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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臭小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我在这等你到大半夜，你回来也不和我多说几句话，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妈，我没摆脸给谁看，我只是累了。您等我干嘛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怕我不认识回家的路嘛。”钟鸣拧着眉，很无奈地说着。秦云芳却是忽地蹿起一团火气。
“我干嘛等你？你这什么态度！我好心关心你，你倒还不领情！不感动就算了，还怪起我来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有本事了，可以不认我这个妈了是不是？”
钟鸣一个深呼吸，一个闭眼，再睁开，换上一个恭顺、讨好的模样：“妈，我错了，我跟你说对不起，谢谢您等我这么久，儿子很感动，您现在早点休息好不好？”
钟鸣好气地说着，秦云芳却是高傲地再次偏过头去，又端起了架子来。一个厌烦地皱眉，他却是不得不走过去，巴结着拉拉她，“妈，别生气了，再生气又该长皱纹了。”又铆了一会劲，秦云芳才终于消了气。
“哎，你这一天都到哪去了，打电话到办公室说你不在，打你手机又老在通话中。”
“嗯，出去办点了事。”
“那你也不会回拨个电话给我？你就不怕我出了什么事？你该不会将我加黑名单了吧！”秦云芳惊疑地看向钟鸣，钟鸣连连否认。
“没有，怎么会呢。我是将手机忘在车上了。找了半天，一直给自己打电话，所以您才会总显示我在通话中。您找我有什么急事吗？”怕她再追问，钟鸣立即发出一问。果然，顺利转移了话题。
“嗯，我是想跟你说，我要介绍个服装设计师到公司上班。”
“那好，没问题。你让她直接过来就是了。”
“不不不，我知道你的要求高，一般人是不肯用的，我得让你看看才成。”秦云芳摇摇头如是说着，钟鸣点点头。
“那就让她走一般流程，先面试，合格就做设计，不合格就先做助理，跟前辈学学。”钟鸣这样说着，秦云芳却再次摇摇头。
“也不行，你那个面试一轮一轮那么长时间，太耽误工夫。”
“那您说要怎么办吧？”
“不如这样，我带她直接和你见个面，由你来考核，行不行都一板敲定，你说呢？”
“嗯，行。听您的。让她直接到办公室找我就是。”
“唉，不能让她直接去办公室找你。要是这样，公司同事知道她是托了关系才进来的，以后她与同事相处，一定会受排挤。这样，我明天带她来家里吃饭，你早点下班，然后简单面试一下，可以的话，后天一早由你带进公司，就说是你挖来的，这样她在公司就比较有地位了。”
“嗯……妈，这个人是什么名头，你怎么替她想得这么周全？”心知秦云芳一向不对任何人如此上心，钟鸣不免有些好奇，秦云芳则是一脸深笑。
“自然是妈十分欣赏的一个人。”
第四十八章 泪笑在心间
四十八
一整夜，钟鸣都辗转反侧未眠。莫莫也是静躺在自己的小屋内，一直没有合眼。唯夭夭，似真的看开了一般，不论雨晴怎么说，怎么劝，她都只是淡淡地摇头，浅笑吟吟，而后更是早早地作了休息，连睡时，都带着微笑模样。雨晴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只能一声叹息，而后关灯、睡下。光亮骤去，夭夭却缓缓睁开了眼，透过窗缝，看外头霓虹闪烁，不禁一行泪从脸颊滑落，咸咸的入了嘴中。对不起，钟鸣，原谅我，爱你却爱不起。
清晨起来，钟鸣的脸色有些苍白，秦云芳关切地问着，他只简单地敷衍了两下，早餐也没胃口吃，意兴寥寥的样子。秦云芳刚要开始唠叨，他已转身出了门，冲他喊一声：“别忘了晚上早点回来！”钟鸣未回头招招手，秦云芳便无奈地摇摇头。
一边开车去公司，一边给江凡打电话，电话那头是江凡慵懒地声音：“喂，这么早啊？我都还没起床呢。有什么吩咐啊？”
“我想请你一会陪着夭夭去见莫莫，一步都不要离开。就算莫莫赶你走，你也别走。”
“嗯，放心好了，我一定牢牢跟着她，寸步不离，绝不会再把她弄丢了。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还有雨晴，就算我不跟，她也一定会跟着的。”
“嗯。还有，这两天，我暂时不去看她，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好——没问题！”江凡拖着声音，有气没力地应着。
“谢谢。”
“和我就别客气了。没别的事了吧，没事我挂了，困死了，我要再睡会去。”江凡说着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迫不及待地想切了电话。
“我看你……还是起来吧……要不夭夭甩下你先走的话……”钟鸣担忧地建议，江凡不耐烦地答应着。
“嗯——知道了！”而后一按挂断键，通话就此结束。拉过被子蒙上脑袋，才躺了几秒钟，忽地一下弹做起来。不行，还是得早点起，要不夭夭真遛了可麻烦了。
套了衣服先去敲夭夭与雨晴的门，确定她们还在，江凡松了口气。然后再细瞅瞅，她们已然收拾整齐，看样子，马上就要出门。一边连连嚷叫着让她们等等，一边飞身回自个房间，迅速套了鞋，捧水抹一把脸，再淑下口，随即风一般回到她们面前：“好了，可以走了。”
于是，不出意外，江凡遭了雨晴一记白眼：“你急得什么劲，谁说要带你去了。”正说着，郭晓峰也从房中冲了出来，睡眼朦胧：“等等！还有我呢！”雨晴顿时无语，拉拉夭夭，走向前去。江凡与郭晓峰便乖乖跟在后头，还有一下没一下互相掐打着，嘲讽对方的懒惰。
莫莫通常开店都很早，可今天，却是难得的，很晚了还关着门。阿美奇怪地抓抓腮，一边敲门一边大喊着莫莫的名字。门拉开，莫莫踢踏着拖鞋，憔悴地站在自己面前，冰冷地让了她进来，还不忘责备地问上一句：“钥匙呢。”
阿美不好意思地缩缩脑袋，小心地瞥一眼莫莫，“每天都是你开门，所以我就干脆不带钥匙了。”
莫莫倒也没说什么，径自又去了里间，许久后再出来，又是平日挺朗的模样。她张张嘴，刚要吩咐阿美做些什么事，无意间一抬眼，却看见门外四人，乘着晨光款款而来。冷冷地牵起嘴角，莫莫握握拳，将指甲嵌入手心。夭夭面上那淡淡雅致笑，还有身边打闹的男女，那样刺痛着她的眼睛。
第四十九章 自讨谩骂
四十九
几人踏步进来，除了夭夭，对莫莫都是一副厌之至极的模样。莫莫倒也不甚在乎，淡淡地扫过几人一眼，满面地不屑一顾，而后将目光定格在夭夭身上，扬唇，现出一个冷冷地笑：“你这一招欲擒故纵，用的可真好。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你好，也越来越觉得我坏了。抢走他，还要陷我于这样令人生厌的境地，你还真够狠的。就连他们，”莫莫说着，伸手指了指雨晴一行，“就连他们，对我，也都这副嫌恶无比的模样。你的手段还真高明。你老说我聪明，我看，你比我可是要聪明许多的！你这一脸刺目的笑，是在跟我炫耀吗？”莫莫越说语气越冰冷，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话音刚落，雨晴就要往上冲，被江凡拉住，冲她摇了摇头。郭晓峰也连连上前挡住她。莫莫瞥一眼她，再回头看向夭夭，她却仍是暖暖而笑，自始至终波澜不惊。她这样平静的反应，反倒惹得大家一阵发愣，莫莫也不例外，不过很快，莫莫便又找到了嘲讽的话语。
“呵。怎么这次，不哭不闹了，不装可怜了？或者你是想换个表演，用这样假装的宽容大度来显示我的小肚鸡肠？以前我说你是天生做模特的料，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你是天生表演家的料才对！”莫莫说着，雨晴再度超前冲了冲，却被皱着眉的江凡死死拉住。挡在雨晴身前的郭晓峰在遭了雨晴一记眼刀后，立马低下头去。
莫莫又是一声冷哼响起，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却是被郭晓峰一声厉呵打断，“你他妈给我闭嘴！唧唧歪歪，唧唧歪歪，还有完没完！”众人一惊，四下顿时一片安静，大家都错愕地看向他。他却只看一眼雨晴，而后缓缓转过身面向莫莫，莫莫面色微白，恨恨地看着他，他却是又爆了一句粗口。
“他他妈给我收起那死人脸。老子看不顺眼！要是不服，就和老子打一架！赢了再他妈叽歪去！来不来！”郭晓峰痞子般说着，边说边按压起手关节，江凡一手拽着雨晴，一手又去拉拉郭晓峰。
“喂，你别添乱成不？”
“不成！我就是见不得她这鸟样！她丫自个讨厌、自个小肚鸡肠，还说别人‘陷她于这样令人生厌的境地’，什么‘用这样假装的大度显示她的小肚鸡肠’。她丫忒没自知之明了！我得一巴掌拍醒她！让她明白明白！我这是他大爷给她做好事！”郭晓峰一胳膊甩开江凡，气势汹汹地说着，江凡在身后捅一下他，雨晴却是一声叫好。
“好样的，郭晓峰！我挺你！”一语出，郭晓峰更加有气势了，江凡却是头痛地抚抚额。而阿美，抓抓脑袋，尴尬着笑上两下，一边手指着外头，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句：“我，我内急，去方便下，你们继续，继续！”而后一溜烟跑了出去。夭夭回头朝雨晴微微一个皱眉，雨晴撇撇嘴，抬眼看向别处。而后移目朝向郭晓峰，郭晓峰的气焰立马也下去了几分。人家还没急呢，这自己也火的有点过了。
再回过头看向莫莫，夭夭依旧笑意暖暖，静静地看着她，许久许久都不曾说话，回忆曾今的种种，而后默默将她刻入脑海。以后，再也不会见了。
“莫莫，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去从前。所以，我不再强求。而钟鸣，我也已经和他说清楚，我与他是绝无可能的。我今天来，只是想最后再见你一面，今日之后，我便会走出你的视线，永远都不会再出现。莫莫……再见！”许久之后，夭夭终于开了口，那样平静的语气，不悲不喜，不起不落。话毕，轻轻转过身去，看一眼雨晴一行，而后淡淡的一句：走吧。
雨晴再瞪上莫莫一眼，便跟着夭夭朝外走去，郭晓峰也朝着莫莫做了一个凶狠的模样，转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