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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其实她都没有看过江钊生气的样子,虽然很多人评价说他这个不太好相与,虽然待人面面俱到,然而实则却是有些冷傲的性子,可即使是这样,江钊待她都是好的,几乎是千依百顺,小时候是众人捧着的公主,和他在一起后,是他一个人手心里的公主,发脾气,大声喝斥是没有过的。
他甚至恶毒的说出,你找死是不是?
云朵儿打她的时候,他非但不帮忙,还捉住她的手让云朵儿那个践人打她。
事隔这么久,他不问她是否过得好,却问她是不是想找死。
笑声,哭声,泪水低落声,欧阳妍即使是哭,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哭得如此没有形象过。
江钊已经回到了九号公馆,家里却没有人,打朵儿的手机不接,打到店里去,去得早的文员说老板还没有去上班。
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现在又是一团糟,他就觉得老天爷给他弄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 二哥,你现在心里就一个云朵儿?可是我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呵呵。”欧阳妍哭笑着捂着嘴, “你想扔下自己的债去跟云朵儿双宿双飞吗? 你做梦吗?我不会如你愿的,真好啊真好啊,云朵儿一定恨死你了,我怎么这么舒服呢?”
欧阳妍还想继续说下去,江钊直接挂了电话。
江钊担心朵儿会出事的,但是他不会让她有任何意外……
现在第一件,应该是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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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去了舞蹈室,她需要找点事情做,她不能去回想欧阳妍怀孕的事情。
那挑衅的眼神一下一下晃到她面前,深褐色的马鞭在空气中抽得心惊肉跳的空响声在她耳边回荡。
江钊上班的时间周一到周五,偶尔双休加班,他的行程她基本上都知道,空闲的时候,他几乎都在家里陪着她,两个人也会去看看电影。
这段时间虽是分房睡,但她觉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正常了,不再像从前一样什么事都想争个输赢,多数时候,他让着她,偶尔他也会有些脾气,若是那样,她便让着他。
说到底,他们两个谁都不想离婚。
就算她介意那件事,其实还是舍不得。
特别是一感受到他对她好时。
分房睡让他饿着了吧?
以前就知道男人在家里没吃饱,就要出去偷嘴。
夏浅的车子在路边停车线内停好,然后下车,给小娅打了个电话,“姐,我在朵儿这边,等会过去找你。”
小娅说,“等会我过去找你们。”
挂了电话去找朵儿,结果夏浅跟在朵儿身后就一直听她在训人,一下说人没把墙镜擦干净,一下说总台那里接咨询电话的声音不够礼貌,一下说谁谁谁一大早就偷懒,嘴就没见歇过。
夏浅好不容易跟着朵儿去了办公室,便感叹,“云朵儿啊,你在家也是这样吗?江钊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天哪,他口味可真重,像更年期一样的唠叨,嘴不饶人的女人他也喜欢?太没品味了吧?”
朵儿早上已经被欧阳妍那副绿茶0婊的样子气成了内伤, 现在再被夏浅一刺激,就差跳脚了。
她跟江钊配在一起,江钊就没品味了?
上次打了欧阳妍,让欧阳生威胁江秦两家,不是她希望的的后果,这次她没把气撒出来,正好夏浅在,挽起袖子就朝夏浅扑过去,可刚把夏浅扑在地上准备用呵痒呵得夏浅气绝生亡的时候,江钊推开了朵儿办公室的门。
朵儿怔住,给江钊白眼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
夏浅偏头看到江钊,“江市长,快把你这个市井太太拉下去,简直要翻天了!”
夏浅说朵儿市井,朵儿就想到欧阳妍那副高贵矜持的样子,“你说谁市井?谁市井?!”
伸手去掐夏浅的脖子,江钊几步进来,一弯身把地下的朵儿拎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她,夏浅站起来,她是个2货,这时候只觉得气氛有点怪,但直觉以为是江钊想要大义灭亲的为她主持公道,“江钊,你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老婆,真是一点市长太太的样子都没有!特三八,带出去都丢脸。”
江钊一侧身,睨着夏浅,面有愠色,“夏浅,看来你在电视台实习得很不舒服?”
夏浅终于察觉到了,人家是夫妻,一条裤子穿着呢,她的工作是江钊安排的,很容易就进了市台,要知道很多家里当小官的想去当个实习生都不可能,指不定背后要塞多少红包,可她一分钱都没花过,吃水不忘挖井人嘛,见到江钊,那就是一饭之恩的大恩人,不能像对朵儿一样随随便便的,于是马上打了个哈哈,抓抓头,“呵呵,很舒服,很舒服, 我今儿来就是想跟朵儿说一下,过几天在市游泳馆,我要去跑采访,你们明天找找新闻看看啊。”
夏浅觉得这次跑采访,肯定是要露脸的,瞬间觉得自己要当名人了,这种感觉实在太让人飘飘欲仙了。
朵儿吼夏浅,“破主持人!谁稀罕看你!”
夏浅往后跳了一下,抬手压了压,“得得得,那我先走了,等我成了不破的主持人,你再看我吧,我觉得你阴阳失调,脾气暴躁,建议你去看中医调理一下,我最近在跟一个节目,3 台在做的一个养生,专门讲如何养生,如何调养,我建议你看看。”
“夏浅,你再在这里,怕是到时候游泳馆的采访你都跑不了了。本来那个实习的工作很多人都挤着进去……”江钊话刚说完,夏浅的声音已经到了走廊,“走了走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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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一到小娅的工作地方,就叹了一声,就把在朵儿那里的事说了一遍,“姐,朵儿真是太不仗义了,居然想跟我打架。她那行为真是泼妇极了。”
小娅的面前是一座人台,人台上包裹着婚纱礼服,白纱迤地,拖出幸福的尾巴,小娅的手卡在下颌上,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位,眼睛清亮有神的注视着自己的作品,好似面前站着一个鲜活的人,她看到新娘嘴角溢出美满的柔光,但是新娘虽有漂亮蝴蝶骨,可脖子稍有些短,新娘的个性又有些保守,如果改成V领款,新娘又是否接受得了?
工作台上放着饰物和蕾丝,拿起两片华贵的手工编织蕾丝,想象着婚纱改款后的样子,V领开口后的位置,将手中的蕾丝摆在肩带上,一下拉到胸口事业线的位置。
而后拿起工作台上的工作画本和铅笔,将上面的婚纱的上半部分用橡皮擦去,认真的勾图,微泡的蕾丝袖,刚刚一直绵延到胸口,V领的部分看似很深,可是若隐若现的蕾丝又能挡住所有人想觊觎到的惷光。
袖上的蕾丝又改了一下,丝花的密度比胸口用的蕾丝高,质地软,新娘的肩太瘦,而且肩头上的骨头太突,蕾丝袖刚刚包住骨头外冒的削肩。
小娅看着成衣稿,打了个电话给顾客,夏浅自说自说也没意思,静静的看着小娅工作,“宁太太您好,我是小娅,对对对,……您也一样, 哪能?您指名要我亲自设计,怎么可能让员工来做,对对对,是这样的,图纸我又改了一下,我想这样或许更适合您,当然也要得到您的首肯,我才可能改,等会我画一副整洁的图纸拍下来发给您 ,您看一下,这样改过之后会不会更好些?哈哈,不是不是,我们的员工都是很负责任的,不单单是我,行,那等会联系。”
小娅挂了电话,夏浅看着小娅有些出神,“姐,你简直有点分裂,工作的时候和现实中完全两个样。”
小娅还在埋头画图,并且认真比对蕾丝上的花纹,“浅浅,以后你工作的时候,也要很认真负责才行。”
“我一直都认真的,是你太分裂。”
小娅摇头, “不是分裂,是对工作的一种态度,我的事虽然从来不对你说,你也一直表现得很大条,好象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其实我清楚,你猜也猜得差不多了。做事业就像我们从婴儿开始成长一样,我们要学走路,要依靠旁人鼓励,搀扶,奖励,摔倒时有大人把你再拎起来,但是这段时间,我们要珍惜,要努力,因为永远都要别人的扶持是一种悲哀,没有人不愿意独立行走,然后奔跑,然后翻山越岭,征服脚下的土地。我说的这些,好理解吗?”
夏浅抓抓头,“能理解,意思就是永远不能让大人喂饭到嘴里,要学会自己吃。姐,其实我觉得姐夫很帅。”她又怎么看不出来上次见过的那个男人,姐姐的事情如日中天,这在她的身边几乎没怎么看到过,姐姐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用隐瞒的方式在提醒她,不能告诉家里的长辈。
“如果我跟你说,那不是你以后的姐夫呢?”
“你找谁做姐夫都可以,那人对你好就行。”
“ 呵 ,所以,你应该感觉到江钊其实对朵儿很好,一个男人,可以容许自己的女人在外人面前泼妇还帮着的,就说明这个男人爱她。你不应该斥责朵儿的性子,而应该羡慕她找了个好老公,以后你也要找个爱你的男人,姐到时候给你做一套最漂亮的婚纱,让你做最美的新娘。”
“姐,你说什么啊?我才不想嫁人呢。咦,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不太对劲,朵儿发生这么好玩的事,你也一点提不起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小娅抬头,“啊?”看着夏浅坐在自己的大工作台上认真的望着她,“我工作的时候,一向是这样的神情。”自己的情绪现在这么容易外洩吗?
“对了,我感觉朵儿今天应该是有心事,怕是跟江钊闹了矛盾,等会我们过去看看,朵儿都要打人了,等会真打起来了,不好看,江钊毕竟是市长,朵儿现在不理智,咱们当朋友的,不能任着她胡来,而且她这人现在重面子得很,这怕是忍不了了才这么闹腾的。”小娅说完,把笔一扔,换上高跟鞋,从衣帽架上拿下外套,“走走走,现在就过去,可别真闹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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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娅和夏浅刚刚走到朵儿店面前便碰到了刚刚停好车的欧阳妍,小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