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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恒远站在聂瑶身旁,对聂瑶说:“你下周的假期陪我去一趟青州,我们今天下午就走。”
他和聂瑶说话时的语气,自然到就像这是件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
“今天下去?青州?”聂瑶诧异,但随即明白过来靳先生这是在利用她应对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聂瑶不置可否地摆弄着自己买的那个砂锅。
岳思思却紧跟着问:“你去青州做什么?”她抬手指聂瑶,“她是谁?为什么让她跟你去?我也要去。”
靳恒远看向岳思思,眼里有隐忍的愠色,若不是在英国的七年绅士教育,他真的会现在就将岳思思轰出去。
靳恒远平静地答:“去安葬我母亲。”
岳思思尴住了,她知道自己不适合出现在靳母面前,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
聂瑶可不想参与这种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抱起砂锅准备转身进厨房,靳恒远却在这时伸手提过那盒子重新放到桌上,然后拉住她的手,极自然地说:“今天中午我们出去吃。”
他刻意不想让岳思思知道聂瑶在这房子里的身份,举止上比平时要亲昵许多。
聂瑶用自己另一只手握住靳恒远的手臂,然后将被他握着的手缩出来,再松开他的手臂,整个动作快而轻,眼睛一直看着他,恭敬地说:“好的,靳先生。”
故意疏离客气的语气,因为心里烦死了这种男人利用不相干女人,甩掉与自己有关女人的破事。
靳恒远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说:“走吧,我们时间有点紧。”
不待靳恒远走到门口,岳思思便从沙发上跳起来,快速地抢步到靳恒远面前,展开手臂拦住了他。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岳思思急迫地说。
靳恒远抬起一只手制止岳思思继续说下去,极诧异地对她说:“你不要叫我哥哥,你怎么能叫我哥哥呢?”
岳思思语气变成娇嗔:“靳哥哥……”
靳恒远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岳思思,你不要让我后悔当初帮你,你要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从本质上讲,我和我母亲以及哥哥的某些观点都是一致的,我帮过你不代表什么,你懂吗?”
岳思思脸上是仿佛被伤了自尊的委屈。
靳恒远有点不忍地叹口气,然后叫了声聂瑶,便侧身绕过岳思思出了门。
从靳家出来,靳恒远自己开车带着聂瑶上了路。
聂瑶安静地坐着,不与他讲话,车里极安静。
靳恒远开口打破沉默:“不好意思,刚刚让你见笑了。”
聂瑶懵懵懂懂地“哦”了声,说:“没什么。”
靳恒远随后便将关于岳思思的事全都向聂瑶讲了,末了自嘲地说:“现在看来这些事真是荒唐。”
聂瑶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转头问靳恒远:“如果现在有个十五六岁的陌生女孩子来找你,说她没钱读书,你愿意资助她吗?”
靳恒远反问:“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你是企业家,你有钱。”
“以前或许会,”靳恒远边转着方向盘边答,“现在不会,我不会再以个人行为的方式来做这类事,不想再给自己惹这种麻烦,需要帮助就去找基金会。”
“什么基金会?”
“慈善基金会,有很多,企业有,国家也有,还有社会慈善人士创办的,很多。”
“找了有用吗?一定能得到资助吗?”聂瑶吃惊了,她头次听说这些。
“不一定,看情况吧。”靳恒远说:“如果是小学和初中这种在义务教育范畴里的,获得资助的可能性大些,主要还是要看所在家庭的实际经济情况。”
“九年义务教育还用资助吗?国家不是管的吗?”聂瑶傻傻地问。
靳恒远笑起来,反问她:“你从不看社会新闻的吗?贫困地区有太多的失学儿童了。”
聂瑶眨着眼睛不出声,她以前觉得自己家乡那里就挺穷的,可也不是不知道远远穷不过贫困山区,比如贵州、青海这些地方的乡下。
无论你觉得自己有多惨,这世上总有人比你更惨。聂瑶突然想到这么句话,心里就有了点悲春伤秋的意思。
靳恒远看她表情期期艾艾的,就逗她说:“义务教育是家长有义务送子女上学的意思,不是国家有义务教育。”
聂瑶竟认真地点头:“是的,你说的对。”
两个人去饭店里吃了午饭,出来后靳恒远开车一路出了主城区,快到某个山的山脚下时,聂瑶才问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母亲的骨灰在山上面的寺庙里,按她生前的要求,在这里安放了四十九天。”
聂瑶对各类迷信全无兴趣,甚至是厌恶至极,幸亏靳恒远没继续解说下去,要是说了聂瑶恐怕会把耳朵堵起来。
聂瑶一直以为迷信是愚昧无知者的专属,后来发现有不少高学历的人也迷信,或者准确地说,高学历不代表不愚昧。
这种想法既符合辩证学,又让人心里舒服。
靳恒远还没到山脚下的时候就打了个电话,等到山脚下时,就看到一个僧人打扮模样的男人站在山下的路口边等着,手里捧着个盒子。
靳恒远下车去与那僧人说话,聂瑶坐在车里看到靳恒远拿出很厚的一打钱给那僧人,聂瑶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再看。
回市区的路上,聂瑶终于结束了自己漫无边际的神游,仿若自言自语地对靳恒远说:“找个有地铁的地方让我下车,我现在有点分不清方向,但一坐地铁我就明白了。”
靳恒远看看腕表,说:“下午四点的飞机,没时间让你去别的地方了。”
聂瑶难以置信,心说:你还真要带我去?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可聂瑶却只是察言观色地问:“青州在哪里?”
“不远,飞两个小时就到了。”靳恒远云淡风轻地答。
聂瑶犹豫了下,不得不问:“我……去干什么?”
“不然你放假做什么?”靳恒远声音不急不徐,他在聂瑶面前总是不自觉地显出一种特别的亲和力,语气柔和而真诚,“你不是说放假没事做吗?”
聂瑶想辩驳,但是忍住了,只看着窗外流逝的街景,小声说:“我有东西要回家取。”
“时间来不及了。”靳恒远转过头看聂瑶身上的衣着。
尽管靳恒远目光温淡,但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聂瑶也觉得不舒服。
聂瑶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没关系,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拿的。”
靳恒远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车速。
不多时,车子开进了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靳恒远边停车边说:“我们上去买些东西。”
聂瑶心里暗暗认为,这男人其实是有点霸道的。
☆、第二十八章
聂瑶刚进到商场里;就接到了老家的电话。
聂瑶基本不主动给父母打电话,这个时候接到父母的电话,她本只想寥寥几句便挂掉;因为父母在电话里素来除了提钱就没别的事,问得最多的就是她涨工资没有?现在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
可这次她没有很快断掉;因为电话里聂母说的事情足够吸引聂瑶的注意力。
父母住的老房子要拆迁;这事已经吵吵嚷嚷三年多了,聂家父母为了多要些拆迁赔偿;一直不肯在补偿书上签字,足足做了一年半多的钉子…户,这会儿打电话来说刚刚签了字,多熬出了五千块的补偿,一共得了三十六万五千块。
这对聂家来说真是一笔不小的款项。
聂瑶生气又无奈地问:“撑了这么久就多得了五千块?”
聂母在电话那头嘴像爆豆子似的说:“你不知道;整栋楼现在就剩下咱们家了;我和你爸真是怕了那群活阎王,万一像新闻里说的那什么,什么出门买个菜,回来房子就给人拆了,或是半夜被放个火什么的。你弟可是高三生,最关键的时候,哪能受这个罪?”
聂瑶听得头痛,手指在商场的一个玻璃橱窗上不断地画圈圈,听到最后问:“那你们现在给我打电话想要什么?”
聂母立刻换了语气,缓声说:“瑶啊,你从小就有主见,现在又在外面见多识广的,帮爸妈拿个主意,你说我们现在是拿这笔钱再买个房子,还是留着钱再等等。”
聂瑶马上答:“现在就买,不然你们住哪?”
聂母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语气里似乎也带了些笑意,说:“我和你爸商量过这事,以你弟目前几次摸底考试的成绩,肯定能考个省城的大学。”
“嗯,所以呢?”聂瑶的手指继续在橱窗上虚虚地画着圆圈。
聂母畅想道:“我和你爸想啊,不如就去省城买房子,既能陪你弟,又方便你弟毕业后在省城落脚找工作,还有将来你弟成家也省不少事。”
“什么?”聂瑶的手指定在玻璃面上,轻微地抖了下。
聂母紧跟着唉声叹气:“你说就这么点赔偿款哪里够啊。”
聂瑶咽了咽口水,用不带任何感□彩的语调说:“有多大能耐办多大事,既然钱少力弱,就别想那么高远了。”
聂母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我就不明了,你说你都去大城市打工好几年了,怎么就赚这么点钱,你看从前厂子里的老徐,他们家那大丫头,比你还晚半年去大城市呢,人家现在可有钱了,前些日子回来穿金戴银的,大把大把的往家拿钱,她弟要是想在省城买房子肯定用不着像我和你爸这么愁,你说你怎么照她差那么多?啊?我看你就是和我们藏着心眼呢你!”
聂瑶平静地回道:“我没她那个本事,我学历这么低,能找到份像样的工作就不错了。”
聂母闻言勃然大怒,吼叫道:“低什么低?低什么低?你这是怨我们没让你考大学还是怎么的?啊?人家那丫头才初中毕业,好歹我和你爸还省吃俭用供你读了个中专,就怕你拿不出手,你说你现在哪点拿得出手?”
聂瑶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脚底蹭着地面,她现在心里不难受,一点都不,这种事自从十岁那会儿回到父母身边,到十五岁离开家,就没少遇到过,她觉得电话那面的女人是个陌生人,从来就不认识。
聂母见电话那头没了声,心里发虚,赶紧放软语气说:“我和你爸将来是要靠你弟养老的,不能离他太远,”聂母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