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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设计成挂坠,价值将会更加不菲。”闫亦心含着笑走过来,看到桌面上已经铺开了不下十张设计图纸。
有的只是寥寥几笔,严绾就觉得不尽如人意,撇开重画.所以留下几根杂乱的线条。有的则画完了全部的草图.却在图氏的右下角打了一个叉,表示不合用。
“你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闫亦心摇头叹息.“你把自己禁锢在这个套子里,总想着不让宝石受到一点额外的损失。其实.对于任何一个设计师来说,这都是不可能的。那颗被命名为‘希望’的蓝钻,就曾经严重缩水,却因此变得更加璀璨.价值更高.更能流芳百世。
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让宝石能够焕发出更美丽的光彩,而并不仅仅从保重上来要求。”
严绾目光一亮,把他的话翻来覆去的复述了一遍,“不能仅仅考虑保重?”
“当然。”闫亦心慨然回答。
“啊,也不是第一要求!”严绾继续说。
“不管是什么要求!都要服从于你的设计理合。保重是名贵宝石的基本要求之一.但不能仅仅因为保重,而抛弃自己的设计。”
严绾点了点头。
“这块斑彩石.如果不经过设计和加工只能作为石头藏品。但是你犯地加工成首饰,则可让它声名显贵。”
严绾笑着一拍桌子:“我明白了.是我太执着。”
“我相信你会让这颗宝石,焕发出最迷人的色彩。只要在大赛上获奖.它的身价,将会成倍增长。”
“哇.你这么一说,我的压力好大啊!”
“压力?”闫亦心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给你压力了吗?”
“不是!你给了我动力。”严绾笑嘻嘻地说,挥了挥拳头,“我一定要得奖,不能让这样的宝石埋没!”
“现在还痛不痛?”闫亦心的目光,落在她颈部的一处青痕上,忍不住歉意上涌。
严绾一把拉下了他:“都说过无数遍了.你不要老是在这儿揪着不放嘛!我一点事儿都没有,能吃能睡.能想能画.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问题?”
她盈盈含笑,眉角含春.闫亦心的指腹轻轻抚过那块痕迹,“疼吗?”
“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好有一比。”她白了他一眼。
“说吧,又想出什么比喻来了?”
“你现在的样子,就好比老太婆的裹脚布……”
闫亦心被她故作严肃的模样逗得终于笑出声来,“好啊,你居然拿我比那玩意儿?哼哼,看来皮痒得很啊!”
他张开五指!作势要扑,手指触到她的衣服,却只是把她紧紧地拥在身前。
严绾把脸贴上了他的胸:“亦心.没有必要觉得对不起我.能替你做一点事,没有让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而且还多有成就感呢!”
“你的成就感已经很多了。”闫亦心叹息,“你在设计上.收取了无数的成就感了吧?”
“才没有呢!”严绾摇头.“什么成就感.都比不上能替你分担痛苦来得大。”
闫亦心心里一暖,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对了,你在忙什么?呀.你的衬衫都弄脏了!”严绾忽然发现新大陆似地叫了起来,“你在修机器吗?”
“我想亲自动手切割这块祖母绿.所以把机器重新调校一下.尽可能地保持祖母绿的重量。”闫亦心笑着解释。
严绾一听顿时精神大振!把设计图种种整理了一下.就去看那枚祖母绿:“如果能切割成两块的话、一块可以达到十克拉左古.另一颗就要浪费多,只能得到一克拉左右的成品。”
“是啊,祖母绿的成品率一般只有百分之几,这一块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成品!已经是意外之喜了。”闫亦心倒并不觉得遗憾,“所以不放心把它交给工人,想要自己亲手切割。不过.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冬天就留在这里吧?”
严绾很爽快地点头:“没问越.在哪甲睡都一样嘛!”
“是吗?”闫亦心微笑着反问。
严绾这才觉得自己的话里,大有暧昧,忍不住半嗔半怒地白了他一眼,又叽叽喳喳地开始询问各种机器的用途。
“呀,什么时候多了两台宝石切割机?以前没发现嘛!”严绾惊讶地问。
“好几个星期了,你只是没有注意而已。”闫亦心在她的额上用中指弹了一下.严绾吐了吐舌头、却并不废话,只是和他讨论祖母绿的切割方案。
“还能得到一点零三至零点五芽拉的小颗粒祖母绿.也可以作为戒面了。”她的脑袋里.又开始计算祖母绿能镶在什么首饰上。
“对。”
尽管已经欣赏过,但严绾还是对这块祖母绿爱不释手,“这块祖母绿像是哥伦比亚出产的优质祖母绿.这种纯绿色不可多得.清澈纯净,还具有柔软的绒状外观。难怪世界上的祖母绿以哥伦比亚为尊.像这样的品质,确实是别的产地达不到的。”
“不错。巴西伊搭贝拉矿区的现线绿质量也不错.最重要的是瑕疵较少,在祖母绿矿中非常难得。”闫亦心对巴西总是格外厚爱。
严绾却摇头:“可是巴西的祖母绿.绿得不如哥伦比亚的好看.颜色有点浅了。”
***的祖母绿颜色就不错.可以与哥伦比亚祖母绿相媲美。
“小颗粒的才能达到哥伦比亚祖母绿的质量.在八克拉以上的祖母绿中,质量大多还及不上巴西的呢!”
闫亦心失笑:“在你的眼里,只有哥伦比亚的祖母绿,才是祖母绿中的王者?”
“那当然!这是世界上都公认的嘛.可不是我的意见。”严绾把祖母绿托到手中,“世界上祖母绿的著名产地.不过就是这几个。还有俄罗斯祖母绿,虽然产量不小、但是颜色带有黄色调.而且瑕疵也很明显。津巴布韦的祖母绿,颜色又太深.瑕疵更多,成品祖母绿超过零点三克拉都很少见。赞比亚的颜色丰富.从亮绿声至带蓝的绿色,还有更暗一些的柔和绿色,但多数带有灰色调.包裹体和瑕疵也很明显.大大降低了它的价值。印度和巴基斯坦的……品质也算不得上乘,逗号状的包裹体明显。”
闫亦心看她说得眉飞色舞.只是含笑倾听。
严绾“啊”了一声:“我在鲁班门前耍大刀了.这些你当然比我更熟。”
“不,我只是客现的叙述,但你的说法.却更具感晴色彩.因为对宝石投注了更多的感情。”闫亦心微笑.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喜欢听你说宝石的样子,不知道这样会有多么美丽。”
“我也就知道一点点皮毛.不过是喜欢卖弄。”严绾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了。
“卖弄有什么不好?要不是因为你和刘向玲在那里卖弄,也不会那么顺利地让黑钻的设计由我们闫氏承担。今年的首饰界,将会刮起一股黑钻风。而下半年.则会是斑彩石和黑钻平分首饰市场的天下。”
严绾怀疑:“不会吧!黑钻虽然很漂亮,但并不是人人都喜欢。
而且,这次黑钻的定价.远远超过了这种宝石本身的定价,我觉得那些顶尖富豪愿意用金钱来选购一颗,也形不成多大的流行时尚。”
“时尚本来就是炒出来的,宝石的价格.也因为人们的喜爱才水涨船高。”
“以后几批的黑钻价格会降下来了吧?我跟周朴说了,她还是非要买第一批的不可,还跟我说你不会降多少价格下来。”
“当然不会,谁会傻乎乎地嫌钱赚得太多吗?”闫亦心挑眉.“周朴的财力!再贵上一倍也是要买的.任家和周家的联姻.要是抢不到第一批十款首饰中的一件.那丢的就不是她一个人的脸了!”
严绾摇头:“明知道不值这个价还要抢购……难道面子有这么重要吗?”
“事实上!这也是向社会公众传递一种消息,就是说周氏企业正处于上升状态,所以才会在各种活动中.都拔得头筹。”
“那……黑钻的价格为什么不会降低?这些顶级富豪们都抢购完了,剩下的卖给谁去?”严绾不理解他的营销理念。
“你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每天都会冒出新的富豪?再说,定价偏高,并不等于就真的偏离了宝石本身的价值。被这些人追捧过后,黑钻的价值,也会真正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再说,钻石的打磨并不容易.不会像其他宝石一样,每年可以抛售出大量的首饰。”
“我想,林则也会控制黑钻矿的开采吧?”严绾有点失落,“我希望平民百姓,也能拥有一条钻石顶链。”
“现在的白钻价格.已经很平易近人了。”闫亦心不以为然,“首饰毕竟不是国计民生的必需品.它属于奢侈品的范畴。”
“那也叫平易近人?”严绾不满.“那些几千块一枚的钻戒,都是带微瑕的。”
“宝石的稀缺性,决定了它的价格.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严绾耸了耸肩:“用锆石好了.天然锆石也一样具有高色散性。”
“不,说到高色散性,立方氧化锆也不遑多让。所以说.其实想要首饰,还是有很多选择的,不是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每个人.都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宝石,禾必就人人都要跟风。”严绾悻悻地说.“像这种祖母绿.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大不了,就用一些优化处理过的好了.且实戴在身上也看不出采。”
闫亦心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苦笑.“你这是在替别人打抱不平啊……严女侠,干万不要劫富济贫。”
严绾忍俊不禁:“我哪敢打劫你啊!不过.我觉得对祖母绿进行优化处理.可以使祖母绿的颜色大大改观.像浅绿色的祖母绿,就可以提高颜色的深度,而价格又比纯天然的要价便宜得多,对裂隙较多的祖母绿,也可以注油啊,掩盖裂隙的同时,也能提高透明度.这种做法,在国际上也是允许的,而且可以标明是天然祖母绿。”
“所以现在才会有不法的商人.用处理过的祖母绿来冒充哥伦比亚的祖母绿。”闫亦心没好气地说,“真正的天然祖母绿就是不经过任何人工的处理。”
“哥伦比亚祖母绿怎么可能冒充得来?它在查尔斯滤色镜下.可是呈红色或粉红色的,其他产地的祖母绿不会呈现这种颜色。”
“一般的消费者.不会带着滤色镜去选择吧?”
“所以说是奸商嘛!”严绾做了一个鬼脸,把商人连同眼前的这位,都一棍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