她说话,像是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一下。”老医生最小的徒孙抱怨着,好不容易在庸级山有个比他还小的孩子,还这么呆傻无趣。
“你呀,眼睛不明,看不到大自然隐藏的美,所以,你不会了解她的乐趣。”已经九十岁的本家师祖无奈地对着他最疼爱的徒孙解释着。
“师兄,你参透了吗?这个小客人的掌纹着实的奇怪。”同样九十岁,一生痴迷于推算天命,自从七十岁后,他的推算已经十测十准,唯独这个小客人的掌纹和命盘,他怎么都推算不出来。
“放一放吧,推算不出来,也是天道所限。这个孩子……”本家师祖把刚要吐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一生救人无数,加上前人积累的功德,才在行将枯木之年有所参悟。
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