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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安若兮双眼有些红肿,即使可以用粉底盖住,还是若隐若现。她一直埋着头吃饭,但是安雪兰却不想就此放过她。
安雪兰实在不明白顾陈远为什么如此心系安若兮,她爷爷给他敬酒都因为这遥遥的一瞥而被忽略了。其实安家的基因非常好,所以晚辈们的容貌都颇为出众,尤其是安雪兰更是之中的佼佼者,所以她不甘心普普通通的安若兮总是抢了她的风头。
“小姑姑,你眼睛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安雪兰低声说道,“小姑姑不必拘谨,今天有客人在,说上一两句也是无妨的。”
安若兮压根就不想理睬安雪兰,她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之意。
可是这样的忍让却换来了安雪兰的得寸进尺:“也不对呀,今天小姑姑起**时都日上三竿了,不会是一晚上缠着小姑父的吧?是呢,小姑父今天都有黑眼圈了呢!唉,毕竟还没结婚,还是得收敛些好……”
“兰兰,吃饭!”熊玉琴是安雪兰的三嫂,出自当地的书香门第,见她越说越不着调,颇有些不悦,忍不住打断道:“今天是冬至,做什么说什么祖宗都看着呢!”
“就是,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开口的是戴美琪,她是典型的直性子,一直看不顺眼这小姑子的矫揉造作,眼下见安雪兰如此挤兑安若兮,不免有了抱不平的道:“一个未出嫁的丫头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这话一出口,安雪兰就炸毛了,她想起了今天这半天来的晦气,早早的起**被安康文教训一番,说穿着不够庄重,要多向安若兮学学;之后遇上顾陈远,本想好好表现一番,不想人家对她根本不屑一顾;现在就说了安若兮两句,没成想又受到两位嫂嫂的挤兑。
她觉得自己胸中有一股气,如果不顺出来她必定会疯的,于是也就顾不得什么场合了,扯着嗓门就吼了出来。
“我怎么就不害臊了?人家做得出来为什么还怕人说?安家怎么着也是传承几百年的书香门第,这还没结婚呢就睡一间房了,还说我不害臊!别跟我说什么他们订婚在即,人家结了婚的还有离婚的呢!再者说了,就是准备订婚了,也得真订了婚才行,人家顾总裁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红颜知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就凭她安若兮还想自不量力的以色侍人,怕是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本来餐厅里觥筹交错,人声不断,倒也不一定发现她们这一桌的情况,可是安雪兰是越说越气,越气嗓门就越大,等她一连串的说完后,整个餐厅里就鸦雀无声了。
很多人没有听到她的前半截话,但是后面的那指着安若兮的“以色侍人”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一片哗然。
安若兮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忍让换来这样的结果,她简直不敢相信安雪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想不到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向她投来。她感觉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牙关也开始上下打架,可是她一再的强忍着低头静坐。
“兰兰,不得放肆!”
开口的是安雪兰的爷爷——安无恙,安无为夫妇已经向安若兮走去,而安康文和顾陈远眼中的戾气更是震得他心慌,这样的心慌已经好些年没有出现过的,他开始为自己的孙女捏把汗。
可是安雪兰正在气头上,哪里受得了安无恙的当众呵斥,居然哭闹着喊起来:“我怎么就放肆了,安若兮她就是不要脸,还没结婚呢就跟男人睡一块了,说不定她早跟几个男人睡过了,为什么一个个都说我的不是!安若兮,我再不好,总好过你这个不要脸的……”
“啪——”这一声清脆的耳光震得所有人一惊,而安雪兰嘴角溢血的倒在地。
安无为在安氏老家一直颇为忍耐,即使这些异母的兄长姐妹再怎么挤兑他,他也是沉默着忍受了,可是现在一个小辈居然如此埋汰他的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特种兵出身的他的这一巴掌力道可想而知,安雪兰的脸随即就肿了起来。
“四叔,小孩子不懂事!”
开口的是安雪兰的父亲安若礼,他当然知道女儿闯了祸,可是这一巴掌还是打在了他的心上。安若礼是安无恙的第三个儿子,今年已经接近五十了,可是站在安无为身边还是得晚辈自称。
他与妻子伉俪情深,但是他的妻子却生安雪兰难产而死的,一直未续弦的他就是怕委屈了子女。他心疼安雪兰,几乎是抢步上前按住安无为:“四叔消消火,兰兰骄纵惯了,我回去会好好教训!安安,六哥替兰兰向你道歉,你说句话,原谅了兰兰的无知吧!”
“若若,我在这里!”
眼见着事情闹大了,顾陈远向一旁的安康文示了意,然后便穿过人群走到了安若兮身边。安若兮脸色苍白的站在安氏夫妻身后,他上前握住了那还在颤抖不止的手,看向了脸色颇为丰富的众人道:“小孩子不懂事,得到教训就好。不过我倒是想趁机宣布一件事情,我跟若若准备一月三号订婚,现在就算正式邀请大家了。至于刚刚雪兰小姐说的结婚一事,我也已经着手去办了,现在就等安安过了明年的生日。”
人群中开始响起窃窃私语,顾陈远几乎把僵化了的安若兮抱在怀里,一起来到安康文的面前。顾陈远将安若兮的碎发拢到她的耳后,然后向安康文深深的鞠了一躬:“本来这件事应该跟安叔叔商量的,但是安老是安家最德高望重的,我更希望得到您的允许。我顾陈远可以向您保证,此生非安若兮不娶,此生必定竭尽所能的呵护她,爱她!”
这样的承诺居然出自顾陈远之口,而且是对安家的女儿所做的承诺,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意味着安若兮之后必定成为人上人,但更重要的是意味着一直官运亨通的安家在商界也有了一席之地!
安康文沉默了半晌,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一个点头,他们不明白安康文在想些什么,这件事情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当安康文笑呵呵的点了头之后,众人长吁了一口气,继而便是上前道贺。他们都是官场上商场上混过来的人,雪中送炭不一定会,但是锦上添花的话倒是信口拈来。
于是安雪兰被忘却在外,道贺声成了主流。顾陈远向不远处的安氏夫妻投去一瞥,然后在众人的贺喜中,搂着沉默的安若兮离开。
安若兮的沉默不是对这件事情没有异议,而是她压根没有听进顾陈远的一句话。
当安雪兰狰狞着指着她的鼻子时,她的整个脑子里都嗡嗡作响。回到房间的她已经将嘴唇咬出了血,安雪兰那句“早跟几个男人睡过了”像一把刀子,直挺挺的戳在她的伤口上。那件事情,她想忘记,努力的忘记,几乎已经说服了自己忘记,可是为什么总有人提起,而每每的提及都是再次的撕裂她的伤口,血淋淋的,让她痛不欲生!
“顾陈远,我真的不干净了,你没有必要这么对我!”顾陈远心疼的为她擦拭了嘴角的血渍,然后将她搂进怀里,不断地摩挲她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的身体。而缓过神来的安若兮,却还是毫不犹豫、甚至乞求的说出了最残忍的话:“我爱你,但是我接受不了肮脏的自己弄脏了你!所以,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请你离开好吗?”
顾陈远将安若兮紧紧地搂在怀了,然后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清幽的发香在他鼻尖萦绕,更是将他的心缠得越来越紧。
傻丫头,如果可以离开,我早就离开了!
顾陈远一直享受的是莺莺燕燕的环绕,他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像这样被驱赶。可是即使被驱赶了,他还是狠不下心离开,这样一个平平凡凡的小丫头就像狐狸精一样,早就给他下了迷药,魅惑得他决定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一生呵护。
第一一三章 祭祖
安若兮当然知道这些所谓的血脉至亲对她的这份热情全是因为顾陈远,但是她还是笑颜以对。中午发生的不快似乎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连脸微肿的安雪兰都挤在人群里冲安若兮笑,安若兮内心却是一阵苦闷。
顾陈远此时就在不远处,他穿着安氏特有的祭祀礼服,胸前佩戴着安氏族徽,正与安家几个长辈站在一块儿。似乎感觉到安若兮看向他的目光,他猛然回头,却看到安若兮躲闪到人群之后。
顾陈远苦笑着扯扯嘴角,安若兮醒来之后就悄悄的出了门,顾陈远到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丫头倒是将这一身的祭祀礼服放到了门外,虽然又是不言语,但是顾陈远还是想到了这礼服的用处。
这不,当他穿着这身礼服出现时,安康文立刻就乐得合不拢嘴。
这身礼服是安康文让人连夜赶制的,当顾陈远跨入安家的大门时他认定了这个孙女婿,至于中午的犹豫却也只是坐坐样子,毕竟千年修得的狐狸也有几分城府的。他颇为满意的用干枯的可以见骨的手理了理顾陈远的衣衫,很是满意的扫向众人,然后向站在不远处的孔管家使了个眼色。
“安氏望族,祭祀开始——”孔管家几乎一辈子都在安家的,他主持这样的祭祀活动已经不下五十回,虽然也渐渐迈入老年,但是这一句话却被他喊的圆润嘹亮。
安家子弟闻声连忙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好,随着音乐声一边吟唱安氏族歌,一边随着大队伍向安氏祠堂走去。安氏祠堂与安家老宅相距不远,只有半里路,但是接近百口人的队伍还是显得尤为浩大,路边是当地围观的群众,甚至还有一些记者。都说物以稀为贵,可是安氏的祭祖活动已经延续了这么些年,依旧在当地颇有盛名,甚至成了当地人口头炫耀的资本。
安家子弟饱含激情的哼唱着安氏族歌。虔诚之至,唯独一开始走在前面的顾陈远慢慢落了后,直到跟安若兮并排了才算恢复正常的步伐。他看了安若兮一眼,但很快正视前方,因为安若兮那颇有深意的一瞥。
祭祖是安家的大事,但是安若兮没有想到顾陈远居然这么大胆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哼唱着族歌的安若兮不好停下来提醒顾陈远,所以只得给他一瞥,可是烟波流转的双眸投去的却不仅仅是警告,还有连安若兮都不曾注意到的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