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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蹲在围好的菜地内,小米糍抓了几把‘菜’,编导在旁好心提醒,“你这是菜吗?待会到家,要让爸爸吃这个?”
“嗯!”她郑重其事点点头。
小米糍将草放进菜篮内,扭着小屁屁走向旁边的萝卜,萝卜冒出个尖头,她晃了几下拔不出来,最后就掰了几片萝卜叶子。
这一幕制作好后,画面上出现题外话:你确定老板爸爸是食草动物?
不远处的杰米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将整个萝卜拔出来,他走向小米糍跟前,朝她篮子里看看,“萝卜是我手里这样的。”
“才不是。”
“我豆豆妈咪买回来的萝卜就是这样的。”
小米糍觉得好累,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我又不爱吃萝卜。”
杰米坐到她身边,“你妈妈叫什么啊?”
她想了想,“干嘛要说妈妈的名字?”
“我告诉你了啊,我妈妈叫豆豆。”
小米糍四下看了眼,一副鬼灵精的模样,见爸爸不在这,她凑到杰米耳边,“我妈妈叫书兰。”
“那你干嘛开始不肯说?”
“我爸爸不让我喊她叫妈妈啊。”
“为什么?”
小米糍弓了弓肩膀,小大人的模样,“我奶奶让我喊妈妈,我爸爸不让我喊,说她不是妈妈,我奶奶喊就是这样的,书兰,书兰——”
小米糍将手放到嘴边,学得传神极了。
其他几个宝贝听闻,纷纷跑过来,居然也学着她的样喊起来,“书兰,书兰——”
疯了。编导擦擦汗,可这一幕实在太有爱,哪里舍得剪辑掉?
几个爸爸回到家里,小米糍挎着篮子走进木屋,“爸爸。”
“你带了什么回来?”
“好累哦。”
见男人背对着她不理睬,小米糍哒哒过去,拉了拉厉景呈的衣角,“好累哦。”
男人放下手里的活,一把将她托举起来。
他看眼小米糍手中的菜篮,瞬间石化,“拔这么多草做什么?”
“这是我给你带的菜啊。”
厉景呈嘴角轻抽搐下,“不是有萝卜吗?”
“萝卜根太难拔了,再说我们不是就吃叶子吗?”
“……”
当晚,厉景呈只能煮一锅野菜粥。
吃了晚饭,还有篝火晚会,节目组今早就让宝贝们自己准备个节目要表演。
临出发前,小米糍翻箱倒柜,厉景呈以为她找吃的,“零食都被没收了,要录完节目才能给你。”
小米糍拎着条蛋糕裙,“爸爸,我晚上要穿这个。”
“这是明天穿的,不换了。”
“不嘛不嘛,就穿这个。”
厉景呈没法子,只能替她换上。
抱着她来到约好的地方,空地上已经点起篝火,几个老爸和宝宝们围坐在一团,主持人笑着给每人分发食物,“这是才烤出的羊腿,节目组知道有些爸爸晚上吃的食物不利于‘消化’,所以很人道地给你们准备了这个。”
小米糍坐在厉景呈的腿上,吐了吐舌头,“晚上的饭饭好难吃。”
“难吃是吧,那宝贝分清楚萝卜和草的区别了吗?”
“嗯,可能吧。”
主持人被逗乐,接下来进入游戏环节,先上场的杰米唱了首《爸爸带我玩儿》的主题曲,小米糍挣开厉景呈的怀抱,快步跑到编导阿姨身边,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弯腰。
小米糍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又跑回去。
她轮到第三个上场。
主持人喊到她名字时,小米糍丝毫不怯场,她爬起身来到场中央,摆好姿势,一条腿踮起,胯骨向外,左手叉着腰,右手扬高甩了几个圈。
编导用手机上网,播放《小苹果》歌曲。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
小米糍甩着臀部,蛋糕裙一扭一扭的,她极有舞蹈律动感,滑稽而搞笑的音调再配上这个舞,更是笑翻了全场。
主持人笑的麦都掉了。
小米糍点着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她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小臀部抖动着蛋糕裙,厉景呈嘴角微展,也总算明白这小丫头为什么执意要穿这条裙子。
……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有你的每天都新鲜
有你阳光更灿烂
有你黑夜不黑暗
男人完全从这个环境中跳脱出来,这歌听着尽管好笑,歌词却有着恰到好处的煽情。
是啊,小米糍就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女儿,他活着的黑夜中才能有阳光穿透进来。
小米糍扭着小腰,她很享受这种被人捧在手间万众瞩目的感觉,尽管今天很累,身处的环境她也不习惯,但有爸爸啊,爸爸陪着就是最幸福的。
熊熊燃起的篝火将气氛推上最高点,小米糍收住最后的动作,周边掌声如鸣,她快步跑向厉景呈。
男人回过神时,她已经撞入自己的怀间,方才一瞬间空掉的心再度被填满,厉景呈宠溺地亲了下小米糍脸蛋,“宝贝,真棒。”
“爸爸,么么。”小米糍嘟起嘴,厉景呈凑过去嘴了一个。
这一幕,温馨而甜腻,小米糍双手缠住厉景呈的脖子。
男人大掌替她擦拭掉汗水,他眼角的迷魅依旧,只是多了些许只有怀里这个女孩才能拥有的温柔,这样的男人,只是透过电视看上眼,又该有怎样的坚毅才能令自己不心动?
厉景呈拉着小米糍回去,路上一片泥泞,小丫头受不得脏,“抱抱嘛。”
男人随手一拎,将她抱在怀里。
睡觉的地方很拥挤,只有个一米五的小床,厉景呈让女儿睡在里面,防止跌落,可小米糍非要睡在外面,男人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哪知睡到半夜,砰地一声,紧接着哇哇的哭声震破整间屋子,厉景呈匆忙打开灯,见小米糍趴在地上直哭,一看就是摔下去的。
“怎么了?”
床很矮,其实不会很疼,可能是吓到了。
小米糍扭过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好疼,呜呜。”
“起来。”
小米糍甩动小腿,“爸爸抱。”
“爸爸当时怎么跟你说的?”
“让我睡里面呀,”小米糍也不知怎得,有些来气,“让我睡里面呀。”
“那你为什么不听话?”
“抱抱嘛,我爬不起来。”
“这一跤我知道不会很疼,快点自己起来。”
“我起不来嘛,我起不来嘛!”
小米糍开启碎碎念模式,眼泪倒是收住了。
厉景呈坐在床沿,“那我把被子放地上,让你今晚睡在那?”
小米糍越想越委屈,“呜呜。”
“快起来,然后睡爸爸里面好不好?”
小孩子是最好哄的,她看眼厉景呈,“好。”
“那起来。”
小米糍挣扎几下,慢慢爬起身,她走到厉景呈跟前,双手按住男人的膝盖,当意识到大人生气的时候,孩子总会做出最本能的反应,小米糍也一样。
她笑成眯眯眼,话里带着拍马屁的成分,“摔得我好痛哦。”
厉景呈伸手将她抱到床内侧,小米糍瞬时抱住他的脖子,“爸爸,对不起。”
“囡囡很坚强,爸爸不生气。”
小米糍闻言,尽管脸上留有泪痕,但仍旧笑开了花,两人躺到床上,小米糍窝在他怀里,脑袋直蹭,“今天杰米说,他妈妈叫豆豆。”
“嗯。”
“那我妈妈就是叫书兰呀,奶奶那么教的。”
厉景呈伸手遮住小米糍的眼睛,“睡觉,不然明天早饭没得吃。”
“噢,好吧。”
五天后,第二集节目录制完成。
厉景呈带着小米糍飞回南盛市。
刚走出机场,就有守候在那的记者快速上前,“厉少,请让我们采访几句吧。”
小米糍穿着带花边的九分裤,一顶棒球帽遮住大半张小脸,她坐在厉景呈的腰际,橘红色的外套包裹住小小的身形,听到吵闹声,她只是睁了睁眼,并不予以理睬。
刚下飞机的男人健步如飞,修长双腿包裹在西装长裤内,厉景呈削薄的唇紧抿,五官立体而有型,从侧面看,哪怕用放大镜都找不出一点缺点,站在正面,又简直可以作为整形医院的范本。
这个男人,几近神秘,若不是因为《爸爸带我玩儿》这个节目,他们这些娱记几乎抓不到他一点点私生活的影子。
厉景呈的脚步没有丝毫得拖泥带水,走路似一阵风,墨色的太阳镜架在坚挺鼻梁上,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忽然有摄像头欲要靠近,男人大掌覆住,示意小米糍往自己怀里靠。
“别拍!”
男人走出去两步,那些人却还是穷追不舍,厉景呈摘下墨镜,一双犀冷鹰眸射向几人,他手里的墨镜朝几人虚空点点,“除了上节目,我不接受任何采访,再敢乱拍,小心对你们不客气!”
他转身抱了小米糍快速离开。
几人面面相觑,节目中厉景呈所展现出的,根本和现在判若两人,再说都参加《爸爸带我玩儿》了,采访几句怎么了?
来到车上,小米糍爬进后车座,这才摘掉帽子,“爸爸,你刚才好凶哦。”
司机缓缓发动引擎,厉景呈抽过旁边的报纸,“你要是不乖,我也会这样凶你。”
“爸爸,”小米糍上前抱住厉景呈的手臂,“你想书兰吗?”
“书兰也是你叫的?”
“你又不让我喊妈妈,那我就叫书兰呀。”
厉景呈不动声色翻看手里报纸,小米糍见状,再度道,“书兰不是妈妈,那妈妈在哪?”
她的话奶声奶气,三岁的小娃子,说话有时候还不顺畅,小米糍打小语言能力就很强,现在就跟个小大人一样,能跟厉景呈正常交流了。
男人目光定定落在报纸上,是啊,跟她朝夕相处的盛书兰不是妈妈,那她的妈妈在哪呢?
“爸爸?”
厉景呈收回神,那个名字,那张脸,他已经有三年被迫不去想了。
只是,小米糍长得越来越像她,他总是在女儿的身上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