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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归于平静后,房内只闻粗细相交的呼吸声;窗外,风雪依旧,偶有小冰粒砸在窗玻璃的‘叭叭’声,这样的夜晚,相拥的男女,各怀心思。
“曼曼,睡了么?”
温景之凑到滕曼的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滕曼缩了缩脖子,还有些生气,背部的肌肤和男人相熨贴的地方,被他这样靠过来,更加的紧实相连。
“你的精力是有多旺盛啊,我已经好累了。”女人无奈的咕哝。
“嗯,知道,我说,你只要听着就好。今年过年,我可能回不来——”
他话还没说完,滕曼便倏地转身,睡意全无,小手迅速攀上他的肩膀,“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今年是他们结婚后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他说不回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她一个人?
回望那一双企盼的双眸,温景之倍感无力,他知道,他能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从入伍开始,他的大部分精力就交给了部队,直到现在,还是如此。
“曼曼,你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和普通的夫妻不一样,越是在别人全家团圆的时候,我们大多都是分开的,若是在京还好,要是临时出任务,不定一下就调走。我这样说,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男人抵住她的额头,蹭了蹭,见她咬着唇角,鼻翼轻扇,心肝脾肺肾都纠结到一块儿似的难受。让他一下觉着自己欠她好多……
这气氛,委实太过压抑,温景之淡淡的扯了一个微笑,绽出半朵梨涡,“不难过,啊——等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过完春节,我就有假期可以好好的回来陪陪你。”
说是这样说,温景之有些黯然,他突然觉得,欠这个女人好多!
没有好好的跟她谈一场恋爱;婚礼虽隆重,可并不是她想要的,中间还意外频出;蜜月更是没有;她若是有个什么事儿,他多数时间不能够第一个赶到她身边为她解忧,给她支撑……
这些,就是事后用再多的关爱和疼宠,都没办法补上的。
“委屈吗?”委屈也没法子。
见男人幽幽的叹气,滕曼平复了下心情,想着,现在这样的情况,总比在杭州时要好一点吧?起码,她若是寂寞的话,还可以回滕家或是回温家。
“怎么不委屈,温景之,你让我委屈的事情多着了,哪一天我要是豁出去了,我就——”
男人似乎是猜到她嘴里要蹦出什么字眼儿来,赶紧先知先觉的以吻缄口。
“不准说我不爱听的。”
滕曼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哼,我连言论自由都没有了么?你不想听,你还以为我多愿意说哪!”
“好,不是我不愿意听,是你不愿意说,行了吧?”他怎么忘了,这小女人可矫情着呢,他既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也能料到她在为什么不舒心。
白晓那边,看来势必要跟她谈一谈了,虽然明知那是一个圈套,可他若是不往里钻,还不定哪一天她还得出幺蛾子呢!到时候,他更是浑身长了嘴也说不清楚。
事情总要解决,拖着不是办法。
他欠着滕曼一场恋爱,不过他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慢慢去还;
他欠着滕曼一个蜜月,他愿意让以后的每一个和她相伴的日子,都如浸泡在蜜里一般的甜蜜。
但是他绝对不愿意让她误会他跟其他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
翌日清晨,滕曼醒得很晚,大约是过了九点才睁眼的,昨晚睡得异常的好。
身边的一侧早就是空的了,伸手抚过去,哪里还有男人的一丝一毫的温度?
滕曼呆呆的坐在床上好久,心里怅然若失……
因为身上不舒服,滕曼打了个电话到工作室,跟值班的老师说了声,就打算在家窝一天。
正打算下床洗漱,只见床头柜上有只保温桶,下面还压了张纸条:
起床后把茶喝掉,天凉路滑,没事的话就不要出去,闷的话可以让滕冀过来陪你,昨天我给你带了一些最近上映的碟,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苍劲有力,俊雅脱俗,人美,字更美!
滕曼撩了撩唇角,将留言条仔细的折好,放进一本最近在看的小说里。
好久都没有这样放松了,卧在书房窗台边的榻榻米上,柚子茶冒着缱绻,香气热热的萦绕在鼻尖,屋内是四季如春的,屋外却是白雪皑皑的。
不知为何,今年的天气特别爱下雪,且时间还比往年的早,比往年的长,隆冬的气氛,很是浓烈。
外观精致小巧的笔记本摊开在滕曼的膝头,她随意的在网上逛了逛,去淘宝溜了一圈,没什么喜欢的,索性挂上了企鹅,看了下自己的签名,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了——爱是一种遇见,没法定制,不能等待,无需准备!
素手熟练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写下此刻的心情:倾城的雪,陷入繁华……
正当她托腮之际,窗口的头像开始不停的闪烁。
滕曼将其点开,一看,竟是苏白?没眼花,确实是苏白,他的真实名字就是他的网名。“最近还好么?”
想都不用想,立刻知道这是谁,除了闵飞月会拿已故之人的QQ来怀念,不会有第二个人。
“如果你是想看我笑话的,那么我告诉你,很遗憾。如果你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这样问我,我会说,谢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那天她临走前,闵飞月的话语似乎又回响在耳边:你们这两个侩子手,凭什么还有理由幸福下去?闵飞月对他们的恨意,可见一斑。
经过上一回事情,她们之间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后来,她也曾仔细的想过,纵然温景之当时让苏白来监视自己是错误的,可轮来轮去,也轮不到闵飞月来责怪。
是,苏白确实丢了一条命,可他的命是直接为了闵飞月丢的,凭什么全部责任都推到温景之和她的头上?
闵飞月无非就是想让她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可她的做法,却是让其他人也一道陷入那种痛苦折磨中,这又是何必?
这种宁可自伤一千,也要损敌八百的做法,以前,是滕曼会做的事情,没想到,如今闵飞月做起来,竟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加上滕曼一向护短,如今感情的天平自然是偏向温景之的,虽然她也觉得这男人的确欠抽,可是她自己况且都不舍得抽他,怎么可能让他人得逞了去?
苏白那边是一阵静默,不多久,当滕曼的一杯柚子茶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滕曼,谁许你的这般目中无人?温景之吗?他能护得了你几时?”
滕曼嗤的笑出声来,放下手中的杯子,快速的回了过去: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便是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将无辜的人扯进来,尤其是他,我告诉你,挑拨这种事情,你做了也是白做。”
她和温景之之间的事情,不论结局是好是坏,只要他们俩个人来处理就好,一旦有第三个人插手进来,那就变了味道。
“哦,是么?那你敢不敢到盛世来?现在就来!”
好奇害死猫,这是人类的通病,所谓劣根性,指的就是这一类,明知前路不明恐有陷阱,却禁不住好奇的诱惑,非得去一探究竟!
临了,终究还是应了那一句:这世间什么都能抵抗,就是抵抗不了诱惑!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有些东西还能收的回来么?
☆、这个狠心的女人
到盛世,滕曼只需签个名便成。
她心里想着事情,那前台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自然是没能看进眼里。
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右手覆上电梯的指纹识别器,在进入专用电梯的刹那,她有过一丝犹豫,QQ那头发过来的消息,说不出的诡异。
可是萦绕在她心头的疑惑又挥之不去,尤其是和温景之有关的,若不搞个清楚,她怕是会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电梯‘叮’的一声,数字停留在23层,随着合金门板的缓缓开启,滕曼一脚踏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今天她很听话的穿上羽绒服和雪地靴,可还是觉着冷,虽然这里的每一处空间都是温暖的,但她就是觉着寒意逼人,更有一种时光倒回的错觉——
曾经有一天,她也是这样,心情无比复杂的登上某座写字楼的高层,然后,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事实!
滕曼倏地停下脚步,顿时生出一股惧意来,踟蹰着,后背靠向墙壁,深深的做了一个呼吸,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她这样告诉自己。
仓皇的往回走了几步,骨子里的傲劲儿又钻出头来:滕曼,我真看不起你!
心间的两股力量在不断的相互拉扯,一个咆哮着要进去弄清楚事实,另一个叫嚣着不要进去让人当傻瓜耍!
第一次觉着,这临门一脚的决定,是这样的难做!
芙蓉厅三个篆书体,鎏上一层薄薄的金,镶嵌在不远处的红木大门上,而那扇门正紧紧的闭着,里面有些什么,她根本无从得知。
抬眼,门板似乎动了动,滕曼一个激灵,赶紧找个角落猫了起来,正好跟前一棵茂盛的罗汉松盆景挡住她的身影。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听就知是一男一女,滕曼紧张的手心里面全是汗水,半蹲着的身子也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
“阿晓,别担心,没事的,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长痛不如短痛,我说过会负责到底。还有,不要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对你这样包容,你知道为什么的,安分守己才是明智之举!”
“温大哥,对不起,我只是没法控制我的心……”
后面说的什么,她完全都听不到了。滕曼丝毫不觉手背上已经被自己给咬破,有几个齿印明显的渗出了血珠子,她狼狈的在那对脚步声远去之后一下跌坐在地面上,大理石的凉意,阵阵的沁入臀部和腿部的肌肤,往她的心脏深处钻去!
医院?长痛不如短痛!负责到底?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那个温厚低醇的声音,她怎么可能听错呢?曾经多少个夜晚,在她耳边辗转呢喃,唤她曼曼,唤她老婆,唤她妞儿——
可如今,他居然用着同样的声音在叫别人阿晓?阿晓是谁?还能是谁呢?
骗子,骗子,他就是个大骗子,骗人的疼爱,骗人的幸福!不但骗了她的人还顺带骗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