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靳恒远突然想到来时曾路过一个小木屋,不知道那个木屋是做什么的?能不能让人躲避?
雨点渐渐砸下来,靳恒远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大雨如注前寻到了那个小木屋。
小木屋真的很小,被架空在离地面半米高的位置,门虚掩着,靳恒远拉开门,背着聂瑶弯腰爬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聂瑶冷得声音颤抖。
靳恒远四处摸了摸,借着屋外闪电的光亮判断说:“是放置消防设备的消防屋。”
聂瑶也同时辨认出,屋里摆放着的东西是红筒灭火器。
靳恒远把灭火器堆放到一边,空出里面一小块地方给聂瑶,自己则靠坐在门口的位置。
屋外风声,雨声,雷电声,声声剧烈,将这个夜晚烘托得异常恐怖。
聂瑶双手抱腿蜷缩在屋角,身体瑟瑟发抖,样子很可怜。
“不要怕,”靳恒远声音轻缓地安慰她,“没事的,不要害怕。”
聂瑶抬起头看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可聂瑶知道这个人是无害的,聂瑶答:“我没害怕。”
“你胆子挺大的。”靳恒远顺着她的话说,不想无话显得尴尬。
“小时候跟姥姥住在山里,这样的情况时常会遇到。”聂瑶的语气无波无澜,“姥姥家的房子总是漏雨,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姥姥就会在屋子里摆满盆盆罐罐来接雨水,有时候连碗都会用上。”
聂瑶突然笑了下,仿佛这是个不错的回忆,继续说:“有一次我枕边就放了个碗,自那以后,我就开始喜欢听雨水的滴答声。”
靳恒远的心被聂瑶平淡的述说撞击的一片柔软。
在这样一个黑暗寒冷的雨夜,在这样一个逼窘落魄的环境里,面对一个有着困苦过往的柔弱女孩子,靳恒远骨子里的保护欲被极大地激起。
他移到聂瑶身边,温柔地说:“你冷吗?要是不介意就靠着我。”
靳恒远语气里的关怀聂瑶感受到了。
聂瑶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靠过去,在黑暗中她凭借他的气息寻到他的肩膀,然后将头轻轻地贴上去。
靳恒远抬起手臂,虚虚地抱住她。
聂瑶在这一刻心里是有感动的,她被身旁这个正在照顾她的男人感动着。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在特殊环境下,一个体质上的强者对弱者的关怀。
关怀,是她所渴求的,不管这份关怀源于何起,这一刻她都想贪婪地去享用,在天亮之前容许自己做一次十足的弱者。
“靳先生,”聂瑶低低地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害你在这样的地方待一晚上。”聂瑶语调满含歉意。
“你不是也一样吗?”靳恒远不自觉地用脸颊蹭了蹭聂瑶的发顶,“女孩子才不应该受这样的苦。”
“我没关系的。”聂瑶想起自己来这个城市的最初一个星期里,是窝在火车站的候车厅里度过的。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样的事让她觉得不堪。
靳恒远说:“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背个包去旅行,睡过巴士,睡过山洞,睡过车站。现在这样,其实……”他将手臂收了收,“感觉一点也不坏。”
聂瑶闭着眼睛说:“你真是一点都不娇气。”
“娇气?”靳恒远说,“这样的词用在男人身上简直是侮…辱。”
聂瑶在他怀里低低地笑。
靳恒远轻轻地拍她的背,口里轻声说:“睡吧,睡醒就好了。”
他说的语气像在宽慰一个正在经历苦难的人,一觉醒来所有的苦难就都会结束。
“说点什么好吗?”聂瑶喜欢靳恒远的声音,他的嗓音低沉浑厚,普通话又标准,而此刻这个声音让她觉得既动听又安心。
“想听什么?”他情不自禁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什么都好。”聂瑶闭着眼睛答。
聂瑶在靳恒远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听着他如同在耳边呢喃一样的话语,身心是从未有安宁与放松。
这个夜晚,靳恒远回忆了自己的很多往事,小时候的,读书时候的……,他尽量选些轻松有趣的话题来讲,他感觉自己从未说过这么多的话。
终于,两个人蜷缩在一起,在疲惫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靳恒远最先醒来。
屋外的大雨早已停歇,一缕缕的朝阳从门缝处射进来,还有鸟儿的欢叫声叽叽喳喳地响在屋顶。
小小的木屋里,一面堆放着红色的灭火器,一面躺着他们两个人,聂瑶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睡得很沉。
靳恒远低头看着聂瑶恬静的睡颜,看了很久,最后嘴角勾出温柔的笑意。
靳恒远坚持着,让聂瑶压着自己已经快没了知觉的半边身体,一动不敢动。
聂瑶终于也醒了,她迷迷蒙蒙地抬起头,看到自己身下居然躺着靳先生,神情马上不安起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靳恒远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坐起来,微笑着说:“早啊。”
他很自然地拿起聂瑶的脚踝,边揉边问:“还疼吗?”
“好多了,”聂瑶动了动,肯定地答,“完全可以走路了。”
靳恒远仔细看了看,说:“有点肿。”
“没事的,没伤到骨头。”聂瑶说完麻利地从门口钻了出去。
雨后的山间,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草丛上的露珠折射出点点晶莹的光亮,不停地闪烁跳动,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眼前的景色美得像仙境。
聂瑶把手臂向头顶上用力地伸展,闭着眼睛大口地呼吸山间的清新空气,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在身后披散开来,白嫩细致的脸颊在晨光里透着年轻水嫩的光泽,秀气灵动的模样在光晕里美得像仙境中的仙子。
靳恒远在一旁看着,惊叹着,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聂瑶脑后被风吹动的发丝。
聂瑶感觉到他手指的触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他微笑,本就状似含笑的眼睛美得慑人魂魄。
靳恒远看得更加沉醉。
聂瑶突然“哎呀”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靳恒远不着痕迹地缩回手。
“糟了。”聂瑶恍然地说,“不知道周灵是不是在会场里等了我一晚上?”
她拎起鞋子,准备赤着脚跑回去。
靳恒远紧跟着她,发现她的意图后立刻拉住她的手臂,不容辩驳地说:“不能这么走回去,必须穿鞋。”
聂瑶也犹豫了,这山路不够光滑,是挺硌得慌。
“我背你回去。”靳恒远说。
聂瑶眼睛向四下里寻,口里说:“不用,我有办法的。”
很快,聂瑶摘了一把的草叶在手里,她并不客气地指示靳恒远帮她打下手,然后草叶在她手下灵巧地飞动,十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就编了副草鞋出来。
“好不好看?”聂瑶像个十足的小女孩,拎着一双草鞋在靳恒远面前晃了晃。
“好看。”靳恒远笑着称赞,“这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聂瑶把鞋子穿在脚上,“我姥姥编得要比我这好得多,能穿上一个夏天的,我这个草叶不行,编的也太粗了,估计也就穿到山下就不行了。”
聂瑶站起来跺跺脚,笑着说:“走吧,看我们谁走得快。”
靳恒远可不想和她比速度,只说:“小心你的脚,一点都不疼了吗?”
聂瑶的脚踝还是有些不适,可这点疼痛她并不在意,只是匆匆地往山下赶,聂瑶担心周灵,因为在聂瑶眼里,周灵既单纯又可怜,她怕周灵遇到坏人。
聂瑶刚进到城堡度假山庄的院子,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叫她的名字,那是周灵的声音。
聂瑶抬头寻找,看到周灵站在城堡四楼的月牙形窗户里,正在大力地冲她挥着手臂。
聂瑶眯眼瞧着,觉得这个画面真像一个被困在城堡里,等待求救的公主。
“穿上鞋,”靳恒远站在她身边提醒,“你脚不疼吗?”
☆、第十七章
聂瑶一边换上那双高跟鞋一边看着门口。
周灵奔出来,像只小兔子一样欢快的模样,看到聂瑶身边的靳先生,周灵缩缩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对聂瑶说:“看你好模好样的,难为我为你担心了一个晚上。”
“你昨晚住在这上面?”聂瑶问。
“嗯,”周灵点头,“是程先生安排我住在这里的,原来这栋房子是程先生的产业。”周灵赞叹道,“楼上的房间可漂亮呢!”
周灵看看聂瑶又脏又皱的衣服,说:“上去洗漱一下吧。”
“不用了。”聂瑶拉住周灵,“我们现在就回去。”
“先吃早饭,”靳恒远在一旁说,“吃了早饭我送你们回去。”
“是啊,”周灵说,“你回来的正好,现在正是早饭时间,我也正要下楼吃早饭。”
周灵拉着聂瑶往一楼的餐厅走,好像一夜之间就已经对这里熟门熟路了。
进了餐厅,他们坐在靠窗的一个四人卡座里,靳恒远很自然地坐在了聂瑶身旁的位置。
周灵则全不在意地坐到了聂瑶的对面。
早饭是西式的分餐,每人一份。
“你们昨天晚上怎么过的?”周灵说,“我让程先生帮忙去找你们,他说下大雨,你们一定躲起来了,不好找。”周灵眨着纯真的眼睛,追问,“你们躲在哪里了?”
靳恒远没说话,偏头看了眼聂瑶。
聂瑶边吃边答:“山上的消防屋。”
聂瑶无所谓地说着,突然想到还没给两个人正式介绍过,于是抬头对靳恒远说,“靳先生,这是我朋友周灵。”她又看向周灵,“这是我老板,靳先生。”
靳恒远冲周灵礼貌地笑笑,再看向聂瑶时,眼底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幸会,我叫靳恒远,不用当我是老板,”靳恒远对周灵说,随后又看向聂瑶,“当我是朋友就好。”
聂瑶没有回看他,心说:对,他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老板。
“程先生……”周灵突然站起来冲门口挥手,笑容灿烂。
聂瑶和靳恒远都抬头望过去。
程伟豪阔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助手,他听到周灵的声音,回头对助手吩咐了几句,就来到他们桌前,开口道:“不介意一起吧?”
靳恒远抬手示意:“程先生客气了。”
周灵向窗边让了让,笑看着程伟豪。
聂瑶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