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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缓缓的将视线移到了门口处,那个他思了整整两天两夜,爱到这一生都会无法自拔的女子,此刻就站在他的房门前,他没听错,是她来了,她打算原谅他了么?她愿意原谅他了么?
“女人……”
一句嘶哑不已的话从男人口中吐出,带着期盼,带着紧张,带着深深的爱恋。
夜清悠心中一触,但下一瞬那不被男人信任的场景便再次跳入了脑海中,尔后女人便逼着自己再次硬下了心肠:“你以为你绝食了,我就会原谅你?冷枭绝,这么可笑的苦肉计你都使得出来?你就一定要那么死缠烂打么!”
这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给了一个身在炼狱中的人生的希望后,又再狠狠的把他推入绝望的深渊。
女人的话说得决绝狠心,瞬间便灭了男人眼中刚燃起来的那一丝希望之光。
真的没路了么?
无边的绝望到底是没有尽头的吧?
早已身处炼狱,又怎么能奢盼天堂会照下拯救之光?
她的绝望,她的死心,便是他炼狱的所在,在那儿,无需绝食,他也不会以为绝食能换来天堂的再次垂怜,只是因为,心已死,用下这生身之物又有何用?继续在无边炼狱里当个活死人么?
失去女人,他的地球便再也不会自转,这世界上,只有她,才是他的她,一旦失去,万劫不复。
“女人,你真的不会再原谅我了么?”
男人深深的看着女人,似是怕惊了这情扰了那爱一般,问得异常的轻柔。
“除非你死!”
女人无心这般,但也唯有这么说才能彻底断了和男人这纠缠的情缘。
然而,床上的男人却忽然笑了,笑得松懈,也笑得绝魅,仿若那漫山遍野彼岸花盛开时的妖艳。
尔后,男人轻轻的下了床,嘴角依旧衔着那抹惊心动魄的艳丽。
床头的抽屉一拉,一把精美的匕首顿时就出现在了男人手中。
就在女人震惊的视线下,男人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女人,于女人面前站定后,男人脱掉了匕首的盒鞘,拉起女人的手,把匕首放入了女人的手心,尔后大手一覆,便包裹住了女人和女人手中的刀子,随之,那大掌便轻轻握着女人的手把刀尖往他心脏的方向缓缓靠近。
从看到男人拿出匕首时,女人便震惊沉浸于男人的决绝当中,早已失了所有的言语和动作。
那么说都斩不断他们之间的情缘么?
他真的愿意为了她,为了她的原谅,而愿意去死么?
他的爱为什么要那么的极端?前一秒对她那般的不信任,后一秒却又欲以死亡来求得她的原谅、证明他对她的爱!
明明是他错了,她这才下定了要离开的决心,可他为何又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禁锢住她欲飞翔的翅膀?
被禁锢住的翅膀,这样的他,她还离得开么?
男人看着女人,深情眷恋:“女人,没有你,生,不如死。”
女人迷失于选择之间,挣扎不知明路,耳边却见男人轻柔的声音传来,那么遥远,那么涣散,仿若梦中一语,梦醒便再也寻不着来处。
此时,女人也才突然清醒男人正握着她的手所要预备的事,清冷的眸一下惊得睁大,尔后正欲抽回被男人握住的手以及那已指向男人心窝的刀尖,可男人握着她的大手却忽然一个用力,女人一下猝不及防,刀尖便猛然刺入了男人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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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雨过天晴
“呲”的一声锐器插入血肉之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粘稠的液体很快便濡湿了男人黑色的浴袍,以红润黑,不算触目惊心,然而女人的心却几乎在那片濡湿流淌出来之际停止了跳动。
“冷枭绝,你疯了?!”
惊恐的一声叱责之后,女人耐住心中的惧意颤抖着手抽出了那已没入男人胸膛的刀尖。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触了谁的心,痛了谁的眼。
所幸,那被鲜红所淹没的刀尖,仅有4、5公分左右的长度,于性命无忧,然而,却也惊得女人额间尽是冷汗。
要不是在男人使力的档口她也下意识的用上了劲儿抽回自己的手,以力缓力,再加上衣物的阻隔,刀尖怕是早已没入了男人的心脏!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刀尖便会刺入男人的心脏,无力回天。
深吸了口气缓下自己仍旧处在惊悸中的心,女人啪的一声扔下那沾了血的匕首,对着一脸苍白的男人冷冷的问道:“医药箱在哪儿?”
男人的伤口得马上处理,否则,轻则感染,重则失血过多,同样会危及到性命。
其他的,一会儿再跟这男人算总账!
“女人,你为什么要抽回手?”男人问得轻柔,字字希翼。
她说过的,他死,她原谅他,可如今这般,她是心疼他了吗?她不要他的命也会原谅他了?
“堂堂冷门当家死在我手里,我承担不起。”
女人冷声冷气的回了一句,顿时便又惹白了男人的面色。
颤颤巍巍的,男人蹲下身子欲拾起匕首,他以为,她想亲自动手,这样泄了愤才能原谅他不是么?
既然她不敢动手,那么他来,他自毙,只要他死了,一样可以让她泄愤,只要她可以原谅他曾经的过错,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看着男人的动作,夜清悠心下顿时便又是一惊,在男人的手就要触上刀子之际,女人脚下快速的紧紧踩压上了那刀柄,尔后一个用力,匕首便被踢出了老远。
“冷枭绝,你都死了,求得我的原谅又有何用!你敢死,这辈子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
夜清悠简直要疯了,见过不怕死的,可没见过那么急于求死的!
这男人能不能用用脑子,他死了,一切又还有何意义!
“只要能让你原谅,我做什么都可以。”男人定定的望着夜清悠,说得极为坚定和认真。
睨着男人,夜清悠一脸复杂。
这男人,果真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他的行为,为情而疯,为爱而狂,所以也才会为了她的一个原谅而不惜以死为代价吧!
她不是早知道了他对感情的极端么?
可如今真真对上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极端时,她还是被震撼住了。
为了他的痴狂,也为了她心中的不舍和疼痛。
是的,理智上她是想通了,也决定了要彻底断了这份情缘,可男人却以他狂执的行为让她看明白了,她的心,其实也还是放不下这份感情的,只是被一遭被这男人伤透了,对他失去了信心而已。
可如今,离不离开已经由不得她了不是么?
这男人够狠,他成功的以他的性命束缚住了她,那么,她便再信他一次吧。
“我扶你到床上,处理完了伤口,再好好跟你算算这笔账!”
夜清悠说得有些咬牙,男人却是听得狂喜,仿佛绝地之路瞬间鲜花盛开,绿芽抽长,绝处逢生也不过这般。
只见男人的原本灰败惨白的脸一瞬便有了生意盎然的迹象:“女人,你原谅我了是不是?太好了,你要算什么帐,我等你,要杀要刮要打要骂都可以,绝无怨言!”
沙哑的男音毫不掩饰那失而复得的欣喜和狂颤。
紧接着,男人就着女人扶着他的动作紧紧抱住了女人,把她牢牢紧锁在了怀里,丝毫不顾及他胸口处还在肆意淌血的伤口。
男人突如其来的紧抱让夜清悠有一瞬的呆愣,可在感受到男人胸前那一大片浓稠的湿润以及扑鼻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后,女人终是不可遏制的怒了:“冷枭绝,你再不管顾你的伤口,就直接去死吧,省的我看得碍眼!”
闻言男人的身子猛的一僵。
“好,好,我这就到床上去,我让你给我处理伤口,女人,你不要生气。”
男人说得小心翼翼,尔后放开了女人并指了医药箱的所在位置后,就乖乖的走到了床边靠在了床头上。
夜清悠见此才收敛住了怒火,可还是冷着张脸。
这男人还真当他身体是铁打的?两天两夜不进食,看这样分明也一宿没合过眼,现在胸口又被插了一刀血留不止,就算身体素质再为彪悍,也不是这样折腾的!
冷冷的瞥了眼男人后,夜清悠拿来了医药箱。
看着男人染血的浴袍,女人蹙了蹙眉,尔后也不犹豫,直接拉开了男人浴袍的系绳。
系绳一松,黑色的浴袍瞬间便从男人的身上滑落开来,尔后,男人胸口处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顿时就曝露在了女人眼前,看得女人眸中又是一痛。
见着夜清悠眉宇紧锁,冷枭绝忙出声道:“女人,不痛,你别担心。”
没有什么比她不原谅他、对他死心还要让他痛,再者这般伤势确实算是轻伤,再重的伤他都受过,这样的小伤,真的算不上什么。
可看着女人为他担心,他却是很高兴的。
本以为无望的感情,没想到却还能绝处逢生,女人对他,也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吧,否则不会愿意为了他,这般妥协。
可看他之前都干了什么好事儿,竟然那般对待她,他真是该死!
“女人,我以后一定会信你,就算亲眼见着你跟别人好上了,我也会信你!”
是他对女人的不信任这才导致了他们的这出磨难,女人是什么性格他心中不该很清楚的么?
女人那么倔,与他一般都是眼里容不得沙的人,她对伯纳诺的背叛那么的痛恨,又怎么会是那种花花蝴蝶?而且如果女人喜欢的是他人,又怎么会多番容忍他那么亲密的接近?
是他一时妒忌攻心放任了自己的不安,这才做出了那么糊涂的事儿。
夜清悠闻言眉间蹙得更深了。
什么叫就算亲眼见着她跟别人好上了也会信她?好像在暗指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跟别人好上了一般!
心中纠结着男人这刺耳的话,夜清悠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擦拭血迹、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待处理完男人的伤口后,夜清悠这才抬起了头。
“解释清楚,你话里的意思是说我一边招惹你,一边又背着你跟人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我都不知道,你却那么清楚?”
女人的口吻有些嘲弄,因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