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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没事……”林清不好意思的低头。
张明蔚错愕的站在门口,眼圈通红,低低的叫了声阿姨。
刘芳语气不经意的就柔和了,低哄着:“你别想太多,就像你说的,出身不是你能选择的,别人不能拿这个为难你。放心,好好住着。我看谁还来起刺儿。”
张明蔚温顺的点头,小鹿斑比似的眨着眼睛。情不自禁的握住刘芳的手,动作信任,语气诚恳,“阿姨,谢谢你。”
刘芳这个感动,一种被人依赖的感觉油然而生,母性瞬间膨胀。话不再多说,只是拍拍明蔚的手背,转身往里院去了。
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林清还真有点汗颜,稍感自己的不孝。
张明蔚把手伸进他的大手里,轻声的问:“怎么样还行吗?”
林清亲亲她的小手,伸手抹掉她脸上挂着的一滴眼泪,称赞道:“入戏。”回身把她推进屋里,靠着门板,低头热烈的吻上来。久久辗转后,他嗓音低沉的说:“知道你的委屈是真的,过了这关,谁都不行再提这些。你要不愿意回来,咱们就不回来。”
“你也是人养的儿子,不行这么不孝顺。”她把玩着他的头发,笑得腼腆。这是真心话,谁都不能不孝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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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仿佛给这幢古老的院子镀了一层金子,笼子里的画眉鸟兴奋的上蹿下跳,一个赛一个的比着歌喉。
院里一位腰板倍儿直的老人,一边听着自然的和谐之音,一边伸着手给一棵柳桃剪去多余的枝枝蔓蔓。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一副夏初之图,感觉就是四个字——和谐社会。
刘芳愣了愣,还是用一声爸爸,打断了这个美好的画面。
林老爷子放下大剪子,到大藤椅上躺好,“这么早就过来了?”
“昨儿晚上那顿饭吃得闹腾,早点过来看看给您弄点什么吃。”刘芳放下一些小点心,和一小碗粥。
“后天老大家的就回来了,林清也得走了。你们两口子下个礼拜就回去吧,建业跟这儿住着也不好上班。”林老爷子端着粥几口就喝光了,放下碗,开始摆弄那些小茶具。早些年没当兵的时候,他家里也是做小买卖的,打小就受着良好的儒家教育,如果不是国家变故,他可能真是个翩翩公子了。
刘芳知道老爷子脾气古怪,但是心里对子孙都还是好的。她也实实在在的说:“不着急回去,有车有司机的,就早起那么一会儿,多大事儿啊。”帮老爷子点上小酒精炉,想了下还是下了决心,说:“爸,我有点儿话想跟您说。”
“早就知道你这早来没什么好事儿。”
老爷子语气平和,刘芳稍稍放下点担忧,开口讲起了自己的小姑子,“其实三敏那边是为我们林清好,我们知道,大家也都看见了。但是,人家小姑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帮老爷子开盒子把茶叶拿出来,捏一小点放进紫砂壶。
刘芳瞧老爷子没开口,没阻止,只是自顾自的照顾酒精炉上的开水。她又吸口气,端着自己当人老妈的姿态,“这父母做什么的,什么出身的,当子女的都选择不了,要是能选,谁不想托生到好地方。咱也不能老拿出来说事儿啊,何况还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人家妈妈那些话。这孩子就是修养好,要是林清,早就扎毛了。”刘芳本来也是根红苗正的工人家庭出身,父亲是个厂长,自己也读了不少书,思想上比较开化。偷眼看老爷子,表情和蔼,她心一横,索性说出来痛快。“家世这东西,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这几个儿子都是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可像林清他们这些小的,包括三敏他们几个姑姑。哪个不是靠着长辈的庇佑有了现在的家底成绩,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老爷子洗着茶杯,嘴角含笑静静听她说。心想,你之前不也是嫌弃人家,现在倒是会说别人了。
对小姑确实有点控诉的意思,昨晚上林楚妈比她还生气呢。不过跑远的话题还是得拉回来,“我看这孩子还行,不管怎么说,能自立。还孝顺,又能操持家务,对林清那也是一百个真心诚意。”把小茶杯一溜排帮忙摆好,刘芳又笑下,说:“要不,您在考察一下?”
老爷子拿起片茶叶放进嘴里含着,半响慢悠悠的开口,说的确是面前的茶叶,“这还是上次林清在杭州给带回来的明前龙井。西湖龙井营养价值最高,茶毛的含量也高。就是干吃也是回味甘甜。”
“林清这小子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但买这个茶我挺欣赏。杭州那边卖的茶噱头很多,这明前龙井又叫黄毛丫头。还有据说成品更好、芽尖更多的,叫什么,皇帝茶、婴儿宝贝什么的。其实能有多大区别?喝茶就是个意境,谁还能喝茶喝出个长生不老来?他没跟人家比噱头,买个明前回来,这是实惠。但他还是顾虑了,要不是看我身份,他就直接买个雨前回来最实际。但是真的拿了便宜东西回来,又得有人说他小家子气。他心性不成熟,办事总是诸多顾虑。这就是毛病。”
一道菜沏好,给儿媳妇递过去一杯。都说一道水,二道茶,但是西湖龙井,一道茶也是好东西。老爷子喝下,润了润嗓子又说:“找媳妇也是一样,什么名流千金,什么高学历女强人。我们不要噱头,顶着光环也飞不上天,我要能过日子的人。但是,我们家的情况摆着这里,林清就是再没能耐,守着这些叔叔大爷的庇佑,也不能就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她的出身,今后站在林清身边必然要遭到非议。现在遇见困难哭鼻子,总比到时候才说受不了的强。”
刘芳点头,她就知道心疼儿子了,没想那么长远。
喝好了茶,老爷子再次闭目养神,“人啊,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活,张嘴闭嘴不在乎别人看法的都是年轻人,还没经历什么是身不由己呢。”
“是,是,林清那脾气就是不沉稳,不过这个姑娘心眼比他多。”刘芳现在明白为什么当初老爷子在桌上那么没风度,昨天又什么都不说了。老爷子当初的无理取闹,她要是忍了,大家就都得怀疑她的真正动机,而现在忍了,大家都一目了然,这是为了林清委曲求全呢。“爸,那您看,这两个孩子……还让他们继续住着?”
林老爷子闭着眼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淡淡回道:“让他俩再演几天。”
刘芳不得不甘拜下风,对老爷子的想法,一直都是他们自己的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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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呆了三天,李新哲那边不停地电话来访,最后干脆就跟林清进行视频会议了。罗阳发话,林清要是再这么丧权辱国下去的话,就让他退股回家看老婆去。
张明蔚也没得闲,抽了空就去跟老爷子闲磕的牙,但是老爷子一直不理她,要不干脆装睡。她就放点小吃的,或者是逛北京时买的小玩意儿在那。讨了没趣就折回来跟林楚、林齐他们接着逛北京。
看林清皱眉一大天了,她说:“要不,你先回去吧。老这么公私不分的总不是好事。而且都是我从小的朋友,我也过意不去。”
林清叹气,“宝贝儿啊,咱们不耗了,速战速决好不好。怎么的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深宅大院里的。”
这两天刚又炒了老板的林楚正闲得发慌,跑过来凑热闹,“我带你去吧,直接给老爷子晃醒,挑开了说,行也得行,不行也得逼着他行。”
“滚边拉待着去。”林清一把把她推开,一天穷捣乱。
张明蔚拍林清一巴掌,拉过咬牙切齿的林楚,她们姐俩这些天可混得越来越好了,林清嫉妒的很。张明蔚说:“老爷子这几天估计也看够了,是该找他单唠了。”
到院子里一看,老爷子果不其然还在睡大头觉。大藤椅摆在堂屋门边,老爷子在上面一摇一摇的,跟个地主老婆儿似的。后面红木案上方挂着一幅裱好的字,正是苏轼的定风波。
张明蔚背对着老爷子朗声念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她念得阴阳顿挫,谁怕俩字念得狠歹歹的,稍停又继续下阕,“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念完,老爷子毫无动静,张明蔚不失马屁,拍道:“这颜体写得刚劲有力,没十几年功力和一个好身板,恐怕写不出来。”
“在我这拍马屁没用。”林老爷子终于开了尊口。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下章更新为21日下午4点左右~~~~
未来是俩人的并肩作战(三)
张明蔚笑嘻嘻的搬个小凳儿坐过来,“我就说不行了,都是林清教我的。”诗词勉强能看懂个大概,但是书法她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爷爷军旅出身,最喜欢的就是雄厚的颜体,这是爷爷退休那年写的,还说您书法造诣了得。我倒是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觉得写得确实端正。”什么体不知道,但是她觉得那是正楷,夸奖为工整端正肯定没错吧。
“做人也得端端正正的,跟字一样。”老爷子瞄了一眼躲一边翻他古籍的林楚,再看看职业化微笑的张明蔚,再度闭眼。一副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够用的低姿态,“我们家这几个,在东北是彻底待野了,什么规矩、端正的道理都不懂了。”
别老跟我装可怜,张明蔚收起笑脸,严肃的说:“您这是歧视,我今天得给您上上课。”
老爷子坐起来,眼冒精光,“洗耳恭听。”
林楚被对话吸引,藏身在不易被感知的角落里,听张明蔚演讲一样的课程,“我不知道爷爷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我们东北的,尤其是我们省,十句话里九句都是让人牙疼的优越感。您这里确是是皇城根,天子脚下。可我们那也是清朝第一个都城。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也就这么俩清故宫。一个在您家门口,一个在我们省。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我能认识林清,您儿子能在那觅得终身伴侣,这不都是缘分吗?您又何必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俯视众生呢?”
老爷子挑眉。
“我说话您不用不爱听,林清这点儿做的比您好。他除了第一次跟我见面说了一句二线城市,到也没什么公子哥的作风。跟我一样吃不惯星级酒