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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嘴角轻僵,“如果不娶呢?”
“我会自己想办法将你弄出来。”
荣浅勉强勾勒下唇瓣,“这个机会多难得,如今我困在这,要么让我坐牢,要么就接受书兰,爸在吏海也不是一天两天,他说的话自然比你好使……”
厉景呈这时,真恨不得荣浅傻一点,别这么聪明。
他从背后拥住荣浅,“我不会娶你以外的任何人。”
荣浅脑子里回忆出沈静曼跟她说过的话,“不娶盛书兰,你是不是会一无所有?”
厉景呈讶异,没成想荣浅会忽然冒出这样的话,精明如他,猜出应该是自己那多嘴的妈明里暗里向荣浅透露的,“不会,我有我自己的资产。”
“厉景呈,你想娶吗?”
男人紧贴住她的小脸,“你说呢?”
“我要你亲口说。”
“刚才的话,非要我重新说一遍么?我不会娶你以外的任何人,”厉景呈亲了亲她的脸颊,“果真是老了,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我嘴酸。”
荣浅转过身,头发有些凌乱,口气却是坚定有力的,“不想娶,那我就在这等你接我出去。”
“好,你一定等着。”
东苑。
夜色将近,厉景呈一动不动站在阳台上。
这座建筑屹立在这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他放眼望向远处,身后的佣人喊了他几声,他这才回神。
“厉少,小姐刚喊着要妈妈,现在睡着了,我想等吃过晚饭再喊她。”
厉景呈点点头。
他折身回到屋内,桌上的座机恰到时机响起。
厉景呈拎起听筒,“喂。”
“厉少,对不起,您要调动的……我们真的没法安排,您也知道,市区的道路很难开进去,况且您让我们做的事,实在恕难从命。”
“开不过去,就给我空投!”
对方冷汗涔涔,“您别为难我们。”
对方话音落定,厉景呈啪地就将电话给掐断了,想想心里烦躁得紧,顺手一挥,又将座机给扫到地上。
沈静曼推门,就看到这幕,“瞧你这脾气发的。”
厉景呈睨她眼,“别管我。”
“再不管你,那坦克都要开进我们家了,景呈,你以前那么冷静的一个人……”
“妈,现如今要是爸在里面,你还冷静得了吗?”
沈静曼挥下手,“胡说什么,我看你越来越没大没小。”
她几步上前,来到厉景呈身边,“妈问你,为什么不肯娶书兰?又不是正房的位子,你爸也说了,不妨碍你跟荣浅,你爸还是偏着你,不想这么好的事落到老二手里。”
厉景呈起身走到床前,“妈,你每天对着巩卿巩裕什么感觉?”
“恨不得掐死她们。”
“我可不想荣浅以后也这样。”
沈静曼恨不得拍烂自己的嘴,“书兰跟她们可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得,得不到的时候,心里就想要,等离那个目标近一步后,你能保证她不会不择手段?”
厉景呈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晚间。
某家高档酒店。
举办晚宴出来的人络绎往外走,一名高挑的女子踩着玫红色的高跟鞋,头发在脑后简单地扎着,同行的朋友朝她挥下手,“稚宁,慢走。”
女人莞尔,“再见。”
刚走下两个台阶,就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上前,“宋小姐,老板想见您。”
女人笑了笑,眼里也不知是苦涩,还是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板还没换掉你,看来他对司机的要求,远远比不上他对女人的高要求。”
司机闻言,一语未发,只是在前面引路。
不远处,宋稚宁看到男人的高大背影落入眼中,厉景呈肩头批了件外套,整个人掩藏其中,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又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
宋稚宁朝周边看眼,“你让我打听的事,我没法帮忙,这是厉老爷子下的死命令。”
厉景呈面色微动,朝地上那个烟头狠狠踩去。
“既然这样,打搅了。”
他转过身,拉开一侧车门欲要坐进去。
宋稚宁娇媚的小脸一阵发白,眼见男人半个身子进去,她匆忙开口,“等等!”
厉景呈扭头看她。
“如果我有别的办法呢?”
“什么办法?”
宋稚宁嗓音冷然,“放心,我不会说我卖了自己这种话,况且,你这样的人,还能期望你去心疼别人么?”
“什么办法?”厉景呈再度反问。
宋稚宁握紧手里的包,“等事成之后,我再找你。”
厉景呈上前,“走,我送你回去。”
宋稚宁其实自己也开了车,听到男人这话,神色间留有雀跃,厉景呈拉开车门,宋稚宁毫不犹豫坐了进去。
男人却是将门重重拍上,“送宋小姐回家。”
“是。”
宋稚宁眼里满是失落,她放下车窗,“厉景呈,你心够狠。”
厉景呈朝司机看眼,对方见状,赶紧发动引擎带着女人离开。
厉景呈站直身,看向远处绵延不绝的霓虹灯,他怎么不觉得自己心狠?
他的一颗心,就差全化在荣浅身上了。
☆、22当年他强要你,都是因为我!!
荣浅抱住膝盖坐在床上,除了这样的动作外,她也找不到别的事做。
拘留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两个男人进来,荣浅心想这个时间点了,她抬起头,还未说话,其中一人便开口,“跟我们出去。”
她想,该是放她离开了吧?
荣浅将信将疑放下两腿,可厉景呈说好要来亲自接她的。
走出拘留室,却并不是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两人将她带到另一个房间前,“今晚进来好几个人,就委屈你进去挤挤。”
荣浅肩膀处被轻推,人跟着往里趔趄步。
里面的几人还没睡,听到动静,一个个抬起头看她。
荣浅觉得这样的氛围,真是压抑至极。
她穿过人群往里走,选了张空的床铺。
几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落向她。
“喂,你犯什么事进来的?”
“就是,看你这样,偷东西?抢劫?不像啊。”
“这只是拘留,又不是判刑,”荣浅抬头看向诸人,“事情解决后,就能出去的。”
“你可想得真简单啊,说不定他们就要将你送监狱去。”
边上的另外几人,忽然为了几句琐事吵起来,其中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妇人一把抄起板凳朝对面床的女人扑去。
紧接着,尖叫声、惨叫声、拉架不成后逐渐加入的响声越来越大,一伙人跟地痞流氓似的哄打,按在床上的女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双眼被血色迷蒙住,立马扑过去又纠缠在一处。
荣浅看得胆战心惊,对方的椅子随时有挥到她这边的可能性。
拘留室的门很快被打开,有人进来拉架。
荣浅坐在床沿,似乎很镇定。
她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刚把她换到这个房间来,她们就能当着她的面打斗,她在这都能受到无形的压迫感,更别说厉景呈了。
他一天不点头娶盛书兰,想来,她就一天没法离开这。
主动闹事的两人被带出去,其余打破头的也被拎着离开,荣浅抬首看向窗外,心没有被越磨越脆弱,反而是更加坚韧。
厉家。
厉青云坐在沙发内看会报纸。
盛书兰的房间门被敲响。
“请进。”
巩裕端着个小碗进去,“书兰,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来,银耳莲子羹,趁热吃吧。”
盛书兰受宠若惊,放下手里做到一半的活起身,“小妈,你别忙活,我胃口不是很好。”
“那也要吃东西啊。”
巩卿巩裕俩姐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盛书兰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谢谢小妈。”
巩裕拿过盛书兰绣了一半的帕子,“这绣工可真好,”她很快转入正题上,“书兰,我和姐姐以前对你那样,那也是为你好,毕竟要在这样的大家庭生活下来不容易。”
“我,我知道。”
“大姐对你好,可那也存着几分目的……”
盛书兰安静地吃着银耳莲子羹,巩裕没将话说透,有些事也急不来,“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好,谢谢小妈。”
等巩裕将门合上,盛书兰将嘴里的银耳吐出来,她起身来到浴室,将整碗都给倒了。
大半夜的时候,荣浅开始合眼,门却被再度推开。
有人招呼她出去,又将往先前的那个小房间带。
走在前面的人同她搭话,“住在这肯定不习惯吧?”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这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女人停住脚步看她,“我看你也不像吃过苦的人,再说不犯事谁想进这种地方是吧?待会,你就诉诉苦,让人赶紧捞你出去得了,也不是大事,犯不着在这蹲。”
荣浅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来到小房间内,门被锁上。
约摸十来分钟,厉景呈就进来了。
男人手里拎着某家酒店的外卖盒,荣浅一看,忍俊不禁,“你以为我是在这度假呢?”
“我知道这儿的饭菜你吃不来。”
厉景呈将食盒放向小桌子上,荣浅抬眸,看着男人小心翼翼把饭菜取出来的样子,她嘴角挽笑,“都大半夜了,再吃,会成肥猫的。”
厉景呈习惯性地脱下外套,这才感觉到房间内很冷,没有暖气。
他伸手将外套披至荣浅肩膀处,“不怕,肥猫我也喜欢。”
尽管是单间,也是条件最好的一间,但毕竟是拘留人的,冷清阴森不说,四面白墙,足能令人压抑疯癫。
厉景呈拿起筷子,桌上摆了不少吃的,其中还有盒炒饭,他生怕她吃不饱,琳琅满目的菜色到了这种地方,还抵不过一盒热腾腾的饭。
其实,荣浅是真觉得很饿。
她接过手,默默吃着。
很快,半盒饭见了空,厉景呈喉间轻滚,心里抑制不住难受,“我在想办法弄你出去,再等我两天。”
荣浅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点头。
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