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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请柬不是曲诚授意写的,大概是他们的宣传部门流水线的作为。你们不知道,我的伴,也就是你们的总裁,被我炒掉了呢,何畏把请柬扔一边,待会儿又想起来,给许白平拨个电话。
“周末有没有空?”何畏问。
“好像有活动。”许白平老实回答。
“那算了。”
“说一说,什么事情,我权衡一下。”
“圣大的慈善晚宴,需要携伴参加,有兴趣吗?”
“巧了,我也是这个,那我们搭个伴吧。”
“哦,我还真是忘记了,这种时候肯定商贾名流齐聚一堂,你怎么会少下呢,那就说定了。”
此时,何畏挽着许白平的胳膊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前,里面并没有多奢华的装饰,无非是些鲜花,自助的餐点酒水,待会儿会有一个小型的非正规拍卖仪式,将在电视台和公证处的监督下,拍卖所得全部交予慈善组织。
何畏没有碰到曲诚,倒是和陈秘书见了面,陈秘书不动声色地看何畏和许白平开玩笑,神态放松,而许白平眼里也明显有欣赏之意,心里动了动,走上前打招呼。
“何小姐,许总,欢迎莅临宴会,曲总在后面陪电视台和慈善协会会长,不能亲自出来迎接,还请多多谅解。”
何畏眼睛一眨,扭头看许白平,说:“不用管我,反正我也没钱,你们好好招待许总,待会儿许总可是潜力股。”
许白平笑着瞪何畏一眼,说:“你呀,”满是无可奈何,然后才对陈秘书客气道:“陈秘书不用客气,何小姐开玩笑,曲总组织的这次活动也是给我们树立一个榜样,发展壮大自己的时候不忘初衷,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接济天下。”
陈秘书又和许白平寒暄几句,然后对许白平说,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何小姐。许白平冲何畏说,我在那边。
等许白平离开,陈秘书这才松下表情,对何畏笑起来,说:“现在见你一面很难啊。”
何畏发现好像自她不是曲诚的女朋友之后,陈秘书和她的相处反而放松起来,脸上的笑容明显深刻,眼角都笑出细纹了。
“可以看我节目啊。”
“你知道我的意思。”陈秘书从经过身边的侍者盘里拿过两支装果汁的杯子,递一支给何畏。
“不行,我看见你心里有阴影,谁知道你是不是来给你家老板报仇雪恨的。”何畏抿一口果汁故意娇滴滴地说。
“真是你甩了曲总?!”陈秘书忙把声音压下去,她就怀疑呢,老板是喜欢何畏的,怎么可能说分手就分手?
“哎,可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提前摸清你家老板的意思早一点离开而已。”何畏转着杯子,又道,“如果曲总透露出这方面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能拱火,他身上一根毛就绊我折个跟头。”
陈秘书还真是佩服何畏了,她说的没错,确实自家老板身上的毛挺粗的,不过到现在也没绊倒何畏倒是稀奇,难道仅是因为内疚?
“你,还好吧?”
何畏的眼睛从陈秘书的脸上滑过,飘向她身后,顿了一下,又回来,漫不经心地说一句“能有什么不好呢?挺好的。”然后轻轻指了指陈秘书身后,道,“你老板出来了,还不过去陪?”
陈秘书回头看一眼曲诚正陪着会长出来,边走边说话,转身再看何畏,已经没入人群,只余下一个淡蓝色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何畏最后那句“挺好的”虽然用词云淡风轻,可是听着却是藏起来的伤心。
晚宴的高潮是现场拍卖,一部分拍卖品是曾经受圣大资助的学生提供的个人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有少数民族地区飞出来的女学生将十几岁开始一针一线自己绣好的准备做婚服的绣品,也有简单的手工艺品,邢醒捐得是三套生肖邮票和纪念币,她歪着头看那套东西,以她对邢醒微信的意思来看,绝对不是想让放到这里竞拍的,何畏当然知道这个生肖也是曲诚的属相,曲诚比邢醒大一轮,就是不知道谁会拍到。
许白平看她盯着邮票发呆,好奇地问:“怎么?喜欢这个?”
何畏摇头,说:“这个是我同事捐出来的,看来也是自己珍藏多年的。”
“是那位邢小姐吗?”许白平当然知道那晚颁奖晚会的事情,然后感慨,“也是有心人。”
何畏抬头望着台上今晚主持晚宴的特邀司仪邢醒,问许白平,道:“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
许白平顺着何畏的目光看过去,邢醒和身边的一位慈善组织的中年官员正互动,表情丰富,有着女孩字的娇俏可喜和活跃动人,正是她擅长的与中老年人互动的特色,他摇摇头,道:“挺好的。”
“既然好,那你摇什么头?”何畏奇怪。
“估计很多人喜欢,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许白平很委婉地解释。
“我觉得挺好,青春活泼,正好弥补男人对年华老去精力不再的恐惧。”何畏说这话的时候,那位官员正满眼喜悦地看着邢醒。
“找一个年龄相仿思想上距离不大的会更有感觉,躯体的衰老,什么时候都会出现,无非是早晚而已,精神却可以永存。再说,我也不老,体会不到你说的意思。”
何畏看一眼许白平,嗯,这话说得真让人熨帖,不过许白平后一句话的挑衅之意,何畏自动忽略。
“不过,感觉有点儿像你。”
何畏白许白平一眼,道:“我可不认为是在夸我。”
拍卖的结果是,那幅织锦和邢醒捐出的生肖邮票和纪念币均被圣大购得。除此之外,其他物品也各有主人,除了将拍卖所得悉数捐出之外,现场还发起募捐活动。
何畏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从钱包里拿出里面的一千元钱,然后翻开空空的钱包给许白平看,说:“待会儿回家钱都没有了,谁出的这主意,好歹提前通知一下嘛。”
许白平说:“这种慈善晚会我们都知道要带钱。”
何畏笑,说:“看来被拔毛不少次了吧”
许白平点点头,道:“你的收好,我来捐”
何畏阻止许白平,说:“你来算什么啊,好歹我做一件善事,多没有,少捐一些也还可以。”
许白平捐的多,被叫到台上等待表扬,临走冲何畏无奈耸肩,然后示意等他。等许白平离开,何畏站得脚痛,悄悄溜到大厅外面想脱鞋轻松一下,刚走出来,身后有人说话。
“那么爱钱的人也做了回慈善,不容易啊。”
何畏咬唇半天,才优雅转身,冲着曲诚道:“看给谁慈善了,给羊喂草可以,给狼吃肉就不行。”
曲诚笑,然后慢条斯理道:“谁是羊?谁是狼?我看都是狼也说不定。”
何畏愣一下立刻明白曲诚话里的意思,脸上青白,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结果被曲诚拉住。
“急什么?”
“我是不急,可是怕有人误会。”
曲诚松开何畏的胳膊,走到她的前面,盯着看半天,说:“谁会误会?看你,人都瘦这样了,哪儿来那么大脾气。”
何畏不喜欢这样暧昧的相处和说话,后退一步,道:“曲总,我要去洗手间,是不是这也得向您请示才可以?”
“我也去,正好同路。”曲诚让开身体,摆出女士优先的手势。
“嗬,这话是我这下里巴人说的俗话,曲总这么高贵的人居然也需要上厕所?”何畏不看曲诚径直往前走。
“我去不去,你不知道?”身边人凉凉道。
“你就是准备让我不高兴呗?”何畏停下来看曲诚。
“猜对了,我不高兴的时候看见你高兴就很不高兴。”曲诚像说绕口令一样,面无表情地答道。
何畏挑眉看曲诚,抱着胳膊说:“那曲总,现在我不高兴,总该取悦您了吧?”
“是有些高兴,不过你能保证今天晚上都让我高兴吗?”曲诚看着何畏,目光飘来飘去。
“那也没什么困难,我已经很不高兴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好不起来,恭送曲总裁。”
“诚心的?”
“只要您不再来打扰我,我肯定是诚心诚意的。”
“何畏,怎么在这儿,到处找你找不到。”正说着,许白平也从宴会厅里出来,看见何畏背对自己正和曲诚说话,曲诚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心里一急,连忙喊道。
何畏回头看许白平过来,把脸上的表情掩饰过去,微微露出笑容,刚要回答,结果听到曲诚阴恻恻的声音仿佛传音入密一样钻到耳朵里。
“刚说了是诚心诚意,怎么话音才落,就不行了?”
何畏简直觉得曲诚阴魂不散,忍不住眉目又紧起来,曲诚一笑,冲已经走过来的许白平打个招呼便向厅里走去。
“没事儿吧?”许白平有些紧张,何畏明显是气不顺,脸红扑扑的。
“就是脚有些累,出来休息一下,你怎么出来了?”何畏并没有正面回答许白平的问话。
许白平笑笑,遮住略略失望的神色,说:“颁奖已经结束,我出来找你。”
当何畏和许白平在外面待一会儿往回走的时候,刚好看到邢醒仰着头站在门口不远处和曲诚说话,娇羞喜悦之意溢于言表。何畏瞥一眼便走过去,没做任何停留。
曲诚刚和一位企业家聊几句话,邢醒便走过来,说要表示感谢。
“谢谢曲总拍下我的东西,如果被其他人拍到,我还真有些不安心。”
“谁拍都一样,你拿出来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拍卖是义举,拍到的人也一定都会珍惜的。”
“那曲总是不是也会……珍惜?”话说这里,邢醒的脸上飞起红晕,人却勇敢地望着曲诚。
“哦,这个正想让陈秘书找邢小姐说呢,”曲诚看见何畏与许白平并肩走进来,脸色不由又冷下来,看着何畏几乎目不斜视地走到里面和众人寒暄,曲诚把目光转回来,“邢小姐的东西太有纪念意义,我也是才听到你的情况,这是令慈留给你的东西,我希望还是完璧归赵,最好的保有人还是邢小姐你自己。”
邢醒刚才还满面羞涩和跃跃欲试的笑容,一下子被冻住了,有些不明白曲诚的意思。
“您已经拍到了,就是您的。”
“邢小姐错了,不是我的,是圣大的,今天圣大是帮你把它留下来,所以现在想还给你。”
“不是这个意思,曲总,我想因为有它,我幸运地得到您的帮助,这个纪念品是我的属相幸运符,我希望……希望它也能守护我的恩人。”邢醒特意把属相两个字加重语气。
曲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