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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目前单身,他要跟谁有不可告人的猫腻关系,也是他的个人自由,不是吗?」胡若葵不知是何滋味地低语,倒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也许,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总是习惯对身边的女人好,甚至程度好到令人心生误会……显然她也太自不量力了,先前他为她做了那麽多让她感动窝心的举动,她居然会以为是或许他对自己……呵,这会儿看样子是她太抬举自己,幸好她在丢大了脸之前及时勒马,才没闹出笑话来……
「话不是这麽说的呀!如果那女人是他的情人还是未婚妻什麽的,那他之前干嘛还总是跟我争著讨学姊的欢心?他既然能做到业务部经理这个位置,就代表他也不是真的白痴,怎麽可能会不晓得要搞暧昧也得有个限度——」
「——佳莉,你该回位置上工作了。」胡若葵不想再听下去,在阖上抽屉的同时,打断她那愈说愈离谱的八卦推测。她亟需安静的空间好好沉淀一下紊乱的思绪。
一提到「工作」两个字,陈佳莉惊叫了起来:「啊!糟糕,人在气头上果然就很容易出差错!刚才董事长还特地交代我转告他,叫他顺便带专案小组的物流规划企划书过去,我居然忘了!」
「哎……我给老大送过去吧。」胡若葵摇头叹气。
不过,当她敲响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将文件送进去的时候,里头只有老董一人,早已不见蔡少杰与那名女子的踪影。
胡若葵不由得如释重负地暗暗松了口气,最起码,在她尚未整理好自身情绪的当下,可以不必直接面对他……
等她禀明来意,递上老董要过目的资料後,心想也没她的事了,就要转身离开。
蔡复南却又出声叫住了她:「你等等。」
「请问董事长还有什麽事吗?」
「我有话要你传给蔡经理,你回头跟他说──我可以原谅他从前年轻气盛时的一时冲动,但从今而後,请他好自为之,审慎管理好自己的人生。」蔡复南面色异常凝重地交待完毕就挥了挥手,表示她可以滚出去了。
这对父子,究竟是怎麽回事?走在长廊上的胡若葵百思不得其解,但她随即又暗讽自己未免多事。现在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让与蔡少杰有关的事情来增添烦扰,她的烦恼已经够多了……
然事与愿违,就在她刚来到走廊转角,她看见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对俪人,双手插在裤袋里、背倚著墙的蔡少杰,和那个美得令人惊豔的女人。
而就在下一个瞬间,胡若葵不禁睁大了双眼,几乎要忘记了呼吸,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稍稍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而他,终於伸出了手臂,覆上她的肩……
嫁给我的最後一个理由 71
嫁给我的最後一个理由
夏颖
第七章
他可以欺骗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这五年来,他心里依然惦念著她;午夜梦回时,偶尔仍会为她当年决定转身离别的背影而心悸……
然而,当她温暖的、柔润的、深情款款的吻,在睽违多年之後,终於又在此时此刻来到他面前,他却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捕捉不到一丝丝过去的澎湃汹涌。
他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仅此而已。彷佛长久沉酿的相思,已然淡成了一壶清茶,只馀下一股幽渺萦绕的微香。
正是这份料想不到的淡定,让蔡少杰抬起了双臂,将这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子稍稍推开,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段让彼此得以澄清的距离。
「Arida,别这样。」他说。
Arida顿时怔愣了一下,一双美丽蓝瞳满布错愕的阴影,「……Jack,我以为我们……我好不容易才能飞来台湾找你,你见到我难道不高兴吗?」
「你为什麽会来找我?」蔡少杰也对自己的冷静感到讶异。他应该万分惊喜地拥抱她,就像从前他曾经完完全全地拥有过她那样,不是吗?
「我想念你。」Arida伸出纤纤玉手抚上他这几年变得愈发成熟的脸,「Jack,我真的想你。」
蔡少杰笑了,却是一抹极尽苦涩的笑,「你想我,可你分明已经不再需要我。你有一个那麽爱你的丈夫,这不就够了吗?」
「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怨我……否则你这些年也不会那麽狠心地跟我断绝一切联系。」Arida颓然地垂下手臂,凄然一笑,「但你也知道当时我们要在一起有多麽艰难,不是吗,Jack?我妈妈和你爸爸不可能会同意──」
「Arida,你始终都不懂,对吧?」蔡少杰仰头深深吸入一口空气,再缓缓地吐出来,「从头到尾,我们之间的事,一直只有我们两个能做决定……当初选择离开的人,正是你,而不是别人。」
「是的,是我太过怯懦,不像你那麽坚定、执著……」
「无论如何,现在,都已经无所谓了。」
沉默了好半晌,Arida才重新开口:「Jack,我跟Michael,半年前就离婚了。」
蔡少杰闻言怔了怔,心中对於这个消息的诧异并不亚於她的突然造访,可他仍旧维持静默,没有立即表态。
「……那个女人,是我跟他经常去看的牙医师。」说著说著,她彷佛再也不堪负载,偎进他怀里,喃喃诉说的嗓音有些哽咽起来:「告诉我,你还爱我,是不是?」
感觉到胸前点滴扩散的一片湿热,他也很想点头答是,可心上却有一份迟疑让他改了口:「我不知道,Arida……我们分开得太久,久到让我分不清,每当我想起你的脸,究竟是因为太过习惯,还是因为那份不甘心……」
「Jack……」
Arida愕然,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庞,用一种近似心碎的眼神著他,「又或者,是因为你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蔡少杰没有马上否认。脑海里,不期然浮现一朵向日葵的姿影……
而这种缄默,往往即是变相的承认。
Arida闭了闭眼睛,在失重坠落的泪珠中喃语:「曾经错过的,难道就真的永远找不回来了吗?……Jack,我现在回头找你,已经太迟了吗?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重新被爱的机会……」
「对不起,Arida,能给你这个机会的人,恐怕不再是我。」一席话下来,让蔡少杰蓦地厘清了心底那些犹如迷雾般困扰著他的丝丝缕缕,看清了他真正渴求的是什麽,「你会是刻在我心上永不褪色的风景,我深深地迷恋过,也重重地伤心过;但现在,我遇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我知道她需要我……不,正确地说,是我需要她才对。」
「这麽说来,你终究是妥协了吗……最後,还是顺从你爸爸的意思,把我看作是你的──」
「不,我的决定与任何人都无关。我唯一顺从的,只会是我自己。Arida,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无论是以过去恋人的身份,或是……作为我一辈子的姊姊。」
「……」这个答案,是她始料未及的,让她仅能以绝望的泪水回应他。
原来,五年前,当她由於承受不了来自长辈的压力而决定与他分手,嫁给另一个同样爱她、自己却不那麽爱的男人时,他嚐到的,就是这种心如刀割的滋味吗?
之後,她还是给了他一张某大饭店的名片,说她在这儿下榻的一周内会一直等著他。如果他仍然愿意考虑,就在这段期间内去找她;反之,若是他始终没有出现,那麽她将会带著一颗彻底碎透的心飞返美国。
五年前,是他留不住她;而现今,却是他有了另一重值得恋栈的理由……
蔡少杰收下了名片,却连一眼都没看就收进衣袋中,以歉然中夹杂著些遗憾的神情望著她,只说了一句话:「Arida,别等了,我不会去。」说完,转身,迈步走开,心情却是沉重的。
经过走廊转角时,皮鞋底下传来一阵踩到异物的触感,伴随著一道极其轻微、不甚清晰的碎裂声响,让蔡少杰顿时停下了脚步。
定睛一看,却是一颗包装在透明玻璃纸下的粉红色糖果,在他的无心踩踏下,碎了个四分五裂。
他弯身捡起,并将其紧紧握在手中,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懊悔。
嫁给我的最後一个理由 72
她知道Arida来找他,八成也看见了什麽,但她究竟看到了多少,他心里没底。
自从Arida到公司来找他之後,已经过了四天。而这四天以来,蔡少杰以为胡若葵或多或少会变著法子追问他有关Arida的事,可是她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泰然自若,除了转告他狐狸老子交待她代为转告的废言之外,她什麽也没问,依旧一如既往地做她的秘书工作,吃她的糖果维持正常的血糖值。
正是她表现得像老僧入定般的不为所动,让蔡少杰愈看愈觉得火大;同时,伴随著一种不被重视的人当成一回事的失落。
他很清楚,她对自己肯定也是有感觉的,否则对他三不五时就故意装傻耍赖的行为,她不会睁只眼闭只眼地包容下来;也不会在Charlie陈挑衅他挑衅得太过火时,不著痕迹地帮他挡了过去;更不会在他滥用身为部门经理的特权,带她去参加小晋学校园游会的时候,拚命压制眼里感动欲泪的悸动,遮遮掩掩地不愿让他看见。
可是,在这种异於寻常的时候,她对他难道不该有什麽激烈点的反应吗?他私心地这样期待很过份吗?
但,胡若葵真的就是这麽平静,只能用「公事公办」来概括。这些天,两人的交谈几乎只局限於工作上必要的沟通,其他面对蔡少杰的时刻,她的回应简直吝啬得无以复加。就连中午吃饭,她都不再上天台了,而是任由Charlie陈拉她到外面的餐厅「约会」去,让他气得直想把那个趁虚而入的蕾丝边处以极刑!
例如现在,她依然对他采取「冷处理」,没有丝毫「解冻」的倾向──
「老大,明天是公司举办年度运动联谊会的日子,各部门公休一天,这些比较重要的文件请你赶在今天下班前批好。」说完,一叠厚达二十公分左右的档案夹就毫不客气地摆放到他面前。
想用工作来堵住他的嘴吗?蔡少杰再也忍不下去了,决心要跟她讲清楚、说明白,「若葵,你确定你没有什麽话要对我说了吗?」
「没有。」胡若葵似乎吃了秤坨铁了心,照样不动声色地回答。她大概想像得到他这麽问自己是针对哪件事,但顶头上司的私生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