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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暗自嘀咕,倪东鸿也不打搅,独自遥望天际,一脸惆怅,似乎回忆起某些不堪往事。
半个钟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蛋黄似的旭日,也逐渐转成了凝实地金黄,晒在人的皮肤上,已趋于暖热。
秦江呆呆陪在一旁,杵得腿脚发酸,心里不免牢骚:跟一老爷们扯谈,真无趣,呆半晌了,也不再发个话,他要酝酿到啥时候啊?
这时,倪东鸿淡淡开口问道:“你是申海人,知道有个组织叫凌霄吗?”
“没有,我是五好市民,不沾惹黑社会。”
倪东鸿没好气道:“它只是半黑,白的还有蓝星企业、暮日茶庄、天方物流。”
秦江仔细浸想一番,手一拍大腿:“啊!这些企业我听说过,特别是蓝星企业,名声还在韩丰之上。”
“它们都是凌霄组织资助发展起来的。”倪东鸿小有得色,似乎对当年创下的功业,甚觉荣耀。
“不过,您说这些是。。。。。。”秦江隐隐明白他要说些什么,难道。。。他就是凌霄组织的老大?哇,那我可发达了,远的不说,单单救出倪彩,没功劳总有苦劳吧。
“凌霄曾是我创立的。”
秦江一听是‘曾经’,老早就准备好地惊讶表情,迅速平复如常,打消了拍马屁的举动,川剧变脸都没这么利索。本还以为巴结巴结,哪天换身蓝星企业经理的服装,到韩丰小职员张小亚那显摆显摆,这可倒好,搞半天老爹已是日落西山,得,省省口水吧。
“当初凌霄横扫申海黑道,再无敌手,而后漂白成立公司,仗着底子厚,人面广,生意风生水起,越做越大,蓝星业绩,甚至紧追排名第一的申海精钢,前程可谓一片坦途。”
秦江默然
蓝星确实有过辉煌。
倪东鸿疏了口气:“可就在这个档口上,凌霄内部却出现了问题,人性地贪婪与狂妄,让组织许多人不再安于现状。留守黑道的,过于张狂无忌,触及政府地忍耐底线,最后遭到清洗,而经营公司的,外则恶性竞争、恐吓、黑包,内则做账,割据,搞得乌烟瘴气,最后企业七分八裂,蓝星再也不复当初。”
秦江无法想像,就算你外聘职业经理,可昔日陪打江山的手下们,不能放任或解散,那是过河拆桥,显得不够义气,终归得在公司安排一些职位,想来,一群拎刀枪过日子的人,忽然西装笔挺改拎笔,会是怎样一个画面,这些高、中层职员,以黑道的思想管理、运转企业,总是会有弊端的。
“也怪我直肠子,看不懂人心,只会一腔血性办事,以为自己很有魅力,不问人品,广招天下贤能,最终,只是让事业畸形膨胀,却无法守住江山,连我自认为信得过的人,也不再俯耳听命,甚至将我的个人资金,一分不留通通卷走。大势一去,昔日的仇家,就联合起来找我晦气,并且,还有凌霄中人将我所有行踪,透露给仇家,可以理解,只有我死了,他们才可以安心享受果实。嘿,这就是众叛亲离。”倪东鸿自嘲不已。
秦江不置一词,道上的恩恩怨怨,向来纠缠不清,无所谓谁对谁错,腕儿大的就是老大,想成就功名,又何尝不是踩着别人肩膀上去?又何尝不杀人犯命?今天你染着别人的鲜血收获了,明天也许该轮到你偿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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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我带妻子、女儿东躲西藏。”说到这里,倪东鸿脸色阴冷吓人,甚至有些扭曲:“一天,仇家知悉我们的落脚点,那一仗,很惨烈,我的妻子,及两名忠实手下浴血奋战,才将我和女儿护了出去,而他们却。。。。。。”
倪东鸿心神激荡,脖子青筋迸涨,身躯不可抑制地轻颤,一时无法叙述下去,久久沉溺在当年的遗恨中。自诩傲睨一切,没有什么难得倒自己的,但偏偏,身为一个男人,却要用妻子的死,才能继续芶活世上,自责啊~。
秦江黯然叹息,默默候着。
好一会儿,倪东鸿才平抚情绪:“后来,我将女儿托给小保姆,吩咐她匿隐乡野,从此,便断隔了关系,我也没有再刻意去联系,因为我目标太大,处境自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于非命,怕女儿跟着我,落个惨死,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妻子?!”
“20年,什么危险也过了吧?期间,怎不接倪彩回来一秦江奇怪道:“要么,随便寄点生活费给她也行呀,好歹您也是申海人,瞧瞧倪彩现在这样,整一农村户口。”
倪东鸿被说得颜面大赧:“这。。。我记得每半年就寄一次钱,一次也不敢多寄,怕引人怀疑。”
俩人又何曾料到,保姆的丈夫是个瘾君子,钱都花毒品上,没饿死倪彩算不错了。
秦江耸耸肩:“糊涂账甭算了,接下来呢,您打算怎么安排倪彩?”
倪东鸿背负着手,俯视脚下的榕树苑,幽幽说道:“以前我就想过,即便可以东山再起,也不愿再让倪彩跟着我,过提心吊胆的生活,如今躲避仇家,来到云南当佣兵,倪彩跟我生活反而更危险。这辈子我情愿不见倪彩一面,也要让她能象个普通城里女孩一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那别当佣兵了,卸甲归田,带倪彩找个小地方生活,你仇家总不会遍及天下吧?”秦江仿佛忘了对倪彩的企图,一门心思想她好。
倪东鸿骁鸷冷哼:“去小地方遁世生活,提都别提,想我倪东鸿曾经风光一时,做不了那等藏头露尾的丢人事,况且,只要一静下来,妻子临死那刻,就不断在我脑海浮现,我受梦魔困扰十多年,仇家想杀我,我还想宰他们呢,我就这么光明磊落在云南混,好让仇家知道了来寻死,在丛林里玩,没人是我对手。这不单为了妻子,也为了倪彩。”
敢情,他是个偏执狂,秦江小声嘟囓:“人家都是为了儿女放下恩怨,您倒好,反过来做。”
“好了秦江,跟你说点正事。”
“吓?!这才刚谈到正事儿呀?前面说那么多,全是废话?”秦江一脸苦涩,昨天晚饭丁慕山也没给一顿行刑饭,劳动了一个通宵,肚子都快饿扁了。
117、不圆满的结束
秦江,我可以相信你吗?”倪东鸿说了句莫名其妙的
秦江意兴阑珊说:“我随口应承,你能相信吗?我发誓不再发这种誓的,太沉重了。”
“小子!”倪东鸿牙痒咧咧嘴。如果不是看女儿特别依赖你,鬼才懒得跟你扯。“我本想将倪彩托付给你。。。。。。”
嗯?!秦江一听,慌忙举起手:“我发誓!您完全可以信任我!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事实,我大老远跑来云南,扞护倪彩的心,天地可鉴。倪彩交给我,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保证让她吃香的、喝辣的、白白胖胖的!”
“。。。。。。”倪东鸿抽搐一下脸皮。“你的誓言,象搞批发似的,张嘴就来。”
秦江讪讪干笑:“嘿,这不得看啥事儿嘛。”
倪东鸿为人坦率、严谨,甚至有些刻板,委实反感这类轻浮、刁滑的人,经历此次事件后,才不再着意于秦江肤浅的表面。
“实话说,将倪彩交给你照顾,我很不放心,下这决定,也算是豪赌一把了,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丑话就先说在前头,请记住‘照顾’的定义,不要挟恩以报,要求她为你付出什么,更不能欺负她、委屈她、勉强她,否则。。。。。”倪东鸿双手左右摸索裤兜。
秦江急急地按住他的手,苦恼说:“行!您别动不动掏枪,我已经铭记在心了,”靠!就不能活得安全点吗?!
倪东鸿哑然失笑:“干啥?我掏烟呢,要是有枪。我至于让人追到气喘吗。”话说没死在那孙子手里。倒差点死在你这小混蛋手里。
“哈?!哦。”秦江悻悻撒手。
倪东鸿:“明白我意思吧?”
秦江蔫怏怏道:“明白,您老的意思是让我给她当保姆。”不让倪彩以身相许,还有啥搞头?可要想触碰佣兵大叔的逆鳞。还真得多掂量掂量自己地能耐。
“每个月,我会寄给你五万块,包括倪彩地衣食住行、学习、交际等等,剩下的是你劳务费,不算亏待你吧?”
秦江眼睛一亮,养活一个人。每月哪花得完五万块,发了发了!“大叔,您还有别的女儿吗?”
“什么?”
“咳,没事。”
两人话尽,已是日上三竿。
秦江搀扶倪东鸿回到榕树苑,苑里民兵、警察来来往往,仍有条不紊在清理现场,最悠闲地。莫过于那几个佣兵,或站或蹲,围住倪彩,眼巴巴盯着她看。
“喂。你们这是干嘛。”倪东鸿困惑道。
一个大块头佣兵苦着脸:“她又不笑了。。。。。”
年轻佣兵嗤之以鼻:“谁让你的笑话那么冷门,连我都被冻伤了。”
“滚!”倪东鸿没好气。若女儿对全天下的男人都有好脸色,就唯独排斥自己,那才叫郁闷。
佣兵们恋恋不舍离去。
倪彩低眉垂眼,模样恬淡,仿佛榕树苑里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镜花水月,倪东鸿迫切想知道,表面神色如常的女儿,心中是否隐藏着惊惶害怕,是否会无助感伤,多想替她承担一份心情,承担起该尽地责任。
但,自问愧对了‘父亲’二字,倪东鸿不禁怯场,嘴巴也变得尤为笨拙,哎呐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无奈,求恳目光望向秦江。
秦江凑近他耳根,悄悄说:“不能挟恩以报,要求她为我付出什么,不能欺负她、委屈她、勉强她。”
非常的现世报,差点没把倪东鸿气吐血。
正僵持着,叶玉香一脸愁容走过来。“丁慕山跑啦。”
秦江心脏猛然提起。“不是围死苑子的吗?他怎么还跑得了?”
“屋里发现地道。”
“嘶~。”秦江倒吸冷气。这预示着什么?预示着丁慕山不死不休,事情将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他是为报仇而活着的人,行事辛辣、诡异多端,再度盯上倪彩和自己那时候,性命可就岌岌可危了。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忧着心过日子,可怎么得了?!
倪东鸿拍拍秦江肩膀:“别担心,丁慕山做人太出格,通常不给人留后路,道上许多人都反感他,现在失势了,肯定有大把人要找他算账的,何况警方查封他地家当,追缉其党羽,没钱没人,他这秋后蚱蜢,也扑腾不出什么气候来,现在他惟一能做的,就是越境出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