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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冀也从沙发上起身,眼底有着望不到头的愁,双手捉上她的肩,“姐,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滕曼一把甩开膀子,怒视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弟弟,“你这是说的人话么?你还是不是妈的儿子?不要跟我讲大道理,其他我不管,我只想让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受人的打扰不好吗?你去外面看看,这才是第一天,明里的不说,暗里的呢?接下来,连出个门都要防着,不然,你让妈整天的闷在家里么!”
他舍得,她还不舍得呢!
一旁的安玉素听得两眼直发酸,女儿的维护她真的是万分的窝心,可——
滕冀拢着眉,一脸的无奈,“我怎么不是妈的儿子,你就知道我不是为她好?”说起来,真正和安玉素没关系的人,其实是她不是么?
“好了,你们不要吵!”腾远山搁在额间的手掌缓缓落下,抬眼望向安玉素,“你就搬过去跟丫头住两天吧,等事情完了,我亲自接你去。”
老夫妻俩相互睇视着,腾远山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从安玉素的淡然中解脱出来。平凡的容貌,十足的好脾气。如果两人在一起,都可以一天的说不上一句话,她安静的,简直出人意料。他,并不了解她——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对他加以指责,她的眼中只有温柔和宽容,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最起码,亲情是有的,保护她,更应该是自己的责任才是。
“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怎么连你也?”难道他不知道,政治上的敏感时期,滕家一出事,温景之这时候是最大的受害者么?
“小曼,妈哪儿也不去,在这儿住了一辈子,我出去了,会睡不着。”安玉素终于是开口,却不是滕曼想要听到的,“妈知道你担心,也知道你贴心,有心,就足够了,真的。”
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却搅得滕曼内心天翻地覆!这根本就不正常!
滕曼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再仔细的看看母亲和滕冀的反应,他们莫不是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吧?也是,四个人中,只有自己是在外七年不着家的,父亲在外有人,母亲和滕冀知道也不足为奇。
原来,竟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滕曼突然间想笑,“爸,你可以告诉我,那女人是谁么?”她突然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能让一向都跟冰山似的父亲,融化做水?
腾远山的脸色一僵,安玉素也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滕冀干脆别过眼去。
滕曼将他们的表情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心下,更是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她,她是你的姑姑。”他很想说,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一切都是只是误会,可这句话卡在喉间,就是说不出口,说到底,他对唐婉婉还是,还是狠不下这个心去!
一旁的母子俩皆是震惊,这不是他们一开始对好的台词!为什么?
腾远山装作没有看到妻子和儿子眼中的疑问,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横亘在他们之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卦,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唯有滕曼,她不懂,真的不懂,“姑姑?我记得我从小就没有姑姑,打哪儿冒出来的这是?”什么女人就往家里塞,说是姑姑?笑话!
腾远山知道,这个说辞,滕曼不可能相信,可话已出口,他也收不回来,只能尽量照实了说,“那是你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收养的一个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所以,你也不认识。”
这,倒确实是事实!安玉素难得嘴角划开一丝讥诮的笑意,一闪而逝。
滕曼听得更加是云里雾里,收养的,那么就和父亲没半点血缘关系了?那不还是么?
眼中染上一层了然和轻蔑,“那么,请问你和她的关系呢?”从小到大,滕曼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用此种尖锐的口气,和咄咄逼人的眼神对准腾远山。
她注意到安玉素在听到这句话时,不自然的用手捏住嘴角,那脸上佯装出来的镇定,完全是不堪一击。
腾远山久久都没有说话,不说,就是默认!
眼睛瞪的有些疼,滕曼吃力的将眼皮阖上,这个滕家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懂。
自己居然还有个姑姑?父亲在外面有女人?他们之前还做过兄妹?母亲居然可以忍受到这地步?滕冀为什么可以这样坦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这个家究竟是怎么了?
有谁,有谁能告诉她真相?
“妈,你都知道吧?一直都知道是不是?那你告诉我,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有必要坚持么?”滕曼颓然的扔开手中的包,脚下一软,便半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阖,卷曲的睫毛抖呀抖的,湿润了大半。
安玉素只觉得有一双手在死死的掐住她的喉咙口,不让她发出一个字来。她要怎么回答?她能怎么回答?她不能说,也,不想说!
滕冀叹息着,走到母亲的跟前,伸手将她溢出眼角的泪滴抹去,拥进怀中,“妈,你上楼去休息吧?我跟姐姐谈谈,放心,儿子的肩膀,不必他人的差,能够为你遮风挡雨。”
听着耳畔犹如哄孩子睡觉的音量,安玉素的泪更是流淌的肆无忌惮,她的委屈,不止是一个的,还连带着儿子的,自己不讨喜,也连累了儿子。
“小曼,妈有些累了,先回房去休息,今天就住家里吧,我一会儿,就下来做饭。”
说完,安玉素在滕冀的搀扶下,缓缓上了楼。
滕曼不愿张眼去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哭出声,那样,母亲会更加的难受。
“说说吧,爸,你的苦衷,你的不得已,你的,爱情——”这是从进门到现在,她从腾远山眼里和脸上读懂的讯息。
腾远山愣愣的盯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自己的女儿,要对她说么?还是继续瞒着?
从主卧出来的滕冀,望了眼欲言又止的父亲,又看看快要承受不住打击的滕曼,刚刚松开的手掌,又紧紧攥了起来。
“姐,上一辈的事情,我们小辈没有权利说三道四,你也不要再为难爸了,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滕曼抬起眼皮,头顶是一片阴影,是滕冀站在她跟前所投射下来的。
“看来,我又成了一个傻子,众所周知的事情,是没有什么好说三道四的了。”她语中的自嘲,在腾远山听来,是那样的刺耳。
“小曼,对不起——”腾远山沉闷的声音仿佛自肺腑直接传出来,一股涩意顿时蔓延开来…
那个一向都是大家长姿态的父亲,一丝不苟,威严强硬,他居然对着她说‘对不起?’
滕曼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是不可抑制的大笑,笑的眼泪肆虐!
却徒徒增添了伤感和讽刺!
是的,讽刺!
“那你说说,是不是因为我和滕冀不是你和那女人生的,所以,你就连正眼都懒得看我们,装出来的关心都是多余的对不对?”
滕曼的话犹如是一把双刃剑,在刺向腾远山的时候,也刺疼了自己,或许,还有站在她跟前的滕冀!
无论滕曼说多伤人的话,都是应该的,是上一代的错,可受伤的却是孩子们。腾远山心里有愧,此刻的心情,他没法言说。连开口说句话,他都做不到。
滕冀的肩膀也渐渐垮下,可他明白现在不是清前帐的时候,稍稍控制了下情绪,才坐到滕曼的身边,“姐,不要多想了,我答应你,等这段日子过了,会带着妈,好好的跟你解释,眼下,我真的没有这个精力,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姐夫担心。”
说到温景之,滕曼的意识一下回笼了些,“嗯,你不要打电话去拿这些事情烦他,我不任性就是。”
刚说完,包里的电话就开始叫嚣,滕曼心里一紧,赶紧掏出一看,是温家的宅电。
兄妹俩对望了眼,滕冀示意她放轻松。滕曼缓了两口气之后,才滑开接听键:
“喂——是,爸。嗯,我在,在家呢,哦,没事没事,嗯,好的,嗯,知道了,不用,我自己过去,嗯好…”
挂断电话,滕冀立即挑眉,无言相问。
“让我一会儿过去吃饭,门口的记者,我婆婆已经叫人给清走了。”
“那很好啊,过去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滕冀略略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出去的时候当心点,你说的对,暗里的,我们是看不见的。”
很明显,这里一带是什么别墅区?住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不是有强有力的后台,那些个记者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就进来,而且几乎是一见报的同时,都跟约好了似的?既然明着能来,那么,暗着,定然也有。不可不防,还是小心为妙。
滕曼点点头,心中忐忑,她不知道这一去,要怎么面对他们。
“你帮我跟妈打声招呼,我就不上去打扰她休息了。”滕曼只得起身,像是一朵刚刚经历过暴风雨洗礼的娇弱花朵,有些摇晃。
滕冀适时的在她身后撑了一把,“看看你,瘦的,浑身一把骨头,小叔是怎么吃得消你的?也不怕咯得慌?”
真是,在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的,也就只有滕冀了!
滕曼兀自翻着白眼,“你有个正经的时候吗?”
走了一段,又回过头,“爸爸那里,你也多关心下。”滕曼咬着唇角,睨了眼窝在沙发上的父亲,交代着滕冀。她如今是没有那个心思了。
出了滕宅,一路上果然都没了先前的那些记者,两家几乎是相连的,只是短短的几百米的路程。
温家的大门,一早就为她敞开了,张伯在门口笑脸相迎,“二少奶奶!”
滕曼不太习惯这个新称呼,温婉的点着头,将车钥匙交到一旁温家的司机手中。边走,边拿出化妆盒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
温家俩老都在,柳如仪还是一身的干练装扮,发髻也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公司赶回来的样子。
滕曼掩饰不住眼中的焦虑,小声的打招呼,“爸、妈。”
柳如仪赶紧拉过她的手,将她揽住,坐到自己身边,“小曼,哎呦,看看你的样子,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要哭成这样?你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给妈呢。”
这孩子,把自己当外人呢吧?亲家有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