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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茗,你先上马,摆脱了单实,我随后就到,再撤兵。”
宛茗估摸了时辰,信心满满,“向恂,洪大哥带兵八万就快到了,擒单实,夺盛滨。”
宛茗择日不如撞日的策略连向恂都吃了一惊,腹背受敌中包围,不思逃跑反求城,自然也是出乎单实意料的,那么出其不意,兵胜七分。
向恂和宛茗合力,手足无措的人变成单实。宛茗是向恂的右手,宛茗是向恂的眼睛,看穿每一个单实力所不及的招式弱点。洪世昌的八万人马并不在向恂和宛茗的正面战场出现,去了盛滨城门下,宣战。
当盛滨的战嚎声响起,已经被分散了兵力的硅军这才意识到声东击西这一陷阱。无力回天,主将单实落入了向恂手里。原军两队人马会合,终止了盛滨城下的战争。硅军若想救回四王子单实,只有退出泾地疆域。原军有史以来最轻松的一战,也是单实所背负的最大耻辱。
“向恂,我重视你是个人才,你却不知好歹,你今日放了我,这个仇,我他日必将数倍奉还!”
失败者的狂言妄语,向恂没打算放在心上,牵着宛茗,入驻盛滨,满城欢呼!
这样的胜利,是偶然也是必然。宛茗是抱着决心而来的,如果赶得及,救了向恂就撤兵,平安回到陆州城。如果赶不及,向恂受了重伤或者……宛茗必将亲手为向恂报仇,为大原夺回盛滨,而宛茗自身不再回朝,而是和向恂相伴于九泉。
结果是可喜的,在见到向恂之前,宛茗并没有太多的胜算可以打赢硅军,但是当单实紧追着向恂,宛茗不放的时候,单实的势在必得就被宛茗利用了。不仅牵制了单实,还让失去判断的单实自愿分散了盛滨的兵力,见机行事的应变能力成为这场战争中的制胜关键。
向恂离开的一会之后洪世昌就遇到了洪欣,没有完全据实相告,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洪世昌会多么得惊讶。
向恂寸步不离,默默地看着宛茗处理好进城之后的事,等到终于只剩向恂和宛茗两个人的时候,宛茗刚抬眼朝向恂看过去,向恂就已经起身走向宛茗。
相对而立,向恂明知故问,“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你其实早就知道?”
不费劲地想到了向恂所指,宛茗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向恂略低了头,看着宛茗的眼睛,“早到什么时候?”
宛茗迎上向恂的目光,对视了一会,继而笑开,“重要吗?”
向恂肯定地表示,坚持要一个答案。
宛茗轻巧地笑了,“在我们相约之前,在你变成向恂,我变成宛茗之前。”
“你……”向恂诧异得无话可说,怜惜地看着宛茗,叹了气,“我对你的隐瞒都不如你隐瞒我隐瞒得久,我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待你?”
抚上向恂苦恼的脸,宛茗问道,“如果你没有变,不管早晚,无论你是慕容恂还是向恂,是泾国太子还是原朝驸马,对我而言都没有区别,都不重要。所以,我只问你,你的初心变了吗?”
向恂的眼眶泛了红,伸手将宛茗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环住向恂的腰,宛茗的心如一池湖水般熨帖坦然,“既有你,则我生,命定的缘分,也许你我本就挣脱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大突破吧,我没说谎,突然有事,还是写到了这里,至于后面,确实是有点小卡,周末调整一下。
第62章 心无芥蒂情意浓
捷报第一时间送往京城;派来接管盛滨的官员到达;全体将士并立;旗帜高扬,宛茗和向恂一同策马从盛滨离开。等在陆州稍作停留,就该凯旋归去。
战乱时一晃眼就不见的任柏水再次出现;向恂没想到已经是一副阶下囚的模样,有这等权力和魄力的;自然只有宛茗。至于任柏水惹怒宛茗的缘由,向恂就不得而知了。
“你想替他求情,”
留意了向恂似乎欲言又止的神情,宛茗试探性地问道;果然得到了向恂立即的否认,“我不亲自去行刑已经算善待他了;只是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依法办事,不可冲动,我可不想你因为他再次锒铛入狱!”
就像知道向恂心中所想,宛茗颇具严厉地警告,却不再有刺耳的感觉,向恂舒眉展颜,“都听你的,你做主。”
宛茗扬起嘴角,与向恂会心一笑。
刑正不止一次地回头看了后面的任柏水,因为洪欣腿受了伤,洪欣的马便由洪世昌一同牵着,所以行走缓慢,和向恂隔开了一段距离,刑正张望了一会,小声地问着洪世昌,“大哥,公主为啥把任大人抓起来?赢了这场胜仗,任大人不是也有功劳吗?”
“谁告诉你他有功劳?”洪欣极快地反驳,气愤难平,“处处都是他在惹麻烦,差点都死在他手里,这种人哪里来的功劳?!”
“那这样不成了驸马一人独揽军功?”刑正觉得不可思议,看了洪欣又看洪世昌,“这公主咋还偏心眼呢?!”
“这种不要命的功劳,谁爱要谁要!”
洪欣无趣地念了一句,不愿搭理刑正了。洪世昌说着公道话,“公主是帮理不帮亲,任柏水任意妄为,也是有错在先。”
想到向恂和洪世昌交情,洪欣又这么向着向恂,刑正咽下了还想说的话,只是也没有被洪世昌说服,心里还是替任柏水不值。
停军休息的空档,趁没什么人注意的时候,刑正取代了看守任柏水的将士,给任柏水送了水。早就查过的任柏水当然知道刑正是洪世昌的人,对刑正这样靠近的目的难免猜测一番。
“你是冷虎山的人?”
任柏水只不过仍出一颗探路的石子,刑正立马上当,难掩激动,“难得任大人知道小人,小人刑正,久仰大人英名,见到大人实属有幸。”
这话若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来,任柏水都会觉得是落井下石的嘲讽,但是眼前的刑正,无需过多的了解,任柏水一眼就看明白了七八分,再试探一下即可。
“说到本事,你大哥的好兄弟可是当朝驸马爷,你何须仰慕我这个囚徒?不是很可笑吗?”
“他怎么能和大人您比,始终是外姓人,招她作驸马,是皇上仁德。大人您少年立志,一举夺魁,凌云壮志,都说是国之栋梁。”
本是不善言辞的刑正,就这些都还是街井集市上听书听来的,有样学样,说得是一套一套的,但是刑正也有自己的判断,只有听到自己认可的,才会记在心里。
“虽说我能到军营里来是托我大哥的福,但其实我早就想参军了,一直没机会,现在是如愿了,如果能为大原效力就更好了。”
意识到可能说多了,刑正讪笑了两下,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走了。任柏水端着碗喝水,抬眼看了看憨实的刑正,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了陆州城,向恂又觉出了城中气氛的奇怪之处。宛茗一向对原朝的股肱之臣很是客气,得胜归来,宛茗反而冷若冰霜,而一干老将们也显得提心吊胆,恭贺的话都说得胆战心惊似的,宛茗不放松脸色,他们便不敢妄言。当场不好问出口,没一会向恂就将这事忘在脑后,庆功宴一过,就更加不记得了。
酒宴上来给向恂敬酒的将士不少,只要是属下敬的,向恂全都是一干而尽,绝不推诿。可能因为洪世昌有意无意地锻炼向恂,向恂的酒量的确有所长进,一轮下来,回到卧房还能头不昏,眼不花地拿起本书,读几句圣人之言。
宛茗没有去管半躺在软塌上的向恂,安静地坐着让小舞梳理长发,再净了面,一放松下来,就有了困乏感,不禁捏了捏眉心提神。
放下梳子的小舞偏头看了看一旁显得悠闲自在的向恂,不满地撅起了嘴,“公主,怎么就没有人心疼您呢?您又是跟宋将军他们拍桌子发脾气,又亲自去救人的,幸好平安无事,不然的话,宋将军他们只能提着脑袋去见皇上了。您费心费力,某人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小舞的目光瞄到向恂那儿,看见向恂已经坐起身,悄悄将目光收回,眨着眼睛向宛茗示意,宛茗只有无奈地摇头。
向恂随手将书一放,走到宛茗面前,拨开垂在宛茗眼角的细发,“我刚才就想问那几位将军唯唯诺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治他们了?”
“还不是为了袒护你”,抢先了宛茗的话,小舞显得有些苦口婆心,“公主说了,万一你有什么事,让将军们陪葬……”
向恂的脸上写满了惊奇,宛茗赶忙打断,“小舞,休要胡说!”
“原话不是这样,意思也差不离啊”,小舞小声地嘟囔完,看着向恂,“驸马,我可没说谎。”
向恂笑着点了点头,证明相信小舞的话,满是笑意地低头看了看长发披落,格外温婉的宛茗,带了打趣意味,“我家公主殿下果然不同于一般女子也!”
“那当然了!”
宛茗看着一唱一喝的向恂和小舞,气不打一处来,“最该治的就是你们,合伙的话,罪加一等!”
小舞吐了吐舌头,端着水盆退下,“驸马,您陪着公主吧,我可招架不住了。”
好笑地看着小舞离开,向恂突然想到,“小舞知道我是……”
“恩”,不等向恂说完,宛茗就点头承认,“但是我说了,那些都不重要,你也别总挂在嘴边,小心隔墙有耳。”
向恂圈住宛茗,笑道,“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
“恩……”宛茗佯装苦恼,背靠在向恂怀里,贴着向恂的额角,本想说着玩笑话,最终还是吐露了真心,“战争结束了,你不用再上战场,再出征,我也就安心多了。”
向恂偏头,吻在宛茗脸颊,“死生契阔,我将不离不弃。”
“只怕你觉得埋没,不然的话,淡如水的生活实则是可遇不可求的。”
拥着宛茗,向恂笑了笑,“这一生,太子当了,驸马也当了,还要如何惊心动魄?不如一世清平,享受岁月静好。”
“师傅她”,宛茗仰头看着向恂,有所顾忌,“能够接受我吗?”
向恂为宛茗煞有介事的一问而笑出了声,“师傅答应帮着你一起隐瞒我,你说师傅更偏袒谁?比起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