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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敢再奢求了,如果祁夜不记得她了,如果他现在这样也能过得好,她就安心了,也就能接受他们不再有交集的人生,安心的过日子。
……☆……☆……☆……☆……☆……
施朗一向不会拒绝她,所以他积极的跟爸爸争取机会,代表公司跟天宇集团谈合作的细节,他带着不少下属,煞有介事的来到包厢内,开始应酬起mars和他身边那群人,然后趁着大家都已喝醉,他又请两家公司的人去酒店楼上做按摩,放松放松,他再拉着等了许久的秦可馨,回到包厢。
整晚,mars的漫不经心都写在脸上,任何人灌他酒,他都不接茬,自有手下的人帮他挡,而他自己则慢慢的品着酒,直到慢慢露出醉意,恍惚中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他笑了。
那个女人,又是那个可恶的女人,神秘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又那么突兀的再次出现,真当他是傻子耍弄吗?
看看她的本事,不但跟他耍手段,还把施氏的公子也攥在手心,今天居然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就为了给这个女人行方便。
可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施氏的太子爷这么低三下四?
仔细看看,那个女人不算多漂亮的女人,顶多清新素雅,估计就是她身上那股好似白莲却又带些让人心痒难耐的妩媚和柔情,才让男人沉迷其中吧。
看着施朗向他介绍,他面露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个,霍先生,我有个朋友想跟你聊聊。”施朗颇有些不自然的介绍起来,天知道他以前可是最迫不及待的想从企业身边拽找秦可馨,现在却千方百计的替他们寻找沟通的机会,自然十分别扭。
秦可馨何尝不紧张,她慢慢靠近沙发,看着施朗走出去,带上门,给她留下私密的空间,她终于可以单独和祁夜说话了,她紧张的手足无措。
“想跟我说什么?”低沉迷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倒是mars先开口打破沉默。
“祁夜——”她刚一开口,就被沙发上的男人截断话。
“我说过我不叫祁夜,你可以叫我mars,或者跟施经理一样,叫我霍先生。”
这个男人很明显不喜欢自己被认错,他以为他是替代品,可见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是祁夜。
秦可馨闻言,心里好伤,他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霍先生,对不起,我为我前两次的失态道歉。”
“道歉不必了,只要你别像其他女人一样花痴着我不放,我就谢天谢地了。”mars凉凉的讽刺她。
秦可馨眼底的伤不自觉的倾泻出来,整个人被哀怨的气息罩住,艰难的出声,“霍先生,我真不是花痴,难道你真的不记得过去了吗?你……”
“别跟我回忆过去,过去最经不得人怀念,你所追悼的美好回忆,也许是别人最希望抹掉的一段过去,有些时候女人的自以为是会让男人很讨厌。”他截住了她的话,粗鲁的打断她的抒情,更厌恶她提起过去。
一听到她说起这个,他就想起汪碧琪说的她的过往,她自以为是的贴上他的往事,虽然对那件事不再有印象,可是从她那么有心机的吸引他的注意,企图撩拨他的那一晚的举动来看,这个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真以为可以将他玩弄于鼓掌了吗?
可他那样决绝的话更加打击的秦可馨片甲不留,毫不留情的截断了她还未出口的话。
他说他很希望抹掉那段过去?是因为那些记忆让他不堪吗?
她让他厌恶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迷惘的问他:“过去真的不重要吗?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吗?”
“是,如果对象是你,如果我真的跟你有过一段情,我宁愿将那段记忆从我脑子里挖掉,也不会想要跟你这样的女人发生一段关系。”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大锤,锤在她的心口,痛的无法自已,久久回不了神。
倒是门口偷听的施朗已经完全忍不了,猛地推门而入——
“够了,可馨,他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祁夜了!”
施朗横眉冷对的走进来,拉起秦可馨就往外走。
他错了,他今天就不该带秦可馨来受辱。
秦可馨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任由施朗强行拖着离开。
“怎么,现在心疼了?刚才那么费尽心思弄出这个饭局,不就是为了联手演出戏给我看吗?现在怎么不接着演?”mars的话成功的让他们两个止步。
“你什么意思?什么演戏?”施朗再度返回,厉声质问。
放下酒杯,mars站起身,高昂着下巴,尽管不耐烦,还是多说了几句。
“施经理,我尊重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所以才来这一趟,可你似乎并没有合作的诚意,居然这种时候还被这种女人牵着鼻子走,这让我怀疑你对这位女士的心思,可是据我说知,这个女士已经结婚了,还跟各种男人纠缠不清,你陪着她演绎这种重温旧梦的戏码,我就不奉陪了。至于公事,你现在已经没了跟我谈的资格,直接让施董来找我。”
刚迈出一步,施朗便粗鲁的扯住他的胳膊,压着火气问道:“什么叫这种女人?她曾经是你最爱的女人,是你说要拿命来保护的女人,你现在居然这种口气来说她!”
当年,祁夜将秦可馨视为他最爱的女人,宠的不行,那种认真和担当,才让施朗逼得自己退出,不夺人所爱,结果现在祁夜却用这么不屑的语气说可馨,那他们曾经相爱的日子算什么?他的退出和错过又算什么?
可施朗的质问和控诉,在mars看来都像个笑话,是施朗甘愿被一个有夫之妇耍的团团转的愚蠢行径,尤其是施朗还以很熟稔的口吻那样描述曾经也同样犯贱的他。
“是吗?我曾经也做过这么愚蠢的事,可见这个女人骗男人还真有一手,我奉劝你也学乖点,跟别人的老婆搞在一起,会让施董气的爆血管的。”
这句话,一瞬间,让施朗的脸色一片肃杀,也让秦可馨脸上的血色全无,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只傻傻的站在那里。
祁夜的厌恶,秦可馨感受的真真切切,就像是一个被诅咒的绳索,生生勒紧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喘息。
良久,秦可馨才回过神,喃喃的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她用的是肯定句。
其实这种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只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她不敢相信。
然而,在mars静默不语的目光中,她最后的一点自信和期望都溃散的彻底。
朦胧的灯光映照出三个人不同的表情,却让秦可馨惨白的脸色暴露无遗。
施朗实在忍无可忍,有种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被秦可馨拉住了。
“施朗,不要。”
她那声笑笑的“不要”,更让施朗胸腔涨满怒气。
曾经他也想找祁夜挑战,要跟他竞争到底,秦可馨也是这样劝他,永远都是站在祁夜那一边,从来不给他留任何幻想的余地。
现在她被伤成了这样,她还是本能的维护祁夜,这让他无比沮丧和无奈。
看着可馨那样绝望的表情,他忽然没有勇气再让她面对这一切,盯着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觉得自己今天带她来这里,简直是个蠢毙了的决定,现在他只想赶紧带她离开这里。
他伸出手,想带她走,可是她躲开了。
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出她最后的疑问:“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是哪怕即使我跟你解释当初的迫不得已,你也无法原谅我吗?即使我们做不成情侣,也请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你做什么,只求你别讨厌我,行吗?”
mars的眼神有瞬间的挣扎。
可是一想到她曾经的可恶行径,他的眼神顿时恢复清明,“我跟你从来没有任何关系,谈不上讨厌你,你也不值得我浪费感情。”
“……浪费感情?……”
他的冷漠拒绝让秦可馨的心彻底寒掉,回眸凝望他的那一刻,在他无波澜的眼神下,她的眼泪也干涸了。
第一次用陌生人的眼光看着祁夜,不,是霍齐阎,这个人真的不再是她的祁夜了。
被她这样的眼神凝视着,mars的心一窒。
“对不起,打扰了。”不堪这样的绝望,秦可馨再也无法多呆一秒种,仓皇逃离了包厢。
“等等!”施朗叫住往外走的mars,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迅速出拳打在了mars的脸上,“作为可馨的朋友,这一拳,我早就想动手了。”
mars没有还手,慢慢擦掉嘴角的血,无所谓的讥笑。
其实刚才在施朗出手的瞬间,从小就有这种反应训练的他很容易躲避过去,只是他懒得躲,算是对刚才那一瞬间的心软,给自己的惩罚。
……☆……☆……☆……☆……☆……☆……☆……
荒凉的夜景下,秦可馨木然的走着,不知道走向什么地方。
反复回想自己在祁夜出现的这几天里,一系列荒唐的做法,让她觉得很可笑。
原来一直都是她太愚蠢,固执的坚守一段早已经被遗忘的感情,曾经她的懦弱逃离变成了不可饶恕的理由,让祁夜再也无法原谅她。
当初,她爸爸知道了她跟祁夜相爱,大为震怒,迅速且强硬的帮她办了转校,然后禁锢在秦家祖宅里,她不但要被迫再跟从来冷眼冷脸的父母朝夕相处,还跟祁夜失去了联系,那些日子她心乱如麻。
后来祁夜找到了她,她原本有勇气跟祁夜坚守在一起。
可是爸爸不但让家里的仆人将祁夜轰出了秦家,还扬言如果她再跟祁夜见面,就让人打断祁夜的腿,再将他扭送警察局,告他诱拐的罪名。
秦可馨很惧怕,即使她已经成年,可是爸爸的手段她很清楚,她怕爸爸会针对祁夜,而且不久之后,祁夜因为谢奶奶的店被人砸了,只能暂时离开她,赶回去看望奶奶。
而就在那时,秦可馨退缩了,她不忍祁夜和谢奶奶因为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第一次对祁夜提出了分手,可她没想到,这次的软弱竟然造成了她跟祁夜的阴阳两隔。
很老土的陈年情伤,却困住了她五年之久。
曾经她很自责,认为自己的软弱害死了祁夜,可是现在他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