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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之的意思,滕冀也明白,无非就是不想让滕曼有什么心理背负,可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钱丰礼是步步紧逼,恨不能来个鱼死网破,满腔的恨意,大有玉石俱焚的打算。
滕冀夹在手指间的半截烟,已然是自个儿燃掉的,他只是抽了一口,在回神之际,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青烟袅袅的,自他的鼻孔喷涌而出!
滕曼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滕冀满脸烦恼的样子,心头越发堵得慌,正要开口相问。
“钱丰礼,他为了讨好当年你那群所谓的朋友,被他们给轮了。”滕冀的语气说不出的压抑沉闷,他不能想象,哪怕是任何一个男的,经历过那样龌龊的事情后,都不可能健康成长了。
滕冀很是忧心的看了眼愣住的滕曼,她会受不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温景之果然说的没错,若是换做以前,她或许不会有太多的情绪,那时候的滕曼心硬。可如今,已不能再用过去的思路套在她身上,有些事情,她若是知道了,会很自责。
滕曼晶莹的大眼,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这会儿的自责难当,统统落入滕冀的眼中。
“这件事,我怎么一直都没听说,你们为何一直都瞒着,不让我知道?”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毁了一生的,叫她怎能不介意?
“告诉你又能怎样?也不能挽回什么了。”滕冀叹息着摁灭烟头,起身走到滕曼的身边,轻轻拥着她瑟瑟发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
不对,这也不算是小事了,她怎能一点没耳闻呢?滕曼隐隐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当时必定是有人压住了,可那人是谁?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他若是知道了,那还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滕曼心中有个怀疑的对象,可是她并不确定。
滕冀也看出来她的疑惑,被她注视的吃不消,握着她肩膀的手掌紧了紧,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姐夫。”
果然,滕曼蓦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力道之大,直直的刺进了肉里,尝到了些微的血腥味。
“这些都已经过去,也不必再去纠结,我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你仔细听好!现在的钱丰礼,是一家杂志社的老板,之前一直都没有显山露水,可从你回到北京开始,他就盯上你了,连带你在杭州的七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是通过了什么途径,调查了很多。如今关键是要遏制事态的蔓延,你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
滕冀担心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最最要命的,还是在唐婉婉身上。父亲一整个上午的气压也低的吓人。温家那边,不用说,肯定是又掀翻了锅,姐夫又没在,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怪不得,她每次只要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第二天立马见报,原来,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滕曼颓然的扶住额头,只觉得浑身都提不起一点劲,人家显然是冲着报复来的,有意栽赃,必是奔着如何让她难堪如何来,现下自己说话还有人信么?怎可能轻易的就摆平?当年又是自己理亏,说什么,也怪不到别人头上去!
“要不,叫姐夫回来一趟吧!”这么大条,搞不定呀!
滕曼如今是听不得温景之这三个字,也听不得有关于他的称呼,“不行!你敢!”
上次军演,她车祸,赶回来几小时就匆匆的走了。这次,她又出这档事,实在没法见人。坚决不要他回来!
滕冀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滕曼一口堵住,“我警告你啊,不准私下里偷偷摸摸的给他打电话,他若打电话问你,你也得给我咬的紧紧的,反正,这事儿要是泄露了,就赖你!”他们私下有联系,别以为她不知道!
真不知女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有个现成的靠山不用,非得把他往外推什么东西?
“得了,又能蹦跶了是吧,个不让人省心的!”滕冀也没做太久的逗留,接了通电话之后,就走了。
他一走,滕曼便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瘫软在座椅内,以手支额,眉间尽是抹不去的烦心。
事情,远远没算完,所谓的祸不单行,意外,总会接踵而至,似乎滕曼从回到北京开始,就没安生过。
而刚出S大门的滕冀,在不久后,也体会了一把,何为怕什么来什么……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间响彻整个空间,正倚在皮椅中苦苦想着对策的滕曼,惊得一把从椅中站起身来,膝盖不小心磕到了桌脚,疼得她直蹙眉头。
“你好,我是滕曼。”非常公式化的口吻,回应她的是电话那端长时间的沉默,极为诡异的沉默,滕曼几乎能从那呼吸声中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来。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又问出一句:“请问有事吗?若是咨询的,请转002。”客户一般都有她的手机号码,按理说是不会无故打到她办公室里来的。
依然是静默,如果这时候滕曼还是没有警觉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大意,“你是谁?这种无聊游戏好玩儿么?”
滕曼心头立即有所臆测,要么就是无聊的记者,要么就是,那个人。
事实上,后面那个答案的可能性比较多。他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好过,她已经焦头烂额至此,估计也要出面验收成果了!
“我是该叫你滕大小姐,还是称你一声温太太?”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阴兀而低柔,轻的,必须要屏住呼吸才能听的清楚。
这个人她不认识,滕曼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声音她也从来没听过,却听得出是来者不善,勉强稳了稳心神,“甭跟我这儿绕弯弯儿,说你的目的。”
彼端似乎很不在意的轻笑了下,继续他的不急不缓,“滕曼,真是不明白你哪里来的这样自信,你还能强硬到几时?”那怪腔怪调的,叫听者极为反感。
这下,滕曼基本能确定对方是谁了,“钱丰礼,是你!”
电话那端迸出一阵极为压抑的狂笑,接着便是略带着喘意的阴柔声音,“我是不是该要谢谢你还记的我?滕曼,你知道么,到如今,我听到你的声音,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我的全身都在兴奋的发抖,你信不信?”
这人,不正常!滕曼合起双眸,揉捏着双目,颇不是滋味的想,她竟能罪孽深重至此。
“钱丰礼,有事儿说事儿,没事的话我挂了!”滕曼只觉脑袋发昏,心发慌,一时间完全没了主意。
“挂啊,我只怕你挂完了就后悔!”那口气笃定的,成了简直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滕曼恨恨的捞起手边一只签字笔,奋力一掷,恰巧这时有老师进门来,无端端的挨了这一下,怔愣了一会儿,才将视线调向一脸盛怒的滕曼。
见有人进来,滕曼只得打住,音量也自动调低,“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我很忙!”
电话那头的男人依旧不愠不火,“步行街这边的长岛咖啡,下午三点,我等你!记住,你一个人来,有些很有趣的东西要给你看!”
说完这些,也不等滕曼回答,便自顾的挂了电话。
“我敲了几遍的门,也不听你应一声,怎么了这是?发这样大的火,小曼,你不要紧吧?”进门的是上次挖角过来的芭蕾舞老师,叫白晓。女子一脸的恬淡,言语间并没有太多的指望对方据实以告的意味。这令一直怀疑其跳槽动机的滕曼,放低了戒心。
滕曼掩饰不住眉间的愁绪和疲累,单手抵着额头,望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说话,“哦,没事,就是最近比较烦。对了,你有事?”
白晓略带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她泛着不正常青色的眼眶,逗留了数秒,轻笑,“其实也没事,我只是受大家伙的托,进来看看你,外面怎么说,传成什么样,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工作室的业务请你安心。还有,我那边舞蹈班的几个女人,也都说了,清者自清,咱不需要活在别人嘴里。”
说白了,就是来安慰安慰她的。滕曼原本惨白的小脸,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生气,现在的这群工作伙伴,虽然还没相处多久,性格脾气也迥异,但大家伙儿在一起有说有笑也都挺好的。
“嗯,谢谢,你们有心了,我没事,只希望不要影响了我们下一期的宣传就好。”出了这种事,对工作室总归是会有牵涉的,这样等于就间接让她们也为自己的报酬多少,担了一份风险。
顿了顿,滕曼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们是在哪儿看到的,都写了些什么,能拿来给我瞧瞧吗?”倒不是她真有多想看,只是,那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她还是有些忌惮的。
撩起腕上的表看了眼,刚刚过了一点,还有一段时间,她得好好琢磨下,等会儿究竟是不是要去赴约。
白晓点点头,不一会儿,手中便拿了大大小小,厚厚薄薄的十来份儿,放到滕曼的桌上时,她略显担心,“看过也不要放心上,我们难堵悠悠众口,对自己的心却还是能支配的。”说着,拍了拍她置于桌间的手,才猛然发现,那手,好凉!
门锁合上,发出金属之间的摩擦声,唤回了滕曼游走的思绪,偏头一看,第一份报纸的刊面,大大的一排黑色字体,几欲让她气昏过去!
‘豪门千金,情陷多角恋!’
果真是从罗盛秋到温景之再到唐炎,甚至还把莫轻衣和温行昀给扯了进来。一字字一句句的,讥讽之意昭然若揭,滕曼细看之下,竟还有她在杭州时的一些旧照片,是跟罗盛秋一同进出公寓的!
滕曼只觉眼前发花,黑压压的文字犹如是一大片张牙舞爪的蚂蚁,正疯狂啃噬着她的心脏,痛得恨不能开膛破腹,把它们掏出来付之一炬!她当真是没有什么**可言了,这跟脱了衣服,光溜溜的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供人消遣有什么区别?难道她和北京这地方犯冲不成?为何总是逃不开被人评头论足当聊资的命运?
“…有些很有趣的东西要给你看!”很有趣,很有趣,滕曼的脑子里反复的回响着这三个字,混乱的跟千军万马在耳边奔腾似的,只有震天的隆隆声响,无边的风尘弥漫……
☆、碰她者,死!(高潮,必看)
滕曼决定单独去赴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