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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校园吸引了向宝华的视线,透过铁丝网向里张望。向宝华不由得在心里说:哇塞,这是学校吗?这是来上学吗?里面是一群分不清大小的孩子,每个人身上都携有一把当地人特有的大砍刀,简直是一伙小义和团!。有的孩子把刀别在裤腰带上,叉着双腿、挽着双臂、抬着下巴斜视着前方,那神气活脱脱古代侠客的造型,有的孩子则把刀扛在肩膀上东张西望,俨然在警惕“敌情”,有的孩子神情专注的蹲在地上霍霍地磨着手中的大刀。“嘘”地一声哨响,只见一位手持一根长棍的老师在操场中心吆喝。孩子们稀里哗啦好一会才歪歪斜斜的挤成了一个方队。就在这时不知是谁踩到了谁,突然两个小家伙在队伍里干起了仗,大刀一挥噼里啪啦打斗起来,旁边的孩子则散开起哄。只见那位老师的棍子“呼”的一声横扫过来,这俩小家伙敏捷的闪躲开,老师一甩掉棍子,健步上去伸出双手,一把拎起他们的后衣领,连骂带打,夺下他们手中的大刀,抛到十几米外的草坪上。但其他孩子仍旧喧闹,老师不得不再次捡起“杀威棒”,在队伍里来回串梭,不时用它“招呼”不听话的小顽童。
这场景,看的向宝华也是又惊又呆。不由得联想得中国国内的,心想这要是在国内的校园里那还了得,恐怕没有来过这里的中国国内的成人和小朋友怎么也想不到学校会是这样一种情形。这样的环境,孩子们能学到知识吗?向宝华深深的表示怀疑,怀疑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咳!罪恶的战争给利比里亚带来了社会阵痛和人民的迷惘,尤其是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残暴的种子,这是孩子们的不幸,也是这个国家的不幸。
望着阳光下静静平躺在草坪里隐约闪光的那两把大砍刀,向宝华在心里默默希望他们远离暴力、远离孩子们,重新找回自己的归宿。他在心灵深处真诚地祝愿这饱经忧患的国家,在联合国的努力下,在不久的将来,重新焕发生机,重返世界文明国都之林!
莫云飞在医院里巡视。林慧遇见了招呼道:“院长好!”。莫云飞点头示意。正要继续往前走时,一个当地黑人朋友径直走到他的前面。
“你是医院的院长?”黑人朋友很唐突地问道。
莫云飞仔细地看了黑人朋友几秒钟,发现对方并无恶意,间接地回答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你们中国军人好样的,那个药师,那个药师OK。”黑人朋友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忙忙地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并没有对莫云飞详细叙说程药师如何OK。
莫云飞决定了解一下事情的真象。他再往前走过五十米,来到了程药师程志威上班的地方。
“院长,您来了,请坐。”程志威热情地与院长问候。
“嗯,站站就可以了。”院长亲切地问道,“对了,刚才那个黑人朋友直说你好呢。”院长说到这里停顿了,有意思地准备让程志威主动说出些事情来,或许这就是领导的风范吧。
莫云飞听着程志威平衡的叙述,越听越舒展,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当然,这句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说出来就有点我表扬,那就不符合中国的传统了。
原来,在战乱的利比里亚,药品是十分珍贵的物资,甚至比当地盛产的钻石还昂贵。谁拥有了药品,不但意味着拥有了财富,更拥有了地位。就在维和医院开诊后不久,这位黑人朋友在医院看病后取完药时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悄悄拉着药师陈维中,掏出两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塞在他的手中,显然他是有备而来,难保说他来看病本身就是一个伪装。黑人神秘地说:“中国朋友,我拿这个跟你换一箱感冒药,行吗?”程志威严正地告诉他:“我们的药品是用来治病的,不是拿来换取钻石的。”这名黑人心有不甘,后来又多次拿着更多更大的钻石找到程志威,但每次都悻悻而去。刚才,这名黑人只好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有些发自内心地感慨,对程志威说:“我还没见过在钻石面前不动心的人,但你做到了,你们中国军人不简单!”
※※※“院长,有一个蛇伤的病人正在抢救,李义明副队长请你去一下。”肖丽在莫云飞的办公室门口对院长说道。
“好的。我就来。”莫云飞迅即答道,并且同时起身,他知道李义明这样委托肖丽过来请他,一定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并且一定是李义明自己脱不开身。
果然,李义明正在亲自动手术抢救那个蛇伤的患者。
这是一个21岁的当地男青年,凌晨6时在劳动时不慎被蛇咬伤,当地百姓深知中国维和医院的高超技艺,辗转将患者于上午9时送来中国维和医院,患者神志昏迷,高烧39。8度,血色素只有2。6克,被蛇咬伤的右侧小腿肿得非常严重,就象橡皮腿,皮肤瘀黑。情况危急,如果不马上抢救,后果可想而知。病情就是命令!监测维持生命体征!抗蛇毒血清静滴!清创扩创排毒!中医蛇药内服外敷!包扎输液!李义明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组织抢救,他的一双手正在给伤者进行外科手术,只见暗红色的血从伤者肿胀的腿中流出来,患者被蛇所伤的腿发紫发黑。林之然正在给患者检测心电图,心电图波形显示患者心运过束,伴发较高频率的室性早搏,林之然下达嘱护士静注利多卡因,以消除室性心律失常,保障机体的正常供血与供氧。
“李主任,情况如何?有生命危险吗?”莫云飞看着李义明与林之然等配合默契娴熟的抢救感到特别满意,真是一直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优秀队伍。
“院长,是的,病人被五步蛇所伤,严重影响血液和循环系统。现在仍在昏迷中,生命体征不稳定。”李义明抬头与院长交流了眼神,继续说道,“还好我们这里正好有这类蛇伤的特异性抗蛇毒血清,已经注射过了,情况比刚来时有了些好转。但是,我看可能需要转院,所以请院长过来看看。”
“那好,我们将我们尽可能的措施和治疗药物用上,创造条件让病人平安转去三级医院。”莫云飞果断作出决定,接着说道,“我立即联系有关方面转院。”
“院长,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想能够保证患者转院过程的顺利。”李义明答道。
当时正值雨季,前往首都蒙罗维亚的道路泥泞不堪,选用汽车转送对这样的病人显然是不合适的,如此危急病人只能使用直升机转运去位于首都蒙罗维亚的三级医院。莫云飞紧急联系联利团有关部门申请直升飞机,希望尽快将蛇伤患者转送到三级医院。
莫云飞的雷厉风行与良好的沟通才能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事情联系办妥。立即,中国维和医院的李义明、林之然、肖丽等已经备好担架,打开了救护车的车门,将先由救护车将患者送往机场。他们不容许自己任何的不细致而耽误了病人的抢救时间,哪怕一秒钟,都是对病人对生命的尊重。
救护车拉着刺耳的警笛在泥泞颠簸的道路上风驰电掣般地向机场驶去。为了避免病人在担架床上摇晃,林之然、肖丽等几个医务人员有的一直半蹲着用自己的双手将病人固定在一个舒适的位置,有的站立着扶住输液瓶。虽然病人的脚上还有开放性的伤口,在这个HIV阳性率极高的非洲,这种伤口被视为一级传染源的,但都顾不上这些,一心只想着减轻病人的痛苦、及时将病人安全送到上级医院治疗。机场到了,直升机的引擎已经发动,旋翼卷起漫天的尘土。顾不上戴口罩,将病人抬上飞机,固定好担架,向随行人员交待好病情及处理情况。看着直升机轰鸣着腾空而起,向蒙罗维亚方向飞去,大家立即返回医院,打电话告知三级医院病人的准确出发时间及预计到达时间,并通报了病人出发时的情况和医院已经作的治疗。接下来的就是在紧张的等待中度过,终于,三级医院的电话来了,病人已经安全到达,并且由于中国维和二级医院及时正确的救治,为他们进一步的治疗争取了宝贵的时间,病人现已脱离了危险。直到这时,大家长长地喘了口气。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莫云飞是这样开始这一天与中国维和医院的同仁们的交谈的。莫云飞认为思想这东西好象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无数的历史和事实证明,思想是实践的动力,是实践的指南,也因此,莫云飞很重视与同仁们的思想交流。他以平缓的语调,深入浅出地将重要的观念性的东西讲得明白与透彻。
“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匆忙割地赔款、签订不平等条约,林则徐明知禁烟如赴汤蹈火,但事关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他把自己的祸福荣辱置之度外。这次来利比里亚维和,我们更应该学习这种‘国家利益至上’的精神。国家派我们出来维和,代表的就是国家的利益,所以,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必须符合这一准则,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个人的想法、做法和追求都必须置于国家利益之下,都必须以不损害国家利益为前提。
我们都还记得,在出征大会上我们自己宣读的誓言,我们在那时向我们的祖国作出了自己庄严的承诺,这些承诺不只是写在纸上,不只是挂在嘴上,我们必须要时刻记在心中,要时时刻刻付诸于在我们的维和行动上!因为我国在联合国承诺了这次行动,我们就必须完成,必须做好!”讲到这里,莫云飞有力的大手向左侧的空气砍了下去,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
待掌声停歇,莫云飞继续他的谈话。
“我们来了有些时日了,在我们当中,有人希望学好外语;有人希望出去欣赏一下异国风光,体会一下异国情调,多拍一些纪念照……。有追求总是好的,也是我们需要鼓励的。但不能说学英语就对队里的劳动怨声载道,也不能为了训练口语就把主要工作放弃了;出去欣赏一下这儿的美景,留下几张照片的愿望是可理解的,但必须要顾及全队和个人的安全,这儿是战时,要出去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