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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旦落在黄沙上,碎片就会彼此融合拼接,竟是徒劳消耗战力,杀灭不得。
风启洛全然不管风雷战斗,只四处细细查探,突然取出两张木灵符,灌注灵力,往黄沙地上一处浅坑掷去,又喝道:“风雷,为灵符开路!”两张灵符立时亮起耀目青光,化为两个绿色光球往地上冲去。
风雷亦是扬手一挥,几道锐金剑气后发先至,将那些阻路的干尸巨人统统炸碎。
木灵符一触到那处浅坑,便轰轰两声爆开,将黄沙浅坑炸得足有两丈深,一股清新水意便自坑底汩汩涌出,不多时便汇聚成了一个泥潭。
风启洛又道:“风雷,跳入潭中,将潭中根系斩断。”
那泥潭污浊泥泞,风雷却不做停留,将风启洛留在飞剑上,兔起鹘落,黑衣一闪便没入泥潭之下。
泥潭下那些神木根系,皆有千年,收集炼制极为不易,坚韧无比。风雷却毫不留情,将其尽数斩断。
手中灵剑亦是撑不住这等剧烈战斗之力,接连碎了四口。
待最后一条根系被斩断后,天地又再度隆隆振动,黄沙干尸,泥潭木根,竟消失得不见踪影,他二人竟已身处大殿之中,那大殿地板坍塌,脚下万丈深渊,岩浆翻滚。对岸却正是库房大门,铁锁镇守。
风雷身上却丝毫未染污浊,那些黄沙泥潭,皆是阵法幻想,一旦散去,自然不留痕迹。
他仍是立在风启洛身边,剑气翻腾,灵压强横,却一言不发,将手中残缺灵剑往那岩浆中扔去,便再度换上一把。
那暗红岩浆却似有吸力一般,将灵剑狠狠拽下深渊,熔岩上闪出点炽白火光,便将废弃灵剑吞没。
风雷又召出一柄飞剑,谁料才飞临熔岩上方,就宛若被无形之手擒住一般,猛拉至深渊下。这般看来,御剑却是过不去这宽阔的深渊了。
风启洛见状,却微微皱起眉来。
他二人入山艮外卦阵,又借水木灵力破关,如今理应进入衔接所在的泽兑内卦阵。
泽兑属水,如今这脚底熔岩灼热,却是火相。
若是他推算有误,只怕身处阵中,却是无法自这四万余种变化中脱身。
风启洛这般思忖时,丹藏楼却是被一道剧烈爆炸打破寂静。
风长昀自是最早接到消息,原来他那嫡亲的侄子痴迷炼丹,不慎引丹炉爆炸,威力惊人,竟将炼丹房炸毁,侄子不过筑基修为,自是难逃一死。
风长昀听完汇报,低低叹息道:“可惜我那弟弟唯一血脉,单灵根的天才,竟然就这么没了。好生安葬吧。”
下令之后,便继续同夫人安眠。
风大夫人如今却有几分惋惜道:“我看启彰对他有几分意思,纵然并非炉鼎之体,收他入房,双修自有好处,如今却可惜了。”
风庄主道:“启彰若喜欢,改日为他多挑几个资质上佳的年轻男女收房便是,何必在意。”
风大夫人笑道:“庄主言之有理。”
夫妇二人自去歇息不提。
风启彰得了消息,却是急匆匆地赶往丹藏楼,却只见到几名弟子自残垣碎瓦中,拖出一具早已焦黑破碎,面目全非的尸体来。
他那笑容妖冶,有若菖蒲临风、牡丹盛放的堂弟,怎会变得如此不堪入目、死气沉沉?
风启彰只觉胸口血气上涌,竟是喉头腥甜,又被他硬生生强压下去。
风启洛与风雷此时,却仍困在内八卦阵中,时间匆匆流逝,竟是叫风启洛升起几分紧迫之感,额角亦是渗出汗来。风雷道:“无需担忧,纵使无法破阵,我亦能护你离去。”
风启洛咬牙道:“小爷我两世钻研法阵,历时六年,却不信被这小小阵衍难倒!”
竟是斗志高涨,自储物袋中取出罗盘,立在大殿这头,测算起五行之力。
风雷见他神色严肃,犹豫片刻,仍取出一条乳白色泽的云蚕丝索,一头系的是铁木制的勾爪,坚逾精钢。目测对岸大门后,便扬手将那勾爪掷出,牢牢扣在青铜吞口的锁上。
又谨慎拖拽几下,风雷方才唤一声启洛道:“抱紧我。”
便拦腰将风启洛抄在怀中,一手拽进云蚕索,便飞身往对岸跃去。
风启洛只觉呼呼风声在耳边略过,便在仓库大门前安然落地。
一时竟怔住了,只沉默不语,见风雷将云蚕索收起,再将青铜大锁斩开,推门而入。
满室法宝光华璀璨,亦丝毫落不到他眼中。只顾追问道:“为何你会知晓这等破解之法?”
风雷道:“二庄主所授。”
风启洛一噎,不由再度追问:“为何父亲……会传授你这等监守自盗的手法?”
风雷仍是平静回道:“二庄主视此地为修炼宝地,我等侍卫,皆曾入阵历练。”
风启洛略略思忖,继而怒道:“那外八卦阵不需我出手,你亦可破,竟看我出丑!”
风雷见他如此,眼中忽然泛起几许暖意,立在库房走道中间,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一吻,“你的法子,比我的省力。”
风启洛被他如此一哄,竟耳根微红,心中便生出蓬勃喜悦,那怒气冲冲的脸便再挂不住,只得转身看向库房中间,一眼便扫见正一剑悬浮库房当空。正是一把三尺九寸的黑金古剑,剑身四周有无数金色蝌蚪一般符纹盘旋流转,透出种肃杀庄严、凡人难近的气势来。
风雷腾身而起,便将其握在手中,那古剑顿时炸开万千金光,仿若有灵性一般要自他手中挣开。风雷低喝一声,周身亦是金芒萦绕,将灵力催生到极致,压制那古剑暴动。
风启洛见状,只得到一旁翻找,将火莲鼎取在手中。这火莲鼎被误认做攻击的火属法宝,故而未曾留在丹藏楼,倒省了他二人不少工夫。
刚要将火莲鼎收入储物袋时,他突觉脚下踩到硬物,便弯腰拾起一枚白玉指环,神识扫过,竟是个空空落落的乾坤戒。其中空间,足有这半个库房大,远胜他如今所用储物袋。故而便冷笑道:“既然天意如此,那便怨不得我,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又往四周一扫,将库中有他父母灵力残留的法宝,尽收入乾坤戒中。
对那些并不属于二房之物,风少爷却是分毫不取。便是心中一股傲气使然罢了。
将父母遗物处置妥当之后,风启洛方才瞧见库房正中,风雷一身黑衣尽被撑裂,肤色亦是由白转青黑,露出片片细鳞来,发色苍白,面容狰狞,獠牙有若尖刀,竟是全露了邪鬼姿态。又仰头一声惊天咆哮将那正一剑反手插入地板中,两爪牢牢握住剑柄。
顿时灵力有若飓风呼啸,将库房中那些珍贵法宝掀了个底朝天,那些蝌蚪样符纹终究一个接一个暗淡消散,正一剑方才如力竭一般,停止颤动。
那邪鬼单手提剑,身形巍峨魁梧,转过头来,黄玉色双眸正正同风启洛对上,便身形一颤,仰头发出一声咆哮,飞身跃起,将那库房以天材地宝同法阵一起层层加固的房顶,硬生生撞出一个大洞来。
库房外嘈杂声音传来,正是山庄护卫正杀来捉拿盗贼。
至此为止,虽有偏移,一切仍在风启洛计算之中。风雷引开护卫,他则趁此逃脱,在后山一处暗哨会合。
风启洛捏开一粒雾隐丹,这丹丸内服藏修为,外用则可隐匿行迹,效用极佳。
此时一层雾气蒙蒙笼罩他全身,凡人肉眼,修士神识,皆难探查他行踪。
风启洛又耐心等待片刻,听闻有人匆匆闯入库中,方才提气纵身,跃出房顶,见外面打斗正酣,却个个惊惧交集。邪鬼突现,正是不祥之兆,故而人人心神大乱,竟让风启洛从容撤离。
后山暗哨,乃风二庄主昔日所留,如今他所培养的侍卫仆从,或反投了大庄主,或被诛杀,如今只留下风雷一人。
风启洛按风雷所留暗号,身形飘忽,往山上行去。最后方才在一株足有十人合围粗的榕树下寻到暗哨标识。远处山庄隐隐火光闪烁,又有法宝争斗的彩光爆开。却叫他身在黑暗中,依旧隐隐雀跃。
自今日始,他便再不用受那些奸佞小人欺瞒压制,定要一飞冲天,将杀害他父母的仇人,踩在脚底。
稀疏月色照不进榕树那茂密华顶,黑沉沉夜色中,有熟悉气息靠近,正是风雷。赤着上身,手提正一剑,衣衫破烂,黑发披散,正缓缓向他走来。
风启洛笑容满面,自是迎上前去,风雷却立时停下脚步,并不肯近前,只面色冷淡道:“暗哨在树顶。”便跃身落在树枝上,不知动了什么机关,风启洛方才见一间树屋轮廓隐隐从枝叶间显现出来。
他不解风雷举动,只好先跃上榕树,进入树屋。而后风雷自是回复阵法,将这暗哨藏匿起来。
树屋阴暗,四壁木架上放有无数木雕,风启洛无心细看,只待风雷入内后,问道:“可曾受伤?”
风雷道:“不曾。”已将那古剑放在墙角,将一身撑破的衣衫换下,而后盘腿坐下,敛目凝神,竟似不愿再同他开口。
风启洛怔住,又上前在风雷面前,单膝着地,细看他神色,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风雷仍不睁眼,只低沉道:“无事,早些休息。在此躲藏几日,再做计……”
他冷淡声音,却被风启洛凑近的一吻打断。
这剑修终是绷不住雷打不动的漠然表情,徐徐睁开双眼。
仿若寒潭之下,岩浆暗涌;白雪皑皑,火山隐动。
风启洛笑道:“有血契在身,你想如何瞒我?”
风雷方才道:“可曾惊吓到你?”
风启洛自是肃容颔首,“吓得不轻。”见那剑修脸色微暗,方才续道,“世人皆以为你是剑修中的天才,威名赫赫的血鹰,却想不到,仍是将你低估了。”
风雷不意他有此一言,竟怔愣了片刻。
风启洛又展颜笑开,倾身贴合他嘴唇摩挲,声音亦是低哑了几分,“若你天下无敌,我便安心了。”
而后天旋地转,被风雷压在树屋地板上,那剑修双眼有若寒星,直视于他。唇舌与手掌却火热有力,不过片刻便将风启洛身上衣衫剥落,舌尖勾挑卷缠,引得风启洛阵阵低喘,难以为继,只觉舌根有一股热力交融,周身竟被揉搓得阵阵钝痛,气息亦是急促起来。
风雷肉身强横,将他身躯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