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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守真见宝船当真离了码头,方才长舒口气,又转头看向隔壁紧闭舱门,清澈双眼中,渐渐露出一分坚毅之色。他便进了房中,打坐练功。
风启洛却同风雷在舱中查看一块残破的羊皮纸碎片。那碎片不过三指宽窄,经年日久,已然发黑。纸上以墨线绘制山水经纬,似是地图一角。那线条中是却灵力充溢,隐含威严睥睨。
修士以玉符记录已有万年之久,这羊皮纸卷应出自上古大能之手,角落却有四个古篆体:万法归一。
这四字方才是风启洛二人关注的理由。
只可惜那修士已神魂俱灭,便是想追问来源也是不能了。
风雷见他神色低沉,劝慰道:“若有机缘,自会遇上。”
风启洛亦是颔首,将那羊皮纸妥善收起。“此去越明尚有时日,左右无事,不如修行。”
风雷沉沉眼眸望向风启洛,眸中竟泛起一点暖意,低声道:“好。”
已绕过八仙桌,将他横抱在怀。
风启洛落入他怀中,却是哭笑不得,只得抓住风雷胸前衣襟,“并非……你那异种之道,何必借炉鼎修行。”
风雷炙热气息却落在他额角,手掌亦是滑向腿间,“异曲同工。”
风启洛还欲再言,却被风雷强横贯入撞得只留下支离破碎几声惊喘。
十余日转瞬便过,船已抵达越明国一处码头。
风启洛却仍与风雷肢体交缠,鼻音浓厚,听闻禁制被人触动,乃是客船小二同姚守真先后唤他下船,便一口咬在风雷嘴角,怒道:“没完……没了……”
“你太弱了。”风雷却是一语中的。又听闻舱外动静,低头任他啃咬,托高一边长腿,又纵身粗暴顶撞十余次,方才畅快吐精。
风启洛额角渗汗,身躯紧绷,二人灵力自然交融,运转得又急又猛,过了几息工夫便仓促收功。
姚守真立在舱外,见舱门打开,先出来的却是风雷,微微怔住,继而仍是笑容满面,“二位仙师恩义,守真没齿难忘。还请二位随我回府中,容我家严报答一二。”
风启洛如今行一步便痛几分,心中着恼,面上却是一派和蔼,笑道:“本是举手之劳,若要报答,一月后带越明花蜜,往国都最大客栈中寻雷先生便是。告辞。”
他与风雷在码头便同姚守真分开,二人自往国都遁去。
姚守真立在原地,不过片刻,便有几名黑衣侍卫疾驰赶来,跪在他脚边,语调激动:“恭喜殿下安然而回。”
那少年已露出几分傲然之色,道:“郭华执何在。”
那黑衣侍卫回道:“奉陛下令,往风神山庄一带寻找殿下行踪,至今未归。”
姚守真道:“传他回国。”又在侍卫搀扶下上了马车,同样往国都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第三章TAT,今天啥都还没干otz先出门,晚上回来慢慢回评论,请多包涵,谢谢!
谢谢大家砸雷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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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试剑赏花会
风启洛二人御剑行得极快,小半日便抵达了越明国都。正值仙树花开前夕,人流汹涌,竟连入城费亦是跟随水涨船高,涨到每人一百下品灵石。
就有那些身家窘迫的家族,为省下费用,只送核心子弟入城,随从仆人则在城外安营扎寨。一眼望去,那些帐篷竟逶迤数里,盛况可见一斑。
这却仅仅是赏花罢了,五十年后仙果成熟之时,只怕比眼下更热闹几倍。
风启洛二人缴纳了入城费后,各自领一枚腰牌后便进入国都城中。
那腰牌一则列有城中法则,二则亦是起到监督作用,须得时时佩戴。腰牌设有阵法,若是佩戴者远离十丈以上,即刻警示,护城士兵便会即刻前来。
越明仙国不过下三品,九国之中排名第八,当今国王在位已有两百余年,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若非排名末尾的琉相国远在沙漠,处境险恶,只怕这越明早已落了末尾。
幸而有仙树护持,越明国运恒久,并未有败落之兆。城中严禁御剑飞行,故而街道上接踵摩肩,人满为患。惯爱清静修行,常游名山大川的修士们,却仍是忍了。
只因那试剑赏花会的奖赏,除却那温养万物、修复暗伤的越明花蜜外,前三位尚可获得仙果、丹药、灵器各色奖品,还可赢取入门玉牌,前往越明辖下一处秘境历练。
各国治下秘境,皆各有乾坤,福地洞天,难以计数,端看个人机缘。只是秘境之外法阵森严,除非持有入门玉牌,他人皆无法得其门而入。
全城最好的客栈,坐落在锦城街上,依水而居,甚为风雅,名为神仙居。离得近了,便是连行人亦有了变化,衣衫落魄的散修愈加不见行踪,高门大派的天之骄子时有出没。
风启洛并不介意,径直迈入客栈中,对迎上来的小二吩咐道:“捡两间最好的上房。”
那小二却是歉意笑道:“二位仙师,鄙客栈近日因那赏花会,客人来得多,如今天字上房只余一间。然则鄙客栈地字房亦是不差,只是窄小一些,仙师若是不嫌弃……”
风启洛见那小二说得诚挚,也不计较,只看风雷并无反驳之意,便略一颔首,“那便有劳店家。”
那小二立时堆起十二分笑意,待要引二人上楼,却听一个男子声音道:“只余一间上房?也罢,那就留给我家公子。”
风启洛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大汉走来,铁塔样魁梧的身形,后背一柄青铜巨剑,一身腱子肉几欲撑破黑衫,又满脸络腮胡,眼如铜铃,灵气溢体,竟是凝脉九层的高手。
那小二僵在楼梯旁,应也不是,走也不是,扫眼风启洛二人,只得硬着头皮去回那大汉道:“这位仙师,恕罪则个。鄙客栈上房已满……”
那大汉铜铃大眼一瞪,竟一把将小二提起来,“竟敢糊弄你爷爷,适才哪个杀才说尚余一间?”
那小二亦不过筑基修为,哪里反抗得了,更不敢挣扎,小鸡仔一般被捉在手中,一面瑟瑟发抖,一面叠声道:“仙师饶命!仙师饶命!”
风启洛眉头一皱,这大汉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委实太过狂妄。才欲开口,风雷已按住他肩膀,微微摇头。风启洛亦是冷静下来,他二人如今根基未稳,何必同人作这点意气之争。
那掌柜也赶了过来,这客栈经营多年,自然也有靠山,却是不敢轻易动用,以免落个店大欺客的名声。故而掌柜亦只是劝解。
风启洛道:“不过一间上房罢了。劳烦店家,开两间地字间便可。”
掌柜见他肯退让一步,自是感激不尽,连连应是。
此时又有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声音插了进来,“武轩,不可造次,还不将人放下。”
那大汉方才恭声应是,松开蒲扇大手。那小二落地后,竟是半声不啃,只绕到风启洛二人身后,欲要带路。
那大汉身后却转出个身着紫色锦衣的男子来。二十出头年纪,眉目俊朗,温雅雍容,手中折扇轻摇,却是个上品灵器。
那男子道:“我这家仆生性耿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掌柜多多包涵。”
那掌柜连道不敢,小二面色不虞,怎奈开门迎客,那大汉亦未曾伤他,只得受了这点气,跟随掌柜一味讪笑。
正一趴在风雷肩头,向来老实,此刻却细声冷嗤一声,“咬完人再来道歉,有个屁用。”
刺猬声音虽小,怎奈修士个个六识灵敏,自是一个字也未曾错过,那名唤武轩的修士便是脸色一变,目光如电朝风雷瞪了过来。
风雷便将刺猬捏在手中,只朝那小二道:“引路。”
风启洛亦是温和笑道:“我家这小畜生不同人性,口吐妄言,还望道友万勿责怪。”
这话才出口,就有几个围观者笑出声来。只是风启洛生得清俊美貌,又笑容和煦,竟是看不出半分讽刺,那紫衫男子亦是只好笑道:“道友言重了。在下姓水,乐寄人士,敢问道友仙乡何处?”
风启洛笑道:“萍水相逢,何足挂齿。他日有缘,自会相逢。”而后便随那小二上楼去了。
那水公子眼神一暗,只看着那二人身影隐没在楼梯转角,却是挑起嘴角笑了。
掌柜攥着一把冷汗,将那水公子引到天字上房,方才退出。
武轩同其他随从立在门口就要告辞,那水公子却将他唤进房中,道:“先前那白衣修士,你可看着眼熟?”
武轩此人外形粗犷,却极为心细,思虑亦是周详,故而时常担当水公子的谋士。此刻凝神一想,竟是惊道:“大国师?”
那白衣修士的容貌,却与他乐寄的大国师风修宁有几分神似。
水公子略颔首,却是摇扇笑道:“师尊前几日又遣了钟师兄外出,若是我情报无误,应同风神山庄有关。只可惜那山庄防备森严,若想探知更多消息,却是难上加难。保不定……同这年轻人有关。”
这水公子亦是个高人,同风启洛不过打个照面,竟将个中内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武轩亦是动容道:“莫非此子同风神山庄有干系?”
水公子立在上房窗前,长身玉立,悠闲摇扇,过了片刻方才笑道:“师尊家事,我等弟子岂敢妄自揣测。那小子如今同师尊有三分相似,若是细心教养几年……若有七分相似,也可解我相思。”
武轩却是不敢接他这话。常人不过色胆包天,这位公子却是色胆大得惊天动地、震古烁今了些。那位元婴老祖,坐镇乐寄上百年,水公子纵使有皇家血统,却不过区区一个王府世子,能拜入风修宁门下已是幸运,如今却妄想起来。
这些念头自是不敢教主子知晓,武轩只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